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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薇感觉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表情木讷的向宫门外走去。她的身子并没有垮下去。背脊骨挺直。她绝对不可以在人前垮下去。即使是遭人陷害,她也要保持自己的骄傲。
木辛望着朵薇的背影, 和她脚下的血,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她的坚强,她的倔强,她的高傲,都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
“皇上,还是先送闻人贵妃回寝宫吧!”他好言相劝。只是想要让大家都离去,他知道,她不喜欢别人看见她的狼狈。
南门东篱将闻人贵妃拦腰抱起,一路冲向凤鸣宫。十足的像一位体贴的丈夫。然而,又有谁望得见那眼中的阴冷。
在经过朵薇身边的时候,他并未看朵薇,只是丢下一句,“去凤鸣宫外跪着。”
他这是存心要处罚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她的笑话。
而后,她又跌跌撞撞跟着去了凤鸣宫外。
凤鸣宫,无数的宫人一直进进出出。朵薇跪在宫门口,来往的人都看着她。有看好戏的,有嘲笑的,有鄙夷的。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要怎么度过这一劫。
这个刺客是谁派的先不说,那陷害她的人,高深莫测。会不会派刺客和陷害她的人是同一人?这她都不得而知。
她不知道南门东篱会怎么对付她,他甚至都没有听她解释一句。是要她为他的孩子偿命吗?
“妹妹,既然皇上这么狠心,我在这陪你跪着。让我们姐妹都死在这里,我不相信母后还会无动于衷,就算是为了大月国的颜面,她也会为我们讨回公道的!”
淑妃跪在地上,用自己手中的锦帕捂着她的手,试图堵住那喷涌而出的血。她眼中的泪水滚烫的滴在朵薇的手上,和她的血融为一体。
“姐姐——”
朵薇摇摇头,伸手覆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隔墙有耳。
她也能够听出,她话里对她的母后萧太后是多么的失望。她是一个野心极大的女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舍弃,更何况是她这颗棋子。所以她是靠不住的,一有意外,她就会舍弃她这颗棋子。
“姐姐,皇上是我们的天,他说怎么样就怎样。我真的没事,不疼。这大逆不道的话,别说了,我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你忘记了我们的目的了吗?就算我们都死了,也不会有人流泪的。”
她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想要陪她一起死,可是死,并不是一件难事,活着才需要勇气。
她很感激淑妃这样待她。不过,她倒真的没有把南门东篱当作天。她是他的皇后,仅此而已。
淑妃愣了一下。
“妹妹,可是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我们比阶下囚还不如——”淑妃的情绪有些激动。“这样你会死的。我要去找他,他凭什么,凭什么!”
可怜,她还是一国公主。
“姐姐——”朵薇伸手紧紧的抓住淑妃的衣袖,拼命的摇头,表情严肃,“姐姐,皇上已经恼我了,你别再去触怒他了。那样只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我。”
淑妃跪在朵薇的面前,紧紧的抱着她,眼中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情绪显然已经不再那么激动了。
“姐姐,你真的相信我没有推她吗?”
朵薇的声音有些虚弱。她觉得她的怀抱真的好软,就像后一样。心底对眼前这个温婉而不失倔强的女子又多了几分好感。她们长得是如此的相像,说不定前辈子就是姐妹呢。
“你不会的,你没有理由这么做。”淑妃开始痛哭。她的眼中满是坚定。
朵薇为她的信任而感动。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有这样一个人对她。而这个人,还是和她非亲非故。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你明明知道我们不是。”
最后那几个字,她没有说出口,毕竟这里人多嘴杂。她不想被别人听了去,然后大做文章。
淑妃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用自己的裙摆擦拭着朵薇手上的血。她的嘴角挂着空洞的笑容。
“因为我们同样的身不由己,因为我们同样的孤单。因为我们同是别人的棋子。”
朵薇为她的话大为感动。她说过自己绝对不为别人感动,但她那颗比石头还硬的心,似乎也有柔软的那一刻。
最后朵薇还是劝阻了淑妃,她才没有进去大闹一场,她本来坚持要陪着朵薇罚跪,但是朵薇跟她说,如果她也获罪,就没有人为她说话了。她还跟她说,她不会死,她会武功,会自己止血。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只是血不断的流,她感觉身子越来越虚,感觉有些地动山摇。
或许她会死,但是,她不想死。她想要活下去。
淑妃竟信以为真。最终无奈的离开了。
闻人府
古老的房子里,灯火一片昏暗,似乎在象征着这个家族的古老。屋内没有设么摆设。只有一张古老的雕花木床。
闻人卿的轮椅停在了屋子中间,此时的他,身子不似往日那般虚弱无力,坐直了身体,猩红的眼神里,闪现的是他这不幸的人生。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更似鬼魅。
他缓缓的转动着轮椅,按了一下旁边的一个花瓶。
‘嗖…——’的一声,原本古老的墙壁打开了一扇门。
他转动上好的木质轮椅走进了那阴暗的密室。
随着他的进入,暗室的两边,油灯依次自动点亮。狭长的过道,只剩下轮椅的‘咕噜——’声。每走一步,都透着一股悲凉。
许久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
四周的墙壁都是黑色的,屋子中间一个巨大的高台,玄铁制造的铁链拷着一架白骨。那白骨还是跪着的姿态。
闻人卿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那骷髅头。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骤然,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残忍。猩红的眼中满是戾气。顺手拿起一边的皮鞭,狠狠的抽打着那白骨。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守护你留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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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罚跪凤鸣()
整夜,整个凤鸣宫里都是一片哀嚎。那种丧子之痛,难以言喻。况且,她失去的不只是自己的孩子,还是一张王牌。有了这个孩子,她在宫中的地位就会无人能动摇。就算将来,南门东篱容不下闻人家,她也可以凭借子嗣而幸免于难。
然,一切终化为泡影。那种失望,那种不甘心。
一整夜,南门东篱都在凤鸣宫陪着闻人贵妃。
多么深情的君王,羡煞旁人。
然,她跪在外面的时候,里面的人,恐怕是相拥而眠吧!一想到他曾经也拥她入眠,她胃中就是一片翻腾。那只手,不知道搂过多少女人。是否他待每个女人都是一样?口蜜腹剑。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些。她不应该在乎这些的啊!她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朵薇一直跪在地上,一整夜,她都没有动一下身子。三月的天,更深露重,她的头上都结满了霜,竟然一夜白头。
这一夜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她死死的盯着凤鸣宫。里面的宫人进进出出的忙碌,最后灯光越来越暗淡,直到那屋内的烛火熄灭,她都还是一直盯着。
她今日所受,它日定要一一奉还。
身下的地方,一大滩血渍已经干枯。触目惊心,虽已干枯,但血腥味还是极其的浓厚。
她手上的血终究还是止住了。南门东篱不让人为她诊治,还是木辛离开凤鸣宫的时候,假装不经意撒了一把药粉在她的手上,这才止住了她的血。不然,这一夜,她一定会流干了身上的血。或许是她命不该绝。或许是她运气好。
就因为这一丝怜悯,值得她铭记一生。
很快天空便泛起了鱼肚白。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照在这座繁华的宫殿山,金灿灿的,仿佛在显示这座皇宫的古老那些历经沧桑的故事,辉煌的过去,终究被埋在了喧嚣的尘世。
几家欢乐,几家愁。
当凤鸣宫的门打开的时候,朵薇还跪在地上,挺直背脊。身体早已僵硬如石头。若是冬天,她恐怕早已变成了一座冰雕。
“杀人凶手——”闻人贵妃首先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歇斯底里的吼着。一副要吃了朵薇的表情。
她身上穿着玫红色的寝衣,头上的发髻早已散下,一头青丝自然垂下,脸色明显的苍白如纸,头上裹着白布,两眼肿得像桃子那么大。可以想见,她这一夜过得是多么痛苦。她本也是个美人胚子,身体丰盈,这一下子到显得单薄了,仿佛在一夜之间消瘦了许多。
她冲到朵薇的面前,使劲的摇晃她的身体,眼泪夺眶而出。不可一世的她,始终保持着自己傲娇的性子。可,她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往日的嚣张跋扈。这分明就是一个失去理智的妇人。
朵薇跪在地上并未搭理她。这样吵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闻人贵妃见她的态度,几近疯狂,抬脚就踩在了朵薇的伤口上。使上了她全身的力气。表情阴毒。
疼,疼得她的手掌都没有知觉了。这只手仿佛都不再是她的了。
朵薇忍不住一把掀开她的脚。她绝对不是别人可以任意欺凌的。
她手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血往外涌。这一次的血不再是鲜红色,而是暗红的。可能是由于伤口有些感染。
小心翼翼的将红肿的手缩回衣袖,装着一切都没有发生。
身子柔弱的闻人贵妃哪里敌得过她的力气。一下子就踉跄的跌倒在地。
“闻人贵妃,害你流产非吾愿,本宫跪在你凤鸣宫外是皇上的意思,可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欺凌本宫,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管怎么说,本宫还是皇后,皇上还没有废后——”
朵薇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闻人贵妃。她从心里讨厌这个张扬的女人,如果让她生下孩子,恐怕还要上天了。
“你——”闻人贵妃指着朵薇,眼中散发着怨毒的目光,那般的不甘心。可,她只是贵妃,居于皇后之下,这便是她的命。
“好个还没有废后——”
南门东篱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门外,他掌心一用力,‘啪——’的一声就打在了朵薇的胸口上。
朵薇立刻就听见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心脏似乎也碎了。
先前她的右肩本就受了伤,这下胸口又受了伤。一时之间呼吸有些困难,胸口如压着大石头一般。她极力的保持自己的身子,不想倒下,可还是忍不住向后仰。
她用自己的手掌艰难的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才勉强的使身子不落地。
望着眼前嗜血的君王,这个男人也曾无数次抚着她的背唤着:千儿,千儿。他也曾在夜晚拥她入眠。所有的温柔,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一口鲜血涌上来,她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血腥味在嘴里飘荡。
她不想让别人见到她的软弱。
南门东篱没有睬她一样,抱起闻人贵妃就朝里走。背影那般决绝。
“皇上,为我们的孩儿报仇——”闻人贵妃趴在南门东篱的怀里,吼得撕心裂肺。
南门东篱低眸望着怀中的人儿,“你好休息吧,这些事,朕自有主张。”
温言细语,却又是不可拒绝。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下了脚步,丢下一句,“先回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