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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李想挺直身体转身离去,整个人陡然精神起来。或许,带兵也不错。
占地几十顷的德州秦府别院,原来是范家的产业,如今被董长青征辟为守备府的独立斥候营,从宣大借调三百骑在此驻守。
每天进进出出的骑士无疑显示出这里相当忙碌,但却无人知晓具体忙些什么,而这也成为德州人最神秘的场所。
按理说,德州府不是边关重镇,没有大量的军情需要四处传递,怎会如此忙碌?
外人不知道的是,这里连接着宣大、登州、福州三地的情报沟通,是秦浩明能够异地指挥的枢纽所在地,可谓相当关键。
同时,这里还是日后大名鼎鼎的暗卫秘密训练营地。培训好的暗卫人员从这里分赴大明各地,再把情报源源不断的传递回来。
董长青呆在此处的时间,远比在守备府的时间还要多。
天色阴翳,然而空气中却没有一丝风,让人倍感沉闷。
董长青从妻子怜月手中接过整理好的行囊,说了声好好照顾母亲和自己便朝府外走去。今天,又有一批训练完毕的暗卫成员即将远行。
“夫君……”
怜月素颜倚在门口,手抚着肚子,一脸不舍。
“娘子,有事?”
董长青转过头,疑惑的问道。
“没,早点回来。”
怜月话到嘴边,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叮嘱,秀目中腾起氤氲。
“嗯!”
董长青展齿一笑,挥挥手示意佳人不必担心,转身时表情稍显凝重,因为这是第一次向建奴区域派遣暗卫人员。
而且……
秦府别院地下密室,三个商人打扮的男子沉默的坐着,其中一人赫然是范海亮。
昔日风光无限的介休范家被秦督以霹雳手段连根拔出,并且牵连部分担任掌柜的旁系子弟精英,范家可谓一蹶不振,让他深感悲哀。
同时他又有一丝庆幸,毕竟自己的小家在这次动荡中保全下来。或许,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范家圩堡被攻陷后,他的才能得到秦督赏识,改名龚子晴,协助董守备负责德州府店面的管理。
像什么药铺、脚行、仓库、码头上的事情,他均有涉及并且尽心尽力。
这次扮成商人,进入建奴区域负责勘察情况,就是他自动请缨。
富贵险中求,更有风险与利益并存之说,以秦督为首的新利益集团正在冉冉升起,要想融入他们当中,就必须拼搏,方有立身之地。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门口被打开,董长青高大的身影遮住烛光,光线瞬间黯淡下来,他的两名亲卫按住刀柄,一左一右把守着门口。
“这是你们新的身份,户籍官牒俱是真实存在,有据可查,路上把资料背熟。
具体安排是你们随本将到京畿,那里有一个五十人的小商队归你们管理,李九负责贴身保护龚子晴安全,刘金虎自由活动,明白吗?”
“明白,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三人低沉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
“出发!”
柔和的微风拂过草尖,黄色的涟漪在草海中绽放荡开去了远方,西边的云层透出彤红的颜色,红霞里传来阵阵鹰唳声。
纵使已经多次出入漠南草原,林虎还是被九月草原美景陶醉。
“草原美景真是一月一变,上次过来放眼望去还是绿油油一片,现在却到了收获的季节。”
面对浩瀚无际的草海,他对身边的殷雨昂说道。
“风景虽好,可不是大明的草场。”
风拂在脸上,殷雨昂解开头盔,凌乱披散的头发扬起来,他搓搓脸,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
一路前行,已经记不清是他多少次说这种话,心里的欲望仿佛烈火般熊熊燃起,有生之年,一定要让广阔的草原成为大明的牧场。
作为天雄军中精锐的骑兵教官,自然明白一个天然的草场对骑兵意味着什么。
今天,他是来踩点的。
“来了,走在前面的就是那仁朝克图。”
林虎跳下马,跺跺脚,牵着马匹迎上去。
草原上的风几乎不会停下片刻,脏乱的绒毛在皮领子上抚动,到了晚上风会变得更寒冷起来。
殷雨昂扬起双手,一前一后,随后一个跨步,纵身下马。前排的五十骑紧随他,后排的五十骑却是一动不动。
“尊贵的朋友,欢迎您来到大草原,那仁朝克图向您问好。”
远远的,前面穿着狐皮坎肩的老人哈哈大笑,张开双手朝林虎走来。
他自然就是杜尔伯特部的族长那仁朝克图,这句话他已经说了几十遍,熟络无比。
身旁是一个光头的大汉,歪鼻眼斜满脸横肉,瞧他粗横的身体,估计充当保镖角色。
另一个身子单薄却穿着褪色补丁的宽袖长袍,头上裹了头巾,一副穷酸书生的模样。
身上粗糙破烂的皮袄,两只脚都还露在外面,沾满泥泞和草屑,明显是汉人的书生,这就是他的翻译,并且还是奴隶。
那仁朝克图普通汉语还行,说深了就不利索。
风大了,吹得帐篷簌簌声响,里面熊熊火光映着众人的脸明明灭灭,心思重重。
外边,一头羊窜在树枝上烘烤着,散发膻腥味。三道身影围坐火堆旁,殷雨昂拿下肩上的草絮扔进火里。
“殷千户,你说他们会答应让我们借道吗?”
他的副手曹方低声问道。
殷雨昂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无所谓的说道:“若不是需要向导,加上秦督要求我们分别对待,早就一路杀过来。
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鸟,手上没有沾满汉人的鲜血?不然,这些汉人奴隶哪里来?”
“不急,漠南蒙古草原除了科尔沁外,其它的分散成几十个小部落,可别因小失大,让他们团结起来。
那仁朝克图会答应的,他早已……”
林虎嘴边泛起一丝冷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帐篷内,亦是热烈讨论着。
“不成啊,若是大清知道此事,能饶过我们杜尔伯特部吗?到时……”
“可巴林部落已经答应明人,我们千余人也挡不住他们啊!”
“好像大明自从上次胜利后,有点不一样。”
“是心高气傲!不过明人说得也有道理,让我们作壁上观,两不相帮。”
……
多事之秋啊!
那仁朝克图闭着眼睛,听着族人议论纷纷,心里却渐渐下定主意,“今年草料充足,部落向西移动,寻找马源。
这里的事情,杜尔伯特部一概不知。
巴林部落怎么做不管,但我们这里向导没有,画个草图给他们,也不枉双方这半年来的情谊。
也好,正好看看大明人有什么变化。
现在,请我们的朋友进来喝酒。”
那仁朝克图一锤定音,拍板决定此事。
第三百四十八节 三份密疏()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金秋九月,北方的天气逐渐凉爽。
皇城宫后苑,园内浅丘起伏,地势广阔,林木葱郁。
园中普植雪松、银杏、香樟、紫薇、等林木,林间点缀以草坪、荷池、亭榭、小径、颇具山林野趣。
崇祯今日偷得半日闲,正和周皇后在游园。
“今年内帑充裕,宫内用度可以酌情增加部分,这些年苦了你们。”
钱财是男人的腰杆子,对于帝王亦是如此。
托秦浩明和锦衣卫查抄大学士陈演的福,如今内库有一千多万纹银,崇祯感觉底气充足许多。
“臣妾遵旨!只是不知今年灾情怎么样,后宫需要赈灾吗?”
涉及到后宫大部分人,周皇后自然答应。只是心地善良的她,时刻忧心民众。
“今年河南、河北、山东三地虽然都是大旱,可却给秦爱卿化解得差不多了。否则,朕哪里有闲情和皇后游园?”
目前局势除了西北外,其他一切尚可。崇祯背负双手,有些自得。
周皇后微微一笑,不再发问,皇上难得休闲片刻,还是好好陪他。
“皇上,锦衣卫徐鸿轩镇抚使求见。”
庭院拐角,王承恩远远的禀告。
“宣!”
镇抚使徐鸿轩是秦浩明的亲卫,崇祯已从骆养性嘴边了解到,因此,未免有些另眼相看。
“末将参见皇上!这是秦督的密奏,请皇上御览。”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徐鸿轩行完标准的军礼,把密封完整奏折交给王承恩。
“薛国观的事情由你带锦衣卫处理,就赐他自尽吧。吴昌时收监入狱,由大理寺审理。”
叫住就待转身离去的徐鸿轩,崇祯语气有些萧索。
自己原本想饶薛国观一命,罚没他在京的财产即可。哪知后面的事情,真是出乎他这个天子的意料。
薛国观致仕第二日,东厂指挥使吴道正揭发丁忧在家的侍郎蔡奕琛向薛国观行贿。
崇祯念旧情,要求薛国观心腹都御史熊明遇审查此案,作出从轻论处的决定,以便让薛国观致仕回归故里。
都御史熊明遇也能体会上意,从轻发落。只是在介入调查后,发现居然是行人司官员吴昌时作怪。
原来,薛国观当首辅之时,适逢决定他升降的定期考核,吴昌时唯恐薛国观忌惮他的复社身份,从中阻挠抑制。
便去走后门通路子,重重地贿赂了一下。薛国观假意敷衍,答应考核时一定把他排在第一,可以提升为吏科给事中。
可是走后门通路子的人太多,肥缺毕竟有限,薛国观只给吴昌时安排了一个礼部主事。
吴昌时怀恨在心,便在薛国观倒霉后,串通密友吴道正揭发此事。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让自己心腹审理此案并且挖出吴昌时,薛国观误以为皇上对他还颇为眷顾。
致仕离京时还摆出一副衣锦荣归的派头,装满金银财宝的车辆络绎不绝,招摇过市。
而吴道正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即逮捕薛国观的亲信,迫使他招供薛国观收受贿赂的一系列罪证。
一时间满城风雨,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崇祯皇帝马上下令逮捕薛国观。
关入监狱的薛国观,自以为有温体仁和崇祯皇帝的特殊关系,一定还可以再次从轻发落,尚在监狱中悠哉游哉。
得知情况,崇祯皇帝终于对他死心,并且对朝堂大臣相互争斗心寒。
刚好看见秦浩明亲卫徐鸿轩,遂起了敲山震虎之意,索性让秦浩明再次威名大振。
斗倒首辅,再由他的亲卫赐死,不知朝臣会有什么想法?
“诺,末将遵旨!”
徐鸿轩大喜,经此一事,秦督声望怕是会再上一层楼。
“秦督居然一口气上了三份密疏,看来皇上是没有时间陪臣妾游园了。”
王承恩拆开火漆,三本奏折现入眼帘,地方督抚密奏无小事,周皇后心知夫君肯定要忙碌,无奈的摇摇头,准备告退。
“皇后不急,稍待片刻。
秦爱卿一向不让朕操心,肯定没有烦心事,刚好每人看一本,速战速决继续游园。”
崇祯说完,随意拿过最上面的奏折,坐在锦墩上自顾阅览。
“启禀皇上,经微臣多方了解排查,郑芝龙势力发展过程如下:
天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