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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吸一口冷气,眼前的明将虽说有借着战马奔驰的速度,增加大刀砍劈的力度,可是他知道,对方的臂力并不逊色与他。
更让他诧异的是,对方的第一刀虽然被他格挡住,可是接下来的第二刀又带着风声顺然而至。
库勒亡魂皆冒,再也顾不上镶红旗第一勇士的高大形象,身形往马后一翻,避开秦浩明势大力沉的第二刀。
只不过他虽然勉强躲过了长刀劈体之厄,可头盔却被扫落在地,露出青色的头皮和一根孤零零金钱鼠辫在寒风中飘荡,说不出的狼狈。
秦浩明嘴边泛起一丝冷笑,蛮夷终究是蛮夷,连借力打力都不知道,他们如何明白汉家千百年来的格斗技巧?
得势不饶人!
战场上从来就没有温情脉脉,趁你病要你命永远是战场上铁的法则,库勒既然已经被逼得落了下风,秦浩明当然不会再让他再有反击之力。
作为一名后世身经百战的特种老兵,秦浩明有的是办法将优势转化为胜势,直至砍下鞑虏的头颅。
下一刻,秦浩明双脚踩在马镫上,身体微微站直,反手把手里的绣春刀从下而上,借着上一刀的余势,对着库勒的胸腔部位划去。
库勒瞳孔放大,脸带惊骇,避无可避,眼睁睁的看着大刀划过自己的腹腔……
许是刀锋太利,库勒并没有觉得疼痛,只是觉得有一股凉飕飕的冷风,瞬间弥漫全身……
不知道多少时,依稀之中,库勒觉得蚀骨寒冷的刀锋又从咽喉处袭来。
绝望中,库勒分明觉察到这个“无名明将”从容地擎起了一柄卷刃的战刀,脸带和蔼的微笑,往自己的颈项间划了一下。
接着,就是无尽的黑暗将他彻底吞噬……
至始至终,秦浩明完全不知道手里的头颅是镶红旗的第一勇士,只认为是一个勇猛点的鞑虏牛录而已。
不过纵使知道,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满清的什么狗屁勇士、英雄,不过是一个小部落里面,只知道使用蛮力的莽汉罢了!
哪里有什么大汉民族博大精深的格斗技巧?
他秦浩明一生学习的都是杀人的方式技巧,不如一个野蛮人才叫奇怪!
“嗷呜——”
秦浩明骑在马上,狼嚎不止,手里拎着库勒依旧在滴血的头颅,完全无视正在努力提速赶来的鞑虏。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大丈夫当如是!
匡匡大汉,岂容鞑虏肆意妄为?
“杀鞑灭虏,唯我汉人!”
“杀鞑灭虏,唯我汉人!”
……
秦浩明迎着逐渐接近的鞑虏大军,高声呐喊,余音不绝!
站在高高山岗上的杜度,望着在大军即将合围成功,却从容一骑绝尘而去秦浩明的背影,内心感到阵阵心悸!
大明幅员辽阔,人口众多,汉人英雄又层出不穷,若是真让他们腾出手来,有他们大清的活路吗?
“呜……”
回军的牛角号在空旷的荒野中响起,让正在追击秦浩明的库勒部曲松了一口气。
斩杀主子的明将虽说单人匹马,但谁知后面有没有埋伏,毕竟他可不是孤身一人?
可是想起失去头颅的库勒,他们心中又涌起了悲哀,不是为了主子,而是为了他们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他们是库勒的部曲,其实就是库勒的包衣奴才。
如今主人死在他们的眼前,他们的生死就变得岌岌可危。全凭他人一句话定夺,如何能不让他们心中忐忑?
奕善却是早早就停下来,他们是重装骑兵,是决胜战场的力量,让他们追击一个敌人是不可能的。
望着满目狼藉死伤惨重的汉军旗大营,奕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手中的马鞭不停地抽打着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的王世选。
后者憋红着脸,一动也不敢动。
奕善是安平贝勒杜度的旗人,是他身边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如何是他一个投降的汉人将领可以得罪?
更何况,现在局势闹成这样,还不知道自己能否能逃过这一劫。
杜度脾气暴烈,对汉人将领温和一点的岳托又不在,这一刻,王世选对投降建奴有了深深的悔意!
秦浩明在战场斩杀库勒勇猛的一幕,已经被他镌刻在脑海里。
不同于秦浩明的一无所知,库勒的勇武他是知道也见识过的,可在大明将领的手里,居然过不了三招,这让他如何不感到害怕?
特别是秦浩明临走前高呼的:杀鞑灭虏,唯我汉人!更是深深的让王世选不寒而栗!
建奴原先只是东北的一个小部落,虽然它现在开始立国,但人口不足是一个重大的缺陷,会是大明的对手吗?
只不过,现在的他,可还有回头路?
第一百一十九节 杀兄弟一,他日屠百!()
第一卷风起于飘萍之末
距离鞑虏大营五里之外,发源于鹿泉市五峰山的溪流,流经鹿泉、栾城、赵县的母亲河,潺潺清澈的洨河流淌千年,越过大青山的阻隔,滚滚流向滏阳河。
河滩上,冬日暖暖的阳光照耀,让人舒心蔚然。
此处就是秦浩明口中的三号阵地。
作为后世的特战精英,战场形势变化莫测,加上现在战争通讯落后,所以他预设三四个不同的阵地或者聚集地,目的就是防范于未然。
三百多天雄军将士骑在马上悄然无声,静静等待他们的头狼归队。
“滴答答,滴答答……”
清脆的马蹄声敲打在河北大地的冻土上,发出极为有节奏的声韵。
浑身是血的秦浩明左手提着库勒的首级,右手挽缰,纵马奔驰。
“嗷呜……”
负责前哨探勘的碾子见到秦浩明的身影,立马发出兴奋的狼嚎,凄厉的叫声传向两百米外的另一处岗哨,依次下传。
“嗷呜……”
听到秦浩明安全归来的消息,河滩上的天雄军将士再也忍不住兴奋,齐声嚎叫。
秦浩明目光微微有点湿润,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碾子、赵顺、罗瑞有、林虎……每隔两百米,就有一个天雄军将士欢呼雀跃归入秦浩明的队伍之中。
河滩上,秦浩明望着天雄军将士们一双双热忱的眼神,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兄弟们,我回来了。”
“秦将军威武!”
天雄军将士齐声嘶吼,声震云霄!
秦将军在,就是他们胜利的保障。不知不觉间,秦浩明在他们心中,已经树立起战无不胜的印象。
“林百户,此次有几个兄弟没有回来?”
秦浩明抬手阻止将士们的呐喊,眼里有些凄然,朝由他临时指定负责掌管将士伤亡、军功等的林虎问道。
“三十九个,有四十六个兄弟受了轻伤,但不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林虎张口就来,明显早有统计。
“记录下他们的名字、籍贯、家庭等情况,不可有一处遗漏。”
秦浩明面有戚容心痛不已,这可都是他今后的基层军官将领,损失一个少一个。
还有什么比百战老兵更适合当基层军官教员?
这可都是实战和血的经验教训,与纸上谈兵完全两个概念。
“诺,谨遵将军教诲!”
林虎右手抚胸大声应道。
爱兵如子,大抵应如此!
下一刻,将士们看秦浩明的眼中充满狂热,因为他们知道,秦将军和大明别的连军饷都要扣刻其他将领完全不同。
虽说卢总督也和秦将军一样,但他们毕竟不是卢总督的亲兵,更何况,秦将军更大气更有魄力!
“便用此僚的头颅祭奠我大明将士的英灵,十分钟后出发。鞑虏杀我兄弟一人,必要他们百倍还之!”
秦浩明高举库勒的头颅,杀气腾腾对大家说道。
“杀我兄弟一人,百倍还之!”
在场的天雄军将士抽出腰刀直指无边的苍穹,既是诺言更是誓言!
杀胡林狭小官道上,建奴士兵正努力的推着大量的辎重物资缓缓前行。
前路后路包括山林峡谷附近具有斥候侦探过,没有大明军队活动迹象。
可不知为何,岳托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后方战事情况早已通过源源不断的斥候汇报,他已经知悉。
库勒战死,部曲损失近百人,汉军旗损失三百余人,可现场只留下三十几具大明将士尸体,令人无语至极。
算起来,这些日子陆陆续续加起来应该有五百多人的损失了吧,秦浩明这三个字,已经镌刻在他的脑海,永难磨灭。
连镶红旗的第一勇士库勒都不是对手,由此可知他的武力。
若仅是如此,岳托觉得不过一个大明莽夫而已,倒也不足可虑。
可问题是他诡计多端,纵观这几日他的所作所为,几乎可以用果断、大胆、狠辣、阴险狡猾等等词汇来形容,现在则又要加上一条,勇猛。
此地是最佳设伏地点,断然不至于无声无息,这明显不符合他行事大胆的风格。
可斥候的汇报却没有异常,这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自己被他搞得疑神疑鬼,失去了往常正常的心态不成?
望着前方风平浪静井然有序前行的博木赤大军,岳托摇摇头哑然失笑。
突然,骑在马上的岳托感到眼睛一亮,身体一歪,差点滚落马下。
毫无征兆地,前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并伴随着滚滚浓烟和熊熊燃烧的火光。
不及三息时间,又继续传来第二声巨响,并伴随着大量石头滚落和牛马嘶鸣的声音。
一瞬间,岳托脸色苍白冷汗直冒,聪明的他,想到了秦浩明的阴谋。
“立马速去勘察损失情况,即刻回报!”
岳托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对身边的人吩咐,真是防不胜防啊!
“嗻!”
亲随领命前去。
惨,太惨了。
岳托亲随冒着生命危险,小心翼翼地避过四处惊奔的战马,和时不时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小石头或者巨石。
虽然有些心理准备,可真看到现场的惨状,还是让他感同身受悲愤莫名。
整个官道之上,甚至两侧的峡谷边,大清将士与战马的碎**天横飞,凄厉的惨叫声与哀嚎声震彻云霄!
特别是在爆炸点的人马,有的直接就被爆炸搅成了碎屑,恐怕连块完整的骨头,都难以留存!
碎石铺天盖地,大的石头如同西瓜般大小,小的如同拳头,带着丝丝血迹,犹自滚动。
岳托亲随相信,更有许多小石子,或许残存在大清将士体内。
冲车、云梯、渡濠器具、投石车等攻城利器,到处零件散射看不出原型,更多的还在熊熊燃烧着,让原本炙热的方寸之地更加火热。
谷物、金银细软、御寒的衣服等等,或散落一地,或也熊熊燃烧着,辛辛苦苦从大明各地劫掠来,而今却……
岳托亲随失魂落魄,深一脚浅一脚逃离这人间地狱,快速回去禀报贝勒,心里则想着如何措辞,希望他能接受现实,不要太过伤心,唉!
固山额真博木赤福大命大,不仅没有死,而且毫发无损。
可是他的内心却鲜血淋漓痛不欲生,举目望去,满目苍夷尸骨累累,太残忍了,真是太残忍了!
到处都是大清将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