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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因着阿轸之死,宋汐才对厉淳彻底失望。
就算他真的要厉淳的命,她日后后悔,也绝不会怪在他的头上。
他抬眼望向敌军,已不见厉淳的身影。
方才昭军的骚动宋汐没有发现,他可是是看见了,虽然因为地势距离的关系,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却可以肯定是厉淳出事了。
说句良心话,将心比心,他都明白的道理,他不觉得厉淳会蠢到直接对他下手。
可惜宋汐正沉浸在失去阿轸的痛苦里,无暇辨别这其中关键,以她的立场,也未必能明白这种情敌间的较量方式。
他可也不会大度到替情敌去开脱,所以,厉淳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
宋汐将阿轸埋在自己的院落里,虽然这并非是什么葬人的风水好地,可她知道,阿轸只想陪在她的身边。
入殓的时候,她将那串佛珠手链戴在了他的手上。
这样,即便有一天,她离开了这里,它也能代替她陪伴着他。
阿轸是个孤儿,也没什么亲人,前来吊唁的,只有几个从前的朋友。
其中,便包括柳。
阿轸没有将宋汐的真实身份告诉柳,故而柳还在惋惜他没能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公主。
宋汐看她在灵前掉泪,心里也很难受。
另一个不得不说的就是刘景儒,他与阿轸的关系很不一般,宋汐甚至有一种感觉,他心里的伤痛未必比自己浅。
他一滴泪都没掉,可是宋汐却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那股蚀骨的悲伤。
宋汐甚至觉得对不起他,可面对她的歉意,刘景儒只是凄凉地笑了一下,抬手抚在阿轸的灵柩上,低低道:“这是他希望的。”
生也为你,死也为你。
阿轸下葬后,整整三天,她在自己的院落里静静守着阿轸的坟茔,一起留下来的还有刘景儒。
宋汐默认了他的存在,事实上,谁也没有资格驱逐他。
至于风宸,昭军虎视眈眈,他没办法抽出太多时间陪伴宋汐,只在第一天和下葬到底那天回来,其余都待在军营里。
第四天,宋汐迎来了一个意外的人。
当那个樱粉色的身影飞扑进她的怀里,宋汐微微地愣神。
安笙仔细看了看她,捏捏她的脸颊,皱着眉头道:“你怎么瘦了那么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听着他关切的言语,宋汐忽然觉得眼涩,好似一直以来压抑的某种情绪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她将头埋入他的怀里,低声道:“阿轸去了!”
安笙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么一个人,似乎是宋汐从前的一个护卫。
视线落到院子里一个新堆的坟茔,微微蹙眉。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死去,他心里并没有没有特别的感觉,不过见她一副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大好受。
安笙试探性地开口,“他怎么突然就——”
他相信,她悲伤的不止是一个人的逝去,势必是这件事背后所隐藏的黑暗面,真正伤了她的心。
“淳儿杀了他,那本来是宸宸的。”自阿轸逝去以来,宋汐首次提及阿轸的死因,也许,她心里太压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突破口,安笙,是她所信任的。
安笙眼神一闪。
原来如此!
事情的关键终究还是厉淳啊!
他就说呀,上次闹得不欢而散,她竟一点也不计较了,原来是被更糟心的事情牵住了心。
厉淳想杀风宸,却误杀了阿轸?
后果很严重啊!
事实上,他也很惊讶厉淳居然会这么做,除非他一点也不在乎宋汐了,一心想占据青州,称霸天下。否则,便是给什么人陷害了。
像他嫉妒心这么强的人,都懂得韬光养晦,厉淳不可能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啊!
无论如何,宋汐这次只怕很难原谅厉淳。
也许这个阿轸本来在宋汐心里没那么有分量,但是他用死亡在她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在她心里制造了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必将成为横在她与厉淳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除非奇迹出现,厉淳,在宋汐这里,将很难有翻盘的机会了。
安笙真的很想笑,不费吹灰之力地除掉了一个情敌,谁能不高兴呢!
但是这个时机不合时宜,他不得不摆出一副悲伤惋惜的样子,温言软语的安慰,“有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
正好风宸也不在,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宋汐面前猛刷好感度,不但要将之前掉的分数刷上来,还要力压风宸。
宋汐没有说话,只是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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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一次,厉淳彻底倒下了,连着几日昏迷不醒,连太医也束手无策。
所幸,他文有秦明,武有陈栋,此前各项部署明确精到,即便他暂时无法主持大局,昭军上下依然能正常运行。再与青州开战,也未必落下风。
秦明自太医告退后,一直神色不佳,陈栋留下来照顾厉淳,他则将陆慎言强行拉了出来。
直到一僻静处,秦明猛地甩开了陆慎言。
陆慎言一时不妨,险些摔倒,见他全然不似平素温和淡雅,举止甚至有些粗鲁,恼怒道:“秦大哥,你弄疼我了!”
秦明嘲讽道:“怎的,陛下这么大的委屈都受了,你这点痛就受不住?”
陆慎言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秦明懒得和他兜圈子,上前一步,钳住他的手腕,逼问道:“是你做的手脚吧!”
虽然不一定是他亲力亲为,也定然是他遣人做的手脚。
所有人都“看见”厉淳将箭对准了风宸,可他偏就不信,厉淳会蠢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直接对风宸下手。
他攻打青州有一部分原因是气恼宋汐,可见还是想挽回她的心。
陆慎言眼神一闪,别开脸道:“我不知道秦大哥在说什么!”
秦明见他言辞闪烁,就知道他心里有鬼,放开他,冷笑道:“你是嫌事情不够多吗?还是嫌陛下死的不够快?”
陆慎言眨了眨眼睛,无辜道:“秦大哥,你真的冤枉我了!”
秦明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是浓重的失望,“你如此执迷不悟,我只有等陛下醒来,将此事禀告陛下,请陛下定夺了!”
陛下什么时候醒来,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眼前人再不敲打一番,迟早要惹出大祸事。
陆慎言瞪大眼睛,眼里始才有了惊恐。
秦明见他犹自挣扎,冷哼一声,一甩长袖就要离去。
陆慎言心中一跳,忙不迭去拉扯他的衣角。
岂料秦明去意坚决,连带着他身体一倾,竟生生跪倒在地,陆慎言顾不得起身,只苦苦哀求道:“秦大哥,我错了,你不要告诉陛下。”
他也是被秦明唬住,一时乱却阵脚。
且不论厉淳不知何时能醒,即便醒了,秦明只是口头猜测,并未拿出真凭实据,他若小心应对,未必就能坐实了罪名。
可惜,他太害怕被厉淳厌弃,导致他一丁点儿都输不起。
秦明这才顿住脚步,回过身来望住他,见他神情惶恐,眼泪盈眶,显然被吓得不轻,念着他年纪轻轻不懂事,便有些心软,“我若不告诉陛下,焉知你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浑?”
窥得他眼中松动,陆慎言眼睛一亮,忙不迭祈求道:“如若再犯,任凭秦大哥处置,求秦大哥饶了我这一回。陛下本就开始疏远我,你若告诉陛下,陛下疑心我挑拨离间,只怕我再难活命。”说到最后,眼泪已经汩汩留下,神色凄惶哀绝,倒不似作假。
自从上次他撺掇胶州王坑杀两万青军一事被厉淳“拆穿”,虽说他是“无心之失”,厉淳仍对他生了嫌隙。清醒时,根本不再叫他贴身服侍,偶尔他主动去送吃食,也是被他草草打发,几乎一见他,就要皱眉头,这简直叫他难以接受。
曾几何时,最得他信任的自己,竟变得如此不堪入目了!
究根结底,都是宋汐之过。
心中的嫉恨蒙蔽了他的双眼,致使他再次设计了厉淳。
他早早便看见宋汐策马而来,恰逢厉淳举弩射箭,目标正对风宸,他心中窃喜,熟料厉淳竟掉转了目标。
机不可失,他当即便对厉淳身边的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此人是他花大心思安插在厉淳身边的侍卫,武艺自不必说,本意是为保护厉淳,获知厉淳的消息,没想到却也有被他当做棋子的一天。
一个有武的人近身偷袭实在是太容易了,何况,只是改变一下箭的走向。
厉淳本意是要了那将领的性命,自然不留余力。
这一箭,射向风宸,依然致命。
秦明本没打算真要他的性命,此刻见他悔过,弯身将他扶起道:“记得你说过的话,下次,我不会再轻饶。”
陆慎言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谢谢秦大哥!”
秦明见他一副眼泪横流的样子,心道,虽然他因为陛下做了许多措施,却也只有陛下才能制得住他。
这时,有侍从正好来寻陆慎言,呈给他一封信件。
秦明一看那信封上的标志就知道是京城皇宫里出来的。
陆慎言本想独自看的,见秦明没有主动回避,方才又被他好一番敲打,此时倒不敢太嚣张,当即展开来看。越看,越是心惊,到最后,整张脸都白了。
秦明本没打算窥他的隐秘,不过看看他的态度,此刻见他神色有异,皱眉问道:“怎么了?”
陆慎言哆嗦道:“太,太上皇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要前来!”
秦明顿时心中一凛,忙问,“太上皇怎么会来?”
厉淳昏迷不醒的消息已然全面封锁,便是军中一些高层也只知他微感风寒。
只因消息走漏,不但会动摇军心,让敌人有机可趁,更会致使那位爱子如命的太上皇发飙,那是个疯子,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见秦明咄咄逼人,陆慎言脖子一缩,结结巴巴道:“此前,我将陛下的事情告,告诉太上皇了!”
饶是秦明,此刻也忍不住一声怒喝,“不是叫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跟太上皇说吗?”
“太,太上皇问起,我,我没有办法……”实则是他当时想借太上皇的手除掉宋汐,他屡次失败,但他相信太上皇有办法,此刻,又怎么敢对秦明交代。
“你还真是——”秦明气的脸红脖子粗,扬起的手掌却迟迟挥不下去,最终重重地“诶”了一声,快速地走了出去……
风宸回来的时候,安笙正在喂宋汐吃水果。
各种水果被切成小块在大磁盘里摆成一个好看的果盘,安笙用银签一块一块地叉给宋汐吃。
每每喂到嘴边,他都要象征性地“啊”一声,像哄小孩子张嘴吃饭,偏生眼神跟钩子似的,说不出的粘腻。
且他通常是自己咬一口,再将另外一半喂给宋汐。
如此相濡以沫,令人想入非非。
风宸步入大厅,见得这个情景,脸一下子黑如锅底。
更让人恼火的是,宋汐居然任其施为,虽然她心不在焉,但就是让人很不舒服。
事实上,宋汐派人去军中请他回来吃饭,并未告知他安笙归来,他只当她想念他了。
念着这段日子军务繁忙,两人聚少离多,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