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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位将领面面相觑,建奴中有名的人物,没有听说过这号人啊!
只有董长青眼角抽搐,脑海里回忆起鳌拜的资料。
鳌拜出身瓜尔佳氏,苏完部族长索尔果之孙,建奴开国五大臣之一费英东之侄,满洲镶黄旗人,号称“满洲第一勇士”。
如今声名不显,可乃秦督建奴必杀的十人之一。
现在这种情况下,让他悄无声息跑掉,怎不让秦督愤怒。
估计接下来,军中问责自查怕是小不了。
“大人,鳌拜大约是昨夜子时后刻离开,罪人也不知他用什么方法。只是接到族人禀报,才知道他们临战脱逃。”
乎徒跪在地上,恭敬得像条狗,低声禀报。
由不得他不臣服,阖族上下几千人的性命都掌握在眼前年轻的大明将领手中。
只是他有点奇怪,鳌拜虽说是费英东之侄,大清的巴图鲁,但只不过是皇太极身边的侍卫将领。
在大清朝廷中,算不得什么厉害角色,却为何让大明将领如此重视。
也正是因为他的逃跑,乎徒才下定决心放弃抵抗。否则,说不定他还会坚守一段时间,毕竟,把全族性命交给明人,谁也不愿意。
杀的大明人太多了,怕他们报复。
“乎徒头人请起身,令城里所有人缴械,出城,接受看管。”
让鳌拜跑掉,秦浩明虽然懊恼,但看到乎徒如此合作,心里又有其他的一些想法。
现在是敌后,不比在大明境内,正是需要带路党和蒙奸的时候,还是以怀柔为主恰当些。
说起来,蒙古人除了科尔沁是建奴的死忠,其他的部族有奶便是娘,这从关宁铁骑中有大量蒙古人便可知。
乎徒闻言大喜,抬头仰视着秦浩明道:“大人果然是仁义君子,罪人一定听从大人的教诲,从此就是大人鞍前的猎犬,为大人叼来射下的鹞子。”
至于说接受看管,这也是必然之事,乎徒勉强爬起身来,开始接连下令。
在他的命令下,诸台吉和蒙古将领都接受军令,没有人质疑或是想摆出反抗的态度来。
城中接连响起号角和命令声,在得到允许后,诸台吉派出大批塘马在城中呼喊。
秦浩明这时登上土台,眺望城中,整座瓦房店都仿佛在他的脚下了。
这座封丘并没有发挥它原本的功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土丘垒的高过城头。
可以容纳几百士兵于其上同时发动攻击,还可以推上几门火炮,由上至下的轰击。
估计也正是因为看到土丘垒成,乎徒和城中的台吉们才彻底绝望,没有人再想着抵抗的事。
因为很明显,这土丘筑成之后,城池的陷落不可避免,并且连拖时间都办不到了。
乎徒的投降也算是明智之举,城中也没有几个死硬份子,大量的牧民和甲兵先是三三两两,接着成群结队,最终如潮水一般涌出城来。
蝼蚁般的人群就聚集在秦浩明的脚下,他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些人,蒙古人也用敬畏的眼神偷偷摸摸的打量着秦浩明。
在这种高度,用这样的角度打量着脚下的人群,很容易叫人有潜移默化的改变,秦浩明不停的提醒着自己。
眼前这一场胜利固然值得骄傲和自豪,完全应该高兴,但更凶猛残暴的敌人还远在辽东,那才是自己真正的大敌!
同时还有更深远的威胁,在身后庞大的大明帝国体制内,还有无数的敌人。
对此,秦浩明提醒自己,任何情况下都要小心翼翼,不要有疏忽懈怠,更不能骄傲自满……
一队队的牧民和骑兵从城门出来,他们或是垂头丧气,或是胆战心惊,或是心怀不满,把脸板的铁青。
不管怎样,还是没有人抵抗,骑士们川流不息的从城门出来,有老人,有壮年男子,有脸上还有青涩之色的青年甚至是少年。
论骑术这些蒙古人真是毫无挑剔,在这样拥挤嘈杂的地方,地形又因为人多而变得十分狭窄,他们还是小心的控骑前行,并没有发生拥挤和混乱。
战马嘶鸣,却是丝毫没有人声。
定南军的将士们沉默着,蒙古人当然也没人在交谈,只有间或响起的指令声打破这种有些危险的沉默。
大队的蒙古人在指令下,到规定的地方安顿下来,他们奉命盘腿坐着,马匹全部被牵走,兵器也被丢在出城后的道路上。
很快,四周的草地上坐满了人群,一个个成方块的区域全部坐上了投降的人们。
出城的道路上则是长满了杂草一样,长枪、长刀、挑刀、腰刀、大量的兵器和弓箭一起堆积在地上。
从一堆堆的零星堆放,到最后堆成了一座巨大的铁制小山。
不知道是谁带头哭出声来。可能是几个鞑子老人,他们多半是年过花甲的老牧民,突破过长城防线,攻克过大明城池,俘虏过大明军民。
那时候他们得意洋洋,认为自己是成吉思汗的后裔,天底下最为能征善战的民族。
在他们的铁骑和良弓之下,汉人如牛羊一般的温顺和易于驯服。
大明的皇帝,天底下最大帝国的统治者,在他们的铁骑围攻下,只能躲在北京城里瑟瑟发抖。
可现在,他们却如同当年的汉人一样,如牛羊一般成群结队的出来,放弃了供自己驱策骑乘的战马,放弃了蒙古人视为生命的弓箭。
丢弃了手中至宝的兵器,任它们堆积在道旁,而他们则是只能赤手空拳,如羊群一般的任凭这些大明军人处置。
王夫之站在秦浩明身边,不觉感慨道:“虽然无数次想着叫鞑子付出代价,当哀声四起时,还是不忍啊。”
这时李想骑马到坡下,然后下马步行上坡。
众人沉默地看着这个杀气外露的军汉,简单的袍服,只有肩膀和胸前的铁器显示着他的身份。
到了秦浩明面前,李想态度恭谨的行了一个军礼,说道:“昨晚有人拿着赵千户的令牌,说是有重要军务离开。”
第五百六十七节 入城()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李想话音刚落,一众文武嗡声一片。
内外勾结,而且还是临战时期,这种事情定南军尚属首次。
这就不难理解,为何秦督甚为重视的鳌拜,可以从团团大军的包围中无声无息跑掉,原来是有内应。
五六万的大军扎营安寨,单是军帐就绵亘数里,加上指定的空域,往往达到数十里之广。
一到夜晚,营帐间不能任意走动,每支军队的防守范围皆不相同。
这是因为,这么多人不同的队伍,没有相应的通信手段,在夜晚中,谁也不认识谁。
相互友军的出行,靠的就是军令令牌。
李想的夜不收负责外围警戒,赵大友的骑兵负责内部巡哨。
夜晚执行任务的基本都是骑兵队伍,瓦房店、金州和旅顺口三个城市间,正是日夜不停的骑兵担负起三地的联络和任务传达。
“启禀秦督,末将御下不严,识人不明,甘领军法。”
在众人的目光尚为转向骑兵千户赵大友之际,他已经脱下钢盔,面色惨然的跪倒在土丘上请罪。
事情很简单,赵大友不傻,昨晚只有刘锦峰从他这里讨得令牌,说军中有将士在金州见到他失散多年的兄长。
此乃人之常情,刘锦峰又是他的心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即使是在战前,他还是徇私了,让他快去快回。
不意今天突然出现这种事情,不论此事是否刘锦峰所为,他都必须先出来认罪。
“革除赵大友骑兵千户之职,交由内情司审问。其职由胡汉东暂代,配合内情司肃清队伍中叛徒。”
大敌当前,秦浩明也只能是冷着脸快刀斩乱麻,震慑其他将领。
虽然他心里知道赵大友根正苗红,如今也是总督府的既得利益者,其家里人全部在福州,小舅子余佑汉更是深得自己信任,断无和鞑虏勾结的可能。
可军法无情,诚如他所言,御下不严,识人不明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否则,难以服众!
程度带着脸上灰败的赵大友离去,此时一个传令兵过来禀报,“秦督,城中的鞑子已经肃清,张将军着属下前来,请大人入城。”
秦浩明点点头,故作高兴大手一挥,意欲把起先因为赵大友和刘锦峰的事情,稍稍有些低落的士气补回来,兴致勃勃的说道:
“李想留在城外,约束将士遵守军纪,不得擅杀和打骂侮辱俘虏。
诸位和本督一起进城,见证这历史的时刻。”
李想立刻应诺抱拳转身离去。李想下坡之后,开始带着夜不收在四周警备。
俘虏们都停住了哭泣,不安的看着这些杀神。
夜不收全副武装,身披重甲,手持刀马或长枪,他们的眼神冰冷,身上杀气十分明显。
俘虏们开始明显的不安起来,还好,想象中的冲入俘虏群中大开杀戒的情形始终没有出现。
直到张云和火铳手在城门口列阵,先期已经进入城中腹地的将士,开始搜查前行。
然后是秦浩明等人从坡上下来,所有人骑上战马,开始缓缓进入瓦房店。
城门洞开,大街上空空荡荡,只有一些破烂丢在地上。
此时朝阳初升,天空一片碧蓝,从城门往里头眺望,仿佛有一条笔直的玉带直通天际。
所有人屏息静气看着秦浩明,在他策马到城门时,人们都显得有些紧张。
但秦浩明没有丝毫犹豫和停滞,眼前的事是一个不小的成就,但此后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没有时间激动和高兴,这一次没有欢呼,军官们板着脸督促着士兵们跟着进城。
“哐,哐,哐……”人迹稀少的大街上,全副武装的战兵率众先行。
他们手持盾牌,按着腰刀,沉重的铁甲加上护胫,皮靴,每个都如同铁人一般。
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大道上,脚步声哐哐直响,地面似乎都被这些铁人踩的颤抖起来。
然后是大量的长枪兵和铳手,他们脚步轻捷,出沙沙的声响,身上的扎甲或锁甲则出哗哗的震动声。
这些轻兵迅速进入各个街道和狭窄的小巷,不少人爬上屋顶或是抢占高出,俯视全城,一旦有警讯可以立刻用火铳打击敌人。
接着便是秦浩明所在的中军,大量的骑兵簇拥着他们进入城中。
进入瓦房店中心后,跨下是笔直宽阔的大道,两侧是宏伟浩大的佛寺,这是蒙古鞑子礼佛的地方。
眼前是大片的殿宇宫室,金碧辉煌。
虽然形制和规模不及内地的亲藩王府,但对于鞑子而言,这座太吉府已经极尽奢华,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才能修筑的起来。
“请秦督入殿。”
张云按剑前来,英俊的脸上充满了昂扬之气。
今天这个日子对个来说也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身为阵前的总指挥,亲自指挥大军入城,并且抢先一步肃清台吉府。
之后,又即将作为前锋,前往六盘山阻挡鞑虏联军,想来未来的史书上,必定会有他浓重的一笔。
“不,张将军召集所有没有任务的将士集合,今天是我们定南军正式成军,授予军旗的历史时刻。”
此刻,秦浩明看着王府四周红漆涮成的柱子,感受到历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