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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江南地区税款十有九逃,浙江茶税一年居然只有二十两,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至于辽东边关,怎么少花钱怎么搞。辽东缺饷,愈演愈烈。
加上各层军官的层层盘剥,士兵拿到手的很少,士气及为低下。明军的将领天天写奏折要钱,崇祯皇帝一筹莫展。
东林党却指责辽东军官指挥不当,作战不力,贪污军饷。
节流往往流于道德说教,不开源怎么行?
当然,东林党不会增收工商税,负担自然又落到农民身上。
终于,最贫穷的西北农民起义了。还攻进了北京,崇祯自杀。吴三桂引清军入关,华夏民族的悲剧开始了。
当然,客观上讲,他们也没有捞着好处。
纵观大多数东林党人一生,或被魏忠贤余党迫害致死,或抗清殉难,或隐居山林,或削发为僧,真正入仕清朝的反而是少数。
就例如眼前这位虞山先生,随剃发降清,但是后来还是和郑成功反清,以至于被敌酋乾隆评为贰臣。
秦浩明今天的这番言论,受到冲击最大当属国子监的士子。
这些类似于后世象牙塔的学子们,尚为踏足官场,没有利益纠纷,对于政事一知半解。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求知欲最强。估计是国子监特意安排的缘故,士子颜蛰站出来,一脸疑惑地朝秦浩明问道:
“敢问请问秦督,反对权贵贪纵枉法,惠商恤民有错吗?”
“反对权贵贪纵枉法没错,可是既要惠商又要恤民,请问国家财政从何而来?”
秦浩明并没回答具体问题,而是反问一句。
“国家税赋,本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并非单纯作为文武官员的俸禄使用。
兴修水利、国防建设、灾年赈灾皆从此处出。
譬如一个家庭,年成好的时候补充灾年之时,有个调控缓冲的过程,不至于临时手忙脚乱。颜士子认同否?”
接着,秦浩明率先把国家税赋的功能阐述清楚,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在他内心,对东林党人其实已经绝望。
但国子监的年轻士子,大明的精英阶层,却是他急于拉拢或者说希望改变他们思想的对象。
“原本如此!所以才要惠商恤民。
当年张首辅当政时期,没有提高商业税,依然做到了国家财政赢余。国家储粮可支十年,国库积银四百万两。何解?”
看见颜蛰点点头若有所悟的模样,钱谦益沉不住气,跳出来反驳。
并不是都东林党人迂腐,钱谦益就精明得很。
他如何不知道这些年来,东林党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崇祯皇帝失望,甚至民间也有许多士子多有疑惑。
奈何他们不仅是既得利益集团,同时已经改不了口,否则,岂不证明原来做的都是错事?
“难道钱学士连此一时彼一时都不知道吗?依本督看,不过尔尔?”
秦浩明板着脸,冷冷的讥讽钱谦益一句,继而转过身不理会他的反应,大声说道:
“诸位学子,大家岂不闻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乎?
如今年代不同,背景不同,岂可相比?
可纵使如此,大家可曾有想过,国库每年税赋仅四百万两,可每个府、州、县的商家巨头的财产资本远超过四百万两有多少?
国库里的银子居然还不如私人银子多,对一个国家而言,这是正常的现象吗?
而朝廷诸公不闻不问,不顾北地民众死活,这是忧国忧民吗?”
秦浩明双手高举,声色俱厉大声疾喝。
“苟若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如今天下内忧外患,民不聊生,边患频频,可是朝廷财政却捉襟见肘,无力赈济灾民和发放军饷,这与我们泱泱大国的景象完全不匹配。
朝廷经济资源的绝大部分都控制在官僚和富商手中,诸位学子,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你们想过吗?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本督相信你们也都懂,可是国家已经至此,难道诸位不知江南商家之富有吗?
难道诸位不知农民和商人谁更富有吗?
士农工商,都是国之根本,原本不分彼此,可是彼此生活之大不同,诸位可有考虑过?”
秦浩明的情绪越说越激动,声声喝问宛如支支利箭射向众人,大殿仿佛成为他一个人的舞台。
几百名学子鸦雀无声,就连国子监的一些师长也若有所思,紧皱双眉盯着台上秦浩明高大的身影。
这一刻,所有的士子的内心都深深记住秦浩明的名字,还有他的声声喝问。
长长吁了一口气,望着国子监士子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庞,秦浩明立刻有了一个决定,绝不能让东林党人毁掉这些精英。
东林党人和复社之所以可以把控这些士子,除了清名之外,更重要的还是他们把持了科举,方能让这些士子为其所用。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诸位士子俱是大明精英,然科举毕竟名额有限,可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矣!
值此国家纷乱之际,本督真诚希望有抱负的士子能加入天雄军队伍,或书办、或幕僚、或赞画军事,以实际行动卫我大明。
他日,尔等若有军功,本督一定向今后奏明,定保诸位一个功名。
有意者,请至兵部驿站找本督,或他日再来亦可,本督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
另外,好叫诸位得知,诸位的学长,卢欣荣、洪迪新、许杰已经从军,就在本督麾下。”
秦浩明朝四周团团作辑,朝国子监学子言真意切地说道。东林党能给的,他也可以。
此言一出,当场就有许多学子颇为意动。当然,不屑一顾者也有,不一而足。
不过,这一切对秦浩明来讲都无所谓。他也没有想全部为其所用,那不现实。
一些富贵或者大家族子弟肯定是要走正经的科举之道,这也不是他想要的,吃不了苦。
反而是一些寒门子弟,更容易脚踏实地做事,渴望出人头地,这才是他需要的。
第二百八十六节 男儿功名马上取()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今日,发生在国子监的这场辩论也好,演说也罢,对大明士子的冲击无疑非常巨大,在今后引发了许多人的思考和关注。
当然,也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和生活轨迹,士子颜蛰就是其中之一。
“破虏今日之言,句句真知灼见,更有奇言妙语,令人振聋发聩,他日必是士林一段佳话。”
国子监大门集贤门外,张溥和杨廷枢二人在古槐树下,对着即将离去的秦浩明兴奋说道。
他二人据是士林中的精英,自然明白今日的辩论演讲,必将随着时间传向大明的每个角落,引发众人探讨。
不管褒贬如何,但注定会让秦浩明大名再次响彻江南江北士林。
更何况,道理是站在他一边,无非是人心向背的问题而已!
“唉!这国子监千百年来是读书的好地方,办学历史源远流长,华夏文脉经百折而不挠,历丧乱而不息。
大明对士子如此优待,我等读书人不能辜负它啊!”
秦浩明答非所问,抚摸着国子监的粗壮古槐感慨万千。
在国子监里,古槐成片。
因自周代起,就有面三槐,三公位焉之说,即在皇宫大门外种植三棵槐树,分别代表太师、太傅、太保的官位。
古人所谓:登槐鼎之任,即三公之位。所以历朝历代,人们就把国槐视为公卿大夫之树。
而在国子监里广植槐树,喻示着监生们可以考中高官之意。
在周代,国子监的内外就广植槐树,所以在我国历代的国子监内外就沿周礼之制,都广植槐树。
每年七八月间,槐树开花时,满路芬芳,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槐花常常会落到行人身上。
为了给士子一个最舒适的学习环境,大明对教育的投入是巨大的,即使是在这风雨飘零缺粮少饷之际。
京师国子监规模宏大,延袤十里,人声鼎沸。
校内建筑有射圃、仓库、疗养所、储藏室外,教室、藏书楼、学生宿舍、食堂等二千余间。
教学和管理设有五厅,绳衍厅、博士厅、典籍厅、典簿厅和掌馔厅,六堂:率性、修道、诚心、正义、崇志、广业诸堂。
每个学子每月还有禀食,用以保证寒门士子也可以心无旁骛完成学业。
斗米养恩,担米养仇。
张溥和杨廷枢长叹一声默然无语,思及过去种种,面有赫色。
他们虽不是官员,但也享受着大明朝廷的各种福利,却没有帮大明尽过一份力,反而多有不满,甚至是拖后腿。
“张兄,杨兄,小弟请了蕺山先生开办临浦书院,两位是不是要意思意思?”
见他们有些难为情,秦浩明轻轻岔开话题,笑意盈盈的向他们问道。
“蕺山先生在帮你创办临浦书院?”
杨廷枢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
“然也!”
秦浩明得意洋洋地眨眨眼睛,笑得及其下贱。
人的名,树的影!
有刘宗周这张名片,再有复社帮忙宣传,临浦书院必将扬名整个大明,天下学子将会趋之若鹜前往临浦,那自己的人才就有保障。
作为投资人,自己接着在临浦书院增设一些学科,规定一些制度,不仅可以得到想要的人才,而且必然让科技树渐渐成长。
“那吾等必竭尽全力,书院落成之日,一定带人去游学。”
张溥双手一拍,兴奋的说道。
刘宗周可是大明有数的大儒,人品高洁,学问渊博,如今竟然心甘情愿为秦浩明办学,可谓异数。
“甚是期待!临浦见!”
秦浩明双手抱拳,就待离去。
“秦督请稍等!
国子监祭酒李元模从国子监大门内急匆匆出来,喊住秦浩明。
后面跟着颜蛰,一袭青衣秀才袍被浆洗得有点褪色,依稀可以看见有补丁的模样,身上没有任何配件装饰。和其他国子监士子相比,无疑显得非常寒酸。
可是颜蛰却没有觉得丝毫不妥,不高的身材挺得笔直,步履坚定,脸上始终洋溢着自信笑容。
“秦督今日一番演讲,可把国子监最优秀的士子给拐跑喽。”
李元模指了指跟随在后的颜蛰,语气中颇有几分无奈。
“参见秦督!学生想追随大人建功立业。”
颜蛰礼仪周到,稍显稚嫩的脸庞有着几分坚定。
“哦,既然是国子监优秀士子,大比之年考取功名应该不难,缘何想要投身军旅?”
秦浩明蹙着双眉,有些疑惑的问道。
在大明,对士子来说,考取朝廷功名自然比什么书办、幕僚来得更有前途。
虽然有人才投奔自己,无疑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但其中缘由,他却想知道。
“实不相瞒秦督,学生和海陵伯玉交好。年前卢学长曾有提及让学生加入天雄军之事,然当时尚为思虑成熟。
今日秦督一席话,彻底让学生茅塞顿开,千条万路,并非只有科考一途?
况且,学子家中寒苦,今日为见秦督一面,竟然要向同窗借衣服方能出场。
想来,即使学生中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