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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明接壤的杜尔伯特部和巴林部肯借道,毫无戒备的科尔沁部和它结合中的建奴,就是大明将士任意驰骋的牧场。
现在正是金秋九月,草原广阔无垠,蒙古人喜欢逐水而居,分得极散,方便牧养牛马。无论如何,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大明敢这样疯狂?
张松荣独目闪闪,脸上的刀疤尽显狰狞。机会来之不易,他知道秦督是用福寿膏打开北方的大门。
再想有下次这样的机会不容易,至少,科尔沁部和建奴人会严防死守。
“只要我们汉人有血性,敢于战斗,你们将都成长为勇将名将。告诉本督,你们有没有敢战之心,有没有血性?”
秦浩明调转马头,指着站立的的十几个将校,大声高叫。
“启禀秦督,我们有!”
“大声点,怎么像个娘们?”
“我们有!”
大声的吼叫声,仿佛刺穿草原,直指苍穹!
秦浩明满意自得的笑笑,军心可用,目光从董长青、阎应元、戚怀年、李想、碾子、浩子、林虎、李三……等人一一扫射过去。
其实,这次他不仅是练兵,还是练将,练他的嫡系将领。
说起来,这已经不叫练兵,而是战略,或者说是战役。
只是,他没有想到来得如此突然。
想不到福寿膏的威力如此之大?想不到巴林部落和杜尔伯特部的上层头人堕落得如此迅速?
当从董长青那里得到林虎和李三的确切消息,他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可是,他不能再等,因为时间不等人。
再等,草原将下雪,战机稍纵即逝。
为此,他不惜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宣大边镇,和卢象升、杨国柱等人商议,来了这么一出。
临时征调天雄军精锐八千人,有一定骑术的将士七千人,甚至叫董长青从德州府带来一千多人,和四千刚刚成军的将士,组成两万人的联军。
一切轻车从简,携带五天的食物,从喜峰口、古北口、独石口、张家口出关,扑向科尔沁草原,打他们一个迅雷不及掩耳。
“弟兄们,今后,你们的名字必将载入史册。因为,你们是大明近二十年来再次踏入草原的大明将领。
但是,我们不是来叙旧谈交情。我们是军人,是大明的军人,举起你们手中刀,杀他个赫赫威名出来。”
秦浩明骑在战马上,第一次开始对他的嫡系将领关于对建奴态度的演讲。
“大明和建奴的这场战争一开始,便无法结束。除非大明灭亡或者他们灭亡,否则,不可能止歇。
因为这场战争,不是一家一姓之争,不是一地一时之争。
而是两个民族,两个文明,两种生活方式和两种截然不同、南辕北辙的价值观碰撞在一起的激烈冲突!
大明,诸夏贵胄,右祍农耕之国;汉族,始自炎黄,自仓颉造字,三王治世,便上孝君父,中顺父母,下养妻儿!
而彼建奴者,便如野蛮之人,无礼仪法度,无人伦父子,无兄弟姐妹,只讲实力!
我们创造,他们毁灭,我们文明,他们野蛮,我们忠君孝顺,而彼辈无父无君!
是故,对建奴的战争,不仅仅是雪国耻,也不仅仅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诸夏民族,为了子孙后代,千秋万世!
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再和平收场,大明与建奴,不倒下一个,战争不可能结束!
事实如此,弟兄们,我们要怎么办?”
“杀!杀!杀!杀光他们!”
所有人都挺起胸膛,发出滔天怒吼。
“好,一切按计划行事!记住,交代下面的将士,不要活物!出发!”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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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节 惨烈屠杀()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大明崇祯九年三月二十日,漠南蒙古二十四部四十九名领主头人与建奴文武官员百余人在盛京召开大会。
共推敌酋皇太极为“博克达彻辰汗”,改国号为“大清”。
从此嫩科尔沁所属四部十旗分左右两翼,会盟于科尔沁右翼中旗境内的哲里木山下,形成哲里木盟,又称嫩江十旗。
也就是从那时起,漠南蒙古各部死心塌地的跟着建奴,对汉人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同样的,建奴为了拉拢科尔沁草原的漠南蒙古各部,双方采取联姻的方式,构成更加紧密的联盟。
历史上,建奴鞑酋的皇后妃子大多来自科尔沁草原的漠南蒙古各部,比较有名的就是大玉儿、海兰珠等。
而秦浩明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打击漠南蒙古各部,拉拢漠西、漠北蒙古人,共同对付建奴和漠南蒙古各部。
漠南草原,天气阴阴晴晴,乌云始终笼罩在草原上空。
一顶顶毛皮缝制成的帐篷错落有致的散在草原中,呈现出不规则的矩形,中央区域的旗杆上飘着一面白色的旗帜,想来就是头人居住地方。
这是一个约八百人口的部落,阴沉的天色下,牧民来来往往出入频繁。女人驱赶着牛羊回到圈里,男人则抓紧时间把马赶到马厩。
这是草原牧民平常一天的生活,充满喧嚣和嘈杂。
一个女人钻出帐篷,朝正在玩耍的两个十四五岁大的男孩大声叫喊。片刻,两个少年欢快的牵过马匹熟练的翻上,朝外面奔去。
欢快前进的身影中,跑过平坦的草地,远处入眼是一片白色的羊群,偶尔有嘴中咀嚼着青草的羊头抬起来望向前方奔来的两骑。
一名正挥舞鞭子的蒙古男人慢悠悠的骑着马,口中吆喝驱赶掉队的牲畜。
听到马蹄声,目光看过去,皱巴巴的脸展开笑容,骑马迎上去。
“我的草原雄鹰,是来看阿爸吗?”
两骑里,其中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笑的很灿烂,点着头指着天上说道:“快下雨了,额吉让我们过来帮忙。”
蒙古男人正是他们的阿爸。
“阿爸,后面有部队,好像是汉人?”
另一个马背上的半大男孩指着阿爸身后,那个方向有百余道身影漫过草坡上的小山包。
草原的孩子早熟,再过一两年,他也是部落中一名合格的战士。
铁蹄把茅草踩踏得陷入泥沙里,两匹骏马率先登上了矮坡。
从男孩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骑在一匹白色战马上的那位将领,站在另一侧的那员武将,因为被阿爸挡住了,只能看到他不时被山风扬起的猩红色的披风。
“他们是谁?”
陡然间,一声狼嚎在那边呼啸,一柄柄刀唰唰举向了天空,战马慢慢踩出一步,然后带着轰隆隆的巨响蔓延而来。
那名蒙古男人急忙从取出弓箭,响起暴喝:“快跑!”
接着便是挽弓搭箭瞄准那边冲下来的敌人。
咻、咻、咻——
砰、砰、砰——
箭矢尖锐的破空传来,伴随着枪声。
来自另一个方向的箭矢和火铳,钉在蒙古男人脖子和胸膛上,血光溅起。他手中的弓箭尚未射出去,尸体已从马背缓缓的落在草地上。
“阿爸……”
两名蒙古少年骇然的望着满身是血的阿爸,悲声高叫,调转马头抽鞭奔驰。
侧面,两名着甲的将领带着千余人的队伍从另一边草坡飞驰而下,漠然的眼神望了一眼骑马奔逃的两个蒙古少年,扬起马鞭。
前方,两名骑马的蒙古少年咬着嘴唇害怕的纵马飞驰,身后响起了嗷呜的狼嚎声。
其中一个男孩诧异的回头,视线里,一匹战马奔袭而来,刀锋唰的一下挥砍。
他的瞳孔蓦然收紧,下一刻,血柱冲天而起,随后视线高高抛了起来,看不清的人、马在头顶下方卷起泥尘冲过。
稚嫩的脑袋飞上天空,无头的尸体涌着鲜血在马背上又跑了一截,方才摔下来。
头颅落下,被一名将士接住举过头顶挥舞,口中犹自叫着:“杀啊!”的暴戾喝声。
马蹄声声如雷般逼近,卷起地上的草絮。
此时,部落帐篷周围有人听到了动静,伏在地上倾听,见存留的一个蒙古男孩挥舞手臂,骑着马在远处叫喊,有人着急的冲了出去。
对面有人挽弓,弦音嗡的颤响。
噗——
一支长箭钉在男孩后背,挂着眼泪的脸上还带着恐惧,口中唔的一声从马匹上滚落下去。
正在长大的身体被绞在马蹄下,翻了几个滚,一动不动。目睹这些,整个蒙古营地嘈杂混乱起来。
“是明人。”
“儿郎们,杀死他们。”
“赶快跑出去求救。”
男孩的母亲哭喊着冲上去抢孩子的身体,族中的老人、青壮怒吼着钻进帐篷取出长枪、弓箭、弯刀。
下一刻,马蹄踏进营地,高速向前推进,手中挥舞着刀刃,仿佛死神的镰刀,四处血线飚飞。
抱着男孩尸体的蒙古妇女倒了下去,被紧随而来无数战马蹄踩的血肉模糊。
一名勇武健壮的蒙古汉子持着长枪冲出帐篷,口里大叫着往前冲,捅进撞来的战马胸腔。凄厉的马嘶声中,马上的将士被抛向远方的草地。
战马前肢一屈轰的巨响,压在健壮的的身体上,战马的声躯带着惯性在地上滑行,拖出半丈的血痕,只剩下一双粗壮毛茸茸的脚掌露在外面。
摔落马下的大明将士呲牙咧嘴的想要爬起来,周围冲来的蒙古青壮挥刀就砍,却被砰砰的几声枪声打到,血花四溅。
前方冲过来几个骑马的大明将士,一个脸上一条长疤的将士大喝一声,“去死吧!”,手里的腰刀对着一个拿着弯刀的汉子砍劈过去。
断肢和血浆溅到躺在地上的大明将士脸上。
随后,他摇摇晃晃爬起来,捡过兵器狰狞的大吼,对抱着断臂惨叫的身影飞扑过去,挥刀在对方胸口劈了一刀,又是一脚蹬飞出去。
接着举刀恶狠狠朝已经奄奄一息的蒙古汉子颈部砍劈,提起血淋淋的脑袋,对着救他的大明将士兴奋的喊叫:
“胡哥,我见血杀敌了,再也不是菜鸟了,可以拿到二级勋章了,不会连狗都不如了。”
“六子,注意保护自己,继续杀敌,你做得很好。”
夜不收胡汉东边说边利索的点燃火折子,丢在了帐篷上。
火焰片刻间窜起来,浓烟随着风卷上天空,整个部落小部分已经陷入火海,着火的身躯在乱跑,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抵抗的蒙古人不是没有,而是大少。且是在猝不及防下,力量悬殊过大,徒劳无用。
第三百五十二节 血色草原()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五千对八百,况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结果可想而知。
不久之后,战斗很快结束,反抗渐渐停息下来。未死的,受伤的被集中一起,瑟瑟发抖的看着围拢过来的大明将士。
踏踏踏……
马蹄声停止在二百多名蒙古俘虏面前,正是领导这支队伍的将领董长青和李想。
董长青眼里没有任何感情,低垂视线俯视着他们,然后叫来分配在队伍中的新兵千户杨孔明,“让菜鸟们列队。”
“诺。”杨孔明行完礼迅速去整理队伍。
“谁手上没沾血的,立马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