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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曹雪芹的祖先就这样一步步从明代世袭官吏沦为建奴皇室的包衣家奴。
虽说他们的实际身份至为低微,但由于曹振彦及其子孙曹玺、曹寅与鞑酋关系切近,又因其对主子的忠诚和本身的才干而受到信任重用,逐渐爬到了高级文官的显赫地位。
即便如此,事情还有其另一方面。
曹氏家族系内务府包衣汉人,由于清代制度主奴、民族之分异常森严,曹家的实际地位并不美妙。
一旦失去了鞑酋的宠信,曹氏家族诸人作为汉人包衣的可悲处境就暴露无遗。
他们的实际身份不仅低于满洲、蒙古、汉军等八旗军民,而且低于同为皇帝家奴的满蒙包衣,受着双重的歧视和压迫。
曹振彦身任佐领跟随多尔衮辗转沙场,其家奴身份固然至微至贱,但由于年青机敏勇敢善战,在长期的征战中又与其主子多尔衮建立了较为亲密的感情,因而受到多尔衮的赏识和提拔。
曹振彦初为多尔衮麾下的包衣教官,与其长子曹玺一同随军在山右作战。
曹振彦父子左冲右突,所向披靡,不但几次扭转了败退之势,且在多次袭击中救援了多位王爷贝勒、将军大臣。
这场战争结束后,曹氏父子因征战英勇,救援得力,双双获得了头等战功。
曹氏家族“赫赫扬扬,将及百年”的历史由此揭开序幕。
顺治二年四月,多尔衮之同母弟豫亲王多铎率建奴南下进攻南明弘光政权,曹振彦及其子曹玺亦随军南征。
六年二月,摄政王多尔衮统内外官兵征剿大同,平定姜瓖叛乱,八月乱平。
次年,曹振彦即留任山西平阳府吉州知州。
九年,调山西阳和府知府回。十二年,升两浙都转运盐司运使。十五年离任,其时曹振彦已是从三品的高级文官。
曹振彦作为多尔衮的亲军,为建奴王朝的开国定鼎立下了汗马功劳,堪称“从龙勋佐”而无愧。
顺治七年十二月,多尔衮病卒。
次年二月,顺治小儿下诏追夺多尔衮封号,撤庙享,正白旗遂归顺治自将,与正黄、镶黄两旗同为皇帝亲自统领的上三旗。
上三旗包衣为皇帝家奴,组成内务府的全部成员,管理宫廷庶务及皇帝私事。
曹家遂自此归入内务府。
特别需要注明的是,曹家的罪恶远不止以上所述。
1648年,英亲王阿济格奉摄政王多尔衮之特谕,要求他们血洗大同。
作为多尔衮的奴才,曹家父子惟命是从。
一时间,大同城内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烧奸掠夺,顿成废墟。
对于这次大屠杀,有史记载:“戊子之变,谁非赤子,误陷汤火,哀此下民,肝脑涂地。
是非莫辩、玉石俱焚,盖以楚猿祸林、城火殃鱼,此亦理与势之所必至者。
睇此芜城,比于吴宫晋室,鞠为茂草,为孤鬼之场者,五阅春秋。哲人以黍离之悲,彷徨不忍释者。”
曹振彦父子带兵进入大同后,对大同进行屠城,十多万军民惨遭屠杀。
有五万多赤手空拳的降卒,更有七八万手无寸铁的百姓,一律被无情的杀掉。
无疑,曹振彦、曹玺父子在这次屠杀中,双手沾满了大同人民的鲜血,染红了他们的顶戴。
屠城后,由于曹家对清廷的忠诚,曹玺被提拔为皇宫二等侍卫。
曹振彦被允许参加贡士考试,并通过考试,完成了从教官到贡士,从包衣到仕官,从军界到政界的转变。
其实还有一段世人所不懂的密辛是,曹家从投降建奴伊始,便利用汉人的便利性,充当建奴细作。
并且作为曹家传统,一直到曹家没落为止。
从建奴朝廷的记录中我们也可以得知,康麻子二年,正担任内务府营缮司郎中的曹玺被任命为江宁织造。
负责织办宫廷里和朝廷官用的绸缎布匹,以及临时交给的差使,充任康麻子监视江南的耳目。
“奴才参见主子,主子吉祥!”
正惴惴不安呆在帅帐内的曹家旁系子弟曹迪成见多尔衮掀开帅帐进来,急忙匍匐在地请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赶紧说说济南府具体情况,今日城头防守的将领是谁?”
多尔衮大马金刀坐下,也未吩咐曹迪成站起来答话。
在他傲然的眼中,曹振彦都是他的奴才,似曹迪成这等卑贱人物更是没有站立的资格。
“嗻!”
曹迪成深垂着头,语气愈发恭谨,并不敢有丝毫不悦。
第一百八十七节 逃之夭夭()
第一卷风起于飘萍之末
“如此说来,今日负责防守的并不是秦浩明,而是他军中的赞画阎应元。”
多尔衮听完曹迪成的汇报,脸上惊骇莫名,心里猛然一颤,陡然间心乱如麻。
挥挥手先让曹迪成退出账外候命,多尔衮陷入沉思。
与以往攻打其它大明城池不同的是,阎应元和济南府官员竟然把全城百姓组织起来,防御大清进攻。
今天阎应元的表现他历历在目,无需他人赘言。大清勇士如此疾风暴雨的打击下,济南府依旧岿然不动,足以说明问题。
可让他心悸并不是这个,而是身为主帅的秦浩明缘何不见丝毫踪影?
考虑他如其他大明将军一样,弃城而逃,无疑是侮辱他多尔衮的智商。那么问题出现,秦浩明究竟在哪里?
从他过往阴险狡诈的性格看,断然不可能让大清无惊无险安然撤离。
瞧目前的情形,即使有隐藏在城中的三百多内应帮助,济南府没有十天半个月,几无可能攻下。
多尔衮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昨日夜半冲出大清防线的必然是秦浩明无疑,他这是联络被大清用速度迟滞的几路大明军队而去,其目的不言而明。
无非是想让大清背腹受敌,决一死战。
若是往常时刻,明军想和大清打野战,多尔衮一定会悍然无惧并且略有期待。
奈何此一时彼一时!
一来人马再也经不起损失;二来和战略不符,他们的目的是保存自身,打击明军实力;可第三点才是多尔衮最为忌惮的,那就是大明军队居然敢主动求战。
此乃近十年来大明军队从未有过的现象。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大清先祖纵横在深山老林中,环境恶劣犹可存活,自然算是横的。
而大明汉人得天地之利,生活优渥,自然算是软的。故而,在过去的战斗中,大清无往而不胜。
经常只要几百人,便可在大明的土地上四处横行,无人敢有其他想法。
可自从这个秦疯子横空出世后,对大清打了几个胜仗,大明将士渐渐好像有些变化。
一向无利不起早的祖宽居然肯让自己的部队拼死拦截奕善大军,要知道,他的部队可是他保命的根本啊!
便是懦弱的王朴,之前也主动跟大清打了一仗,虽然是失败。
但是,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敢战,这才是令他忧虑的地方。
毋庸置疑,大明人口万万,若是大明将士皆敢战,大清将士即使再勇猛,也断然无可匹敌。
他多尔衮自负勇猛,三五人不在话下,可若是三五十人呢?
这也是为什么大清对大明屡战屡胜,皇太极和他却要和大明议和的原因,实力还是有所不逮啊!
熊熊火光下,账内杜度望着愁眉不展的多尔衮,感同身受。
他虽然冲动鲁莽,但不是无脑之人。
不同于多尔衮只是听说而已,他是亲眼见到秦浩明的疯狂模样,重围之下还要把镶红旗第一勇士库勒斩首,是个疯子。
“此子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指挥同知,便给我们造成如此大困扰。他日必是我大清祸害,不如行险一搏,一举消灭他们。”
暗中计算过双方兵力,以及卢象升、祖宽、陈新甲等人的反应,杜度觉得打败他们还是有一定把握。
毕竟陈新甲的几万大军给他们打怕了,关键时刻未必敢于拼命,故而才沉声对多尔衮建议。
“那岂不是正中他下怀。更何况,我们能承受多大的损失呢?一万?两万?值得吗?”
多尔衮手抚着额头,只是盯着脚下。似在回答杜度的话,又似在自言自语,计算之间得失。
是啊,委实两难!
若是不消灭他,就怕养虎为患,今后越来越棘手。
可若为了一个小小的大明武将,损兵折将消耗大清勇士性命,似乎又有点得不偿失?
何况自己贵为亲王,跟一个疯子去计较,实在让他下不了决心。
你再不要命,可终究有理智有判断;你再不要命,也会觉得被疯子弄死殊为不值。
你再不要命,也不会比疯子更百无禁忌,自己的小命他还是珍惜的。
而疯子是什么都能不要,一无所求,天下何惧!
纵观秦浩明以往的表现,多尔衮毫不怀疑他敢于拼命,跟大清死战到底。
“听说此子飞扬跋扈,未经禀报便对范家下手。虽说范家有些嫌疑,可范家出于自保,一定不会束手待毙,可否借他们之力除掉他?”
杜度左思右想,眼前一亮,蓦然记起德州范家的遭遇,有些兴奋的说道。
“神来之笔!神来之笔!”
多尔衮蓦然站起抚掌大声赞叹,整个人一扫颓废之势,眼中精光屡屡,思潮滚滚。
“他现在势力未成,大明朝堂没有强援,断无范家底蕴充足,鹿死谁手,尤为可知?
更何况,范家的财物惊人,本王便不信他能清廉如水,分毫不拿?
单凭此点,他便脱不了干系。
若是再有人推波助澜,这小子即使不死,怕也不能立足朝堂。没有军权,安排几个死士便可以除掉他,岂不是任我们拿捏?
实在不行,今后再想其他方法对付他。总之,决不能让此子继续为祸大清。
杀鸡焉用宰牛刀!
一个小小的大明武将,如何要用高贵的大清勇士和他拼命?
本王差点误入歧途啊!”
多尔衮绕着宽大的帅帐,越说越兴奋,顾盼之间,不可一世。
他说的这些,并非空中楼阁水中之月,都具有一定的操作基础。
这些年,昏聩的大明朝廷,自毁长城的事情干得少吗?
“只是我们损兵折将撤退关外,回去皇太极那里不好交代呀?”
秦浩明的事情解决,杜度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可说实话,对皇太极的手段,杜度心里还是有一些恐惧。
“无妨!汉人说得好,兵无常势,水无常态。战场变化莫测,纵偶有小挫,我们骚扰大明的战略基本达成。
再说,天启帝师孙承宗阖家背杀,足以让我等稍为******主要还是阿巴泰和岳托之死,让皇太极有些说道。然目前的形势,却不容我们思虑太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太极也不能一味苛求!”
多尔衮摇摇手安慰杜度,踱着方步,缓缓的沉声说道。
对于皇太极,他心中是及其复杂的,很难以用喜恶来形容。
当然,在个人情感上,他恨不能生啖皇太极。
可对于皇太极把后金带到如今蒸蒸日上的地位,他多尔衮还是佩服其谋略的,想来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