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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设计哲学是自由和趣味,借此来诱发每个人的赤子之心。而其强烈的色彩和设计理念,逐渐影响了全球的服装设计师,他已经成功地领导了流行风格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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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KEN开始把事业领域逐步向外扩展。半年前,KEN品牌决定攻占台湾市场,这项决定到现在还没正式对外公布,KEN采取低姿态,有计划性的进占台湾服装市场。
易騑衡身为这块土地的一份子,他决定回到台湾亲自坐镇,他非常有野心地以积极的态度,闯入了台湾的服装界,受到各界瞩目。服装界相信他必定会在这块土地上掀起一阵令人无法招架的旋风。
在宽敞明净的设计室内,易騑衡坐在设计桌前,拿着笔,专注地在图稿上勾勒着每一笔生动却不失优美的线条。
离服装发表会的时间还剩两个多月,时间非常紧迫,这几天,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留在公司里创作。
这次他所要表现的是强烈而大胆的风格,这个灵感正是来自于那个脾气暴躁、全身裹着黑色的神秘女郎身上。在酒吧里交欢的那一夜,是催动他创作的起因。
这样不眠不休地赶着设计稿,终于在今天完成了。易騑衡丢下画笔,疲惫地伸了一个懒腰。他将垂落的黑绳松开,重新把头发绑成整齐的一束。
推开一扇玻璃门,他走入和设计室连接的办公室。
“Miss钟,帮我把这叠稿子传真到总公司。”按下桌前的内线,他吩咐秘书钟晓恩。
“好的。”
钟晓恩很快地进入办公室内,从易騑衡的手上接过厚厚一叠设计稿。由于这叠设计稿十分机密,所以她不能携出办公室外。打开放在办公桌旁的传真机,她开始做扫描传真的动作。
等所有的设计稿都传真到总公司之后,易騑衡打了一通电话。
“如何?对我这次所创造出来的新风格有何意见?”
他这通电话是打给远在总公司的另一位设计师薇薇安,她是维多的独生女,和易騑衡同时拥有KEN的股权,和他并列KEN的首席设计师职位。
“我建议你把这场服装发表会移回米兰,我相信这场发表会绝对能震撼全球,而不只是台湾那个小岛。”从薇薇安的赞叹声中,易騑衡知道,他这次的设计绝对非常成功。
“台湾市场虽小,但你可别小觑它的影响力,我只要能攻进台湾市场,就等于攻下整个亚洲市场。”易騑衡可不打算把这批设计稿遣送回米兰。
“随你,反正亚洲市场由你负责,你要怎么决定就怎么做吧,我没有意见。”薇薇安耸耸肩,没有再进一步干涉易騑衡的决策。“对了,离发表会不是只剩两个多月吗,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能独自完成这些服装吗?”视线紧盯着手上完美的设计稿,她转移话题问道。
“这正是我要找你的原因,我需要几名助手,你能把你身边的伙伴拨几位给我吗?”
易騑衡很客气地对薇薇安提出要求。其实总公司的设计部门是由他所管理,他要调派几位助手前来台湾,只要一个命令就行得通,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很尊重薇薇安。
“我把派瑞、萧茵茵还有小杰让给你,这样够吗?”薇薇安很大方地把几位得力助手都派给了他。
“只要两位就够了,我看萧茵茵就不用过来了……”在三年前他和萧茵茵的感情画下句点后,他就一直避免和萧茵茵一起工作。
在米兰总公司时,薇薇安总是很有默契地要把萧茵茵纳入她的旗下工作。易騑衡很纳闷,为何这次她会把萧茵茵派给他?
“萧茵茵告诉我,如果有机会,希望能让她到你那儿帮忙,因为她好久没有回去台湾了,这次她纯粹是想借这个机会回去故乡看一看亲人。”薇薇安把萧茵茵的请求告诉易騑衡。
“好吧,那就让萧茵茵也过来吧!”易騑衡不再有任何异议地接受了萧茵茵。“请他们三人尽快过来,我打算后天就开始后制作业了。”
“OK,他们明天晚上一定赶到。”薇薇安应允。
易騑衡才把电话挂上,秘书钟晓恩的声音即由内线传了进来。
“易先生,我已经和我的朋友联络上了,她已说服她的妹妹,愿意接下本公司这个CASE。”
“你尽快和她约个时间……如果可以,就明天下午三点好了,我要和她谈一下合作细节。”易騑衡看了一下工作表后说道。
“好的,我现在就拨电话和她约定会面时间。”
午后,岚岩艺廊──
在艺廊门外的附设露天咖啡座,稀稀疏疏地坐着几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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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可容是其中之一,不过,她不是来消费,她是来捞本的。
“这是最后一杯免费的咖啡,如果你要续杯,很抱歉,得请你付费了。”艺廊老板臧可岚道,很不巧,她也是这个咖啡座的老板。
“叫我付费?有没有搞错啊!光是我送给你的那几幅摄影作品,就足够买下你这家艺廊外加你这间没格调的咖啡座了。”
臧可容一脸不快地回道。以她目前炙手可热的身价而言,她随便一幅作品的价值就足够坐在这里喝上十年的咖啡了。
“什么?你说这儿没格调?”重重地将咖啡放在臧可容的面前,臧可岚手拿着托盘,忿然的杏眸瞪着臧可容。这间咖啡屋可是她亲手设计布置的,她不能容忍臧可容如此不屑的批评。“你不怕被砸,就再说一次!”
她拿高托盘,作势要攻击臧可容。
“啊!对不起,我说错了。”生怕被臧可岚手上那只托盘砸到,臧可容马上改口。她拿起安全帽,站起身来,退出危险地带。“我是说,你这间咖啡屋……既简陋又没格调。”她不怕死地说。抢第一时间,夺门而出。
“你这个没眼光的家伙,竟然如此批评我……”臧可岚拎起长裙,追了出去。
臧可容迅速跳上她那台刚从修理厂领回来的重型机车,长腿轻盈地跨过车座,用力地踩下油门——
“喂,你别跑,我还有事要跟你说。”臧可岚追到机车旁。
“什么事?又要我赞助作品给你的艺廊称场面了,是不?”臧可容掀起安全帽的前罩。
“我的艺廊生意好得很,不用你的赞助也经营得有声有色。”臧可岚骄傲地回道。
“既然如此,那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何贵事得麻烦我。”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敢麻烦你这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她又不是自讨苦吃。“真搞不懂像你这种脾气暴躁得像一头母狮的女人,怎还会有人巴望着把CASE交给你和你合作?对方不怕被你的坏脾气给活活气死吗?”
“这就是我的能耐,不是你这种娇柔的女人能做得到的。”臧可容的口气好傲,臧可岚早已习惯她这种倨傲的个性。“你到底有什么事,请快说好吗?我忙得很,不像你那么清闲。”她又催了一下油门,急躁的她可没耐性再和个性优柔的臧可岚蘑菇下去。
“别急!我告诉你,之前我帮你接下的那件CASE已经敲定了。”和臧可容的急躁相比,臧可岚真是天底下最有耐性的女人。
“就这件事?!”臧可容回答得胸有成竹,凭她的名气,这件CASE的敲定早是她意料中事。“对方有订时间详谈细节吗?”和葛劭强闹翻之后,谈工作细节的事她就得亲自出马了。
“对方约今天下午三点,要你亲自去一趟。”臧可岚把地址递给她。“你可以找他的秘书钟晓恩。对了,她是我的好朋友,你别摆脸色给人家看。”她好言交代着。
这是什么话!把她说得像坏心的晚娘一样。“你以为我闲来无事爱摆脸色啊!”她冷哼一声。
把纸条收进风衣的口袋,催动油门,她潇洒地扬长而去。
三点整。臧可容踏进KEN服装公司的办公室。
“你是钟秘书吗?我是臧可容。”秘书室里只有一个穿着正式套装的女生,正在认真地翻阅着档案,她应该就是臧可岚口中那个好朋友钟晓恩。
“臧小姐,你好,久仰大名。”一见臧可容一脸和蔼亲自上门,钟晓恩非常讶异。
她仍清楚地记得那天在臧可岚的艺廊开幕酒会上的情形,她对臧可容虽然仅是惊鸿一瞥,但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酒会当天,她对追着她访问的记者不仅态度狂傲、出言不逊,甚至还“暴力相向”,把众记者们推倒在地上,而后便潇洒地扬长而去。
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女人!
在央求臧可岚游说臧可容接下公司这个CASE之前,臧可岚便很郑重地警告过晓恩,臧可容的脾气很暴躁,绝不是个合作的好对象。钟晓恩知道臧可岚是好心提醒她,但臧可容的才气实在太令人欣赏了,她相信只有借由臧可容的掌镜,才能将易騑衡即要发表的冬季新装那种前卫又优雅的风格,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工作细节是和你讨论吗?”
臧可容美丽的眸子梭巡着宽敞又明亮简洁的空间。她喜欢这种简单的风格,不论生活或工作,她唯一要求的只是简单、舒适。
“不是,关于细节是由本公司的易先生和你详谈。”钟晓恩客气地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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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人呢?可以带我去见他吗?”约好三点便绝不拖延,臧可容最注重“守时”这件事。“臧小姐,你请坐在这儿稍候一下,易先生有事外出,应该马上就会进来了。”易騑衡临走之前,交代过钟晓恩,他出去用餐,会尽快赶回来。
“他不在?这是怎么回事,他和我约三点会面,结果自己却失约。”美丽的眸子里隐隐窜动着怒气,她神色不悦地质问钟晓恩。
“他当我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只会浪费时间、蹉跎生命等人啊?还是以为我非得签下贵公司这个CASE,所以故意摆高姿态来刁难我?”
她这辈子最最厌恶失约,最痛恨不守时的人。易大老板这种行径让她咬牙切齿,深恶痛绝。“臧小姐,请你息怒,易先生他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出去吃个饭,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前一秒她还心平气和,怎么后一秒就怒气腾腾?
钟晓恩忙着安抚臧可容,她终于见识到臧可容暴躁易怒的个性。臧可岚所言没错,她绝对不是一个合作的好对象。她的臭脾气果真是名不虚传。
“钟小姐,我告诉你,三分钟是我等人的最长时限。三分钟一到,你那个没有守时观念的顶头上司如果还没出现,那很抱歉,我马上就走人。”臧可容光火地说,要不是看在她是臧可岚的好朋友,她铁定甩头离去,不接这个CASE。
“呃……好的,如果三分钟后……”
只等三分钟?钟晓恩在心中祈祷,希望易騑衡能赶快回公司,要不然这个名扬国际的摄影师就要走人了。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三分钟很快地从指间流逝。
时间一到,那个大老板还没回来,臧可容二话不说,即刻掉头,冲进刚好开启的电梯。
啊?她真的说走就走!钟晓恩愣在原地,不敢上前阻拦。
KEN服装公司位于擎天大厦的第十六及第十七层楼。公司的格局设计全是易騑衡一手包办,他以简洁、舒适为重点,把办公室装潢成一个能让人愉快工作的地方。
忙碌的易騑衡,抽空去吃了午饭,在公司旁边的餐厅叫了一份简餐,随便地喂饱了胃,又匆匆忙忙地赶回公司。
回到公司,时间已经是三点过五分。他和摄影师约好三点见面,对方应该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