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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彦终于向李揖暨打了个眼色,暗示如果不同意今天他确实很难脱身,但见李揖暨却是丝毫没有商谈余地的样子,一时不觉惊惧。
“看来李先生是铁了心的不顾念魏将军了?好——”丁月华说时,抵在魏忠彦背上的剑直直地刺了进去。却不知道,恰在同时,魏忠彦的前胸也被展昭结结实实地刺了进去。
“你们——”魏忠彦瞳孔放大,一切都太过突然,是李揖暨拿着王爷的兵符要求他调拨这些守城的兵卒的,可如今,李揖暨却为了这几个人,情愿舍弃掉自己。魏忠彦将头缓缓地转向李揖暨,伸出一指对向他。他是心有不甘啊,为辅佐襄阳王,他日日练兵,花了三年的时间终于将这三千兵卒历练成了精兵,日日盼着襄阳王能早日出兵跟赵祯同室操戈。眼看自己将有可能立下不世功勋,却没想到自己竟先甩手而去。而最可悲的是,他竟然不是死于疆场不是死于两军对垒,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将自己置身于这样的境地。只见李揖暨看他的眼神冰冷如水,不觉心寒,
倏忽间,两把剑又心有灵犀似的同时拔出,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壮志未酬身先死,可叹呐可叹,不甘呐他是真的不甘!他甚至都不知道李揖暨究竟要什么?也不明白为何在李揖暨心目中他花了几年时间历练的兵卒怎么就不如那几个人的命更重要?为时晚矣,悔时晚矣!他望向李揖暨,却见他也是看着自己,眼神中是木然,是无动于衷。自己何时曾得罪过他吗?只是再没有人给他答案了,他就这么带着这生前最后的疑问岿然摔下马来。
“魏将军,我给你报仇。”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冲上前来,一下子,谷中再次杀伐声四起。众人因歇过数时,体力已是恢复不少,怎奈魏忠彦为将,平时深得兵卒之心,众兵卒见他惨死于展昭和丁月华手下,一时有些激奋,令谷中的场面尤为激烈。
李揖暨又拿出兵符道:“孙副将,你拿着王爷的兵符,将那剩余的一千精兵也调拨来。”
孙副将此时已是怒从中来,狠狠地回道:“李先生,你初时只跟魏将军说调拨一千兵卒的。”
李揖暨斜睨了他一眼,目中透着不快和冷意,慢悠悠地道:“你也见到了,这些人不好应付。”
“请恕我难以从命。”孙副将说着已有了即时收兵的打算,却不料李揖暨又从怀中拿出金牌,“王爷金牌在此,兵符在此,你敢不从命?”
孙副将凝滞住了,“这——再去调拨一千,城中还有谁去守护?”
“留下几名看守城门便可以了,出不了什么事。你别以为你们这三千守城兵就有多重要,今日抓不到这几人,耽误了王爷的大业你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快去。”
孙副将迟疑半晌,终于还是接过李揖暨的兵符,只身冲了出去。
忽然,一股水流急冲而下,就在一瞬间,山上的水犹如洪水泛滥决堤,一泻而不可收拾。“怎么了?怎么了?”众兵卒望着这急势而来的水流,有些不知所以。他们中多是不通水性的,练兵多年,还未曾上过战场,李揖暨拿着王爷的兵符逼魏忠彦带兵围剿云居寺,是打着让他们历练的借口的。兵卒们失了魏忠彦这个领头羊,并没有多少人将平时没什么交集的李揖暨放在眼里,再加上他们见魏忠彦根本就是死于李揖暨的无动于衷之下,心下也对他不乏愤恨之情。众兵卒皆想着不如索性退去,却被李揖暨拦住,“诸位,王爷之命,今日一定要将这几人和云居寺一并歼灭。”
也不知是哪个大胆的兵卒嚷道:“王爷召我们入伍,是来守城门的,而不是去对付这么几个人的。”
李揖暨冷哼了一声,随即举起兵符,厉声大喝:“这是王爷的兵符,你们都看清了。”
众兵卒皆不敢再回话,心里只想着鸣金收兵,却不料
飞流直下的水势越来越大,不消多时,便已积水成洼,众侠士们因为轻功傍身,轻易地踩踏着兵卒,直接把那些兵卒当成了梯子。众兵卒自身都尚且无暇,哪还有精力去应付他们,也不知是谁喊的一声“快跑吧”,众兵卒竟乌泱泱地一股儿四散逃窜了。山寺后面无路可去,众兵卒想也不想便往来时路回去,不料待到一条狭长的小道上,山上滚落下一块又一块的大石,将他们砸得哭爹喊娘。。。。。。
随着兵卒的离去,大水终于渐渐停歇了。展昭等诸人也正赶往山上,却在路上
“展昭,我候你一时了。”李揖暨冰冷彻骨的声音在山涧上回荡着,见展昭神情有些惊愕,知道他奇怪自己为何未曾离去,而在半路上堵截他,脸上泛出一丝奇怪地笑,“这么多年,我还是想跟你比一比。”
“好。”展昭拔剑出鞘,他知道李揖暨已经将他自己逼上了绝路,也不会给他自己留任何退路了,这个结果他不曾料到,却不得不面对。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做?他想不通。
山涧的风在呼啸着,两把剑如电光火石般的纠缠着,两道身影交错着,来去不下数百个回合,李揖暨像是全然忘乎了所以,心情竟是越来越激奋一般。“展兄,很久没这么爽快过了。这么多年,在下还是比不过你。”
“承让了。”展昭一边说着,一边剑锋朝他衣袂破去,本以为他会闪躲开,却哪知他这次竟然不避,倏忽间,剑锋划破他的衣袂,直刺入他的臂间。
“你明明可以避让的。”展昭万般疑惑着。
李揖暨淡淡的一笑,笑容里却难得没有以往的阴冷,指着展昭身后观战的白玉堂、欧阳春等人道:“我即便能赢了你,也逃不过他们。即便今天能出得去这里,也活不过明日。罢了,就让这云居山成为我李揖暨的葬身之地吧。”
白玉堂疯了一般地冲到他面前道:“告诉我,月影究竟在哪里?”
“你不要找她了,她已经死了,是我杀的。”李揖暨只是淡淡地说着。
“你胡说,她怎么可能会死?”白玉堂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揪住。
“她肉身凡胎,怎么就不会死?”
“那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这个我真不知道,那是王爷的事。”
“你——”白玉堂说着拔出剑,朝他砍去。“她在哪里?”白玉堂怒目圆睁,愤怒地咆哮着。
李揖暨仍是淡淡地情绪,“我真不知道她在哪里?你要找她去找襄阳王。”
“啊!”倏忽间,白玉堂的剑朝他猛地刺了进来,剑刃直抵心脏,李揖暨却是没有丝毫的闪避,低头看了看直穿入身体的剑刃,目光中先是一缕解脱的侥幸,旋即又浮现出如水般的平静。
“告诉我,月影到底在哪里?”白玉堂依然不依不饶地问着。
“你去杭州,找襄阳王——”霎时间,嘴上一股鲜血喷薄而出,人已经岿然倒地。
“李大哥。”展昭飞身往前,直将他身子抬起。
李揖暨唇角浮出一丝苦笑,“展昭,你还肯叫我一声大哥?”
展昭扶着他道:“展昭当年初入公门,被江湖人所不耻,是李大哥悉心劝我,这份情谊展昭终身不忘。”
“好——好——你依然是那个有情有义的展昭,而我,却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李揖暨了。一入公门身似海,从此江湖路已远——”李揖暨说着,声音已是渐微。
“一入公门身似海,从此江湖路已远。”展昭喃喃念着,脑中浮出当年他俩在开封府的屋顶上比剑、喝酒时的惺惜之义。
“展兄,送我回家吧,我的家在永县的李家村。每当这时,那里的枫叶开得真艳啊!”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将李兄送回去。”
“告诉白玉堂,襄阳王在杭州,只要找到他就能知道丁姑娘下落。”李揖暨用尽最后的气力,竭力地说着。说罢,脑袋一垂,气息已尽。
第25章 得涅盘()
狭长的山道上,千余名士兵在缓缓徐行,待诸人行至一条更狭窄的道上,却见小道上黑压压躺了不少的兵卒,有人气息尚存,有人气息已绝,兵卒们的身上或身旁无一不是乱石杂陈。
“孙副将,这是怎么了?”一名兵卒几乎惊愕了,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场景。孙副将后背忽地一阵发凉,猛地惊醒想到他们这是中了埋伏,被乱石击中了,抬眼往上望去,只见两旁山脊不高,但乱石砸下来,也是足以致命的。
“快回退。”孙副将猛然下令,众兵卒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纷纷转身准备回退。忽然,就在他们来时的一处弯道上发出一阵巨石轰砸的声响,众兵卒还未迈开的脚步停滞住了,孙副将下令道:“快去看看那边发生什么了?”
那人领命拔腿便跑去,不时,气喘吁吁地回来禀道:“孙副将,那边的路已经被封死,我们已经出不去了。”
“什么!”孙副将呆怔有顷,便回转身又拔腿往山寺方向奔去。踏过那些躺卧在地上的同僚的躯体,待到得云居寺前,却只见眼前如一片汪洋,连寺身都有半截被淹没在水中。前无去处后无退路,正当惶惑难安之际,忽听耳旁响起一个声音:“阿弥陀佛。”
“谁?”他警觉地往声音处看去,却见路旁一名兵卒旁边坐着一个长须飘飘的高僧。老僧身前被一些枯枝挡着,他方才因急于行路也不曾注意,听到声音,这才发现他就一直这样端坐着,双手合十,双眼微闭。
老僧作了个揖,声音淡然笃定,“阿弥陀佛,贫僧云居寺的住持智慧。”
“原来你就是住持。”孙副将“刷”地一声,拔剑出鞘,抵在他身上,“你们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都在山上。”老僧依然闭着目,丝毫没有惧色。
“那你为何在这里?”
“贫僧要为他们超度。”
“你——”孙副将将剑收入了鞘内,遇见智慧,他心里终于不再如方才那般惶惑。至少他知道有这个老僧在手,他们就不会对付自己。
“大师,我们都是守城的军兵,并无意冒犯云居寺,只是王爷之令不得不服。前路已挡,请大师指明一条路让我们出谷,我会禀告王爷,定让王爷将此前种种一笔勾销。”孙副将说得颇为诚恳,智慧只是微微睁眼,却摇头道:“谷中只有一条前路可去。”
忽然,山顶上传出一个声音,“想要出去也好办,求我们哥几个,我们哥几个定会帮忙。”孙副将抬头望去,只见有几颗脑袋探了出来,忙道:“你们是谁?”
韩彰应声,“这么快就将我们忘了,方才还打得要死要活呢。我们乃陷空岛五义是也。”
“是你们,原来你们还没跑?”
“哈哈哈。。。。。。”山上的三人顿时轰笑,“需要跑的好像不应该是我们吧?”话刚落下,山上又传来一大片石头敲击的声音。
孙副将仔细听着,听出山头人数不下千人,只要他们从山上扔石块下来,自己这一千人势必将血流成河。孙副将怒从心来却又不得不克制住,只木然地呆站着。
智慧稍稍睁开眼,望向他道:“施主勿忧,等贫僧替他们念完这超度经,便同施主一起想法子出去。”
智慧说的诚恳,孙副将暗想着:若他们真有什么动作,便拿智慧挟制。于是,便也坐了下来。
。。。。。。
已近傍黑时分,街道上已是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