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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明摇摇头,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战场杀敌没有能耐,欺负普通百姓却是一等一的好手。
围观百姓看见平常扬威耀武的衙役被三人秋风扫落叶般打倒在地,纷纷大声叫好解气。
待看见最好一个皂班表现,更是嘘声四起。有些百姓也逐渐骚动起来,更有些义愤填膺,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形势渐渐有混乱的趋势。
叶绍梅居高临下,所有这些事情看得真真切切。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怎么懂得技击搏斗?并且这么轻松写意,看这情形,分明还是未尽全力。
只是事情闹得太大,他如何圆场脱身啊!想到这里,她的心里莫名担忧起来。
“尔等全部退后,这里还是大明的天下,容不得这些跳梁小丑颠倒是非。老父母公正廉明,会为大明子民做主,大家敬请观之!”
秦浩明看见形势混乱,急忙朝四周百姓作辑行礼,赶紧把事态压制下来。如果演变成聚众闹事,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了,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百姓们见他进退有度,有礼有节,更兼先前的表现让人赞叹不已,纷纷相互平息下来。
说话间,八九个正班衙役在一个五十几岁的老者带领下匆匆赶到。
“贤侄,别来无恙,今日这般是为何啊?”
老者五官端正,相貌堂堂,正是临浦的典吏,秦浩明的仇人,秦家的现任族长秦向天。
“秦典吏是路过此处还是故作不知啊?发生什么难道你不知晓?”
秦浩明丝毫没有尊敬的态度,也不打算虚与委蛇,背负双手,连基本的礼仪手势都不屑做做门面。
曹尼玛,跟我来这一套,站在那边半天了,作为当地的治安所长,会不知道具体情况,这不是充大灰狼吗?
“大胆,秦大人问你话是看得起你,不要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个衙役明显不想放过拍马屁的机会,大声朝秦浩明加以斥责。
“大人?哈哈……”
秦浩明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仿佛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边擦眼泪边问那个衙役。
“请问有多大?又是多大的人啊?几品几阶?领导什么人等?请指教?”
四周百姓见他说得有趣,纷纷哄然大笑。张云更是手舞足蹈,双手捧腹哈哈大笑不亦乐乎。
典吏在大明不是官,主要负责缉捕和监狱,相当于派出所所长和监狱狱长。在古代是被人瞧不起的,地位低,工作累,收入少,还容易引起纠纷。
那个衙役面红耳赤,噗嗤噗嗤恼怒异常,可是面前的人却不像普通黔首,不是他这样一个执贱役的衙役可以拿捏,大明的读书人身份高贵啊!
“贱民,你想作死不成?”
对付不了秦浩明,张云自然就成为出气筒。那个衙役腰刀抽出半截,恶狠狠的对他说道。
啪的一声,秦浩明含恨出手,一巴掌把衙役打得转了个方向,摸不清东西南北。
“秦浩明,你不过一个穷酸秀才,有何资格在此说三道四?并且当众殴打朝廷执役,该当何罪?莫非真当老夫治不了你不成?”
奇耻大辱啊!被秦浩明在大庭广众之下啪啪打脸,秦向天勃然大怒。
几月不见,昔日迂腐的穷酸竟然有此胆识和魄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秦向天的眼里闪过几缕寒芒,心里不停的计较着。
第10章 自取其辱()
第一卷风起于飘萍之末
“吾弟乃功勋之后,其父身为正五品守备武官,萨尔浒一战中为大明捐躯身亡,岂容尔等肮脏之人欺凌埋汰。今日居然拔刀相向,莫非尔等要造反不成?”
文人的厉害不在于其它,而是他们的口诛笔伐,以及一顶顶的大帽子,这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
“张云是功勋之后你会不知晓,你身为临浦典吏,负责缉拿刑捕,此事难道不是你职责范围?那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做何事?”
秦浩明手指一众衙役和秦向天位置,眼里的蔑视赤裸裸的展现无遗。
“太祖曾言:治天下以人才为本。不说我身为临浦生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明岂容尔等魑魅魍魉祸害普罗大众?”
秦浩明步步紧逼,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躯给众人的压力非常大。
“别的多说无益,我只问一句,无故殴打难民是老父母所令还是尔等恣意妄为,今天当着临浦百姓的面,你可敢据实回答?”
“说得好,秦典吏请明言。”
“事无不可对人言,说清楚。”
“秀才公问得好。”
墙倒众人推,破鼓众人捶。百姓们纷纷朝官府衙役大声叫喊,颇有痛打落水狗的趋势,实是他们坏事做绝,民愤太大的缘故。
秦向天心里有苦难言,这小兔崽子步步抓住大义的名分,让人无从招架。没有县尊的命令,秦向天对他又动强不得。
特别是最后的喝问,已经让他们陷入死地。答与不答,没有任何意义,这个黑锅他们背定了,有些事情可做不可说。领导永远是英明的,下属永远是背黑锅的,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只是这个小兔崽子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这可必须引起警惕,过往的恩怨他心里清楚。难道是叶家悔婚一事,让这小兔崽子受到的刺激过大,以至于七窍全通,变得如此不成?
“今日之事纯属误会,容秦某回去禀告上官,再作计较如何?”
秦向天语态诚恳,姿势放得很低,朝围观百姓到处拱手作辑行礼。
他老于世故,明白现在不是激化矛盾的时候。只有行缓兵之计,对付这种穷酸秀才,只要县尊发话,有的是手段和方法,倒不必急于一时。
好手段,能屈能伸,八面玲珑,是一号人物,秦浩明心里暗自赞叹!
不过没有办法,自己必须搅局。不是非要无理取闹,绑架民众意愿,实在是自身实力太弱啊!
让他们腾出手来,就是自己的灾难,目前在他们面前,自己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秦典吏能够明辨是非,放大明子民一条生路,善莫大焉,浩明代表临浦百姓和流落此处的民众不胜感激!”
秦浩明缓缓朝秦典吏半拜行恭礼,面部肃然,端庄无比。
“大善!”
“临浦的骄傲!”
“今后不知哪个女子有此福气!”
四周百姓交头接耳,纷纷夸奖秦浩明的义举,更有好事的大妈、大娘开始探讨秦浩明的终身大事。
楼上叶绍梅的眼睛已经迷离,轻咬唇角手扶窗台,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无尽贪婪地想把秦浩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镌刻在脑海当中。
“贤侄不必如此,上天有好生之德,非是吾等不近人情,实是临浦县城容纳不了众多大明子民,不得已而为之啊!”
秦向天一脸的唏嘘无奈,眼角微微有几分湿润,脸上的皱纹推挤在一起,忧国忧民的心态表露无遗,此举倒也博得临浦百姓的几分好感。
“那这些衙役殴打大明子民当不是老父母所使?”秦浩明笑笑的问道。
“毫无关系!”秦向天一脸禀然,回答得斩钉截铁。
“难道是是秦典吏私下所为?”秦浩明面有犹豫之色问道。
“老夫不曾为之!”秦向天微微摇头,脸色有几许阴沉。
“那就是这些贱役恣意妄为。请问秦典吏,无故殴打大明子民者,该当何罪?”
秦浩明勃然大怒,一副不惜此身也要讨个公道的模样。
“事出有因,情非得已,尚请见谅!”秦向天脸色不豫,依然淡然答道。
“那起先为什么说纯属误会,莫非秦典吏当临浦百姓和大明子民是傻子不成?”
秦浩明义愤填膺,双眼紧紧怒视秦向天,满身的杀气毫不收敛,任意释放。
“放肆,你想怎么样?注意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一个穷酸落魄的秀才,还被叶家悔婚,难道还觉得不够丢人吗?在这里充什么英雄好汉?”
秦向天被秦浩明的杀气所迫,忍不住退后几步,顿时又觉得失了面子,气急败坏之下,终于不管不顾把大家族之间的秘密公诸于世。
话刚讲出了,秦向天就恨不得摔自己一巴掌。
真是阴沟里翻了船,被这小兔崽子怒急攻心迷失了心智,这大家族最是顾忌名声,叶家岂能轻饶自己,该叫谁去代为转圜一二,再登门赔礼道歉才好。
晴天霹雳,正处在叶家酒楼的叶绍梅听到秦向天说的话,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自己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个贱役揭穿,这让一贯高傲的秦哥哥如何接受得了世俗的眼光,想要再续前缘,几近再无可能?
原本想悄无声息间,委托兄长探探口风,哪怕自己舍弃尊严委曲求全,料来秦哥哥会心有不忍,现在她仿佛听见自己心破碎的声音。
静,四周出现了一个暂时诡异的静谧。叶家,临浦的百姓都知道,在临浦,那是一等一的大家族。那这个少年是谁,能跟叶家联姻绝不是无名无姓之辈。
当然,也有些灵活的百姓明白,这个秀才公肯定是家道中落,才被女方悔婚,这对男方来讲是奇耻大辱。
不过,更多的百姓目露不屑,这叶家的名声口碑看来有问题啊,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秦向天!秦典吏!秦族长!”
秦浩明并没有惺惺作态,而是目光平和盯着秦向天,可是越是如此,大家反而更能感受他心中的怒火和愤懑。
“秦家小儿,休得在此胡言乱语造谣生事,有什么事情到族老大会再说。”
秦向天大声咆哮,心里却是在想,这个祸害看来必须赶紧想办法清理,不然悔之晚矣!
“父老乡亲们,请大家评评理,看看这个无耻之徒的真面目。”
秦浩明理都不理他,索性对着临浦百姓大声说道。
“家父本为江浙巡抚,天启年间因为魏阉党羽的陷害而辞官,彼时这个贱役不过家族中的一个破落户而已。若不是家父帮忙,便是连这个典吏也绝无可能。世间偏有这般白眼狼,家父过世不到半年,既然联合其他偏房占祖产,可怜小生当时年纪尚幼,无力争夺。想我原本是秦家堂堂大少爷,居然只有庄园农舍一进三房可供栖身,呜呼哀哉!”
秦浩明手指一直无所顾忌对秦向天指指点点,时而蔑视、时而高亢、时而悲愤。
“今日秦某对天发誓,请临浦父老做个见证,他日小生必将此僚绳之以法,告慰先父!”
旁边的张云听得悲愤莫名不可自抑,忍不住仰天长啸。但是心中对兄长的感官完全改变,不错,兄长是变了,变开窍了,秦家光大指日可待!
“好!”百姓当中不乏好事者,纷纷大声叫好。一些情感丰富之人更是不停抹泪,感同身受,心有戚焉!
“胡言乱语,无中生有,不知所谓!秦家小儿,咱们骑驴看本,走着瞧,走!”
秦向天完全乱了分寸,民心民意都在小兔崽子那边,今日肯定讨不了好,唯有徐徐图之!扔下几句场面话,秦向天带领一众衙役匆匆收队,心里却在想着如何算计秦浩明。
叶绍梅纤纤玉手紧捂胸房,晶莹的泪珠顺着高挺的鼻梁缓缓流淌而不自觉。
在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