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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夫人忽然道:“且慢,玉堂,此事让我来跟你解释,你们都先出去吧。”说着,目光又紧紧盯着赵翎,又道:“月影,你也留下。”
“月影?”白玉堂顺着丁夫人的目光望去,明明见她对着赵翎叫着月影二字,这次不止白玉堂震惊怎么赵翎就成了月影,连赵翎自己都对丁夫人这样的称呼感觉云山雾罩,不由指了指鼻子道:“我?”
丁夫人怜爱地轻揉她的脸庞,柔声道:“自然是你,日后你就是月影,我的小女儿月影。”
赵翎呆呆地立在那里,心中喜忧参半,许久未曾说话。
待得众人都已离去,丁夫人才将当日之事说与白玉堂听。而后又对赵翎道:“月影,皇上的苦心你须明白,日后你只有这一个名字:丁月影。”
“我——可是——”她望望白玉堂,目光仍是一片呆滞,之前只以为自己拼尽全力救他就行,却没想到自己的皇兄竟然真将此事当了真,如今竟将自己也搭了上去。
白玉堂跟她所想几乎不差分毫,他皱皱眉道:“可是,月影是月影,她是她,我们怎么能够成亲?”
“是啊是啊,我们怎么可以成亲?”
“难道你还不知道抗旨的下场吗?我们刚从鬼门关游历而归,好不容易才保住丁家,难道你们又要将大家往火坑里推吗?”
白玉堂愤愤地道:“早知如此,当初——”
“当初怎样?”赵翎瞪大眼睛问他。
“当初,当初我一人死了算了。”
赵翎听得这话,不由得怒了,大喊道:“喂,白玉堂,你这是什么话,我难道就有那么差吗?”
白玉堂这才想起自己的话究竟有多不妥,可是话已经说了出去,收回却是不可能的了,只道:“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你也不愿,我也不愿,你和我该如何成亲?”
说着,却又想起另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便问丁夫人道:“伯母,月影的身子究竟在了哪里?”
丁夫人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便道:“我已经将她葬入丁家祖坟了。”
“葬了?”白玉堂神色一凛,他没想到自己竟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葬了,以她小时候的泠泠之名下葬的。月影在外飘荡多年,葬了好让她早日入土为安吧。”
白玉堂听着,不由分说地往外而去。赵翎听得也自是奇怪,丁月影究竟去了哪里她怎能不清楚,如今却听丁夫人如此说,甚是让她费思量。
然而,她见着白玉堂匆匆离去,便料定白玉堂一定是往丁家祖坟而去,便赶紧跟上,也想去看个究竟。
果然,在丁家祖坟里,泠泠的墓碑赫然而立,这是一座新坟,新得连泥土都满是湿气。
。。。。。。
丁兆兰满脸的萧疏之色,眸中一抹忧思散淡,目色清冷得如同窗外的月色。手中的素笺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吹得簌簌作响,丁兆兰怕轻薄的纸片被风撕碎,忙将纸折回来收起来敛进怀中。
“大哥,对不住你,我没能替你看住欧阳姑娘。”丁兆蕙露着一脸的懊恼悔意。
“哪能怪你。”丁兆兰吸一口气又抽一口气,继续道:“欧阳姑娘始终是会走的,无论如何,我都留不住她。”
“大哥,不如你去襄阳找找看。”
“不了。”丁兆兰坚决笃定地摇头道:“不论她做任何决定我都尊重她,我不想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为难。”
“哎,我左瞒右瞒,却没想到欧阳姑娘还是知道了此事。”
丁兆兰又道:“即使没有此事,她还是会走的。”
丁兆蕙道:“大哥,你就这么放弃她了?”
丁兆兰道:“不,我没有放弃,人在不在我身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里始终不会放下她便不算放弃。”
丁兆蕙摇头大叹道:“哎,我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所谓的君子,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想着怎样将她占为己有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丁兆兰自嘲地笑笑,道:“二弟,你我的性格南辕北辙,你不会明白我的。对我来说,她能快乐自在便是最重要的。”
“问题是她能快乐能自在吗?”
丁兆兰目光一阵沉痛,这才是他心中最不能随意碰触的伤痛。
“大哥,听我的,去将她找回来。”
“二弟,你先回去吧,我再呆一会。”丁兆兰留恋地望着欧阳也曾曾经住过的房间。如今,他唯有以此方式来留恋。
。。。。。。
白玉堂房间的灯火还是亮着,虽然丁夫人对他讲明一切缘由,但他还是不能接受赐婚之事。当年,展昭和丁月华两情相悦,被赐婚那是情有可原的。可如今自己怎地也就被赐婚了?而赵祯,竟是将自己亲妹妹以月影之名赐给自己?越想越觉得憋屈,可是他又不能对赵翎发作,毕竟她是出于救自己救整个丁家的目的而为。怔怔地坐立了很久,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且越思越乱。索性想着前面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不如不想了,将来的事情才是重要,如今他该想的是怎样将这门婚事推掉。可是,怎么推?丁夫人的意思很明显,且刚才对着他们已经斩钉截铁地说过,这门婚事你们不愿意也得愿意,因为这是皇上赐婚的。若当真抗旨,皇上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他白玉堂是谁?什么时候会为别人委屈自己?即使刀被架在了脖子上又有能让他屈服的可能吗?
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敲门声。
“谁?”他走进门边压低声音发问。
“是我。”门外响起赵翎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
白玉堂皱了皱眉,正想着她呢,她就来了,没来由地,心中气急。打开门,正要责问她几句,却见她腰间背着一把剑,背上背着一个包袱,脸上挂着盈盈笑意。
“你这是做什么?”白玉堂一阵奇怪。
“逃婚。”
“逃婚?”
白玉堂一时失声,声音颇响。赵翎赶紧示意他别太大声,以免被人听到。然后又道:“快走。”
“去哪儿?”白玉堂一脸茫然,不知道这小妮子又出什么馊主意。
见白玉堂还是立于原地,赵翎便拉了他的手道:“快走,出去了我再告诉你。”
一边说,一边不容白玉堂考虑的功夫便将他拉了出去。
两人偷偷绕过门厅,行过院子。到了大门处,见有几名小厮意态混沌地守着门。
白玉堂示意赵翎躲到一处树丛旁,自己从怀里掏出一颗飞蝗石,向大门处砸了过去。
“咚”地一声,大门被狠狠砸出一声响声,那两个小厮全都起了警惕之意。
“谁?”他们抬起头望过去。
“是我。”白玉堂懒洋洋的声音响在他们耳边,接着,人就在他们身边了。
“原来是白五爷啊!哦,不不不,以后该改口叫四姑爷了。”那几人一见白玉堂,心顿时松懈,脸上满是喜气。那日白玉堂被带回来的时候身上满是剑刺,只剩一口气了,本一心以为他这回是铁定活不成了,想不到今日竟还能见到活生生的他。而今日府里到处说,白玉堂要和四小姐成亲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虽然他们至今都没明白四小姐这几年究竟去了哪里?怎么突然又回来了?回来却依然还是不见踪影。
“嗯,我回趟陷空岛。”
“这么晚了,白五爷——哦不,四姑爷还出去啊?”
要在以前,白玉堂定会被这声四姑爷叫得开心满怀,可是今日一切事情都是如此别扭,心中气已经暗地里不打一处来了,表面上却掩着不发作出来。
“是啊,回趟陷空岛。怎么你们还能拦着不让不成?”他双手抱胸,冷冷地斜睨两人一眼,眼中之意是我要回家你们难道不让吗?
“哪儿的话哪儿的话。”那小厮陪着笑脸打着哈哈。
“小顺去牵我的马来。”
“是是。”小顺忙不迭地跑着走。
马房就在近处,牵了马,白玉堂行了出去。跨上马,忽然两个看门小厮听到一阵马鸣,回头望去却见白玉堂竟从马上翻滚了下来。
“哎呀,怎么回事。”小顺和另一个小厮见势赶紧下了阶,到白玉堂身边。
“没事没事。”白玉堂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狼狈样,一边掸着身上的衣衫一边偷偷打眼去偷瞧门边。一会儿,又道:“行了,没事了,你们赶紧回去锁上门吧。”
第166章 双鸿鹄()
白玉堂将马牵着,两人走了一段路程,赵翎大声叹息道:“哎,想不到我又一次逃婚了。”
白玉堂忽然顿住,回头道:“咦,你逃婚干嘛要拉上我?”
赵翎道:“废话,当然要拉上你了,如果你在他们当然会拼命找我回去。你不在,他们自然要先找你。”其实,赵翎说的当然跟事实有所出入,她心里那点小九九是担心自己跑不了多远,而若是有白玉堂在一切就好办了。
白玉堂笑笑道:“小妮子,你变奸诈了。对了,你想去哪里?”
“延州,我们去延州吧。”
白玉堂摇摇头,斩钉截铁地道:“不成。”
赵翎咬咬唇,复又发问道:“那你从延州回来时有没有去过朱狗儿他家?”
“朱狗儿?”这普通得实在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令白玉堂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你居然忘了他?白玉堂,你答应过我的,我离开延州前你说过一定要去跟他父母说朱狗儿之事的,你莫不是将此事甩到边上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哦,你说的是他啊!”白玉堂终于想起那个替赵翎挡了一剑而死的朱狗儿。
“白玉堂,我永远忘不了朱狗儿就那样死去,我也永远忘不了那两个老人家是多么思念自己的儿子。”
白玉堂别过脸不再说话了,却见赵翎追上来盯着他问:“白玉堂,你究竟去不去?你若不去,我自己去好了。”
白玉堂眸色中一片黯淡,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们去了怎么面对他们?告诉他们不要再等了,你的儿子已经死了?告诉他们一切,让他们彻底死心?然后在悲苦中了此残生?”抬眸,仰首望着苍天,又喃喃道:“像朱狗儿这样遭遇的多得数不胜数,父母在家苦苦盼着,却最终连他们的尸身也见不着。”
赵翎脸色一片惨淡,脑中飞转着那年在延州时的情形,想起那些年轻的军人抛尸于杂草蓬蒿处,又或者堆积于尸山中。嘴里低语轻喃道:“我不明白,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战争?为什么?”
白玉堂摇摇头道:“所以,我情愿朱狗儿的父母无休无止地等着,也不愿伤两位老人家的心。那样的话,起码他们活着还能有个念想。”
赵翎鼻子一抽,忽然随处找了个台阶蹲坐了下去,继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嗳,你别这样。”白玉堂一时情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便道:“算了,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两位老人家。不过只许在远处看,不能进去。”说话间,伸手拉着赵翎将她攥起来。
赵翎一听白玉堂此话,心里自是愿意的,便遵着白玉堂的话上了马,两人疾驰而去。行了一程,两人各自伤感之意渐消,白玉堂才又想起当日和赵翎一起往赴冲霄楼之事,便道:“对了,有件事情我倒一直想问你,那日为何你就能自由随意出入冲霄楼,而我们却不能?”
“你们不能?”赵翎一阵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