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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赵翎无奈别了丁家,回了宫去。她生母薨逝得早,如今有丁夫人日夜如母般照料,也觉如家人般难舍,只是无奈不得不回。
。。。。。。
月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碎片,天阶夜色凉如水,公孙策刚替丁兆蕙包扎好伤口,踩着那一地“碎银”往回走,却正好遇上丁兆兰。丁兆兰一见到他,便拉过他往静僻之处叙事,道:“公孙先生,在下有不情之请,望先生成全。”
公孙策道:“丁大公子不妨直说。”
丁兆兰道:“在下想再去冲霄楼一探,请先生随行。”
公孙策沉默了半晌,最后才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好,在下陪你前往。”
丁兆兰道:“只是那地方比龙潭虎穴更为可怕,先生——”
公孙策道:“从看到白五侠的伤势起到展护卫他们负伤回来我便知晓。”
“那先生——”
公孙策笃定地道:“当然还是愿同随往。”
丁兆兰道:“好,既如此,我想即刻启程。”
公孙策道:“不,还需一样东西。”
丁兆兰不解道:“需要什么?请先生直说。”
公孙策道:“需要一把凝聚着正邪之气的剑。”
“正邪之气?如何会有这样一把剑呢?”
“有,巨阙。”
“巨阙?”
“是的,正是巨阙,非此不可。巨阙曾跟随展护卫多年,它身上沾染了展护卫的一身正气,也有不计其数曾经被展护卫所处置之人的邪气,所以必须是巨阙方能。”
“原来如此,那公孙先生请稍待片刻,我去取来。”
公孙策道:“取剑之事只怕不好说,稍有不慎只怕展护卫他们便会察觉。”
丁兆兰苦笑道:“不管如何,我今夜势必会将它取出来。”
。。。。。。。
采薇将药端到丁月华床头,并指着旁边的糕点道:“小姐,这是夫人亲自下厨做的,她说小姐从小最爱吃她做的荷粉糕了,所以就亲自下厨忙了好久。喏,小姐,你先吃一块,余下的夫人吩咐一定要喝完药才能吃。夫人说现如今晚了不过来了,明日再过来看你。”
展昭顺手接过采薇手里的药碗。
采薇道:“姑爷,还是让采薇来吧,你的手不方便。”
展昭道:“无妨的,你去忙吧。”
采薇道:“那我去把姑爷的药也端来。”
“好。”展昭回着,采薇便走了出去。
展昭对丁月华道:“你看你不肯好好喝药,让岳母费这个心,特意为你忙了这么大半天。”说着将丁月华身子抬起,让她半倚靠在自己身上。
丁月华知他话里意思,但闻到那药味又实在觉得难闻,想逃离开却偏又逃不掉。左右踌躇间,展昭已将那药碗递到她嘴边了。
“真的要喝吗?”
展昭捏捏她的小脸道:“当然,必须喝,你看你这几日憔悴了不少。”
丁月华抚着自己的脸道:“那我是不是难看了好多?”
展昭认真地看她几眼,带点惋惜地点了点头。
丁月华看他稍有点嫌弃自己的意思,忙夺过他手中的碗强忍着药味的苦涩一口气灌了下去。
展昭在旁见她如此孩子心性,竭力忍着自己的笑忍得甚是辛苦。
一会功夫,丁月华便将碗里的药喝个一滴也不剩了。
展昭忙拿了那荷粉糕塞到她嘴里以消她口中苦味。
丁月华吃罢,才觉得好了很多。便道:“不知道白五哥如今怎样了?”
展昭道:“放心吧,白兄复原地比你好。”
丁月华费力地想起身挪动身子,展昭道:“怎么啦?”
丁月华道:“展大哥,帮我把铜镜拿来。”
展昭知她心思,便起身拿了铜镜来。丁月华看着镜中那憔悴的自己,左看右看竟看得快哭出来。
展昭忙过来拍拍她,急道:“好了好了,我刚才是故意逗你的,其实你无论何时都在我心中是最美的。”说着,便拿开丁月华手中的铜镜。
丁月华呆呆地坐立了些会时间,展昭见她还一脸沉闷,心里不禁越想越觉得好笑。刚坐到她身边来,却被丁月华一个粉拳捶向心胸。
“喔,夫人,你打得我好痛!”展昭故作抽痛的样子故意叫嚷着。
却见丁月华更不停歇地打他,打着打着,忽然一个不小心被展昭连拉带拖地拖进了怀里。
“展大哥。”丁月华的手忽然不知道该放哪里,被他猛然这一抱弄得完全不知所措,声音发颤着叫他,意思是让他放开自己。却不知,展昭又把她搂得更紧了。
“展大哥,我,我怕压着你的伤口。”
展昭道:“不妨事的,正好碰不到。”
两人呼吸相绕,彼此身上诱人的气息不断扑到彼此鼻翼间。这一刻竟如此令人心驰荡漾,谁也再不忍心打破此刻的静谧及美好。
丁月华继续倚靠在他胸前,慢慢地闭上眼睛。任外间尘嚣纷扰,只要有展昭的怀抱便是安稳。
“小姐,姑爷。”房门外忽然想起采薇的敲门声。
展昭恋恋不舍地将丁月华放开,然后起身去开了门。只见采薇端着自己的药和一碟丁夫人亲手做的荷粉糕正准备进来,展昭不愿将屋子熏得到处是药味,便道:“先放外面吧,我出来喝。”转身,人走到走廊上,他刚端起药正要喝,却见欧阳也曾从对面走来。
“展大哥,我是来看月华妹妹的。”
展昭道:“哦,欧阳姑娘进去吧,她正醒着。”
欧阳也曾跨步进去,两人亲昵地拉起闲话。展昭隐约听得欧阳也曾道:“你可知你昏迷时展大哥有多担心你——”
见两个姑娘家在房里聊得起劲,展昭也便不去打搅她们。独自到了院子散步,却见丁兆兰不知道为什么竟也来了,两人在院中闲聊了一会。不一会儿,欧阳也曾出来了,丁兆兰借故找个由头跟欧阳也曾一起离去。
展昭望着他们俩一同离去的背影,在树影斑驳下显得异常和谐,两人原都是霁月光风之人,身上皆有澧兰沅芷之质,这二人,任外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合衬,只可惜造化弄人,偏偏被前缘所误。。。。。。展昭的目光久久地落在他们身上不忍离去,直到他们消失不见。
回到屋里,丁月华道:“展大哥,你刚才去哪里了?”
“哦,我碰到兆兰兄了。”
“大哥,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不知道,可能是——”
“是什么?”
展昭抬起头道:“哦,他最后跟欧阳姑娘一起离去的。”
丁月华恍然明白,低头沉思了些许时间又道:“展大哥,你可觉得这几日来大哥跟欧阳姐姐有些不同了。”
展昭道:“是有一些,好像是自从我们遇到冲霄楼后开始的。”
丁月华喃喃道:“其实我如今最大的希望就是大哥和欧阳姐姐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展昭唇角一丝苦笑,却最终还是摇头道:“当年,辽国勇猛无敌的大皇子耶律佛宝奴是契丹民族的一个传奇,可他偏偏死于岳父的那竿银枪下。而后,大皇子的妻舅及大皇孙他们的死是何其惨烈啊!”那些过往对于展昭也只是个听说,但其中的血腥悲壮直到今天依然惊天动地。两个大家族,除了被欧阳春救走的欧阳也曾外其他无一人幸免。当然,这还不算上一些誓死效忠誓死护主的大皇子旧部将士。
丁月华不甘地道:“可就因为这样而误了大哥和欧阳姐姐吗?我太了解大哥,如果他们不能在一起,大哥必定会为欧阳姐姐终身不娶的。”
展昭叹道:“如此我们唯有寄希望于欧阳姑娘的心结能打开。”忽然又将目光转到丁月华脸上,定定地盯着她。
“怎么啦?”丁月华被她盯地莫名其妙。
展昭依旧看着她道:“我刚才就想问你,你自己的心结打开了吗?”
“我?”丁月华撇过脸,不跟他双眸对视,只低声道:“我哪有什么心结?”
展昭坐到她身边道:“月华,我有时候真想不通,为什么你舍命陪我赴死都甘愿,却总是刻意地抗拒我?”
“我——那是——”
“究竟是什么原因?”展昭捉起她的手。
“是——琉璃阁,我看到了一切——我,我知道那不关你的事情,可是——那一幕我总是挥散不去。还有,石姑娘是那样死在你的面前,我每次单独面对你,总是想起她死前的样子,我——”
“哎,月华啊,琉璃阁那事其实是——是——”展昭说着唇角泛起一丝无奈之意,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解释当日那事,而似乎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也都令自己觉得难堪。
丁月华知其艰难,便道:“我知道,你们都被下了药。我知道这件事情最难堪的不是你我,而是石姑娘,我也知道这根本就不该怪你。对不起。”
“傻话,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其实,我不是要你做什么,只是不明缘由心里不安而已,如今明白了便好了。”
“展大哥,我知道做一个妻子该做什么,可是我心里始终有那个结——”
展昭轻抚她的发丝柔声道:“不用急,我等你,也许多给你些时间便好了。”
“谢谢你。”
。。。。。。
船桨撑开,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那划桨的“船夫”指着遥远处隐隐的光亮对丁兆兰道:“大少爷,我们是要去往那一处吗?”
丁兆兰遥遥仰望着那远处隐隐可见的孤寂高深的冲霄楼道:“是的,我们一直向前。”
“等一等。”船刚撑起,却听到一个匆忙而来的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
“是欧阳姑娘?”公孙策听着声音,望望丁兆兰。
丁兆兰道:“吉叔,等一下。”
话音落下,欧阳也曾已经匆匆来到身边了。丁兆兰火速跳到岸上走向欧阳也曾,并轻声地道:“灵儿,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欧阳也曾道:“从你今夜让我从月华妹妹房里偷出剑起,我便已经猜到了,所以一路跟随而来了。”
丁兆兰顾左右而言他:“夜这么深,快回去吧。”
欧阳也曾道:“不,丁大哥,我跟你们一同去。”
“怎么可以,不,你不能去,那儿太危险了。”
“正因为危险所以我想随你和公孙先生一同去。”欧阳也曾说着借着月色深深望了丁兆兰一眼,又压低了声音道:“当日你曾在寒潭底下说过的,你我生不能在一起,但能死在一起也是人生幸事。”
“好。”丁兆兰听她说得坚定,当下没有太多的犹疑便应承她,并伸出手拉着欧阳也曾往船上而来。
第148章 雾中境()
又是一阵森然的冷意,公孙策故意率先进门,丁兆兰停住脚步在台阶前拦住欧阳也曾并低声对她道:“灵儿——”
欧阳也曾望着他道:“丁大哥,你又想说不让我去是吗?”
丁兆兰没有说话,深知她的无怨无悔。
欧阳也曾道:“丁大哥,我永远不悔。”
丁兆兰紧紧握了握她的手,望着她,久久不能移开目光,看着她决然笃定生死不悔的神情,顿觉自己的犹豫未免亵渎了当日寒潭下两人所立的盟誓。当下,便坚定地拉着她往里走。
底下的机关暗卡都在先前被几人破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