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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杨孔明行完礼迅速去整理队伍。
“谁手上没沾血的,立马出列。”
五百多名新兵将士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看,低着头慢慢走出。
董长青闭上眼睛,脸上无一丝表情,只是缓缓的吐道:“杀光他们,不准用枪。”
唰唰唰……
刀出鞘,寒光凛冽。
抬起来时,被俘的蒙古人张大嘴叫嚷着,声音嘈杂起来,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将身边的孩子推了出去。
同时有几个穿着破烂的身影踉踉跄跄跑出来,大叫:“将军请饶命,奴才是大明人士。”
“押过来,问问什么情况?”
见到有人自称大明人士,董长青睁开眼,对身边亲卫说道。
片刻,亲卫熟络的把四个人身上搜身一遍,方才带着他们来到董长青面前,并让他们跪下说话。
“将军,奴才们是建奴窃据沈阳后,被分配给蒙古人为奴,请将军开恩。”
这家伙估计奴才当久了,已经把这个觉悟深入心底,现在见到大明军队,还口口声声自称奴才。
董长青听他说话条理性不错,有些文人的样子,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站起来说话,读过书吗?”
“谢过大人,奴才叫吴火华,以前家里日子还过得去,父亲和两个哥哥都在沈阳中卫当差。
父亲见奴才长得文弱,不是当兵的料,在八岁时送奴才到私塾开蒙,读了三年半的书。”
这个叫吴火华的人看不出真实年龄,只是沧桑的厉害。说起过去,眼里闪过缅怀,更多的还是黯然。
“那些鞑子鬼叫什么?那几个女子是什么人?还有,别动不动就什么奴才,恶心!”
俘虏中,眼尖的李想发现几个女人长得不错。虽然看上去皮肤粗糙一点,没有汉人女子水嫩,可相貌还算标致。
“大人,他们说孩子还不到车轮高,按草原的规矩,算不上勇士,希望我们放过这些孩子。
而那三个女人是头人的姬妾,旁边两个是女儿,号称草原明珠。”
吴火华指着俘虏中五个女人,一一介绍清楚。
“嘿嘿……这些鞑子的女人正好给弟兄们享用,这些狗日的糟蹋我们汉人姐妹,正好以牙还牙。”
李想听完冷然一笑,脸上的数道刀疤纠结在一起,吩咐手下将士把五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单独押过来。
前方,杨孔明看着一张张黝黑、带着仇恨目光的小脸缩在大人怀里,有些犹豫,望向董长青。
“动手。”
天空中滑落下一滴雨水,战马上的董长青原本阖着的眼帘蓦然睁开,披风扬了一下,厉声暴喝。
“杀!”
军令如山!
片片刀光举起,大明将士有的狰狞大笑,或圆瞪着双眼冲上去举刀乱剁,替自己壮胆。
冰冷的刀锋落下,带起大片的血肉,有人身中数刀下意识的伸手去挡,转眼手臂便飞了起来,血花飞溅。
鞑子的哭声、惨叫汇成一片。
疯狂挥舞刀刃的将士们上半身沾满了鲜血,血浆从他们脚下渗过土壤流到了外面。
雨丝飘扬,被风一吹,变成斜雨,围拢的俘虏中已经再没有任何声息发出。
僧多粥少,二百多人的俘虏显然不够五百多将士杀。因此,部分将士就成了看客。
董长青策马小踏几步,望着大多数正在呕吐的大明将士,举起手挥了挥大声吼道:
“兄弟们,历次寇边,鞑子哪次不是建奴的急先锋?
你们当中有些人仁慈心软,本将能够理解,其实本将也心软!
但是请你们别忘了,你们的亲人、乡邻,他们当中亦有老人、孩子,可是鞑子放过他们了吗?鞑子心软仁慈了吗?
吴火华,你一直呆在辽东和草原,跟大家说说建奴和鞑子有何区别吧?”
“诸位将军,建奴和鞑子其实都一样,就是一对畜生和禽兽,并无分别。
天启三年六月,建奴听说本溪大明百姓人数增加。
敌酋努尔哈赤派遣代善、阿济格、杜度、硕讬等贝勒,率兵两万前往,将男人全部杀光,带回大量子女、牲畜。
次年正月,他又连下九次汗谕,遣派大批八旗官兵,在金国的大部分辖区,查量汉民粮谷,凡每人有谷不及五斗者,定为无谷之人。
敌酋辱骂无谷之人是不耕田、无谷、不定居于家,欲由此地逃往大明之光棍。
谕令八旗官兵应将无谷之人视为仇敌,立即捕之送来,并于正月二十七日,一次杀了从各处查出送来之无谷之人十几万人。
至于鞑子也一样。
奴……小人是崇祯三年被送到蒙古草原为奴,这十几年间,该部落陆陆续续有两百多明人奴隶。
可现在你们看看,只剩下我等四人。其他人无不是被打死、饿死、病死、累死,唯独没有一个是老死。
即使这样,我们男子还好点,承受不了,想死便死了。可大明女子却是……求生不能,想死不得。
他们真的是畜生……嗷……”
细雨斜风下,吴火华泪流满面哭诉着,说到后面,干瘦的身体仰天干嚎。
“我不是人!下贱的懦夫!”
听完这些,有人在鲜血下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伸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泪水混着血水一起流下来。
“刚刚我心软了,只砍了一刀,忘记自己小妹是怎么被鞑虏祸害后杀死的……”
其中,有人哭着也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记。
周围陆续有人跟着扇了自己耳光,响起一片啪啪啪的声音,甚至有人嚎嚎大哭。
董长青抬手让他们停下,胸膛里跳跃着熊熊的怒火,“兄弟们,秦督说得对,大明和鞑虏,不是一家一姓之争,不是一地一时之争。
所以,我要让建奴和鞑子知道,血债血还,咱们汉人当中也有狠的,也会杀人!甚至更加凶残!”
“血债血还!”
所有人怒声大吼回应。
“留下一个百人队,照顾受伤的兄弟,到一号地点集合。
把马匹、粮食、金银带走,能带多少带多少,带不走全部杀死,不要一个活物,牛羊也不行。
黄色草原不好看,把它给我变成红色,兄弟门面,我们去下一个部落。”
李想双腿站在马镫上,用力嘶喊。
“诺!”
第三百五十二节 速战速决()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夏秋时节的科尔沁草原碧野千里、风景如画,此时无论是纵马在草原上驰骋,还是欣赏乌云压顶的苍茫,都是一大享受。
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水汽,雨来了一阵又收回去,抑或继续在云层里酝酿。
仰天望去,云在走,鸟在飞。闭眼聆听,鸟儿在鸣叫羊群在合唱,那已经不是一种声音,而是大自然创作的一首交响乐。
只可惜,一心想着屠戮的人并不关心风景。
从高空俯瞰下去,漠南蒙古和建奴结合部的区域内,二万红色大军忽分忽和,把草原彻底变成屠宰场。
下方原野上马蹄声震动、狼嚎此起彼伏。火焰的光芒猛烈的燃烧,映着一匹匹战马奔驰而过。
刀光划破皮毛缝制的帐篷,里面发出女人、孩子的尖叫,身影从里面跑出来,骑马的人挽弓搭箭,箭矢飞过去,奔跑的人影带着嫣红的鲜血倒下。
在夜不收的指引下,大明将士如草原的狼群,朝鞑子大小部落扑去,凶猛而犀利。
没有城墙的防守,只有一个个蒙古包耸立在广袤的草原上,面对大明将士突然而至的攻击,鞑子并没有太大的抵御能力。
漠南草原没有一个统一的王者,只有大小不一的旗主,恰逢秋高马肥,正是四处牧马的好时机。
再加上大明的军队不知有多少年没有进入草原,他们和建奴又是一家人。
故而,他们觉得草原非常安全,每个部落都分得极散,追逐最好的牧场。
殷雨昂的夜不收是草原上最忙碌的一群人,既要探明蒙古人部落大小和距离,又要负责截杀侥幸逃出的漏网之鱼,以免消息泄露。
纵使如此,他却甘之如饴。因为,这样的场面让他血脉喷张。
曾几何时,纵横天下的汉家铁骑、明初徐达、蓝玉将军率领的天雄军,想来就是如此刻一般,以泰山压顶之势对草原民族碾压过去吧!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人,包括参战的将领和许多将士,他们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
“一刻钟后,末将负责攻击前门,董守备从后面进攻,殷千户和杨千户带领两千人马负责侧面,半刻钟后视情况转为截杀漏网之鱼,秦督掠阵。
记住,务必不让他们走脱一人。
灭掉他们后,今晚就在此休息一夜,养精蓄锐。明日辰时三刻直奔五十里开外的建奴马场,”
参将张松荣鹰钩鼻子两侧,有两道刀削一般的法令纹,深深地撇向左右,罩住了他薄薄的嘴唇,杀气腾腾的声音,正是从那张嘴里发出来的。
他是马战的高手,秦浩明由他全权部署具体战术,而自己负责战略。
“还是那句老话,速战速决,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财物次之!现在大家分头准备。”
秦浩明言简意赅,略微交代一二。
该说的早说了,现在是战前,没必要絮絮叨叨。
不同于之前消灭的十几个部落,小的几百人,多的也不过两三千人。
丘陵下望不到头的大大小小蒙古包,是科尔沁左翼中旗,俗称达尔罕旗的所在地。旗主巴拉珠尔,有七八千人的规模。
早在一天前,他们就策划全歼达尔罕旗。
所以,现在这里汇聚了一万二千人,为的就是做到万无一失。消灭他们不难,难的是不能走漏风声。
否则,让鞑子醒悟过来聚集草原之兵,屠杀就到此为止,这无疑不是秦浩明想看到的。
平坦而又柔软的天然草原,置身其中,有如亲临大海。原始的泉河,原始的植被,原始的天空,原始的风味。
一度,秦浩明也被她的美丽所吸引。
可想到掌握这片土地的主人,没有融入大明,却投入到建奴的怀抱,他的心里又坚硬几分。
战斗如期打响,张松荣望着身后的草坡,青灰色天空下骑马矗立的秦浩明身影片刻,转头举起腰刀,发出狼一般的狰狞凶恶。
此时已经不需要隐瞒队伍行迹,三路大军犹如出鞘的匕首,现必见血。
马蹄疾驰,翻起泥泞草絮满天飞舞。
山坡下,一位美丽的蒙古少女,惊悚的望着红色的骑兵队伍呈扇形奔驰过来。
由于距离太近,她甚至能看见领头将领人瘦高的身子,一张狭长的马脸,凹目鹰鼻,不怒自威。
她立马扭头在草原拼命奔跑着,一跳一闪的身影仿佛一匹奔跃的牝鹿,而那将军策马飞驰,就像一个衔尾极追的猎人。
战马驰骋,片刻间就追上了少女。
“蓬!”
刀起,寒光闪,血光现。
“额吉,是大明军官来……”
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刀锋过处,一颗螓首飞到半空,腔中喷出的热血溅成了一团血雾。
杨孔明挥舞着血刀,从她身边一掠而过。紧接着,无数的战马踏着少女柔软的身体,杀进达尔罕旗。
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