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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热情活络的模样,仿佛急公好义的大儒,似乎完全忘记了当初他宝贝儿子和秦浩明的些许恩怨。
“是及,是及,本公府中也有五位佳丽,愿相赠于众位将军暖床。”英国公张世泽立马响应,高声喊叫。
“本伯也愿参与此事,传为佳话。”襄城伯李国帧也不甘示弱,站起来说道。
之后,是一众勋贵各自表态,府中也有绝色女子若干,愿意献于众将为妾为婢。
“还不感谢大家的美意,怎么都跟傻子一样,德行!”
秦浩明详作恼怒,拍着桌子对一干眼巴巴望着的众位将领。
这句话令得下方众将丑态百出,纷纷面红耳赤高声拜谢,更有甚者,端着酒杯直接到右侧席位,提前摸清情况。
一时间,宾主尽欢,即使外面的冷风吹来,也吹不散这浓浓的氛围。
不久之后,夜色深沉,宴会散去,秦浩明和众将等辞谢离去。
半刻钟以后,侍卫长浩子端着茶水给秦浩明解渴。犹豫半饷,方才问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侯爷,这样会不会不好?”
“有什么不好,都是一群垃圾,本侯恨不得全杀了他们。”
秦浩明一瞪眼,重重喷了一口酒气,眼中的杀气令身边的浩子暗自心惊,不知侯爷杀意从而而来?
按理,侯爷已经得罪朝中东林党大臣,理应和勋贵集团走得近一些才是,打一派拉一派,才是应有之意。
“他们该杀,他们该杀啊……”
半躺在床上的秦浩明喘着粗气,喃喃自语,愤愤不平。
成国公朱纯臣、国丈周奎、襄城伯李国帧等勋贵子弟是什么货色,秦浩明自然清楚。
那都是投降闯王李自成白眼狼!
大明帝国厚养他们,可惜在他们眼里,家是他们的家,国不是他们的国。
他们是墙头草,哪边得势,就倒向哪边。
今天,只不过这些勋贵集团的提前示好,之后,还有源源不断笼络。
秦浩明不知他们想干什么,也不想知道,无非见招拆招而已。
这次,只不过大家熟悉熟悉,为的是今后便于交往。
可惜,他不是崇祯,不能把他们全部清除。
不过,即使是崇祯,恐怕也无法把他们全部清除。
第六百四十七节 离京之际()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地上寒霜逐渐化去。
初阳尚未从云间绽开第一缕光线,寒冷的空气里,秦浩明站在永定门军营的一颗树下砍劈着刀光。
刀锋擦着空气呼啸,劈在树躯,木屑飞溅。
冰凉的汗水密布肩背,随着肌肉运动缓缓滑落而下。
光杈的树枝上,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凋零飘落,被挥舞的刀风带起来,又飘了一阵。
落下地面时,他的身后,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浩子托着整齐叠好的赤罗裳青缘,赤罗蔽膝,赤白二色大带,佩绶,白袜黑履及一顶黑色官帽,停在几步远的距离。
“侯爷,时辰差不多了,该换衣服了。”
“浩子……”
用来打熬力气的沉重刀刃呯的丢在地上,秦浩明伸手取过一张干净带着温热的布帕,擦了擦脸上脖子上的汗渍。
那布满伤疤、健硕的高大身躯上还有腾腾白气冒起。
他抬头望着云间投下来的第一缕阳光,语音幽幽,“此次过后,大明崇文抑武的风气应该会有所改变吧。”
“侯爷,该做的不该做您都尽力了,问心无愧即可。”
浩子将衣袍解开,给秦浩明披上:“至少,咱们定南军中会一直如此。”
厚实的长袍盖过矫健的肌肉,秦浩明振了振袖口,看着正忙着系绶带的青年,笑了一下说道:
“通知下去,勋贵世家的美女礼物来者不拒,登记造册。
前锋出发,后勤居中,中军殿后,午时离京,回家!”
“诺。”浩子转身离去安排。
明媚的冬日照下来,秦浩明穿戴好繁琐的衣袍,腰刀插进鞘里,院外李想牵着马匹已等候多时。
翻上马背:“驾!”
百骑从军营外的街道上奔弛起来,朝皇宫那边驰去。
身后,随着咚……咚……咚……的大鼓响起,巨大的军营,无数的帐篷掀开帘子,着甲将士,骑上战马。
背负铳、箭、刀的亲卫,狠狠的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然后吐出,声音拔高。
“集合……”
咚咚咚……
鼓点愈发密集的敲击起来,军中将士或牵过战马、或马背上的身影拿起了兵器,眼神坚定炽热,整合出队形,一队接着一队去往巨大的校场。
视野拔上天空,无数的骑兵犹如一道道溪流朝这边汇集过来,形成庞大的方阵。
永定门外的喧嚣与沸腾,再次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惊动京师上上下下的人心。
定南军携烽烟而来,短短的月余时间,周而复始的演武、堪舆、京观,风雨无阻的号角、战鼓、火炮、冲阵,改变了许多大明百姓的观念。
在这过程中,秦浩明书写了传奇,而定南军则铸就了不朽。
铁与血的较量,生与死的选择,胜与败的荣耀,白与黑的博弈,当京城百姓从惊慌到新奇,从熟悉到习惯,从平复到激昂,他们渐渐觉醒热血。
可是,在这个如同往往常一样安静的清晨,却将是漫长离别的开始。
秦浩明和定南军终于要走了,他们将踏上万里征程,掀起开拓四海的壮举。
无数被惊醒了好梦的京城百姓,踩着鼓点行至永定门,一探究竟。
而此时的永定门,五千定南军铁骑阵列如林,赫赫军威扑面而来。
可这,并没有让京城百姓感到害怕。
在艺妓、说书人、军政司士子的反复宣传中,定南军有许多别称,什么人民子弟兵、国家柱石、大明守护神等等。
总之,就一句话,怎么好怎么夸。
当然,定南军也用它严明的军纪和秋毫无犯的行动,让京城百姓感受到这支军队的与众不同。
尤其是,部分京城百姓还用行动响应威海侯的建议,和军中将士联姻。
毕竟,定南军的俸禄之高之好,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养活妻儿老小没有问题。
更有一些殷实的上商贾之家,也寻求和定南军中的高级将领联姻。
钱有了,那就要寻求政治地位了。
于是,在得知他们要突然离开,京城百姓开始感到不舍。
与此同时,在京师内外已是人心思动的时刻,新任内阁首辅杨嗣昌立在内阁门口若有所思地微笑。
王承恩坐在司礼监敲击着桌案沉思,各级文官员在摇晃的车轿中长舒了一口气,京城勋贵备足礼物准备送行。
总之,各方反应,不一而是。
而军队的统帅威海侯秦浩明,此时正在皇宫向崇祯辞行并接受诏对。
大明历代君主都有召见臣下的习惯处所,崇祯皇帝,就喜欢在云台门召见朝臣。
云台是建极殿后的一块平台,与乾清门相对,是崇祯咨询大臣政务的场所,尤其是问询地方封疆大吏,诏对政务。
故而也称之为云台诏对。
平台中有石桌,十多个个身披红色铠甲手持长戟刀剑的武士守卫在凉亭四周,几个宫人都远远地站在距离凉亭数十米开外。
凉亭中,崇祯皇帝坐在软垫之上,旁边是太子朱慈烺站立一旁,秦浩明则坐侧面。两人正在品茶,用的是玉尊。
“真不舍秦爱卿离去,朕还有许多事情想请教啊!”
崇祯皇帝此时已经褪去朝服,穿的是浅黄簇新龙袍,带着玉冠,气息威严,但和在朝堂之上的形象看起来温和多了,此时一边喝茶一把把玩着装茶叶的竹筒。
这是他的真心话。
眼前这位年轻人,以一己之身,硬是从无到有,一手创建出强横的定南军,卫大明威严于辽东,力挽大厦于将倾。
尤其难得的是,他还将钱财充实皇家内帑,不是像其他人一样用于一己之私,这令崇祯心里着实感动。
“微臣临行前,特意整理了大明十大弊病之端,其中附录目前尤为急迫之事,也详细阐述了微臣的部分看法,请皇上御览。”
秦浩明慢悠悠的从袖口拿出一本很厚的奏折,呈递给崇祯皇帝。
经过一个多月的交往,与崇祯品茶谈论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君臣相交并无太多隔阂。
第六百四十八节 心思变化()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太子朱慈烺接过奏折,递给崇祯皇帝。
“秦爱卿忠体为国,劳心劳力,朕深感欣慰。”
出乎意料,崇祯皇帝接过奏折,并未翻看,只是置于茶几上,面对有些困惑的秦浩明,目光柔和的看着他说道:
“奏折所言,应是爱卿呕心沥血,字字珠玑,朕当择日细细观看体会。
只是爱卿今日离去,想来又是数月不得见,朕不忍浪费如此良辰。知晓你贪杯,不如朕陪你小酌一二,权当为你践行。
顺便请教当下最为急迫之事,如何?”
说完,也不等秦浩明同意,自顾吩咐身边当值的大太监王德化去传膳。
“微臣叩谢皇恩!”
这一刻,秦浩明是发自肺腑真心感动,没有丝毫做作。
或许,这就是真实的崇祯,一个感性淳朴的人。
信任一个人,就毫无保留掏心掏肺。
之前有袁崇焕、温提仁、杨嗣昌,现在则是自己。
虽然有用错人,但只能说他识人不明,却不知有些砖家说他生性多疑从何而来?
至于说刚愎自用、刻薄寡恩更是他妈的扯淡,纯属那些跪舔的文人讨好建奴,极力抹黑崇祯皇帝。
老实说,崇祯并非一个温和的人。
他很急躁,很用力,用后世的话说,叫用力过猛。但这个烂摊子,不用力过猛,那只能提早收摊。
刻薄寡恩,又是另一个更加操蛋的奇葩说法。
赏赐已经全部给了勋贵文臣士子,堂堂一国之君,自己穷得跟乞丐一样,衣服、袜子,都打了补丁,皇家用度比不上京城的殷实之家。
哪里还有余钱赏赐?
可就这样,人家工作依旧非常努力。
每天白天上朝,晚上加班,累得半死不活,第二天接着干,一干就是十七年,从未间断。
明面上他是大明皇帝,九五至尊,一言断生死,号令天下威风凛凛莫敢不从。
可是内地里各级官员阳奉阴违上下其手,朝廷更是无钱无粮天灾人祸雪上加霜。
想重开海禁加收商税之举更是举步维艰,被全国官员所抵制,这腐朽的国家更是无法被他所指挥运转。
平日里撤销盐税等利于各级官员的政令是顺风顺水,不利于官员权贵的圣旨,便是有违祖制寸步难行。
偷偷越过内阁所发的中旨,各地官员更是有权拒绝奉旨,就算是不听奉劝强行下旨也只会被内阁再三驳回。
简单地说,崇祯同志干的是这样一份工作。
没有工作范围,没有工作界限。
什么都要管,什么也管不着。每天上班,不是跟人吵架(言官),就是看人吵架(党争)。
穿得破烂,吃得也少,跟老婆困觉也少,每天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