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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皇太极长吁短叹,目光中尽是忧虑。
直到此时此刻,大明水师,成了大清的忧患。
在场众人见此情况,心里皆沉甸甸的。第一次,他们对大明有了一丝头痛。
六月阳光毒辣,纵使有白云遮蔽也无事无补。
造船厂的一帮工匠看着陌生而又充满杀机的旅顺城池,都是相视骇然。
秦浩明却在一旁城墙背阴处,惬意地喝着香茶,烤着羊肉串,不时还在滋滋冒油的羊肉上洒下作料,来回翻滚着。
“伯玉,下面就看你和张云的了,希望你们争气。”吃着鞑子的烤羊串,嗅着远处传来的硝烟味,秦浩明无比惬意。
“我这里还好些,毕竟建奴没有水军。张云压力会更大,他的江浙兵没有经历战火,有一场硬仗等着他。”
卢欣荣说完转过头,把造船厂的一帮工匠叫过来吃烤羊串。
这批工匠除了部分是福州马尾船厂随军过来,其他的都是从各地招募,甚至还有一些是济州岛的船匠。
为了把他们磨合在一起,卢欣荣很少花心思拉拢。
聊着聊着,秦浩明问起福船和西洋船的区别。
一个来自松江府的老船匠笑着说;“秦督,咱的船不容易沉,操纵灵活速度快,只是载重太低,更不用说是重炮。
这西洋船软帆操弄不易。可是远洋行驶吃力大,甚是耐用。尤其是上下粗。中间细,可承载三层重炮。远战可威胁敌船,近战可火力全开,当真犀利。”
卢欣荣笑道:“老头子觉得,还是回头请秦督定夺。
若说福船,老头子手下各个精通,可是你那战船,还是大人画的草图,又经多次检验修改才定的型,如今看来竟是与西洋船相仿佛。”
秦浩明点点头,扬声笑道:“来点实在的,只说能不能造?”
老船匠琢磨了一下,郑重答道:“能造,就是费料罢了。”
见他说得肯定,卢欣荣自然大喜过望,亲热拍拍老船匠的肩膀,关切的说道:“对了,老蒋,一会儿就安排人给你们补充。
你也憋了一月了,且去朝鲜营休息享受,顺便提醒一下新来船厂的那几个小子,别折腾一宿,明儿一早还要出发呢。”
一众船匠轰然大笑,纷纷取笑那个叫老蒋的老船匠。
卢欣荣见此,也是嘿嘿笑了几句,就走到秦浩明身边说道:“秦督,皮岛寸草不生,面积不大不小,但离陆地最近。
向北可经铁山、镇江,过山区直达瑷阳,威胁辽阳和建州,西连獐子岛,东接须弥岛和朝鲜,乃是最佳的进攻跳板。
须弥岛不用说,面积大,四面环海,水深且离陆地较远,东西北三面是山,易守难攻,又可耕种,乃是日后水军的根本所在。
这几个地方和旅顺、济州岛、登州卫连起来,建奴今后想睡个安稳觉,那就要看我们脸色行事了。
攻防易手,自今日而始!
所以伯玉重新设计了防御,日后想让沈寿崇负责皮岛修建,王森峰负责须弥岛修建,由于工程量较大,您看从哪里调配人手?”
秦浩明哈哈大笑,指着卢欣荣的鼻子,目光里尽是戏谑,“伯玉,本督知道你想要什么?
也好,令不出二门,辽东一线你为正,张云为副,人力辎重由你调配。
不过,军器生产刻不容缓,立即开始。造船厂先制造小船和运输船,以供给岛屿辎重和接应百姓逃生为重。
须弥岛和皮岛广造民宅兵营,为日后收拢百姓,招收兵源预先准备。
皮岛、须弥岛的防御工事当再增加一倍,此为日后定南军根本,不容丝毫差错。”
“诺,伯玉誓死效命,一定阻挡建奴的狂风暴雨。”
秦浩明回身望着万里海天,高声笑道:“辽东的风雨再大,也吹不动咱定南军军。
告诉下去,如今辽东就要再起烽烟,定南军独撑危局,想来你们中间,日后不是总兵就是参将,没准还能出个侯爷,又岂不快哉?”
第五百一十四节 这一切都值得()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天黑之后,旅顺城里还到处弥漫着香气,炊兵们在黄昏时分开始做饭。
各地来的民夫和俘虏、辎重兵都就位了,帐篷漫山遍野都是,沿着河走上很久都可以看得到星星一般的灯火。
旅顺城太小,再加上战争过后,城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以及血迹斑斑,在烈日的炙烤下,散发着阵阵恶臭,根本无法住人。
除了三万人的辎兵和民夫队伍外,旅顺还有李想的骑兵,三百人的炮兵,两千人的骑步兵。
帐篷的最外围,还有张云领导的八千江浙兵,正在准备开拔中。
这是一支无比庞大的队伍,由于要正面强攻,总督府在这里集中了相当庞大的队伍,确保能在第一时间攻克金州,确定在辽东的统治地位。
至于耿仲明会不会主动放弃金州逃往盛京,秦浩明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毕竟金州是他的驻兵地点,这种城池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更何况耿仲明只是建奴的一条狗,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整个旅顺口位于辽东半岛最南端,东临黄海、西濒渤海,南与山东半岛隔海相望,北依金州,是耿仲明、尚可喜、孔友德的驻地。
三个汉奸共有近十万部队,但真正用于作战的部队不多,每人能有一万战兵就不错了,其他的也属于辅兵性质。
尚可喜、孔友德被调往丹东沿海,现在只剩下耿仲明独守辽东半岛。
按照得到的情报,耿仲明有三万多的汉奸兵驻守金州,夺下它,就断了尚可喜、孔友德的退路,可以据城待守对付他们。
中军大帐就在帐篷区的中间,在距离河边不到一里的地方。
秦浩明一行人骑着马在灯火密布的帐篷之中穿行,帐篷区一个接一个,但距离留的很远,各个区域间都安排的很好。
从食宿到卫生处理都井井有条,每个总旗,每个百户,每个千户都隔开了,连民夫们都是按一定之规居住着。
这样的话,即使是突然涌过来几万人袭击,一层层的抵抗和反击会分分钟教会他们什么才是正经的军队营地。
“我军现在正面极强。”阎应元掀开中军帐篷,走到匆匆搭起指挥台来说道:“犹如田忌赛马,现在中央战场是我们最强的部份。
不论是民夫的支持和辎兵的配合都是三个战场最强的部份,而我们要对付的是三汉奸的余部,估计可能还有建奴援军。
加起来或许有五万多人左右,除去老弱丁口,真正能战之兵也有三万人,这是建奴短时间内可以抽调的最强力量。
只要能成功夺取金州,胜利近在眼前。
现在唯一可虑的就是郑芝龙所部,如果他们不能拖住尚可喜、孔友德,一旦让建奴两边合兵,那恐怕……”
“至于消灭……”阎应元微微一笑,说道:“攻城战上没有哪个势力,敢吹嘘能消灭我们总督府的建制,可能被消耗、打残,但绝不会被消灭。”
“绝不会被消灭!”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很有些叫人热血沸腾的感觉。
在座的将领们都是激动起来,连一向沉稳的董长青脸都抽动了一下。
不管怎样,不管什么样的品性,能在这样的团体中是十分值得骄傲的事情。
李想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阎司长说的好极了!这才是我们对敌时应有的态度。
郑芝龙的军队和建虏打了一仗,军情传来就吹嘘敌人的强大,这两狗日的,落自己人的胆,扬敌人的威,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们也不错了,割了近百颗建虏的人头,还有几万建奴百姓、蒙古鞑子、也算是大明少有的大捷。
估计他们训练不足,无非是对大人说明情况,要发觉不足,坦率提出意见还是好的吗?”
第三司司长许杰当然道。
李想瞪眼道:“这就是说我军训搞的不行?要不然你来?”
许杰微笑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当着大人的面,我们就事论事,不要无事生非。”
一时间,总督府两位文武主管都有些意气用事。主要原因还是上次许杰传军令,自此二人心中彼此有些心结,两人不和掐架已经有几次。
秦浩明敲敲桌子,有些厌烦的道:“就事论事,不要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李想有点委屈道:“大人,军训已经够严格了……”
秦浩明道:“可能有些方面还要加强,根据各地的情形调整各兵种的训练大纲,回头你和教导营的人写个详细的纲要来给我看。”
李想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现阶段的训练毫无问题,就他自己的感觉来说,总督府的训练已经十分辛苦和精细了。
各个兵种训练的侧重点都不同,甚至体能训练的侧重都不同。
比如战兵更注重爆发力和负重的训练,骑兵则侧重于身体的灵巧度和臂力腰力的训练,铳手则是全面的体能训练,辎兵们则是偏重于训练耐力。
每天都在训练,哪怕是现在的老兵也是一样,只要没有战斗任务,军官们或多或少会安排自己的部下参与一些轮训。
每个新立的军营都会注意留下校场的空间,铳手们在练习打放和装弹,战兵们练厮杀搏击,骑兵们则训练骑战和列阵冲锋的技巧。
士兵们每天都在抛洒汗水,教导营的军官们也是不停的调整训练计划。
以李想在边军呆过的经验来说,总督府的训练程度是大明九边的边军将士完全无比相比的,两者相差太远了。
这种程度还是嫌有缺陷,李想心中自然是不服。
秦浩明瞟了李想一眼,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
他近来也在考虑这事,李想认为是够了,秦浩明恰恰认为还不够。
客观的说,建奴是这个时代站在亚洲最高峰的军队,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北边的蒙古人不行了,中亚和西亚一直就没有行过,东南亚除了从林战有些土司兵强悍外,国家军队的这个层面就差的远了。
日本人刚在朝鲜栽了个大跟头,他们的战国打了几十年,十几万久历战火的老兵也不过如此。
当初他们不是大明边军的对手,现在当然也不可能是女真人的对手。
做为一支站在本时代巅峰的军队,秦浩明感觉不管怎么高看一眼也并不为过。
秦浩明在屋中踱着步,在场的人都开始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他。
他开口说话时语气平静,然而所有人都能听的出来他话语中的决心与意志:“诸位一定要牢记,我们打建奴不是目的。
目的是抢占更多的地盘,汇集更多的力量。
大明已经不是建奴的对手,往下去对建奴的战略只会越来越被动,这对大明和我们都不是好消息。
本督希望有一天能够消灭建奴和鞑子,彻底解决边关的问题。
一本史记和通鉴上对中国的入侵和伤害都来自北方的草原,哪怕是强汉盛唐,都有匈奴与突厥为患。
而今我们所站的地方大明并未真正统治过,汉、唐,也没有真正统治过,哪怕建立都护,也只是羁縻而已。
而今我们站在这里,面临着最后的挑战,我们一定要以雷霆之势扫荡眼前的残敌,冲过去,追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