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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的下方,汉白玉石雕在砂岩基座上高高耸起,四周环以栏杆。使整个宫殿显得格外壮阔。
殿外高大梧桐碧叶繁密,树下片片阴凉。殿内耸立着大明王朝的帝王宝座,金碧辉煌。
说起来,秦浩明如今也算是崇祯身边的红人,得以经常出入。
只是今日很奇怪,偌大的宫殿里,单独摆放两桌席案和一些酒水,除了正上方的龙案席空落着以外,下首估计是为自己而准备。
可现在不过是未时三刻,太阳偏西为日跌。按照后世的时间计算,也就是不到三点钟,这算是中饭还是晚饭,闹的是哪一出?
秦浩明一人被晾在宫内已经半个时辰,正想找人讯问时,却见殿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他冷峻的脸庞不带一丝笑意,高高挽起的发髻,明黄色亮堂的龙袍,显得人更加精神抖擞。
“皇上……”
百无聊赖的秦浩明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行礼拜见,崇祯挥着龙袍,目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爱卿无需多礼,请坐。”
剩下的半截话说不出来,让人很难受。当然,不是说别的,而是崇祯现在的态度。
脸上的表情告诉秦浩明,他很不高兴。
只是不高兴也好说,劈头叱骂一通也可以呀,身为天子,怎么做都是对的,整这么一桌酒席是什么意思?
绕着秦浩明自诩见多识广,愣愣坐着思索片刻,还是猜不透崇祯的意思。
“听闻秦爱卿乃孤单英雄,以区区两万新老之兵就敢深入草原,截杀鞑虏,不让先贤专美与前,实乃壮哉!
金戈铁马英雄,气吐万里如虎。快意草原辽北,美酒红颜在怀,真是令朕羡慕。
故而,今日朕为大明的英雄庆功,举起酒杯,爱卿先干几杯再说。”
崇祯皇帝高据案首,双手抚案,紧盯着下首秦浩明说道。
“皇上……”
秦浩明苦笑连连,瞧这挖苦的语气和如寒霜一样的表情,这那里是庆功,分明是兴师问罪嘛!
“这一杯,祝皇上朝中琐事皆能称心如意,烦恼皆无。”
“这一杯祝皇上,大明基业世代荣昌!”
“这一杯祝皇上大明宏图霸业,千秋不朽,不朽千秋。”
“祝皇上被世人爱戴,名标青史。”
“祝皇上龙颜不老,富于春秋。”
……
崇祯没有叫停,秦浩明一盅一盅的酒下肚,整个人飘飘欲仙,早已失了端庄之态。
应该有十几杯下肚,后面祝酒词也不知道再说什么,秦浩明耳边终于传来崇祯似乎有点无奈的声音,
“好了,秦爱卿。朕酒量不好,和你痛饮一杯。”
嗝,酒喝得太急,和崇祯一杯酒下肚,秦浩明情不自禁打了一个酒嗝。
“微臣酒量不好,失礼了。”
满嘴酒意释放,秦浩明头脑稍微清醒些,连忙赔罪。
“朕还真是想让秦爱卿酒后吐真言,你究竟是怎么想,居然深入草原几千里?
难道不知既然为大明官员,便身属朝廷,若出了什么意外,大明的脸面往哪搁?”
崇祯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颇为生气的说道。
“皇上,杀鞑灭虏乃微臣一生的愿望,只要能打击建奴和鞑子,微臣觉得都是无上荣光。
真要出什么意外,那也只能说时也命也,和大明脸面没有什么关系。大明人才济济,全国督抚大员无算,微臣算什么?
再说,鞑虏想要微臣小命也不容易,微臣事前也有多方面考虑和计较,不是鲁莽行事!”
这话,趁着微微醉意,秦浩明说得自负又自信。
“此事只可有一,不可有二!望秦爱卿自重!”
毕竟是立了大功,奏折中一连串的数字,可是让崇祯当时拍手叫好,并称秦爱卿乃大明长城。
今天,只是敲打提点一二,根本不打算深究。
“雷霆雨露皆君恩!微臣谨记!”
秦浩明又斟上了一杯,高举头顶,一饮而尽!
“难道爱卿就没有考虑,若是建奴再次寇边报复怎么办?”
小饮一口,崇祯放下酒杯,有些忧虑问道。
“今时不同往日!求之不得啊,皇上,我们有奇兵。
若是建奴胆敢抽调全国兵力寇边大明,微臣定血洗建奴老巢盛京,杀他个鸡犬不留。
微臣倒是想看看,谁更难以承受如此之痛,真当大明对他们无可奈何吗?”
秦浩明指着南方,傲然说道。
“当然,微臣也不希望这样,那样太过惨烈。
再说建奴也是有心无力,今年他们损失太大是其一,草原大雪封路是其二……”
不等崇祯发问,秦浩明板着手指分析建奴目前态势。只是瞧他重复啰嗦的样子,却是醉意愈来愈深。
“锦衣卫来报,爱卿成立那个洗衣营是什么回事?”
落日余晖西斜,崇祯间秦浩明已经醉醉呼呼,狭长的眼眸掠过一丝笑意,轻声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来,屏风后负责记录的男子呼吸一紧,握笔的手颤动,一团墨汁糊了纸面。
“皇上,将士们苦啊!
微臣探视伤兵营,其中一个十八九岁的重伤员,临死前微臣问他有什么遗愿,他说想摸摸大姑娘的手。
皇上您知道吗?许多将士都是孤身一人,一辈子连女人是什么味都不知道,微臣不想他们留下遗憾。
所以……所以,微臣今后准备用异族的女子,白天真的帮将士们洗衣,晚上……”
说到最后,即使有酒遮脸,秦浩明还是不方便说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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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节 寒碜天子()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皇上您是知道的,微臣家中有三位爱妻,军中将领娶妻也比较容易,唯有将士们最为艰辛不易。
俸禄低不说,还时常拿不到手,脏活累活没少干,在战场上最容易失却性命的也是他们。
别的微臣无能为力,或许,只有些许小事可以满足他们难言之隐。
大明女子都是姐妹,纵使是欢场女子,此事微臣也做不出来。
而异族女子无疑最为合适,到时让郑家从倭国、南洋再充实两个营,如此便可以组成一个洗衣局。
到时请皇上委派教坊司的老鸨帮忙管理训练,然后再辅以军功制,有战功的将士可以优先挑选,或者一个月多少次等,如此……”
啪……
秦浩明正滔滔不绝打算细化下去,形成一整套规章细则之时,崇祯拍着桌子不悦说道:
“够了,简直有辱斯文!这等苟且之事,唉……爱卿太不自重,有些事情,或许可行,可终究是不方便说的,朕就当不曾听说此事。”
崇祯原本大怒,哪有总督和天子探讨此等龌龊之事,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传扬出去,成何体统?史料如何记载?
但看见秦浩明醉态憨憨的模样,想到他敢想敢说敢做的赤子之心,终归心有不忍,临到最后,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是及,是及,微臣喝高失礼了,不胜惶恐!
这酒看来是不能再喝了,否则,微臣怕又是胡言乱语,给皇上添堵,又给自己找不自在。”
秦浩明轻轻摔了自己一耳光,有些懊恼。世上许多事情能做不能说,尤其是跟一国之君谈这个,自己还真是扯淡。
“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讲,这酒还是可以喝的嘛!
秦爱卿不在朝堂上,相见不易,继续继续,讲讲其他有趣的东西,例如你此次草原练兵的筹谋情况。”
崇祯摆摆手,反而再次举杯遥祝秦浩明一杯,轻松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分化拉拢,威逼利诱等手段。
草原宽广辽阔,自然条件恶劣,又没有一个强大的部落足以威慑其他各部,建奴想让所有的草原部落屈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一个火中取栗的机会。”
秦浩明把他原来在宣大的一些布置,完完全全告诉崇祯,甚至连当初用鸦片留住草原头人的事情,也毫无隐瞒。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朝堂上下只看到你的风光无限,却不知爱卿为了成功,前期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方有今日之功。
来来来,朕敬秦爱卿三杯,为之以贺!”
听完秦浩明安排布置,尤其是听到战马今后可以从草原得到补充,崇祯皇帝豪情大发,手执杯盏,一饮而尽。
“皇上,大明崇文抑武的局面必须改变,国家理应崇文以怀九服,修武以宁八荒,然大明于习武之方,犹为未尽。
岂不闻好战必亡,忘战必危,敢战方能言战乎?
微臣在闲暇之余,常常在思索考虑,缘何我们大明亿兆人口,带甲百万,却不敌建奴区区几十万野蛮之人?
认真说起来,他们还是由建奴、鞑子、大明降人组成的杂牌军。
直至一日,微臣在宣大时,见到一个区区五品的兵备道文官,对二品的总兵官大声叱喝,微臣才明白大明衰败的原因。
无它,军人的血性被阉割了。为将者尚且如此,又谈何领导下面的将士浴血奋战?
这样的将士,又如何有勇气能拿起手里的刀枪,和建奴拼命?”
喝完三杯,趁着熏熏酒意,秦浩明把大明长期崇文抑武的弊病阐述一通。
“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崇祯落寞的说了一句,怔然失神。文武失和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那是大明防止武人作乱而定下的国策。
只是时至今日,国家战乱四起,有些不合时宜。这点,崇祯心里是明了的。奈何顽疾缠身多年,急切间,竟然不知从何下手。
大殿陷入了令人寒战的寂静,几缕白烟从香炉的炉盖间溢出,枭枭而散,香飘庭院。
扑鼻的浓郁烟香,使得人神情恍惚,一旁的宫人不由揉搓了几下鼻子,干咳了几声,清了清涩痒的喉咙,随后又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静!
“周皇后驾到!”突如其来的宣驾声打破了暂时的宁静。
周皇后身着绣有蹙金绣云霞翟纹的长尾山雉裙,坠地摇曳。数条彩条编制的丝绦束住蛮腰,旁边两个宫女虚扶着,说不出的华贵高雅。
秦浩明踉跄着想站起来行礼,被周皇后抬手所阻,静静的坐到崇祯龙案身旁,开口说道:
“大明国事艰难,皇上时常琐事缠身,很少有心情和大臣喝酒谈事。秦督千万不要因为本宫的到来,而有所拘束,影响你们的雅兴。”
说完,细心温柔的用锦帕擦干崇祯嘴角的酒渍。
“朕好累,但今日却很高兴。”崇祯低吟一声,动情的抓住周皇后的手,“朝中琐碎之事是其一,无得力大臣帮忙是其二,国事唯艰是其三。
幸得皇后一路相伴走到至今,如今又得秦爱卿运筹帷幄,国事有所振兴。来,都举杯共饮,且一醉。”
周皇后见崇祯这般欢悦,眸中流光溢彩晶莹剔透,心情大好。
“本宫陪皇上大醉一场。”
周皇后嫣然一笑,亲手斟上两杯酒杯,举酒盅一饮而尽。刚一杯酒饮下,周皇后的脸颊上,瞬间泛起了红晕,酡红艳丽。
秦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