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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珏声音悲戾地道:“月影,真的是你?”
“丁月影”翩然一笑:“是我。”
“你还好吗?本王明日就能跟你团聚了,你再等等。”
“丁月影”道:“王爷,我想家了,我要回家。”
“回家?”赵珏一丝惊讶。“本王想尽一切办法成全于你,难道在那里你还看不见自己的家吗?”
“我——”“丁月影”低垂下脸,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眸光。
“不,你,你不是月影。”赵珏惊奇地喊道。“月影从来没有这样的目光。”
“你?”“丁月影”眼眸里闪出一丝惊异。“不错,我确实不是丁月影,我是丁月华。”丁月华回复起自己的本色,她和丁月影虽是样貌无异,但神情却很是不同。丁月影从小不谙世事,加上受着任何人的百般宠溺,看任何事情都一派善意。丁月华则不然,她自小跟随过父亲在军营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再加上仗着身上有武功,也常易了容在江湖上走动,眼睛里自然多添了几分对世事的了然。但她没想到的是:赵珏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能分辨出她和月影间的不同。可见,襄阳王对月影确实是用情过深的,甚至那份情怕是绝不输于白玉堂。
丁月华道:“我此来,不过是想知道月影究竟在何处?赵珏,你若真心爱月影,请告诉我。”
赵珏依然目光不离她,只为更多一份满足自己对月影的眷念。却道:“本王绝不会告诉于你的,月影很好,本王将她好好安置着。只是那个地方旁人去不得,你跟月影长得一模一样,本王不忍见你丧命,所以本王断不能告诉你。”
“你——”丁月华见赵珏心意狠绝,知道自己既已被识破身份,他定然不会再告诉自己。
却见赵珏的目光贪婪地直勾勾盯着自己,丁月华被看得生了极度厌恶,便只得离了牢房。
展昭见丁月华出来的时候,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展昭飞快走到她身旁,轻扶着她并及时将手中的披风给她裹上道:“怎么样?查出妹妹的消息了吗?”
丁月华抬眸看了看他又摇了摇头,两人往天牢外而走。
到了外面,籍着那轮月色展昭看见她脸上的凄楚之意,心里明白丁月影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丁月华看着他,眼里充满着感激道:“谢谢你展大哥,今夜能答应我出来。”
展昭笑道:“赵珏明日就要行刑,若是我不让你来,你将会遗憾终生。”
丁月华道:“可是一切都已白费,终究他还是认出我来了。”
展昭看着她满脸的凄楚,一身白衣衣袂飘飘立于寒风中,显得身形过于单薄。不由一时心疼,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触手间却发现她的手太过冰冷,忽然将她拥入了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这一轻拥,将两人间的所有隔阂全部化解开。
“走吧,我们先回家吧。”
家?丁月华被他轻拥着,又听他说起家这个字,又恍然想起从今天起他和展昭共同拥有了一个家,从此天涯海角相依相伴永不离弃。
心里不觉被一阵暖意逐渐驱散方才生出的痛楚。
两人相依地走着,却见前面拐角处,倚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白兄。”
“五哥。”两人同时轻叫起来,展昭怎么也没想到他能来这里。今夜所有江湖上来的朋友向展昭敬的酒全都被白玉堂给挡了替了喝,他原以为他该是烂醉如泥了,却没想他竟依然能这么清醒。想醉却始终清醒的痛苦他也曾在未入庙堂前尝过,如今却想不起来了,仿佛那已经很久远了。
白玉堂看着两人道:“三丫头,今夜是你大喜之日,实在不应该来的。”
丁月华凄楚地笑道:“五哥什么时候也忌讳起这些来了?”
白玉堂眸光定定地看着她道:“看样子你是白来了。”
丁月华敛了笑意,低眉道:“对不起,五哥。”
“傻丫头,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说着,头一转,怕被人看到他眼里的泪意。
“五哥,你这是要离开吗?”丁月华忽然看到白玉堂后面的白马。
白玉堂故作轻松对展昭道:“这段时间,大哥他们会留在开封等你放假归来,有大哥他们在你且安心好好陪三丫头一段时间。”
展昭心里明白,白玉堂心里的苦一时间难以化解,也许他是去各处查询月影的下落。
便道:“展某明白。”
白玉堂走进展昭靠近他轻声道:“展昭,记着你当日那话:此生绝不辜负她。否则,我这个当哥哥的绝不放过你。”
展昭望了望丁月华笑笑,心暗道:你的哥哥可真是多啊!
嘴上却也还是一本正经地道:“白兄尽管放心吧,展某一向是守信之人。”
“好。”白玉堂抱拳道:“如此白某告辞。”说着,潇洒一转身往前而去。
“五哥。”白玉堂正要跨马前行,丁月华却喊住他,急奔向他。
“怎么啦。”白玉堂停顿住。
“五哥,你看看我。”白玉堂却始终没有看她。展昭上前,盯着丁月华暗示她不要如此,他不愿看丁月华不过是不愿再增添自己心里的苦。
丁月华却依然坚执道:“五哥,你看看我。”
白玉堂终于还是抬头了,目光中却是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丁月华近乎哀求他道:“五哥,忘了月影吧!”
白玉堂望着丁月华的面容,心丝丝抽痛:“十几年的朝夕相伴怎能忘记?”
丁月华道:“五哥,我知道这很难,可是你必须要忘。”
白玉堂道:“不,即使再痛也不想忘掉她。”
丁月华摇摇头道:“五哥,希望下次再见你的时候你不再像现在这般。”
白玉堂苦笑:“我尽力吧。”说着,再不回头义无返顾地绝尘而去。
丁月华望着他那身被世间愁苦羁绊的背影对展昭道:“当年的五哥是如何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世上又有什么东西能羁绊住他,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围困住他?而今,竟被这情殇困住脱不得身。大哥说得对,也许只有永远不知道月影身在何处,五哥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丁月华莹白如玉的脸庞涌出几滴清泪。
展昭望着她,握着自己触手可及的幸福,伸手替她拂去泪痕。轻轻拥了拥她道:“比起他,我们要幸福得多了。”
两人相视着皆是苦楚一笑。
第45章 烽烟起()
公元1038年十月,西夏天授礼法延祚元年。党项拓跋氏羽翼渐丰,李元昊更是自行建国号为“大夏”,立自己党项姓氏嵬名。大夏又因其在西方,被宋人称之为“西夏”。至此,结束了多年向大宋的俯首称臣,并停止朝贡,拒绝岁赐。一时间,也令大宋陷于西有党项建立的大夏政权,北有契丹建立的大辽政权的三足鼎立之深恐忧患。是因西夏所控制的领土: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方圆足有二万余里。又因元昊本是好战善战之人,早年还在李继迁在位时便出谋北收回鹘,西略吐蕃,且又一举成功,不由气焰日盛,建国当年,以试探性为目的屡屡犯宋,令宋夏两国烽烟四起。
公元1039年,宋仁宗宝元二年,也就是襄阳王被斩首次日,大宋仁宗皇帝下令:削去李元昊官职,并悬赏捉拿其人头。至此,历时五年的宋夏战争大规模爆发,朝堂达成共识,派出范雍,夏竦前往边疆镇守。
这日,包拯下了早朝,一脸忧心地回于开封府中,人还没坐定,便对公孙策发问道:“展护卫呢?”
公孙策回禀道:“刚才月华身边丫鬟的采薇遣人来报,说月华今晨起床时晕倒,是学生嘱咐展护卫先回去看看。这不,学生也刚准备了前去诊断一番。”
包拯看了看公孙策手指的药箱,脸上益发担忧道:“竟有此事?月华是练武之人,平常看似柔,却绝非弱质女流。想来,必是有恙在身,先生速速去吧。”
“不必了。”门外风风火火响起一阵声音,正是展昭。却见他转瞬间便已站到包拯面前,又道:“大人,月华已经无事,不必挂心。”
公孙策挂心地道:“月华可是醒来了?”
展昭道:“展昭回去之时她已经醒来了,如今倒好得很,还怪采薇小题大作,也正是她催我回来的。现在包夫人和公孙夫人都陪着她,展昭自然放心的。”
包拯见他口中虽说放心,脸上牵挂之情显露无疑。便道:“即使这样,展护卫也不可掉以轻心,稍后让先生前去诊治一番,看看是何缘由。”
展昭点头应是。公孙策道:“大人是否有要事?”
包拯道:“正是。今日圣上密令:辽国再次来信所书要和大宋结为姻亲之好。公主得知此事,于昨夜后半夜再次出逃,特令展护卫即刻将公主找回。”
展昭惊讶道:“辽国?当初他们曾求过亲,后来也是他们自己主动放弃的,可这次又是为何?”
包拯道:“此中情由,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只是目前紧要之事是公主只身在外。”
展昭倒没有如包拯那般忧心忡忡,公主只身在外之事对于展昭来说倒也见惯不怪了。然而皇命要紧,当下胸有成竹地对包拯道:“属下这就前去将公主找回,大人放心,不出几个时辰定然能将她找回。”说着,提了湛卢,一阵风似的匆匆而出。
开封城对于赵翎来说是又大又复杂的,兜兜转转怎么也走不出城外。可对于展昭来说整个开封城也不过就那么点大,错综交横的每条街他都一目了然,皆在他掌握中。果然,赵翎很快就被他找到了。
“展大哥。”赵翎打着哈哈。当她看到展昭一身蓝衣又在倏忽间飘到她身前的时候,心里明白,这一次她又逃不出去了。
“公主。”展昭拱手作揖道:“公主私自离宫,皇上正自忧心,还请公主速速回宫吧。”
“请公主速速回宫吧。”赵翎撇了撇嘴,学着展昭一本正经说话的模样。又道:“又是这句话,展昭,你能不能换句话说啊?本公主听你这句话都听腻了。”
“公主。”展昭拱手,却不再开口,当展昭看到赵翎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此时此景,也跟当年再不一样。当年公主第一次出逃,他找到她时,不过是当她是当今天子的皇妹。而今——那次结拜的情景,而后共同患难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再不能只当她是皇妹,更在心底将这个心地单纯的小公主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展昭,你不要以为我这次又出逃了,我只不过想出来多看几眼中原的美景,以后——本公主只怕再也看不到了。”展昭听不出赵翎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然而,赵翎自己呢?也不见得她自己就能多清楚几分真假。
唉!展昭的那声深沉的叹息是在自己的心里的。不要说当年局势还处于风平浪静时朝廷对于辽国的要求一向是无法多做抗拒,更何况近来西夏和大宋交恶,辽国趁此机会求亲,朝廷断然更是不能拒绝了。此番,公主只怕终是逃脱不了和亲的命运了。
“展大哥,你怎么啦?”赵翎见他神情怪异又带着几丝悲悯,也明白他有几分为自己。
展昭道:“臣没事,公主若是想多看几眼中原的风土人情,臣陪着公主。”
赵翎往前一边迈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