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周章。
襄阳王的刑期敲定在九月二十四,也就是展昭婚后第二天,到时由刑部执行死刑。众人也都是一番感慨,心道襄阳王就是没有蓄意谋反之心,朝庭也断然不会放心于他,就算没有此次之事,日后必然也寻了其他由头将他治罪。想着,大家心底暗暗地只觉灰心。欧阳春几次要走,众人好说歹说将他留到婚礼结束后回去。众大侠们,除了白玉堂外其他的都帮忙着张罗开封府,一下子令这常年肃穆庄严之地处处添红挂彩起来,看着不但失了原先的阴戾之气,连令不相干的旁人看了都不禁沾了几丝喜气。整个汴京城到处都在传说着展昭要娶亲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在翘首企盼着欲争相一睹那位丁家的女儿,未来展夫人的模样。
很快,十日之限已到。丁家两兄弟已于三天前便携同母亲妹子以及家仆还有家里亲眷开始出发。这日吉时将近,丁月华的大红花轿几乎是绕过半个汴京城才来到了开封府的。
一时间,开封府外喜炮连天。
展昭伤势已完好地差不多了,一身大红的喜袍跟平常所穿的那身官袍不同,更显一身温润如玉之气,眼角眉梢间也难掩喜气。
当他出了开封府门往花轿来迎接新娘时,在旁观礼的一些如花少女不禁心扑扑直跳,直盼着他能看自己一眼。
而展昭呢,眼里心里全是他的新娘子。当他踢开轿帘,牵出新娘时。见丁月华一身红得发亮的喜袍映衬得身材婀娜曼妙,实在让人目光不忍离去。
喜婆见他道:“展姑爷,快牵了小姐往花厅去吧。”
展昭牵起那大红花绸的一端拉着丁月华往花厅拜堂。花厅里,丁夫人和包大人包夫人都在已坐于上首,就等着新人叩拜。展昭和丁月华拜过天地后,便是像他们行礼。因圣上下旨在朝京官不论品级大小全部都要前来道贺,花厅里便也挤了不少官员。展昭知道,这一拜他和包大人的关系以后在外人眼中也形同父子了。虽说赵祯如此安排只为自己的私心,但展昭这些年来对包拯的敬重早已是视为如师如父,所以这一拜也正是他心中甘心情愿的。只是这么一来,日后行事更要亦步亦趋,小心谨慎了。
拜毕,两人又行了夫妻对拜之礼,则进入了洞房。因着旨意,包拯特意特为展昭夫妇独僻了后院一处僻静之处让他们居住。两人在喜婆丫鬟的引领下牵着进了房间,当然,此时盖头还是不能揭的,按一般的惯例,新娘的盖头应在新郎招呼完客人才能回洞房揭。
戌时,客人已竞相散去,展昭略带着一丝微微的醉意回了洞房。
房间里,大红的喜帐喜床映得一片通红,令人看着便觉暖意融融。
丫鬟喜婆们见展昭到来,纷纷都退下。
展昭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俯身看了看大红盖子下正襟而坐的丁月华,最后又轻轻地坐到她边上。却见丁月华感觉到他的到来,手心紧紧捏了捏握着手里的大红锦帕。
这个丫头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连皇帝都敢刺杀,此时似乎很是紧张。展昭想着,不觉唇边溢出一丝笑意。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不也有点小紧张吗?
两人默不作声地紧挨着坐了稍许时间,展昭握过她那只受过伤的手,轻咳了一声,后又温柔地道:“月华,这一路来辛苦你啦。”
丁月华没有回应,只将头轻微地往下垂。
展昭心道:这两天可够她累的了,不如让她早点休息,于是便起身想揭开她的红盖头。双手刚一触碰到盖头,却被丁月华冷不防地避开。展昭的手顿时僵在那里一时错愕着,不知丁月华为何会做这样的反应。
丁月华也仿佛意识到自己刚才这没意识的行为,有些懊恼,遂又将身子正了正重新坐好。
展昭笑笑,恍然似又明白道:兴许是每个新娘都这样的吧?因紧张羞怯导致的吧。想着,又伸手去揭她的盖头。
“展大哥。”丁月华急切叫着,展昭听出她声音里明显地一丝震颤还带有一丝惧怕。
“怎么啦?”他的手又停在那里。
“我,我——”丁月华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却说不下去。
展昭又坐回来,坐在她身边紧紧挨着她道:“你也累了,揭了喜帕可以早点休息。”说着,双手一伸,不假思索地轻举一下子便撩开她的喜帕。
“啊!”丁月华万没料到他揭喜帕的动作比他剑法还快,当下惊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展昭。
“啊!”谁知此时,展昭的惊讶却是比丁月华更甚千倍万倍的。他脑袋里的空白差点让他近乎昏厥了过去,眼前的人哪里是丁月华。娶了亲,拜了堂,入了洞房新娘却不是丁月华,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丁月影?”他定睛看了看眼前人,喊着,总算稍有了些反应,迅速站起,似要跟自己的新娘离万里之远一般。
坐在床沿的那位新娘见展昭如此反应,也站起身远远地冲她道:“展大哥,我不是月影。”
“你?”展昭依然惊愕,他娶的明明是丁月华,怎么竟变成了丁月影?不对啊,丁月影不是早已香消玉殒了吗?怎么此刻竟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展大哥。”那新娘缓步走过来,在他面前摊开手心道:“展大哥,我是月华。”
展昭定了定神,望着她手心的旧伤,没错,这正是丁月华手心的伤,那一沟一壑层层迭起的假肉上似乎还留有他双手触摸过的痕迹。还有这声音,这身形,这身上的茉莉芳香不是丁月华又能是谁?可是,这面目,那么光华夺目映衬得整间屋子像镀上一层金辉一般。这眉目,如此之美,而明明一向其貌不扬的丁月华在一夕间怎地就变成如此的模样?
丁月华见他疑虑重重,便静立在那里,向他凝眸相望道:“展大哥可曾听说过妙手娘子吗?”
展昭神情稍有些释然:“妙手娘子,听说此人易容之术极高,在江湖上无人能敌,只是她已好多年不在江湖上出现过了,莫非你——”
丁月华缓缓地道:“妙手娘子一直跟母亲情同姐妹,我和月影本是一胞所生,面目自然想象。当日我因为要混入襄阳王府隐藏身份,便找了她将我易了容。”
展昭道:“可是当日茉花村人人都识得你,且都见怪不怪?”
丁月华道:“那是因为我平日里也是爱易容作弄别人,因此下人们也都见怪不怪了。还有一个原因——”丁月华白皙透明的脸庞映出绯色。“还有一个原因是——姨母常说,我日后所嫁之人必定不能在先前见过我真正面容。”
展昭心下了然,心道许是妙手娘子疼爱丁月华至深,深怕丁月华因容貌而吸引人而不能得能遇真心之人。
“展大哥,初时,我本无心欺瞒你。可是,后来,我也想,也想——”丁月华有些语无伦次,垂眸不敢看他。
展昭了然于心道:“后来你也想探我对你是否真心?”
丁月华抬眸道:“是。”
展昭望着她,只道:面前这个人美是美,可是却终究不是他所熟悉的,而今的这幅面容生生地令两人生了隔阂。
丁月华似是看出他心思,忽道:“展大哥,你等我一下。”说罢,人转身闪入云屏后,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不过一会功夫,又出了来。展昭望向她,见她竟又变回自己刚初识时的模样。心里一时又觉:他心心念念的月华又回来了。
“月华,果真是你。”看着这熟悉的面容,他情不自禁地走到她身前。双手在她面上触了触,看了好长时间,才发现覆在丁月华面上的原来是张。
展昭又轻道:“拿下它吧。”
“嗯。”丁月华顺从地从面上撕下那极是轻薄的,重新又露出了真容。
展昭见她盈盈而立,一双美目里含着一丝委屈。忽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伤害到她,便走向她面前拿起她的纤纤玉手放到自己心房上,又柔声道:“那你如今可信了我?”
丁月华的手心感受他正在律动的心跳,羞得原本已略略打上一层胭脂的脸更是晕染出一层又一层地红晕,只点头却垂眸不语。展昭这才发现,原来丁月华很爱脸红,只是当初她因为易了容的缘故才让人看不出来罢了。
其实,此前丁月华因为入王府而易容倒也没人在意。可是后来,因为展昭的出现,不论是陷空岛五鼠还是丁氏兄弟,抑或是知道丁月华和丁月影是一母双胞的孪生姐妹的欧阳也曾,他们都认定了展昭和丁月华十足般配,再加上可以看得出展昭对丁月华的关心明显不同,所以都有意无意向其隐瞒。
屋里的红烛明明灭灭地燃烧着,照得整间房子格外通红,透着些许暧昧的气味。
展昭是信了眼前之人真是丁月华的,其实仔细想想,丁氏一门个个出尘俊秀,怎可能唯独丁月华其貌不扬呢?只是展昭当时没有在意这些事情,也没去细想罢了。
可是绕是如此,他一时间仍然有些不能接受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张脸在一瞬间竟变成了如此的模样。
一时间,两个人近在咫尺,却又似隔了些以往不曾有过的距离。
丁月华似是明了他的心意。好久,她抬头定定地望着他道:“展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展昭也定定地望着她,轻轻一笑道:“你我如今已是夫妻了,何来相求之说?你说,任何事我都会答应你。”
第44章 月华浓()
是夜,已是子时。更漏声残,夜寒刺骨。今夜,襄阳王赵珏注定是无眠的。
刑部的大牢里空空如寂。赵珏,一个曾叱诧风云的皇亲贵胄一朝沦为阶下之囚任人践踏如虫蚁。明日,他的身首便要异处。好则黄土拢上掩埋,坏则乱葬岗上弃置。凭落地时是如何地贵重荣宠,去时也不过一缕烟尘,富贵不随,荣华不再,万般弃废。
他是深知,自己自出生性命便是悬于一线的。任何一个帝王若要江山无忧,焉能容得下自己这般身份之人,容得下他这一脉血统。所以,这一切不是意外,若非成王便则败寇,古来由之。
当初他是没有选择,只能放手一搏,不管他觊觎不觊觎帝位,他只能放手一搏。而今,他败了,彻彻底底地败给了赵祯,他也败得甘心情愿,心服口服。
“王爷,王爷。”两声轻柔杳渺的呼喊。
“月影?”赵珏恍然似从梦中惊醒,手中杯盏忽然在半空中静止了一般,四顾环视。他是从来不信鬼神,可是此刻分明是月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月影,是你吗?你在哪里?”赵珏摸索着牢房的斑驳石壁站起。可是,牢房四周依然是空空荡荡,除了自己还有一些回音在轻荡。
“王爷。”赵珏本以为那不过是声幻觉,他本已再次坐了下去,随着这声呼唤声再起又站了起来。
“月影,是你吗?”赵珏四处寻找。终于真的在灯火黯淡处看到了“丁月影”活生生地站在那里,此际她一身胜雪白衣绝世而立,周身像拢了一层轻烟云霞,没有一粒微尘能进入她身或心。
烛火忽明忽暗,赵珏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丁月影”,却见她慢慢地走进牢门。
赵珏声音悲戾地道:“月影,真的是你?”
“丁月影”翩然一笑:“是我。”
“你还好吗?本王明日就能跟你团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