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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粮饷俸禄大家照领,其它偏财的事情交给本督。
当然,目前先要解决伤残将士的问题,之后会有规章标准,不同级别会有不同补助,大家以为如何?”
对于自己赚钱的手段,他还是相当自信。
“愿听秦督安排。”
秦浩明的话无疑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作为身边人,他捞钱的手段大家是见识过的,应该说有信心才对。
别的不说,目前军中的伙食比卢督在时委实好很多。
但秦督的官声则……
“秦督,那个水泥确实好用,且造价低廉快速。
不如趁此机会,把宣府上北路之龙门许家冲,其要塞垣墙年久失修,西路张家口、洗马林、西洋河、新宁墩也多有破损。
刚好现在夏季来临,估计雨水较少,一并修筑如何?”
阎应元今日来找秦浩明的原因,直到此时才有机会说出来。
自从用水泥代替三合土后,独石口城墙建设势如破竹,快捷得出乎他的意料。
关键还牢固,费用比他当初的预算省了近半数还多,让他欣喜若狂。
故而,他兴冲冲的一路巡防过去,有意把上北路和西路一并修筑起来。如此一来,宣府边关固诺金汤矣!
哪知原本他认为秦督一定会赞同的事情,后者却思索很久,方才一脸沉重缓缓点点头,“可,希望是最后一次修建城墙。”
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秦浩明的双拳紧握,开声解释道:“胡人不敢南下以牧马,士不敢弯弓以抱怨。
先秦建城墙,是秦军的实力根本就不惧匈奴,相反还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再如后来的汉唐,都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压制了北方的游牧民族。
但是他们却依然不断的修缮长城,可见修不修长城跟能不能在野战中击败游牧民族一点关系都没有。
便是太祖时期,洪武五年,出兵十五万分二路进击漠北,西路打通了河西走廊,设置甘州、庄浪诸卫。
洪武二十年,大将军冯胜、蓝玉经略东北,将边界推进到大兴安岭以西。
明成祖朱棣即位后,在永乐八至二十二年的十五年间,先后五次发兵,深入漠北,迫使瓦剌和鞑靼分别接受了明王朝的册封。
大明王朝的北部边防线推进到大兴安岭、阴山、贺兰山以西以北一带。
故而,请诸位牢记,修筑城墙的意义是为了预警。”
秦浩明讲得很慢,声音很沉重,这都是汉人先祖的辉煌。
后世多数人误解长城的作用,认为历朝历代修建城墙单纯是用于防守,其实不止如此。
游牧民族的骑兵往往机动力较强,流窜的速度非常快,再加上通信不便,往往人家抢完了准备打道回府,军队这边才刚知道消息。
等到主力大军赶来之前,强盗早就已经逃之夭夭。
而长城的建立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烽火台,这是用来预警的工具。
长城虽然挡不住敌人,但可以及时预警,让关内的军队尽早得知消息,尽快来驰援。
大明的例子就是如此,长城挡不住皇太极,却可以尽快做出预警,通知关内的军队来援。
“长城,既不能阻挡敌人,更不能真正的保护墙后的居民。
故而,长城的作用,就是预警,使得墙内的居民和军队能尽早察觉到建奴的入侵。
因而有时间做出及时反应,将损失降到最低,是保护墙内居民的一道屏障而已。
真正打败关外草原的强盗,不是又高又厚的城墙,而是一个个可以在野战中与之一决雌雄的血性男儿。
无论是汉唐,都是依靠着一支英勇善战的军队,在草原上拒敌于千里之外,在野战中用绝对的实力消灭敌人。
诸君,请让我们的天雄军恢复汉唐的荣耀,御敌于千里之外。
终其一生,本督定要让大明国无界,界无疆!”
秦浩明一拳砸在桌上,溅起碗里的酒水,泼洒一身,但他毫无感觉。
他是特种军人,一生信奉的是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最能说明问题的是宋朝与大明,将所有的资源用于修建城墙,而不是组建一支精锐的职业军队。
因此,只能在野战中被动挨打,将战争的主动权拱手相让。
无论是范仲淹对西夏的筑城战术,还是袁崇焕的凭坚城、用大炮的战术,总的来说,都是因为军队实力不足采取的消极战略。
而这种消极的战略,往往会拖垮一个王朝的经济,最终将王朝一点点的拉入深渊。
躲在城墙后面,将警报器当成护身符,终究不是什么好办法。
“诺!”
众人轰然应声,心怀热血,群情激昂。
国无界,界无疆!
何等的壮哉!何等的快意恩仇!
值得热血男儿一生为之奋斗!
他们不知能否实现,但宣府边关的改变却是实实在在,所有的变化俱看在眼里,全部往好的方向发展。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刚刚弱冠的青年总督。
有了领头羊,便如军中有了灵魂,跟他一路走下去,何惧之有!
是晚,众人在大明广阔的夜空下,心里相当敞亮。
是因为有了目标,还是因为有了领头羊,不得而知。
第二百二十五节 天灾将至()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四月,亦称初夏,进入夏季,气温回暖。
宣府镇的初夏是美丽的,那是有别于艳阳春的另一种美。如果说春天美在百卉争妍,初夏就美在万类竞绿。
初夏时节,各色野花绽放,红的、紫的、粉的、黄的,像绣在一块绿色大地毯上的灿烂斑点。
成群的蜜蜂在花从中忙碌着,吸着花蕊,辛勤地飞来飞去。
田野里的麦子,在不知不觉间由青色而变成枯黄,使一片原野瞬间换了一副面目。
一直以来,秦浩明都不愿意管理民事,而是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整修军备上。
概因他只是宣府镇的过客,终究,他的目的地是在福建、广东等地。
可巡抚宋贤今日非拉着他视察农事,
在几番推脱之后,对方依旧不依不饶,令秦浩明相当奇怪。
“宋大人,究竟是何事连你都解决不了,还是说想让本督欣赏这初夏的景色?”
总督、巡抚联袂外出,排场自然小不了,二人身后浩浩荡荡几十个亲卫衙役跟随。
宋贤虽然是文官,可久在边关,倒无京畿文官那般娇气,也是骑着战马和秦浩明并排而行。
“秦督说笑了,如此大规模的阵仗,若只是为了踏青游玩,传扬出去有碍官声。
再说,有谁在如此热的天气,尚且有此闲情逸致?”
宋贤身穿绯色官袍,身后湿漉漉一片,却犹自笑呵呵抚着长须,保持着风度。
秦督和卢督风格既有不同又有相同,一个稳重,一个谐趣,可难得的都是用于任事。
说起来,也是他这个巡抚的运气。多了几分和气,少了几分争斗。
“却是为何?”
路旁的林阴树郁郁葱葱,蝉儿齐声歌唱,它们好像在夸耀属于自己的季节。
可秦浩明热得想把官袍解开,如此才好。
跟这些文官打交道委实累得慌,一个个云里雾里,事情不能爽快的说出来,大明官场的臭毛病,真让人受不了。
“秦督休怪本抚故作玄虚,概因此事宣府衙门根本无力解决。但又干系到整个边关粮食问题,故而恳请秦督实地考察一番。
今年自从三月初下了几场雨,可如今快一个月的时间里,滴雨未至。若按往年光景,怕又是一个干旱之年。”
宋贤一脸正色的说道。
听宋贤一说,秦浩明这才发现,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河里的水烫手,地里的土冒烟。
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
杂草抵不住太阳的爆晒,叶子都卷成了细条。
村边的小溪,溪水一下低了几寸,那些露在水面的石头,陡地变大。
结合大明遭遇小冰河时期的田地特点,他可以肯定今年又是灾年。
“宋大人有何对策?”
秦浩明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驱马走到树荫底下,直接开口问道。
对方费劲心思把自己带出来,若说没有什么计划,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是上官。
“前年秋冬,宣府镇衙门疏浚了百户渠的一小段,不过很显然,现在河低渠高,需要引水。
以往一般是使用龙骨水车引水,但一是需要每日使用专门人力,二是引来的水太少,不够灌溉。
因此本抚想,是否可以使用兰州大水车,这水车不需要人力畜力,用水流带动便可。
而且引水量极大,一架水车一个月可引水灌田达七百余亩。
当然,有利有弊,这种水车好是好,就是造价太高。”
宋贤下马,把马缰交给侍从,扭头看见秦浩明很没形象的坐在树下石头上,犹豫片刻,捡了一个干净的石头坐下来,轻轻地说道。
此事原本不应找秦督,奈何宣府衙门钱财不足,故而只有厚着脸皮试一试。
秦浩明似笑非笑绞铀蜗鸵谎郏绕了一大圈,敢情是有求于他。不过,此事好像必须去做啊!
“估计要耗费钱粮几何?”
兰州大水车他知道,是大明嘉靖年间发展出来,水车小者直径十七八米,大者二十多米,有单辆车、双辆车和多辆车等类型,一辆水车可灌溉农田七八百亩。
兰州水车是一种利用水流自然的冲击力的水利设施,辐条尽头装有刮板,刮板间安装有等距斜挂的长方形水斗。
水车立于河流两岸,旺水季利用自然水流助推转动。枯水季则以围堰分流聚水,通过堰间小渠,河水自流助推。
当水流自然冲动车轮叶板时,推动水车转动,水斗便舀满河水,将水提升二十米左右,等转至顶空后再倾入木槽,源源不断,流入园地,以利灌溉。
到明末以后,大水车在黄河流域的皋兰、白银、银川及陕西得到了广泛使用。
“宣府有官田七十五万亩,其中有水源的约四十万亩,其它的或许要靠打灌井来解决。
大水车体型庞大,用料甚多,估计连材料工费计算在内,造一轮水车怕要近六十两纹银。
而用于灌井的水车,一架费银五两左右。一口灌井五两,需要一千五百口。
如此,四处寻找河流水源,预计需水车五百,耗银三万两。
打灌井和制造灌井的水车,耗银一万五千两,加上人工费用,预计需耗银八万两。”
宋贤明显有准备,张开就来,把所有费用计算得一清二楚。
八万银两并不多,可考虑到仅是宣府一地,秦浩明负责的可还有大同、河北、山东等地,总不能厚此薄彼。
更何况宋贤计算的只是官田,其他私人的田地并没有包括进去。
当想到还是富商田地居多,他的心里稍稍安定一些。
“宣府衙门可以出多少,本督职责所在,不可能只考虑宣府镇,请宋大人谅解!”
沉吟片刻,秦浩明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总督和巡抚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