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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丁月华原本也牵念两位哥哥,便道:“我们快走吧。”
三人来到绳索边,蒋平道:“目前只能是这样上去,三丫头,你先上,若有事,我们在底下照应你。”平日里丁月华的轻功虽逊于以轻功闻名的钻天鼠卢方和白玉堂但却在韩彰,徐庆,蒋平之上的。可蒋平并不知晓丁月华前些日子受过伤,轻功大减还未恢复过来,只见丁月华一脸无奈并没有上前去。
展昭则看出丁月华的无奈,走到绳索边道:“丁姑娘,不如我来背你上去。”
“啊!”丁月华眼眸睁大,这个腰际之高若是武功稍弱的人都是难以上去的,更何况他要背着自己,便道:“不,四哥,展大哥,你们先上去吧,我,我——”
“丫头你这是什么话,四哥既然来了,若不带你上去,我一个人回去到时还不是被大哥和老五千刀万剐啊?”蒋平言辞虽然过激了点,但却也是实情。
展昭走到丁月华身前俯下身道:“丁姑娘,别犹豫了,展某自信定能上得去的。”
丁月华听着展昭这么说,便毫不犹豫趴到展昭身上。展昭既这么说,她便信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不知不觉间她对于展昭说过的一切话语皆不会抱怀疑之态。
展昭道:“丁姑娘抓紧我。”说着,便往绳索上攀沿而去,丁月华紧紧勾着展昭的脖子,展昭则双手一步一步地抓着绳索艰涩地往上攀去。
丁月华趴在展昭身上,他身上清润的男子气息时刻在丁月华的鼻息间游荡。丁月华忽然觉得展昭的背脊像极了自己父亲儿时背着自己的感觉,同样都是略显瘦削的背脊永远挺直如松,没有任何东西能压弯它们,也永远不会让她产生出惶惑不安的情绪。这样的背脊如山般宽厚雄浑,替她遮蔽了一切风雨,能让她安定,宁静,坚毅,哪怕置身于刀山火海中。
这条路很长,长得让她闻到了儿时盛夏时茉花村茉莉盛开时的片片馨香。这条路很短,丁月华还在恍然间便听到展昭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说着:“到了。”
丁月华恍然如同大梦初醒般。“嗯。”发现自己已身在半腰的廊坊上了。
“四哥,快上来。”丁月华大声喊着,尽量让展昭看不出她的失态。
不消多时,蒋平也上了来,三个人向那开着的铁门走去。走到门外,却见前面仍是黑漆漆地一片。幸而蒋平是从这条路一直而来的,他熟悉路程,刚才便从石牢里拿了把火折子。
丁月华道:“这儿真够九曲十八弯的。”她的声音在这个黑寂阴暗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蒋平拿着火折子将前方照亮,指了指前面的台阶对丁月华道:“三丫头,快了。”因台阶只能容纳一人行走,于是三人便排成一字队形般继续顺着台阶绕着,两旁阴湿的泥土味向他们扑鼻而来。当三人终于到达没有台阶之时,蒋平双手吃力地往上撑,竟将上面覆盖着的一片铁门轻轻挪动开来。展昭见状,两个人挤在拥挤的台阶上,和蒋平一起抬动那扇横着的门。不一会儿,那扇铁门移动开了,蒋平率先上去,丁月华在中间,展昭和蒋平两个人一个拉一个抬将丁月华也送了出去,展昭自己则最后上去。
一上去,眼前豁然开朗。昭华二人见此地果然如李揖暨说的是湖心亭。亭子孤零零地立在湖心中间,如一支蜡烛芯上燃烧着的火势。亭子的下面如一座笔直的孤岛直直立于水面上,看上去真像一支蜡烛。
丁月华这才暗道:难怪此前翻遍王府都找不出两个哥哥及妹妹的下落,原来襄阳王竟是将他们藏于此地,谁又能想到这么一座孤岛竟是一座暗牢呢!
可是,放眼看眼前,这里原本有的竹桥已被他们拦腰斩断垂荡在水中,而烛斧湖的湖水在他们脚下足足有两米有余。
丁月华道:“怎么办,四哥?”
蒋平笑笑道:“够狠的,竟然连路都给封死了,不过,他们却忘了我翻江鼠蒋平的名号不是虚名得来的。”
“四哥,怎么说?”丁月华忐忑着,她最怕的便是水,难道蒋平是让她下水吗?
蒋平没有回答她问的,却叮嘱道:“有我在你们别怕,切记摒住呼吸。”说着,便一手拉着展昭,一手紧紧拉起丁月华,向那湖水跳去。。。。。。
“四哥。”丁月华喊的时候身体已经凌空了,她本是最怕水的,却不料蒋平未等她应承便拉着他们往水中跳去;她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于是便惊叫起来。
第19章 群英会()
对一直身在江南的丁月华来说,深秋的水亦是寒戾刺骨的。丁月华紧闭住双目,极力摒住呼吸。蒋平深知丁月华因从小溺过水而怕水,便一直尽力地将她的头托起,不让她碰到水。因一直小心护着丁月华所以蒋平便没太多顾及展昭,幸而展昭凭着自己的轻功借着蒋平的一丁点臂力也算安全渡过。蒋平不愧是翻江鼠,不过在水里跃腾了几下,便以惊人的速度将他们拉到岸边。
丁月华只觉得她的身体被冷意逼人的湖水侵蚀到完全不再属于自己,当身体被蒋平拖到地面上时,她的四肢已渐近僵硬。幸而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激烈的厮杀声让她一时间忘却了寒冷,身体里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三个人来不及休息片刻,便火速往前方急奔而去。
依然是箭阵,依然是密密麻麻地弓箭手,依然是汹涌的箭势,依然是激烈如潮的挡箭声。展昭向前望去,只见前方四处楼阁,弓箭手在楼台上围拢成圈。将地面上的白玉堂,欧阳春,欧阳也曾以及另外一个身穿褐色襦袍,面目显得清儒,年岁和欧阳春相当的男子团团围住。展昭他们隐身在一处林中,透过林中缝隙看过去,那身穿褐色襦袍之人正是陷空岛五义中的大哥钻天鼠卢方。展昭收回目光,恰和丁月华的双眸对上,见其眉目间有着些许内容,立马便明白对方的心思,遂点了点头,以示赞成。蒋平亦是聪明人,见两人的神情眉目便已了然他们所想。不及多话,三人便心照不宣地往各自目标处行去。
各队弓箭手本一意密不停歇地射放着箭,浑然不觉有人潜入他们身边。忽然,在西边楼阁那一队中,蒋平一个飞身双脚重重踢起,便朝最右边的一个兵士踢去使其倒向身旁的另一个人,一时间,他倒向他,他又倒向他,如此循环反复,整个弓箭队竟乱成一团麻。
丁月华亦然,她也不知从哪儿捡到的一根藤条,“嗖”地飞成一条直线飞向那半排正欲离弦的箭,使得那些弓箭手一时间也乱了阵脚。她见势立马挥剑跟他们厮杀起来,一时间那些弓箭手自身尚且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去放箭。跟他们相比,展昭很是轻松,行伍出身的兵士们又岂能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此时,他们更多的以赤手相博,偶尔几个聪明点的则用弯弓或是箭羽当武器以抵挡展昭的剑。
眼下除了李揖暨和周自威守立着的那一排,其他的都已撂弓而战了,底下的欧阳春见势,便纵身跃向李揖暨和周自威站立的阵势中,李揖暨自然看出眼下早已是大势所去,却依然声色俱厉道:“真的是你,王爷所料果真不差。”
欧阳春声若洪钟:“不错,正是某家。”
李揖暨道:“你究竟是谁?”
欧阳春道:“某家欧阳春。”
周自威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北侠。”
李揖暨却则笑道:“哈哈哈,没想到一向少问世事的北侠欧阳春也出了凡尘,管起这档子闲事来了。”
欧阳春道:“某家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
李揖暨道:“想不到季先生的噬魂散对你竟是一点效果都不起?”
欧阳春道:“好说,某家不过是每次用完,用内力将他逼迫出来而已。”
李揖暨道:“你先前果然是藏了一手,你的功夫还远在我们想象之上。”
欧阳春道:“只可惜某家还是露了破绽。”
李揖暨道:“倒也不是破绽,王爷向来识人有度。他料你绝非池中之物,故而有心一试,想不到你果真中计。”
欧阳春恍然道:“原来当日王爷说双侠被关押在仲宣楼便是为了让某家引诱展昭和白玉堂前去?亦是为了一探某家的真实身份?”
李揖暨阴历的眸子闪现一丝冷光:“只可惜你如今知道已为时太晚了。”
“何来晚之说?凭这些个虾兵蟹将,又岂能困住我们?”说话的正是和丁月华及欧阳也曾同一个阵营的锦毛鼠白玉堂。
原来正是欧阳春和李揖暨对峙当际,那些弓箭手们已死伤一半了,白玉堂轻笑道:“白某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困我们?”旋即又冲着卢方和蒋平高喊道:“大哥,四哥,我们赶紧撤。”
白玉堂这么一喊,顿时,卢方和蒋平,丁月华和欧阳也曾,还有展昭都不约而同地往外冲去。周自威见他们皆往外而去,正准备带领一队兵队去追,却被李揖暨拦下道:“不用追了。”
周自威不解道:“这是何故?岂能纵虎归山?”
李揖暨道:“如今去追,不外乎是再损兵折将而已。周爷放心吧,他们既已全在襄阳城,即便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李某也绝不可能让他们活着出襄阳城。”
“可是如今——”周自威还未说完,李揖暨便打断他话道:“周爷只管放心,待王爷回来自会定夺。现如今王爷车辇估计已经在城外了,你我还是先出城前去迎接较为妥当。”
周自威道:“也罢。”
。。。。。。
云居寺
厢房里,众人探望完丁氏双侠后皆已散去,唯有卢方和展昭被丁兆兰借故留于房内。丁月华见兄长们故意支去白玉堂而留下卢方,便觉其中有些蹊跷,心跌荡得七上八下,惴惴惶惑。果然未过多久丁兆兰便拖着疲惫的嗓音道:“卢大哥,我特意支开五弟,是担心五弟的性情要得知月影已遭不测,他会作出什么都未可知。”
丁月华听着丁兆兰的言语,只觉得“嗡”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脑袋上斧劈下来,将她生生地劈成两瓣,顿时让她一时失了知觉。
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紧接着,她的五脏六腑开始密密震痛,如有无数只尖嘴的矍螋,啃噬着她的整个身躯,在她的身体里肆意横行一般,一时间她只有疼,忘了哭,忘了思想。
“丁姑娘。”
“三姑娘。”展昭和卢方见了丁月华如此一副呆呆的样子,都有些惊慌,两人对月华的这般痴呆样的惶惑甚于失去月影的伤痛。
“我没事。”好一会,她竟然无比冷寂地说出话来,可是她这样过犹的冷静听在展昭心里却宁愿她纵声恸哭出来。
“三妹,也许这件事也不是真的,那日我和大哥也只是在石壁中看到月影被一个被一个蒙着黑巾的黑衣人生生地刺穿心脏,毕竟我们谁都没有看到过真实情况。”丁兆蕙只有这般安慰她。
展昭震惊道:“又是那块石壁。”
丁兆蕙奇道:“难道你们也曾见过吗?”
展昭道:“是,昨夜两位丁兄走后,我们从石壁上看到四小姐的影像。”
丁月华原本手里握着的那个汤碗随着她的手重重地落在桌子上,原本还冒着热气的杯子在霎那间似乎凝结成三尺冰洞,再不复温热气息。
“冰,是冰?”展昭脑中恍然掠过昨夜的石壁上的情形,不由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