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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福寿膏就不同,一家吸食,毁一家。一族吸食,毁一族。若是一国吸食,则毁一国。
那仁朝克图自得笑笑,别看他牛逼哄哄,到底是官身不自由啊!遂也不再勉强,自顾吞云吐雾起来。
很快,
宣府镇驿站不同庭院间时常传来一两声咳嗽声,并伴有淡淡的烟雾袅袅飘起。
此等小事,当然是由林虎和刘三他们来做比较适合。
并且,秦浩明打算留这些部族头人半个月,务必让他们把每天吸食福寿膏的好习惯带回蒙古草原才是。
而秦浩明身为大明几省总督,既不方便也无需亲自动手。
只不过,他自身也几无片刻得闲时间。
虽然因为他注定是宣府镇过客,许多关于文官的事务他很少过问,只将工作的重心放在武备上。
可毕竟许多事务要经过他的同意或者签字等,让他不厌其烦,却又无可奈何。
幕僚书办他倒是有招了几个,但刚刚伊始,不知其心性如何,也不放心重用。
“不妥,不妥,此事传扬出去不仅婉儿名声尽毁,便是你也担不清关系。
明日过来吃饭,定亲以后就方便了。”
秦浩明异想天开,竟然提出要让未婚妻戚婉如帮忙掌管官印,负责盖章。戚纲把脑袋摇破,愣是不答应。
在他看来,秦浩明此举无疑是离经叛道,委实荒谬至极。
“唉,那当本督没说。”
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道德传统在这时代根深蒂固,不可逾越。
秦浩明唯有无奈叹息一声,和张松荣一道前往宣府城外,挑选养马的牧场。
此次马市缴获的货物,除了将牛马由官府留下,其他一律交给大明商人贩卖。
其中牛分配到下属县区,用于农田耕种。此次鞑虏寇边,农田大多荒芜,正需大量耕牛垦荒,播种农物。
而一万五千多匹马中,除了淘汰三千多的驽马,尚有上等战马一万两千骑。
“养马一定要高寒之地,才能养好马。
并且养马不能一匹一匹分散养,要在长山大谷,有美草,有甘泉,有旷地,才能成群养,才能为骑兵出塞长途追击之用。”
张松荣手脚并用,带领秦浩明爬上宣府镇北面高山。蓦然,前方出现一个狭长的谷地,横亘在大家眼前。
“敢情宣府的养马场所早就在你心中,便是待此一时而已。”
秦浩明抚掌大叹,庆幸自己找对人。有如此优秀的骑兵教练,组建大规模的无敌骑兵并不是一句空话。
而他,只要保障后勤即可。
“自古有天下国家者,莫不以马政为重。故问国君之当者,必数马以对之。
太祖即位初期,令其下太仆及诸牧监各令修职,毋怠所事。
因此,定都金陵之时,他便令应天、太平、镇江、庐州、凤阳、扬州六府,滁、和二州民牧马。
但以上诸地皆为长江下游的农耕区,牧地狭窄,又无专业牧民,仅以农民兼营,其数量远不足以供军事之需。”
张松荣对大明马政虽没有表明意见,
但听得出来,还是颇为不满。
秦浩明摇摇头,明白他已经算是客气,或者说不敢议论大明国策。
朱元璋登基后认为马是重要的战略物资,马匹的多少决定着国力的大小。
应该说,这种判断非常有道理。
在冷兵器时代,战马不仅是冲锋陷阵、克敌制胜的保障,也是驿站、后勤的主要战略投送工具。
直接关系到战争的胜负,因而备受关注。
大明建立三十多年后,全国的马匹存量才两万三千七百多匹,数量之稀少,难以想象。
朱元璋急于求成,增加战马的数量,因而出台了大明马政。
组建御马监,同时由官府和民间同时喂养。
故而,大明从朱元璋开始,百姓养马就像纳税一样,成为重要义务。
其饲养方式也不尽相同,比如,官府交给你一匹母马,明年你必须交一匹小马。
母马不死你就得年年交幼崽。但谁能保证母马年年怀孕,且必须生产呢?
可官府不管那一套,你交不上,就得赔偿。这就相当于官府存款在你这里,年年收取旱涝保收的利息。
又比如,官府把良马寄养在你的家中,有了差池,原价赔偿。
但谁能保证马匹没个头疼脑热,生老病死呢?可大明官府不管那一套,马匹比你祖宗还金贵,后果自负。
同时百姓养马基本没什么回报,而马匹又很贵,动辄二三十两甚至五六十两,相当于一般中等家庭全年的收入。
后来为了减少老百姓的负担,朱元璋采取轮养政策,一家养不起,左邻右舍凑一块,十来户养一匹马。
愿意是好的,老朱体贴百姓,这样你们就可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群策群力,取长补短。
但乡民可没老朱想象的那么善良,实际操作中,谁的弟兄多,势力大,谁就不用出钱出力。
谁家里穷,孤儿寡母谁就多干活反而增加了穷苦人的负担。
到了明末,愈演愈烈,成为许多百姓揭杆造反的原因之一。
“秦督,目前虽有五灵谷草场暂时容身,但此地过于狭窄,若是马匹数量增加,恐怕就难以容纳。”
张松荣未雨绸缪,对秦浩明说道。
“附近可有朝廷牧场?”
牧场的具体位置他并不知晓,故而只有问专业人士。
“有几次,但都掌握在御马监手里。尚为就任的高公公就是御马监的秉笔,恐怕不易。”
张松荣蹙着双眉,担忧的说道。
应该说,大明北地并不缺牧场草料场。
如占地二千六百余顷的顺义县北草场、占地一百二十八顷的安州草场等皆是。
但问题是全部掌握在御马监手里。
御马监的职责是监守仓场、收纳发放草料。
每场有掌场太监一员,贴场宦官一、二十员,佥书宦官数十员至百余员。
此外,坝上等象马牛羊房也有规模不等的草料场。
从宣德二年开始定制,御马监马牛羊草料,均分派于山东、河南、北直隶民户地亩草内征收。
御马监贴场、签书宦官坐场监收。
各仓场所收草料的数量是根据在房牲口数量而定的,一般来说,每匹牲口每年平均约配给麦豆等料十石、草二百至三百束。
可天雄军从卢象升开始,包括现在的秦浩明,好像和高起潜关系都不好,这才是张松荣担心的问题。
要知道,御马监权利极大,仅次于司理监,号称第二监。
不说别的,单是高起潜本人,圣眷颇浓,此次战败逃跑,天子也没有问罪,听说只是斥责而已。
“此事本督来想办法,张将军只要负责训练即可!”
再难,也必须承担下来,这是秦浩明的风格。
况且,对高起潜他也挺有兴趣。
第二百一十五节 杨府密谋()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京畿,一弯新月高悬,增显几许清冷。
亥时三刻,路上行人踪影全无。
皇城杨嗣昌宅院内,陈新甲、高起潜朝堂重臣齐聚杨本兵书房,商讨眼下朝局艰辛。
作为主和派,如今建奴被成功驱除,杨本兵坐镇朝堂毫无作为,陈新甲和高起潜一败一逃,朝野上下对他们的非议可想而知。
“唉,吾等能有今日平安局面,还是天子爱护,方能安然坐在此处。”
陈新甲颓叹一声,声音苍凉。
此间,就属他官微,自然适合抛砖引玉,让原本沉寂的局面活跃起来。
否则,夜半时分,几位朝堂大臣枯坐半宿,成何体统?
“陈督所言不虚,咱家要没有天子爱惜,早就被那帮东林迂儒拿下问斩。”
高起潜吊销着眉毛,脸色阴鸷,尖着嗓子带着冷笑,
愤愤不平。
只不过不知道他不平什么,无寸功,屡屡逃跑,除了阿谀奉承外,无一是处!
“当不得陈督之言,如今只是待命,朝廷还未有新的官职。”
陈新甲略显酸涩,不甚悲凄。
王朴无能,一战未胜,令他这个做主帅的十分难堪。宣大总督原本就是暂代,如今被秦浩明取得,他顿时变成闲置。
“新甲无需担忧,吾已秘奏天子,推举你为兵部尚书,不日即有答复。”
杨嗣昌阴郁着脸,卢象升丁忧在身,他亦如此。
如今卢象升丁忧在家,他唯有亦步亦趋,方能让朝野无闲话。
“多谢文弱兄举荐,下官铭记在心。”
陈新甲语气急促,想不到竟然有此等好事。
天子原本就信任杨本兵,加上如果他丁忧回家,出于平衡朝局的考虑,必然会促成此事。
杨嗣昌心烦意躁的摇摇手,沉吟片刻说道:“前段时间,卢建斗上疏天子,请求擒拿原本招安的张献忠。
此事不是建斗的风格,必然是秦家小子怂恿而为之。
现今,吾等应如何应对为妥?”
如果不是现在局面被动,他一定会劝天子驳回卢象升的建议,这不是明显打他脸吗?
张献忠归降朝廷一事,原本就是在他策划下,由熊文灿负责实施。
是他设计四正、六隅、十面张网围剿战略的最高体现,同时也是他引以为豪的事情。
奈何形式比人强,尤其让他忌惮的是秦浩明,看似天马行空信手为之的背后,总有深意所在。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承天之幸,偶得寸功。便不知天高地厚,染指朝堂大事。
断然不能纵容此子此举,杨本兵不必客气,让天子驳回即可!”
高起潜闻言怒不可赦,苍白的脸色有一抹潮红,要不是此子,如何有他们今日被动局面?
待到咱家监军宣大,看如何收拾你?
“陈督有有何看法?”
对于高起潜言论,杨嗣昌表面不置可否,然则心里实在腻味。
狗屁的本事没有,看不清形势,只知大放厥词,于事无补。然毕竟是盟友,不方便反驳,故而转头问起陈新甲。
“唉!文弱兄,此事委实不易决断。
张献忠若起而复反,则便验证秦督之言正确,也把您推至风头浪尖。
若是不反,一时间,您也不能拿他如何?毕竟谁也不能担保张献忠今后会如何行事?
总之,说来说去,此子占据主动。”
陈新甲能做到兵部尚书,眼光不缺,才具也有,分析透彻入理,令人叹服!
可也正因为如此,
杨嗣昌脸色愈发难看。
陈新甲能看到想到的,他自然也明白。可以说,在此事上,他们的看法如出一辙。
同时,从传回来消息反馈,形式不容乐观。杨嗣昌明白张献忠靠不住,随时有可能重新反叛。
张献忠在谷城、罗汝才在郧阳,虽然分别接受了熊文灿的“招抚”。
但受“招抚”后,张献忠拒绝接受改编和调遣,不接受官衔,保持独立性。
他把四万人的部队分布在总部谷城的四郊,分四营,各设一员大将率领。
在休整期间,集草屯粮,打造军器,招兵买马,训练士卒。
明显是在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从长远计,此时建奴败退,铲除张献忠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