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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以卑为尊……”
“原来全天下的帮规都差不多,可是内容总是说不准什么的,比如第一条完全可以改为尊师重道……”,谢香似乎忘记了她来的目的,可就在别人还没缓过神儿的时候,“谢香诚心瞻拜师尊,以遵守帮规为荣,如有违犯,愿受家法严惩,恳请楚爷收录。”
那些年,那些事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让人对光明有所期待,而上海的夜又是那么风情万种,如女人,如红酒一样扑朔迷离,根本猜不透下一秒即将发生什么。也正是如此,叫人对前途未卜有些担忧。谢香和楚潇宜两个人出了楚园便来到浊世飘香香粉局,或许这里离结果更近一些。
望着华丽的店铺、谢家苦心研制的香妆品、精致的化妆桌以及记录谢家百年来风风雨雨的展览台,谢香感慨万千,曾几何时,她的历代祖先兢兢业业,无论遇到多大的苦难仍坚持着守住谢家,把香妆品行业发扬光大,而谢香也不想这么大的家业就毁灭在自己手里,她一边在店里慢慢地走一边审视着周围难以割舍的东西,“记得我第一次进浊世飘香是在三岁那年,爷爷拉着我的小手告诉我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还命人打开了一盒胭脂并为我涂了脸蛋,描了眉,那也是我第一次化妆。我确实好喜欢那个妆容,至今仍未忘记。这里的‘谢香’香水能用我的名字命名,说明父亲对我的疼爱,他说过他要让上海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可爱的女儿叫谢香。看见那个摩登的瓶子了吗,那是最新配置的‘一生有你’花露水……”
“香儿,你别担心,以楚爷今日的地位,没有人敢动你谢家。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还没听到风声跑过来闹事,楚爷也会为你摆平的”,楚潇宜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开解谢香。
“有些事情不是短暂的摆平那么简单,毕竟谢家需要的是长久的安定与繁荣,客户也应该是从心底里愿意定我们的货才定,否则,谢家这块牌子早晚会倒了”,谢香开始有些烦闷和暴躁。
“先渡过难关再说,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不出悠然这事,浊世飘香又何尝不是人满为患的排队买花露水。这说明,顾客还是对谢家情有独钟。我们再换位思考一下,那些老板们,听到你们谢家没人在店里主事,他们怎么不会担心他们的定单,不来才会怪呢。现在,你出来了,楚爷也为你做担保,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的”,楚潇宜希望自己的笑可以消除疑虑。
“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爹何时能回来,这次要不是遇上你,我还真不知道改怎么办”,谢香稍微舒了口气。
督军到访,蓬壁生辉
天亮了,店员们比平常来的更早,站在有些空旷和气派的大店内,谢香的目光专注地注视了每一位,“爷爷对我说过谢家最大的财富不是有多少银两,而是为浊世飘香付出、以香妆品行业为事业的店员,因为就是你们一代接一代人的辛勤努力成就了谢家今日的辉煌,我代表谢家向你们的祖辈、父辈以及你们自己表示感谢。”
谢香深深地鞠了一躬,“昨天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吧,大家都已经知道浊世飘香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谢家这块牌子有上百年了,信、义、德是祖先留下来的传统,而我不可以为了一时的利益毁了谢家百年的清誉。否则,我愧对列祖列宗百年来的心血。谢家一向去留自由,各位又都是业内最优秀的,如果需要我愿意为各位每人写一封推荐信,你们可以到凌老板,张老板的店内去工作,我相信他们还是卖我几分面子的,工钱我这个月发双倍给你们。”
“孙小姐,信、义、德也同样是我们的信仰,谢家对我有恩,我不可以在这个时候走,店在人在,店亡人亡”,林潇一翻肺腑。
“我家几代人都是在谢家做事,谢家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决不离开谢家,与谢家一起共存亡”,阿珍道。
“孙小姐,我们也不走……。”
“大家赶紧各就各位吧,一会儿要开门了”,林潇说完,店员们纷纷走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谢香的眼睛湿润,楚潇宜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示安慰,“香儿,众志成城,一定会度过难关的。”
“呦,没想到,我今天还是第一位客人”,孙督军挽着一位穿洋装的美女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位军官。
谢香赶紧擦掉眼泪,微笑地说,“孙督军赏脸,小店顿时蓬壁生辉。这位漂亮的女士是您太太吧。”
洋装美女笑了,可她刚要说什么,孙督军先抢话了。
“哈哈,小嘴还真甜。哦,楚少爷也在啊。我可是尚未娶妻,这点楚少爷可以做证,她是我的一个朋友,上海有名的交际花庄采风”,孙督军又对旁边的庄采风说,“你自己随便看,看好了,叫彭副官付钱。”
庄采风对孙督军的话显得有些不满,但她还是放开孙督军的胳膊。可出人意料的是她也瞪了楚潇宜一眼。
楚潇宜愣了一下,然后故意坏笑着说,“那谁知道你到底有没婚配,说不定姨太太都几房喽。”
“你小子”,孙督军轻轻地给了楚潇宜一拳。
“孙督军,我们是同门师兄妹,一家人吗,您还跟我客气什么”,谢香假意显得不高兴。
“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要么以后我怎么好意思再来呢”,孙督军笑了。
庄采风拿了一瓶花露水过来,几乎是要腻在孙督军身上了,“这个上海最流行了,很难买的,我想要几箱。”
反倒是谢香见了这个场面有点难为情,楚潇宜也发现了,于是,他咳嗽了一声。没想到却引起了庄采风的兴趣,“楚少爷,几日不见,你喉咙有什么问题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扑朔迷离,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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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督军觉得有点尴尬,他轻轻地推开庄采风,“采风,当着孩子的面不好。”
“哼,怎么了吗,我是你女朋友,什么好不好的,讨厌”,庄采风瞥着嘴又去看其他的香妆品了,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而她那嗲嗲的声音令谢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她想男人可能都喜欢吃这一套。
楚潇宜突然肆无忌惮地笑了,“我说师兄,我的大督军,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
孙督军耸耸肩膀,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楚叔叔,你最会逗别人开心了,我们店里的产品你又都比较熟悉,去帮庄姨介绍几款,哄她笑了,好不好”,谢香其实是在支开楚潇宜,要与孙督军单独谈谈。
“好”,楚潇宜向庄采风走去。
待楚潇宜一走远,孙督军用右手扶了一下自己的军帽,“香儿,你有话要说?”
“是,孙督军,您是否知道有位古先生刺杀政府要员的事情”,谢香认为只有了解了事实的真相才能知道谁要害谢家,从根本上解救谢家。
“确有此事,可让他逃脱了”,孙督军说得很坦然。
“据说,古先生与上海滩第一名妓若悠然关系甚秘,可若悠然毕竟是一界女流,何况华界的事情,租界向来是不参与的,但为什么这一次租界巡捕房抓了若悠然,还打着为华界抓人的目的,是真的吗”,谢香太想知道这究竟为了什么。
孙督军刚要说什么,露西跑到谢香旁边,“香儿,我父亲说他很喜欢‘一生有你’花露水那个故事,今天他也来了,为我的母亲选一瓶。”
“哦,亲爱的小公主,你好”,莱布克紧跟其后,他摘下帽子行了一个礼,似乎前面在牢房里压根就没发生过什么。
谢香笑脸相迎,“莱布克先生里面请。”
“香儿,你先忙,我自己随便看看”,孙督军向莱布克点了点头,莱布克也回以礼。
“莱布克先生,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谢香道。
“孩子,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能说的就是无可奉告,总之,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的,知道越多就越危险”,莱布克意味深长地说。
“可是,我在明处,敌人在暗处,我连是谁都不知道”,谢香显然有点沉不住气了。
“孩子,会好的”,莱布克旁边的露西对他们的问话感到很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楚爷到……”,淳于飞喊道。
楚爷一身唐装,看上去精神很好,“香儿,楚爷我今日特来捧场的。哦,上海名流还来得不少,孙督军,莱布克先生,庄采风。”
“楚爷,您看您忙到那么晚,都来关照谢香的生意,我真是感激不尽”,谢香见楚爷也来了,她的心塌实了很多。
“大上海最有名的花露水可是在浊世飘香,不走关系是很难买到的”,楚爷调侃道。
谢香也笑了。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半年多过去了,谢香没有把若悠然的事情理出任何的头绪,而当再问及孙督军的时候,他似乎也是遮遮掩掩,池之更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的店在继续营业,只是谁也不清楚他到底去了哪里。楚爷也帮着找了英国领事馆和工部局,可他们给的答案是若悠然早已被释放了,但究竟去了哪里,无人所知。每次在谢展飞的电报中会问到有关若悠然的事情,谢香都会回复若悠然很好。其实,谢香十分清楚若悠然是上海滩的闻人,她的消失是轰动性的新闻,早晚会传到香港。
“孙小姐,是直接去店里,还是先到露西小姐家里”,司机阿扬说。
“先到店里拿一些新产品,再去露西小姐家,我想露西会喜欢的”,谢香开着车窗,微笑地感受着凉风,可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叫她有些惊讶。
路遇悠然,痛苦万分
“阿扬停车”,谢香极为痛苦地指着其中一个人说,“去看看,是不是她?”
阿扬点点头。
“等等,我也去”,谢香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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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个晚上只要1块大洋”,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拉着大腹便便,看衣着并不有钱的男人。
那男人蔑视地看了看浓妆艳抹的女人,“就你?还一块大洋,滚。”
女人仍然拽着男人不放,她几乎哀求地说,“大爷,求求你了,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您就可怜可怜我吧,给我一顿饭也可以。”
男人似乎是听着价格十分诱人,他近而又打量了一下浓妆艳抹的女人,“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吧。”
“大爷,怎么会呢,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浓妆艳抹的女人道。
“清白”,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做了‘野鸡’还跟我谈清白。滚!”
谢香再也无法抑制眼里的泪水,半年多了,一个不长,也并不短的日子,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人竟然被折磨的花容尽失,“若姨。”
浓妆艳抹的女人惊呆了,她定定地望着谢香几秒钟,然后,迅速地转过身去,“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什么若姨,我叫春花。”
“若姨,跟我回去吧,我爹他很惦记你”,谢香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春花,根本不是你说得什么若悠然”,浓妆艳抹的女人转身要跑。
“阿扬,抓住她”,谢香怎么也想不到若姨竟然如此的落魄。
阿扬的身手不错,没几步就抓住了那女人。
“我求你了,放过我,你们真的找错人了”,浓妆艳抹的女人极力地用眼前的一撮头发挡住自己的脸,可隐约间还是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