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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迅猛,尽管有柔软的床铺做缓冲,她的背还是磕的剧痛。
不及她做出什么反应,他急躁地吻了下来,在她的眼角眉梢,嘴唇下巴,更像是狼吻,凶狠地肆虐着。
她落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松,放任了他一会儿,见他仍不收手,反而在她的身上粗暴地揉捏,宋汐一面躲避他的亲吻,一面推拒道:“安安,你不要这样!”
他却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她越是阻止,他越是凶狠,忽的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
宋汐吃痛,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他却伏在她身上不动了。
宋汐缓过劲来,觉出不对了,“安安?”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压抑的抽泣声凭空响起。
他在哭呢!
宋汐的心一下子软了,她抬起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得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安安。”
“你已经厌倦我了吗?”他倔强地不肯抬头,闷闷地呼吸着,颤抖地开口,“这样的我,已经让你连触碰的**都没了吗?”
宋汐叹气,抚着他光裸的脊背,语重心长,“你明知不是这样的。”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也有正常的需求,如若被勾起了**,到时候难堪的是他。
她不过是考虑到他的感受,压抑着自己,却被他这样曲解,何其无辜。
安笙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只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望住她,羞耻却又愤恨地质问着:“你看见了吧,我是个废人,没办办法和你行鱼水之欢了。很恶心吧,我还妄图勾引你,你一定在心里唾弃我不知廉耻了。”
明明痛苦,却又自揭其短,仿佛这样,就能让对方感同身受似的。
宋汐严肃地反驳,“我没有!”
他直视着他,目光像钉子,表情冷峻,嗓音冰冷,“你有,你一定在想,要怎么摆脱我。以后你当了皇帝,会把我打入冷宫的吧!”抬头,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他的笑声响彻殿宇,尖锐又嘲讽,一种不知名的凄凉,像凶途末路的野兽,“未央宫,多么好呀,未来,你心爱的风宸就会住进这里,和你双宿双栖,你是不是很期待?哈哈哈——”
他放肆地大笑,宋汐却仿佛看到他的心在泣血。
“安笙!”她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直视他的眼睛,神情决绝坚毅,声音铿锵有力,“你听清楚了,我若登基,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夫。这个世上,只有你才能与我平起平坐,接受万民朝拜。”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而认真地起誓,“风宸,他永远不会住进这里,我对天发誓,你,是唯一的。”
“唯一?”他像是被这个美好的词汇蛊惑了,停止了疯狂的笑容,眼中闪过梦幻般的迷离,喃喃自语道:“我是唯一的……”
宋汐肯定道:“你是唯一的。”
他的眼睛渐渐地聚焦,像是被注入了新生命,望住她的眼神炙热又欢喜,“我是唯一的?”
声音犹带了一丝小心翼翼,唯恐幸福就像一个脆弱的泡泡,一戳就破了。
宋汐怜惜地在他唇上轻轻落了一个吻,“你是唯一的。”
曾经骄矜自傲的贵公子,何以沦为这个境地?
身体的残缺,竟让他如此自卑吗?
因为不自信,才如此患得患失,不惜自贬自毁,以寻求存在感。
安笙终于笑了,眼中尘埃落定,眼泪参合着笑容,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吻着,“我相信你。”
……
从安笙屋里出来,融阗出乎意料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的语气冷静恭敬,却又十分坚决,“我想与您谈一谈!”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廊檐,宋汐主动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融阗倏地在她面前跪下。
宋汐一惊,忙伸手扶他,“你做什么,起来说话。”
融阗被她搀起来了,却是垂着头,一言不发。
宋汐看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大个子,知他有事要求,又不是如何开口,不由得放软了嗓音,“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融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方道:“请您日后莫要这样对待主子了。”
宋汐抬目,示意他说下去。
“这几日,你不在时,主子茶饭不思,精神恍惚,跟丢了魂儿似的。我真担心,你若是一直不来,他能将自己活活饿死。”
宋汐蹙眉,“怎么会?”
“怎么不会。”融阗苦笑道:“前段日子,他一有不顺,就会在屋子里大发脾气,只在你面前若无其事,故而您不知。昨日,他满屋子屋里找东西,我问他找什么,他说要剪子,刀子也行。我本来要将佩刀借给他的,临了,长了个心,问他找来干什么。结果他说有虫子在要他的血管咬,痒得很,他要把虫子放出来。就为这个,今天,吓得我连佩刀都没敢带。”说到后来,融阗一个魁伟的大汉,竟是有些哽咽了。
从小,他和莲音就跟着安笙,莲音不在了,安笙不仅是他的主子,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看着当初强悍骄傲的人一步步落入眼前这个境地,他如何不替他心酸,为他心疼。
当时,他那布满伤疤的手就在他眼前直晃,刺得他眼睛都疼了。
他头一次意识到,从前强势聪慧的陛下,是如此脆弱的一个生命,稍不留神,就消逝了。
安笙,这是要找死吗?宋汐听得一身冷汗,庆幸自己当初长了个心眼,命宫侍将剪刀之物收了。否则,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儿了。
同时,心里也沉甸甸的。
还以为他好了,看来,倒是自己错了。
融阗再次祈求道:“主子早已不是从前的主子了,我知道您未来会很尊贵,主子这个样子,也无法与您相比,他是为了得到你,才落得这般田地,请您看在他一片真心的份上,好好地对他好吗?不然,您就杀了他吧,不要再折磨他了。”
宋汐为他的忠心感动,听得最后一句,颇为诧异,“杀了他,你舍得吗?”
死,是下下之策,哪怕落到再不堪的境地,她也不会放弃安笙的生命。他一个忠实的下属,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融阗只淡淡地回她一句,“有一种境地,叫做生不如死。”
直到了养心殿,宋汐耳畔还回响着融阗的那句“生不如死”。
融融见她来了,欢喜地跑过来拉她的手,“娘亲,今日御膳房招了个新厨子,听说会做很多南方菜,娘喜欢吃什么,我们晚上一起吃吧!”
这几日,真是自宋汐回来后,他过的最高兴的日子了,因为宋汐天天陪着他。
熟料,宋汐心不在焉地拍拍他的小手,委婉地拒绝了,“融融,你安叔叔身体不舒服,我要过去陪他,晚上不过来了,你跟你皇爷爷好好吃饭,早点睡知道吗?”
融融小嘴一扁,还想说些什么,窥见宋汐不容置喙的眼神,终究止住话头,转而乖巧地点点头。
……
安笙病了,还病的很严重——高烧,咳嗽,昏迷不醒。
宋汐在床前不眠不休地侍疾三日,太医好不容易才把病情稳住了。
太医说,他身子弱,又得过痨病,这就是痨病后遗症引起的。
让日后好好将养,不然,还是很容易复发。
自此,宋汐对安笙越发不敢怠慢。
生病时的安笙显得安分多了,但宋汐并不期待这种病态的安分,宁愿他跳起来张牙舞爪,也不愿他这样毫无生机。
养心殿。
厉昭正在与融融下五子棋,这是宋汐教授的益智游戏,让爷孙俩没事儿解闷玩儿的。
以融融的年纪,还玩不来围棋,这简易的五子棋倒是勉强可以上手。
厉昭很快就玩顺了,又耐心地教融融玩,渐渐的,爷孙俩倒也下的有模有样了。
此刻,厉昭落下一子,状似无意地问道:“这几天你母亲怎么没来养心殿啊!”
“安笙病了!”融融面无表情,眼里却不怎么高兴。
厉昭故作诧异,“这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不会是装的吧!”
融融摇头,肯定道:“不会,我问过太医,说是痨病留下的后遗症,是真的。”
厉昭暗自微笑,他有心磨练融融,有些事心照不宣,故意引导,融融果真没叫他失望。
面上却道:“那真是可惜了,得了痨病都没死,他的命可真够硬的。”
反倒是融融笑了,眼中别有一种意味,“不是皇爷爷说的,祸害遗千年吗?”
惹来厉昭一阵笑。
……
安笙这一病,醒来后,神智又清醒了许多,一点也看不出几日前癫狂无助的样子。
大病初愈,最是懒散的时候。宋汐却嘱咐融阗没事儿的时候带他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但她没想到安笙会走到御花园里来,更没想到他会在这里遇见厉昭和融融。
彼时,厉昭和融融正在池边喂鲤鱼。
融融喜欢这池鱼,更准确来说,他最喜欢池子里那条纯金色的鲤鱼。
这条鲤鱼对他来说有非凡的意义,承载了他对已故父亲的爱。
他隔三差五要来喂一回,厉昭也乐的陪他,应景地讲着淳儿小时候的事情。
融融每每听了,都很欢喜。
他坚信这是父皇的转生,特意来陪伴着他长大的。
安笙走着,便听见前面传来熟悉的童音,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天真,愉悦的语调,悦耳极了。
“皇爷爷,你看它游得多好。”
“它是鲤中之王,自然是最敏捷的。”这是一个苍老慈爱的声音。
安笙转过一座假山,眼前豁然开朗,那八角亭旁依偎在一起的祖孙俩便落入了他的眼里。
这一老一小,自是极其好认。
两人身上的衣裳都绣着金龙,厉昭的颜色偏暗,融融一身明黄,活像一只小太阳。
他脸上的表情,是怎样一种天真无邪,配上他漂亮的小脸蛋,整个人仿佛在发光一般。
他确实是个讨喜的孩子,身旁的厉昭和张德看着他的笑得都快软化了。
安笙的表情有些奇异,如果这小鬼当初是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一定会喜欢他的。瞧他笑的那么开心,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天使。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这孩子不喜欢他,想方设法地要对付他。
安笙的面容沉寂下来,融阗见势不妙,忙低声劝道:“主子,出来也有些时辰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安笙不答,反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大步走了上去。
融阗唯有跟上。
安笙一靠近,亭边的人也发现了他,融融瞥他一眼,便掉转过头,仿佛多看一眼都嫌烦似的。
厉昭从小就教导他唯我独尊,有厉昭在旁撑腰,他更是一点顾忌也没有。不过当着宋汐的面,他却是不敢这样嚣张。
自安笙来武安以来,厉昭并未召见过安笙,他不喜欢这个被迫接受的外来成员,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没想在这儿撞见了。
此刻,见融融不待见安笙,厉昭便存心想给安笙难看,用眼睛斜睨着他,故意问张德道:“什么时候,这闲杂人等也能进到这御花园里头了。”
安笙如何听不出他在讽刺自己,当即回以一笑,“我来昭然个把月了,上皇竟一点风声也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