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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要是上了船,一个个上吐下泻,站都站不稳,拔刀的力气都没有,那怎么战斗?
还有,三千海军陆战队员虽说是登州卫的老底子,但不见得每个人都遭遇过风暴,正好也让他们适应一下极端天气,为将来做准备。
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大海变化莫测,行走海上,不可能可以做到准确预测,与其到时手忙脚乱,不如先强化训练。”
初生牛犊不怕虎!张云此时颇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
“那好,末将去准备。”
主将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曹胜鑫并未有丝毫推脱,毫不犹豫应承。
只有沈寿崇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初上海船的人,又遇上风暴的话,那个糗样子,又有谁会比他更清楚?
不过,他还真是有些佩服张云的决断,或者说这股拼劲。
二天过后,风雨如期而至,沉寂了几天的码头,突然热闹起来。
三十四名士子,三千一百名陆战队和一百亲卫,充当水兵,准备上船接受大海的强化训练。
曹胜鑫抬头看了看天色,风暴必将在午后如期而至,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别看现在这些雄纠纠气昂昂的海军陆战队员挺威风,到时候肯定有部分人等即将变成软脚虾。
可惜卢郎中甚是自知之明,不参加强化训练,不能看到一向沉着冷静的他出丑,让他略微有些遗憾。
不过,有张守备在也不错,听说没有出过海。心中得意,脸上便显得极其轻松。
“弟兄们,上船,起锚!”
他大声吆喝着。
水兵们快活地应答着,也不上跳板,一个个猴子一般的攀着粗大的缆绳灵活地攀爬而上。
片刻之间,已是各就各位。
“张将军,请上船!”
曹胜鑫躬身相让,张云一笑,一脚跨上跳板,一百护卫队充当亲兵紧随其后,雄赳赳走上甲板。
阵阵悠长的号角声响起,巨大的铁锚离水而出,一面副帆升起一半,五艘福船缓缓地离开码头,向着远海驶去。
卢欣荣和颜蛰站在凉亭上,听着外边呼啸的风声,望着海上掀起的涛天的巨浪,幽幽的说道:
“若不是你身体疲惫,本郎中也要让你领略一番大海的威力,便可知道秦督为什么叫海军将士为弄潮儿?”
颜蛰躬身低声说道:“还有机会,此次暂且让剑豪走在学生前头,他日再追回不迟。”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冲天一搏气如虹,踏浪凌波入海中。
你们二人也算是一时瑜亮,希望能经得起摔打,当志存高远,切莫辜负秦督栽培。
万不可如朝堂尸位素餐的大人们,碌碌无为。”
适当的竞争有利于团队凝聚,那代表着集团蒸蒸日上。对此,卢欣荣持鼓励态度。
“学生谨遵教诲!”
颜蛰锐利的眼神如划破长空利刃,所有的操劳辛苦都是过往云烟,不复存在。
今日亲耳听到卢郎中所言,果然是秦督有意栽培他们这些士子,不再是猜测揣摩,证明当初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一瞬间,颜蛰恨不能展翅飞向渐渐远去的福船,接受大海的摔打。
就在颜蛰恨意难平,有些嫉妒吴锋比他先一步接受考验时,吴锋正脸色苍白,在大海之上经历着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摔打。
站在福船的最顶层,吴锋两手紧紧扶着前面的栏杆,平日里他看到温顺平静的大海,此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正在向他展示着大自然的威力。
滔滔白浪从天际滚滚而来,银白皎亮的波涛推涌追逐,渐渐由远而近,越近越高,越高越响,宛如千军万马挟着雷鸣一般的轰然巨响奔腾而至。
一层层的浪涛向远处扩展延伸,慢慢平息下去,像是喘一口气似的,留下一片转瞬即逝的泡沫。
五百料的福船,平常看起来很魁梧的样子,此时就像是在不断摇摆的一片小小的树叶,任由巨浪摆布。
随着风浪摆来摆去的,巨浪猛地拍打着船舷,发出的阵阵轰鸣声,宛如无数人正在敲响战鼓,又像千万头暴怒的雄狮发出的吼叫声。
巨浪一个一个地接连不断地撞向战舰,溅起三四丈的水花,自空中散落而下,哗啦啦的落在福船甲板上。
平常自诩胆大包天的他,此时脸色灰白,胆战心惊。
突然,胃部传来不适感,哇……
第三百三十一节 大明无敌()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哇……
旁边的张云受到传染,终于再也忍不住,步入吴锋后尘。
巨大的战舰,此刻就像是一个小舢板,丝毫不能给人带来安全感,时而被股股巨浪推上波峰,让你颇有一览众浪小的感觉。
但下一刻,却又被死死的摁到波底,抬眼望去,头上尽是汹涌的浪涛,似乎随时整艘战舰就会被拍进海底。
“来,搀着我,下到底层甲板,安全一些。”
沈寿崇和几个海军将士见此情况,忍着嘴边的笑意,赤着双脚,两人一个,把他们二人驾住,朝下面一步一步平稳走去。
想在风暴中领略海水共长天一色的别样美景,估计也只有吴锋这样迂腐士子才有这等浪漫。
只是张守备怎么也跟着掺和,难道想展现豪情?抑或皆而有之?
只是大海的威力,那是人力所能企及,不自量力!
下得甲板上,沈寿崇用一根绳子,将他们固定在船舷之上。
张云和吴锋二人,两手死死的攥着栏杆,脸色发白。
甚至张云很是担心,战舰能不能抵抗得住如此的风浪,下一刻会不会被击打成碎片或者就此沉没海底。
此刻,甲板上,数百名有反应的陆战队员和士子也都和一样,腰上拴着绳子,将自己系在船上。
此刻,这些千里挑一,骁勇骄悍的汉子们,绝大部分都是面如土色,早就无法站稳,或躺或坐地倚着船舷。
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要被这巨大的风浪给卷下船去。更多的人,甚至闭上了眼睛,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反观曹胜鑫等登州卫水军,打着赤脚,在甲板上行走如常。
此刻,落汤鸡一般的曹胜鑫稳稳的行走在大船上,大声的吼叫着下达着命令,船上的水手们在他的命令之下,紧张地操纵着福船穿风破浪。
“这才是水军!”张云目睹这一切,有些感慨地旁边的吴锋说道:“真正的水军原来是这个样子,原来有些想当然尔。”
自己连站都站不稳,可在他们的眼中,似乎便是家常便饭一般。
一个个攀着战舰上的栏杆,绳索和一切固定物,在起伏不定的福船上行走如飞,准确的完成曹胜鑫下达的各项指令。
三面大帆早就落下来,但高高的桅杆之上的瞭望刁斗之中,居然还有一个水兵蹲在上面,手里拿着一支号角,不时吹响。
这种号角与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声音极其尖厉,似乎能穿透这偌大的风浪。而不知在什么地方,也同样会有这样的声音传过来。
这是几艘福船在互相联系,此时风浪太大,整个天空似乎都黑了下来,暴水如注,狂风肆虐。
福船之间早已不能互相目视,也不能通过旗帜指挥,唯一的联系方式便是这种特殊的号角。
曹胜鑫正是通过号角之声在协调,指挥协调着其余四艘福船。
“剑豪,看来海军陆战队任重而道远啊!
这种事情,在大海之上,恐怕是家常便饭。这三千人中不知有多少人和我们一样,还是要拼命训练啊!
否则,就算是此刻风暴停下来,他们还能战斗吗?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云苦笑着摇摇头,唏嘘不已。
“张将军,咱们也不过是第一次碰到而已,多来几次,估计也就习惯了。”
吴锋刚刚说完这句话,又一个山一般的巨浪扑来,福船先是如同被一只巨大的手猛推一把一般,向后方横移了数十丈。
然后又猛然拔高,被这股巨浪高高托起,不等吴锋反应过来,哗拉一声,又从高处迅速的落下。
哇的一声,吴锋再也忍不住,一张嘴,早上吃下去的东西,瞬间全都喷了出来,旋即就被海水冲走。
“我不想活了,让我死了算了。”
长久的煎熬,终于有一个身体稍微差些的士子一边呕吐,一边想解开身上的绳子。
很快,从甲板跑来两个水军将士,嘴里骂了一声孬种,将他死死摁住,令他动弹不得。
孬种?
这两字穿过风雨,刺入张云的耳膜,分外清晰。
是啊!除了士子之外,海军陆战队也有上百名将士听天由命般,软绵绵的瘫在甲板上,仿佛放弃挣扎。
便是自己,不也一样如此。
无疑,在登州卫真正的水师将士中,自己恐怕也算是孬种。
嗷呜……
张云左右挣扎摇摇晃晃站起来,扯着旁边还在呕吐的吴锋,嘴里发出沙哑的狼嚎声:
“海军陆战队的兄弟们,是男人都给我站起来,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这点风浪吗?
谁他妈的还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在那里,上岸后老子就把你们赶出海军陆战队。”
进入海军陆战队相当困难,从整个登州卫原有近两万人中千挑万选,并且有足够丰厚的粮饷。
可以说,能够被选中,本身就是一种荣耀,一种肯定。
要是被赶出去,不仅是一种奇耻大辱,他们今后在登州卫再也混不下去。
嗷呜……
听说要被赶出海军陆战队,赵老三拼劲全身力气,一边大吼扯着身旁的柳小五,嗥叫着从甲板上摇摇晃晃爬起来。
容易吗?
四选一的比例,又经过层层锤炼,方才进入三千人的正兵队伍,难道这一切现在要输给一场风雨吗?
嗷呜……
越来越多的海军陆战队员挣扎着,有的扶着栏杆,有的抓着身边的物体,实在没有什么可抓,一把抱着身边战友的腰,居然奇迹一般的一个个站了起来。
旁边的士子也在吴锋的拉扯下,勉强站立。
这些强悍的汉子们在风雨之中顽强的挺立着,发出声声嘶哑的狼嗥,只不过一边嗥叫,有的还在一边呕吐。
嗷呜……
张云面色狰狞一步一晃,推开要搀扶他的水军将士,挣扎着走到将士们身旁,仰头长啸。
嗷呜……
上百名海军陆战队齐声怒嚎,声音穿透风浪,远远的传了出去。
片刻之后,看不见的周围,风浪之中,也传来了阵阵狼嚎。
狼嚎声不绝于耳,虽然与往日相比,全无过去的豪迈有力。但声声不屈的撕叫中,众人凝望已经声嘶力竭的张云,好像渐渐有一个主心骨般。
“大明无敌,大明无敌!”
正在指挥福船乘风破浪前进的沈寿崇和曹胜鑫,震惊地看着这些在风浪之中顽强站起来的海军陆战队员,眼里全是敬佩。
实在不敢相信,他们居然能在这样的风浪之中站起来,那怕他们腰上拴着绳子,但也是生平罕见。
第一次,他们心里升起自豪感,这,就是大明的将士,大明的海军陆战队。
“大明无敌,大明无敌!
……
蓦然,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