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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哪敢哪敢啊!丁姑娘在不在那里,姑娘一查便明。”那姑娘看到季高神情心下也便不再有疑惑,抓起桌子上的一团东西,胡乱往季高嘴巴塞去,让他出不得声,转身便提剑走了出去。
展昭一直躲在门外,见那位姑娘出来,便悄声跟上。
云烟阁便在前院,加上那姑娘对此地熟门熟路,不消多时,便到得云烟阁。待那姑娘正要进去之际,展昭却飞身上前冲到她面前,拦住道:“姑娘,且慢。”展昭这一声甚是突兀,那姑娘赫然怔住,很快地便意识到展昭一直跟着她,嘴里冷笑道:“原来是展大人,看来今夜我是摆脱不开你啦?”那一声展大人充满着一种轻屑。幸而展昭早已习惯了江湖中人对他的误解,丝毫未曾在意她言语间的鄙薄,只轻轻淡淡一句道:“姑娘难道真信了季高所言?”那姑娘道:“我不信他,但我无论如何都要赌一下。”说着便再欲往前走去。
展昭急道,忙伸手拦住她道:“姑娘,请恕展某无礼,前面去不得,只怕其中有诈。”
“纵是刀山火海又怎样?我不怕,你也管不着,放开。”说罢,推开展昭拦住的双臂;径自向前走去。
再走几步,已是门口,姑娘正要跨进门口,展昭只觉一阵寒意逼人。当下心中大急,再次顾不得男女之礼以身拦住她,并道:“姑娘,请恕展某无礼,展某觉得里面肯定有诈,而且丁姑娘也未必在这里。”话音刚落,便听里面传来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道:“展兄所言甚是,丁小姐确实不在这里,姑娘,你也不必再费心进来了。”那人的声音一响,顿时令整个空气更添一股寒意。可展昭听到这个声音却一反常态,平日里平静如水的眸子顿然间荡起一阵涟漪,一向淡若轻风的神情在瞬间纠结着几分惊愕,几分困惑,几分不安。
那姑娘原是看着展昭的,本也分不清展昭究竟是友是敌,但如今一听来人称展昭为展兄,而展昭又是这样一副表情,便冷冷地将目光从展昭身上缩回,转而望向来人。
却见那说话之人转眼间便在两人面前了,此人神情寡淡,喜形不露于色,天生的一副凄苦模样,眼眉间像是沾染一层又一层的风霜,眼角深眸里像是隐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刃,只那么轻轻一看便能让人陡生惧意,听他说话已觉寒意,看他面目更是能让人直打寒颤。
“李兄,真的是你。”展昭忽似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原来那说话之人是展昭早年的旧交李抑暨。李抑暨此人早年也曾仗剑于江湖而后因缘际会入了庙堂,任职禁卫军副统领。他虽是冷面之人,却素来生性磊落光明,行事颇有豪侠风范。也正因和展昭境遇颇为相同,彼此间的得失甘苦自比旁人了解多几分,所以两人虽年龄稍有悬殊,却不乏惺惜之交。
而数年前,却不知因何缘由,李抑暨因渎职罪被革职降罪。当时包拯也曾在驾前出面自荐欲审讯此案,却被皇上驳回此事已尘埃落定不必再予追究。而后,谁都不知此案被如何定罪,展昭从此也再无李抑暨的任何音讯,却不想今日竟是在如此情境下再遇。
“久违了,展兄。”李抑暨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声,言语间极尽冷淡,找不到片刻热情,眸子里更是看不到任何神采,丝毫没有像展昭一般有旧友重逢之感。展昭不觉也骤生寒意,从前的李揖暨虽在人前一贯面冷,但在他面前江湖豪侠的热血热情从不掩饰。而今,那股阴冷他直觉是从李揖暨的内心散发出来的。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我竟在此地重逢。”展昭也收回所有的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似乎已经意识到李抑暨既然在此出现,那么他必然已经为襄阳王效命了。表面上他说的虽是客套话,却意在责问李抑暨究竟为何投身效命于襄阳王。
“好说,展兄,李某当年九死一生,若不是王爷如今你我何来今日重逢?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家同出江湖展兄必定明白。”他的话再明显不过,提醒了展昭他投身襄阳王不过是以德报德,而对皇上那是以怨报怨罢了。
“当年之事包大人也曾在圣上面前力谏探查此事,却无奈后来展某遍寻不到李兄,也就将此事搁置。”展昭说得谦和,但实际却是当年听闻李揖暨出事后他便多方查探,却查出关于宫闱秘闻的丑事,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宫女太监皆已被处死,却依然隐隐查得似乎是有关于当时正受宠的一个妃子和李揖暨有染,恰巧被圣上撞破所以胡乱塞了一个罪名将他定罪。
“算了,此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当年事情已经过去,何必再提。如今你我各为其主,李某此身也是身不由已。”
展昭眉心一蹙,朗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李兄何来各为其主之”他虽如此相问心里却不禁疑惑李抑暨的话究竟是何用意?虽说展昭已经暗地里明白襄阳王之心,但总归襄阳王此时羽翼尚未丰满,对皇上仍是有所忌惮,还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就通告天下自己的篡谋之心。而今李揖暨既然无所顾忌只怕是做了十足的把握今夜没有人能出得了襄王府。
“哼,襄阳王的篡谋之心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展大人,你们这些当官的人说话做事难道都喜欢自欺欺人吗?”一直立于一旁存观望态度的那位姑娘终于开腔,若说她一开始辩不明展昭是友是敌,但如今起码可以肯定的是:展昭和李揖暨绝不同路。是以,她刚才那番话的口气虽对展昭有所驳斥,但从心底里也不再反感展昭了。
展昭听罢她的话,只觉无言相答。心里直叹命不由人,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明白,早在李抑暨出现之时他便有所知觉,既然李抑暨能出现在他面前,必然已经做好充足的让他不能出去的准备,否则以他御前带刀护卫的身份纵是不会在皇上面前告发,也必然会在包拯面前说起。
看来,今夜这场硬仗已经是免不了的啦。只是他心里始终不愿相信当年意气风发的李抑暨今天竟甘心依附襄阳王尾翼背弃忠义,和他更是形同陌路。
第8章 共生死()
“好伶俐的丫头,只是可惜了。”说着,李揖暨敛起眉尖的锋芒,双手一挥,旋即里面忽剌剌走出一队护卫。
那队护卫足见得精锐,李揖暨用眼神示了示意,众护卫便得令掠过展昭将那姑娘团团圈住。而更让展昭惊心的是:那队护卫身后跟着阴山六煞。这几天的接触中,展昭深知阴山六煞一个个都是无气节之辈,做事只计较成败,从不在意是否取之有道,所以旁门左道无所不用其极。展昭曾见识过他们的功夫,欧阳也曾的武功在女子中也算是卓绝,却也只能勉强对抗。而今这姑娘即便武功高出欧阳也曾,却处理六煞之余还要对付众多侍卫呢。而他自己,既已对上李揖暨,怕再无心力顾及她了。侧目向她望去,见那姑娘却是面色沉静,脸上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势,不觉自己也稍稍宽了宽心。
那姑娘冷哼一声且面上带丝不屑的神情道:“李先生果真看得起小女子了。”
李揖暨道:“好说,姑娘若嫌怠慢,府里人手众多,随时再召唤一声便可。”听李揖暨这么说,展昭却见那姑娘神情并未改变,心下不禁由衷折服,朗声对李揖暨道:“对付一个娇弱姑娘,何需如此?”
李揖暨早料想他会这么说,只淡淡道:“王府向来家规森严,王爷最痛恨的是府里出现内贼。”一句话把展昭抵得哑口无言,那姑娘一身确实是王府奴仆的行头,他们惩治家贼,何需他人出面,而倘若戳穿身份对那姑娘更是不利——
正思量间,却听李揖暨又道:“罢了,王府之事交由他们吧。展昭,世人都说当今天下能与南侠武功一较高低的不出三个,既然你我今日有缘再见,李某到是想讨教一下李某能不能成为第四个。”他言语间的口气极其清淡,但展昭听着只觉得刀剑的寒气都抵不过他言语间的阴戾凉薄。终是逃脱不过这个局面吗?昔日惺惜旧友,如今刀戈相向?他心里只觉得莫名的悲凉,抬眸定定地望着李抑暨道:“李兄,你我一定要如此吗?”
“李某早说过你我如今已各为其主,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旧日你我是友,所以我不与你一争高下,而今,李某再不用顾忌什么了。”
“李兄此言是说要跟展某断了昔日友情?”
“当年因,今日果。走到今日并非我所愿,怪只怪世事无常。李某对展兄知之甚深,料想展兄见李某现身于此,必不屑再与李某为伍了。也罢,当年恩义今日情断吧,从此刀剑往来两厢不必留情。”说着,挥起剑砍下衣衫的一角,以示断绝情义。
“好。”似乎过了很久,展昭才生涩地从唇齿间挤出这个字。
黎明前夕总是异常黑暗,气氛变得有些凝固。两人迎风静立,似是有些僵持。许是两人太过熟悉,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出招。
每个人都在等待,目光灼灼等待着谁先打破这一刻的诡异。
不过几弹指间,两人的双手终于同时缓缓抽出手中的剑。剑一经出鞘,寒意骤升。
“刷刷刷”势道凌厉的双刃交锋之声破空而出,李揖暨的长剑在苍穹中划出一道苍茫阴冷的弧线,寒仄地剑气不容展昭再有任何一丝对昔日友情残抱着的最后一点希冀。
李揖暨以凶猛之势向展昭的巨阙疾刺过来,剑锋龙吟,逼迫着展昭不住地退却着,退却着。
身旁尘烟翻飞,叫嚣声四起,兵刃声此起彼伏夹杂着阴老大的叫喊声:“兄弟们,上。”
那群侍卫也纷纷摆开架势,却见那姑娘仍然不动声色立于原地。那些侍卫正飞冲过来,那个姑娘忽然一个飞身,身体凌空而起,待再降落,长剑在众人头上一一划过。这一招,表面未见便宜,但气势却已是占了上风,挫了他们锐气之余,还令众侍卫的对形也由此纷纷散乱。未等那些侍卫立定,忽然她的身体再次轻跃而起,降落之时逐一从那些侍卫头顶踩踏而过。
然后,又见她从怀中取出一物,伸手抛向天际。漆黑的夜空闪现出一道银光,那道银光旋即间又溃散开来,原来是烟花。
展昭顾不得看,却听身旁一些侍卫纷纷叫嚷道:咦,是只老鼠。
“什么玩意儿?老大,这丫头要干什么?”阴老三骂骂咧咧地叫嚷道,刀剑声盖过了阴老大的话语,阴老大的回话展昭没有听清,但他心下已明白十分:那烟花必是姑娘所放,而她确实跟陷空岛交情匪浅,此意必是向五鼠发出求救讯息。然而五鼠会火速前来吗?展昭不得而知,只想着姑娘此举定然有九成的把握,不觉也松懈了些许。
想罢,心下再无旁骛,剑锋急转,飞驰如骤,反转将李揖暨逼得节节败退。
李揖暨夹空喊道:“这些年,展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展昭道:“李兄又何尝不是。”
李揖暨眼放寒光,满是阴鸷之色,随后稍有狠意地喝了声:“好。”一个好字干脆了当,再无余文,直刷刷向展昭反展开凌厉攻势。
一时间,两人如蛟龙出海,直击对方要害,再不留半分情面。
再说那姑娘,一人深陷几十人中,依然一副从容之色。初始只以还手为主,待熟知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