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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星斗布夜空,玉露甘香游客迷;南疆虽有千秋饮,难得七星沁诗脾。
店主将诗裱于店堂上,从此食客盈门,生意日隆,七星鱼丸因此诗而得名。
如今福州街巷到处都有鱼丸店,除店卖外,还有走街串巷肩挑叫卖者,他们以调羹敲打小碗招徕顾客。”
七个鱼丸为一碗,其他的都是高汤。秦浩明边说边吃,顺手拿起另外一碗。
“公子,对面玉器店铺有个女子一直看着您。”
李想努努嘴,用筷头指方向。
秦浩明抬起头,眯着眼睛往对面铺子口看去,入眼一女子,一身淡绿色的襦群,腰间系着一条月白色的鸳鸯带。
头上挽着仙人鬓,足蹬一双绣花鞋,看上去婀娜动人,风姿俏美。脸上略施了粉妆,显得娇媚无双。
只是那眉宇间,似乎存在一丝凄苦之色。
不是叶绍梅又是谁?
秦浩明心里蓦然叹气,一动不动也不言语,埋头对付碗里的鱼丸和海蛎饼。
吃完跑路,该干嘛干嘛,本身没有什么瓜葛,不必纠缠不清,影响他人清誉。
“小姐,他好像看见您了,也不过来打声招呼,枉费您千里追来,真是无情无义。”
叶家玉器铺子,丫鬟小玉担忧的看着叶家小姐,心里叹息,如此好的一段姻缘,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
晶莹的泪水顺着娇嫩的脸庞缓缓滑落,滴落在地上溅成几瓣,恰如叶家小姐破碎的心。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叶绍梅微闭双目,睫毛间再次泪如泉涌,苍白的脸上闪过悔恨和凄苦。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是她自作多情了,明哥哥若是真有心,又何须自己苦求父亲来福州?
可是……可是,自己还是想争取。毕竟,今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竟然如此巧合偶遇,这说明……说明他们还是有缘。
她睁开眼睛,抹尽泪水,紧咬银牙,脸上闪过一丝坚毅决绝,抬腿跨过店面门槛。
负责看店的掌柜见此状况,急忙冲上二楼。
叶家玉器铺子二楼大堂内,烛火通明,檀香环绕,正南面挂着三清道君的尊像。
下面有祭坛和香炉供奉,那青铜香炉里正向外氤氲出淡淡的檀香。
大堂正中,有一个白玉圆塌,铺着一层薄薄的锦被,被面上绣着一个日月太极。
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男子,穿着宽松的丝缎蓝袍,身形略显有些消瘦,正端坐在圆塌之上,一副宝象庄严的模样。
双目微闭,右手正拿着一根银杵,轻轻的敲着面前的银磐。
这位看似道骨仙风又有些憔悴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家家主,叶绍梅的父亲,自以为算无遗策的建宁府同知叶成祖。
睁开眼睛听完掌柜的汇报,叶成祖长叹一声,挥挥手让他下去,继而闭上眼睛不言不语。
不知好歹,不懂权谋,不会变通,没有谋生能力。在此乱世,仅仅是一个穷酸秀才,为父如何肯让我的宝贝女儿嫁过去遭罪?
先看一看,等一等再说。
昔日之言,如今灼灼在耳!
叶成祖脸上闪过一丝惨然,现在他不仅亲手毁掉女儿的终身幸福,自己也成为政敌笑柄。
笑他识人不明,狗眼看人低,想到这里,手里的银杵敲得愈发紧密。
“他乡遇故知,梅儿别来无恙,我请你吃一碗鱼丸如何?”
当叶绍梅红着眼眶柔柔弱弱站在眼前,店内食客的眼光全部投向他们,好像他是一个负心郎。
李想和浩子这两个憨货又跑到店外时,秦浩明唯有苦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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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节 郑家()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他乡遇故知,别来无恙?
日思夜思,却是这淡淡得仿佛普通朋友相见的语气,让叶绍梅心中酸楚更甚。
刚刚勉强止住的眼泪不可自抑的顺着鼻梁汩汩而出,瞬间模糊了双眼,泪花中依稀可见明哥哥满脸的苦笑。
情难续,难再续。聪慧如她,见此情况,明白缘分已失,无需再多问什么,徒增烦恼惹人嫌弃。
“冒昧打搅,尚请原谅。”
叶绍梅努力的让眼泪不再流下,抬起俏脸,看着秦浩明,似乎要将他的容貌,深深的印在心中。
“身以许国,再难许卿,祝你幸福。”
秦浩明说完默然一叹,转身毅然离去。
他跟叶绍梅没有半毛关系,也不愿意牵扯不清。就像有人说的一样,他不是太阳,在感情的事上无法泽被天下。
快刀斩乱麻,或许是最为妥当的处理。就这,他还是冲着书呆子的面上,才婉转的说了一句。
长达一年时间里,叶绍梅做过许多的美梦,也有其他设想,何曾想竟然是如此绝情的短短一句话。
望着明哥哥踏步远离的背影,她美目中眼泪打转,痴痴凝望,“明哥哥心坚如铁,奈何心以许君,再难容他!”
相较于炙热的白天,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的陶醉人,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
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在上空,像撒上了一层碎银,晶亮闪光。
月光下,安平城堡静静的耸立在南安的土地上,见证着郑家的荣耀。
崇祯三年季春,郑芝龙在安海镇建置豪华府地,历时三年两个月告峻,安平成为郑芝龙拥兵自守的军事据点和海上贸易基地。
整个郑府位于安平桥以北,西从西埭抵西港,北达西垵头,南临安平桥头,直通五港口岸,占地一百五十亩。
主构为歇山式五开间十三架,三通门双火巷五进院落。两旁翼堂、楼阁,亭榭互对,环列为屏障。
东有敦仁阁,西有泰运楼,前厅为天主堂,中厅为孝思堂,规模宏耸。
大厝背后辟有致远园,周以墙为护,疏以丘壑、亭台、精舍、池沼、小桥、曲径、佳木、奇花异草。
一直到永历九年,郑成功毁家复明,自焚宅第。
城堡的中心,郑芝龙宽大的书房内,摆着几把产自南洋花梨木的大交椅,上面都各自铺着一张大大的老虎皮。
中间是一张花梨木的茶几,上面摆放着一个青铜鼎以及几本书,一套文房四宝。
一个黑人奴仆正在焚香泡茶,擦抹桌面。
郑芝龙手下有一支三百黑人组成的部队,这些黑人都是基督教徒,对郑氏忠心耿耿,深得他的信任。
不一会,郑芝虎、郑芝豹、郑鸿逵三兄弟联袂而来,参加家族会议。
听到说话声,从里屋走出一个身条修长的中年男子,身着紫色长袍,面皮白净,眉若新月,目若星晨,三缕长髯飘洒胸前,端的翩翩尘世美男子,此人自然就是郑芝龙。
让兄弟们坐下,抬手示意仆人出去,郑芝龙走到中间的虎皮交椅坐下,拿出一叠文书交给老四郑鸿逵,由他负责读上面的内容。
郑芝虎、郑芝豹、郑鸿逵三兄弟文化不高,读一些直白的文字尚可,可若是朝廷一些隐晦的文书,应付起来未免有些吃力。
郑芝龙是一个能力很强,但是缺乏见识的人物。
他在很多方面都有点像红楼梦中的王熙凤,技巧和手腕都是一流的。
但是没文化,看不清大形势,在把握大局方面有问题,容易做出错误的战略性决定。
事实上,郑芝龙多少也有点意识到了自己在这方面的缺陷,所以他虽然一直被文官鄙视,但对于把自己的儿子和兄弟变成士大夫却非常热衷。
历史上郑成功能够一直有稳固的位置,和他考取了功名,并且有一位名满天下的老师是密不可分的。
“等一等,此事暂缓。”
在听到负责台湾事务的族人要求今年再移民五千人,人给银三两,三人给牛一头,用海船运到台湾垦荒定居时,郑芝龙抬手打断。
“大哥,可是哪里出现问题?”
郑芝虎疑惑的问道。
此项事务是他分管,郑家往台湾移民已经进行将近十年,是家族作为根据地建设的长久任务之一,更有狡兔三窟的意思。
自从崇祯元年开始,一直至今,从未间断。
在台湾历史上,郑芝龙可谓是组织大规模移民的第一人。
当时荷兰东印度公司统治台湾南部,在大员(今台南市)修筑热兰遮城、普罗民遮城两城,驻防近两千人,但大陆移民却多达数万。
荷兰人那时候确实驻扎在台湾,建立红毛城。但是当时荷兰人并不控制台湾,他们不过是在郑芝龙的许可下,借用了港口从事远东交易而已。
郑芝龙才是台湾真正的统治者,并且开始野心计划,从福建向台湾移民。只要肯去的,给银子给地给牛,风雨飘摇的大明政府根本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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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节 送礼()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朝廷经年未在福建设立总督,现骤然在闽粤两省设此职务,不知何意?
新任总督少年英雄,鹊起军伍,其心性如何尚为知悉,为稳妥起见,暂缓迁徙计划。”
郑芝龙凝眉细思其中关键,始终不得要领。
当然,他有考虑过此举是否朝廷想要对付他,但分析形势后,却又觉得完全不可能。
天启年间朝廷就无力对付自己,更何况是现在?
只是,闽南、粤东一带是郑家的势力范围,他考虑的未免多些。
“也好,此事不急一时。
不过听说新来的总督对我们郑家颇有好感,不知是否属实?可惜芸娘的人没有亲耳听见。”
郑芝虎向来对于大哥的决定无条件服从,这不仅是建立在亲情上,更是郑芝龙长久以来的算无遗策,方有今日郑家称霸海上。
“不容易啊,这么多年,福建官场上这些假仁假义的大人们总算喂熟了,如今也能替郑家说说话。”
想起当初福建文官对郑家的鄙视,郑芝豹非常感慨。
虽然郑家富可敌国,称霸海洋,可是大明文官的高傲简直渗透到骨子里。为此,大哥郑芝龙不知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方有今日。
“二弟,你让人去准备重礼,明日咱们四兄弟一同拜见总督大人。”
郑芝龙对于拉拢福建官员可谓不留余力,更别说两省总督。
郑芝虎点点头自顾去安排,也不问具体送多少。在郑家,对于重礼、厚礼等早已形成套路,他们对钱财无所谓,求的是安稳和方便。
第二日,郑家兄弟四人带着几百人的兵马,押送部分特产,浩浩荡荡奔赴福州。
而此时,秦浩明也正忙得不亦乐乎。
作为刚履新的总督,按大明惯例,前三天秦浩明若没有叫下属商议事情,他们一般不会有公务来骚扰总督大人。
毕竟初来乍到,府中有许多事务需要安排。只有解决日常生活,方能处理政务。
可是,作为下属,领导的生活就是大事。
上午辰时,福州知府李明义亲自带领书办、幕僚、差人,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