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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莲音一脸地不赞同,“您是万金之躯,非得要用苦肉计吗?宸王被您逼成那样都没用这一招呢!”
安笙愤愤道:“你怎么知道他没用?没瞅见她一晚没回来?说不定他昨晚就导了一出苦情戏,才把她绊住了呢!你以为我没事儿喜欢折腾自己?她要是回来了,我就不用苦肉计了!这不刚和她吵了,不让她心疼心疼,那混蛋怎么会主动来跟我示好。”
安笙一脸我特么不容易,莲音顿时无言以对,半响,倒了一杯温水过来,默默递过去道:“陛下,您嗓子都哑了,先别说了,属下都省的,您不能吃药,总能喝口水吧!”
安笙接过来喝了,将杯子还给他,看着低眉垂眼的莲音,忽然叹了口气,“莲音,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不待莲音开口,他又自顾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放心,我有分寸的。”
此时的安笙,平和的语气不像是对一个下属,更像是对待一个朋友。
莲音有些受宠若惊,随即,释然地笑了。
宋汐的出现,虽然给他增添了不少烦恼,也无形中拉近了他与陛下之间的距离,更让他有幸接触更真实的陛下!
……
宋汐回房洗漱,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回来找安笙了。
莲音看她去而复返,有些吃惊,视线忽然落到她红红的鼻头上,才注意到似的,取笑道:“鼻子怎么了?吃闭门羹了吧!”
宋汐:“……”
眼珠子要不要这么毒啊!
莲音将药碗递给她,道了声,“交给你了!”就走出去了。
他似又热了一回,药碗捧在手里热热的,宋汐来到床边,安笙朝里躺着,宋汐明显感觉他的呼吸变粗重了。
她坐在床边,望着他的背影道:“安安,起来喝药了。”
见安笙没动,宋汐就叹了口气,缓缓道:“安安,如果我一开始遇见的就是你,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但现在——”
安笙忽然转过身,厉声截断道:“现在怎么了?遇不见你,又不是我的错。真爱一个人,跟时间有什么关系,我在这个世上等了你这么多年,还是那么爱你,愿为你做任何事情。可你呢,你跟我说,因为重逢得晚了,你就给不了我想要的了。这么多年,我都白等了吗?”
他已经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一见她三心二意,他就是忍不住。
这些话就像是一根根刺,扎在他的心里,他疼啊,怎么能不喊?
憋在心里,要疯了的!
“可是安安,我亏欠宸宸太多了,他这么爱我,这些年,为我做了很多事。我尝试了,就是放不下他。还有淳儿,我与他开始在前,我与他,就像是从前的你我。我们还有一笔糊涂账没有算清楚,只要他不说分手,我就不能负他。”
“哈?说这么多,你就是三个都想要了?不说我,厉淳同意吗?风宸同意吗?”他字字珠玑,因风寒而沙哑的嗓音,无端多了几分凄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宋汐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就像是溺水的人在苦苦挣扎,却不得解脱,“一开始,我只是想和淳儿长相厮守,粗茶淡饭,餐风饮露,都无所谓。但是我遇见了宸宸,他那么的爱我,他为我隐忍,为我让步,无怨无悔地追随着我,这一切的一切,都令我感动。他过的那么苦,他很需要我。恰逢我与淳儿之间出现误会,他想杀我,我知道了,我爱着他,他却未必那样爱我,在我迷茫的时候,是宸宸陪伴在我身边。那时我想,如果这世上,存在一个人绝对不会背叛我,这个人就是宸宸。人心都是肉长的,面对这样一个人,我不可能无动于衷。
因为他,我不再畏惧失去。
我想,若我和淳儿走到了尽头
走到了尽头,宸宸也许会是我的选择。
这个时候,你出现了。
诚然,我们曾经相爱,我负你太多。
你是这么的爱我,为我置之死地而后生,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重逢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无法推卸的责任。
只要你还爱我,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必不负你。
安安,我是真的爱你,是你让我有了重拾爱情的勇气。
但现在,我有了不可推卸的责任,我骗不了自己的心。
你能,理解我吗?”
安笙摇头,尖声开口,“这是你的问题,为什么要我来承受,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以为自己苦尽甘来了,结果你却告诉我,你爱上了别人,要我理解你?你特么叫我怎么理解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伤害我?你说,你说啊!”他抓住她的衣襟摇晃着,目露疯狂,仿佛下一刻就要和她同归于尽,却在下一刻,软了语气,“只要你一句话,无论风宸多难缠,无论厉淳多难对付,我统统帮你解决,只要你一句话。”
宋汐摇头,垂下眼眸,淡淡道:“我们都没有错,是命运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如果你不能接受这样的我,我会放你离开,对于他们,同样如此。我不会强求你们任何一个人,因为,你们都值得更好的对待,也许,离开我,是最好的选择。”
安笙浑身颤抖,湿润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指着她,哽咽道:“你,你要抛弃我?”
自己一颗心全然在她的身上,千方百计地想挽回她,甚至不惜弄伤自己来博取她的恋爱。
可她呢!轻飘飘的一句“放你离开”,就宣布了他的“死刑”。
他现在看自己,简直就像看一个笑话。
“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无足轻重,说放就放?你说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傻呢,觉得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安安的世界不可以没有宋汐,宋汐没了安安,却依旧能好好地活下去。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宋汐看他目无焦距,跟丢了魂似的,顿时揪心,忍不住掰正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安安,你听我说,我没有要抛弃你,也不是不爱你。你太倔强了,你的眼里,融不进半粒沙子,这样的你,勉强跟我在一起,只会痛苦一辈子。你想想看,自我们重逢后,哪天不争吵?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痛快吗?你想一辈子都过这种生活吗?”
安笙猛地摇头,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忽然伸手推了她一把,“我不要,不要!你滚,滚啊!”
宋汐不防,药碗脱手而飞,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
最后,还是宋汐先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安安,你好好想想,我回头再来看你。”
宋汐走后,安笙蜷缩着坐在床上,将头埋进臂弯里,无声地哭泣着。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我变成了你不喜欢的样子!
莲音就守在外面,见宋汐走出来,狠狠瞪了她一眼,那目光跟杀人似的,飞快地冲进屋子。
只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一个人无法一心一意,势必要伤害到旁人。
可她无法一心一意,这就不能避免。
安安,我只想你过的快活,但这,并不是我能给予的,你能理解我吗?
……
步入室内,莲音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安笙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他的肩膀一直在微微抖动。
他的陛下在哭,那么压抑而沉痛,看得莲音眼睛都疼了。
“陛下,我们回国吧!”
安笙动作一顿,静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眼睛红红的,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嗓音却沙哑得厉害,“谁说要回国了!”
莲音惊诧,“都这样了,您还不放弃?”
安笙咬牙道:“我为什么要放弃?你没听她说,她和厉淳快玩完了么,我放弃了,好成全她和风宸?想得美!”
莲音表示很不能理解,“可是,她都这样对您了!她还想三夫四侍啊!”
安笙拳头紧握,沉声道:“无论她身边长多少根刺,我都会一一将它拔除,这次,是我没沉住气,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不会了!”
莲音:“……”
陛下,我看您是魔怔了!
他就整不明白了,那个宋汐有什么好的。
莲音无奈道:“陛下,既然她都不心疼你了,你还是把药喝了吧,属下都热了三遍了!”
安笙将头一偏,“不喝,病好了她就不会来了。”
莲音看着黑乎乎的药汁,真想一口干了。
这劝喝药什么的,真是太痛苦了,他嘴巴都说干了!
我说陛下呀!她要是没心,您就算病死了,也没用啊!
聪明如你,怎么会使出这种折磨自己的笨办法!
……
自那日后,宋汐便听下人说,风宸郁郁寡欢,食不下咽,话说的少,人也不愿意见。
若非紧急事务,则通通推给苏澈和参军,大多时候,总是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他这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她呀!宋汐那个心疼,却毫无办法。
来找他好几回,他愣是避而不见。
似乎,铁了心要与她划清界限。
她心里也委屈,憋了
委屈,憋了一肚子火,人却还是要见的。
有的话不说出来,任由他钻牛角尖,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安笙人没来,耳目倒是不少,听说风宸如此,只是扬眉冷笑,对莲音道:“你说他不使苦肉计?这不是用上得挺溜的么?可比我要高明,一滴眼泪没掉,一句话没吵,她就抛下我围着他打转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里嫉妒,心里也嫉妒,险些就没把药碗给摔了。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再不喝药,只怕会垮。
身体垮了,拿什么和风宸斗?
于是,不等莲音说,安笙开始主动喝药了,却还是掐着量,不肯彻底好。
至少,表面看来,定要一副楚楚可怜的病西施模样。
这一日,她又来找风宸。
守在门口的池一,机械般地重复着,“主子不见,公子请回。”
宋汐没理会,只是贴着门站着,目光落在满院的莲花,轻声道:“宸宸,院子里的莲花开了,你出来看看吧!”
屋子里还是没动静,宋汐不再说话,而是走到莲花池旁,靠着一块大石坐下了。
清风徐徐,绿草如茵。
这几天,宋汐的精神一直处于比较紧绷的状态,晚上也睡不安宁,她快要被两个人逼疯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竟有了困意,左右无事,便靠着大石睡了。
池一一直在廊下站岗,见此,觉得有必要提醒风宸一下。
主子对宋汐,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面上表现得再无谓,心里却稀罕得紧。
每日见他第一句话。
不是:她今天来了吗?
就是:她现在走了吗?
到后面池一不等他问,就自动禀报。
每当他听见她来,虽然会皱眉,眼里却闪动着幽光。
听说她走,他似松了口气,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池一遂贴着门,低声道:“殿下,公子在池边睡着了,今日风大。”
里头安静了一会儿,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风宸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件披风。
池一露出了然的神色,看着风宸一步步走向池边,去往宋汐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