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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寇莫追,宋汐也不追究,而是将目光转向白团,“现在你能告诉我,那人是谁了吗?”
话是这么说,她的语气可是犀利得紧,白团原本还因跟丢了银牙显得萎靡不振,闻言,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来了,一种高度戒备紧张的状态。
完了,兴师问罪来了!
他低着头,身子努力往后面缩着。
十方看他的身子一再倾斜,再退,就要栽倒在地上了,好心地从旁扶了他一把。
于是,白团不退了,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弱弱道:“我错了!”
宋汐轻轻一拍桌子,威势倒是十足的,“那就从头到尾交代清楚。”
“哦!”白团焉焉地应了一声,然后开始交代,“那个人叫银牙,其实他也不算一个人,而是一直妖,一只狼妖……”
就这样,它断断续续地交代起了狼牙得身世。
宋汐看它半天没讲到重点,不耐地打断道:“他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我逃出皇宫之后,就想着去救你,没想到被坏人抓住了,是他救了我。”
任由他自己讲下去,还不知道讲到什么时候,才能讲到自己想听的,宋汐遂引导他说话,“他为什么要劫走阿寻?”
十方倒是很有耐心,从头到尾,都静静地听着。
说起这个,白团脸上瞬间就气鼓鼓的,“他一直在打哥哥的主意,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宋汐皱眉,“你说他打你哥哥的主意是什么意思?”
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他喜欢我哥哥,想抢我哥哥做他老婆。”
宋汐:“……”
还真是她想的那样。
话说,这个时代已经这么开放了吗?追求同性什么的,没有一点避讳?还是,妖精都这么放得开的?
相比起宋汐的愕然,十方倒是十分淡定,好像听到的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白团还在喋喋不休,“以前他打不过哥哥,自然无法得逞,如今,如今哥哥走火入魔,可就要遭了他的毒手了。”说到这里,他瞬间急红了脸,一把抓住宋汐的手,哀求道:“宋汐,你可一定要把我哥哥抢回来啊!”
宋汐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这说的跟抢亲的似地。
对方还是一只大妖,哪有这么容易。
“好不好嘛?”白团不敢再去抓她的手,只好拿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宋汐还真是不想管这趟闲事,无奈,她早已答应白团要帮他找回他的哥哥,而她又是个极有原则的人,做事也不能半途而废不是。
她眼珠子一转,视线便落到了十方身上,脸上便绽出一个笑来,“小师父可否帮我们找到那只妖的下落?”
闻言,白团也转过头来,眼巴巴地望着十方,一脸地求帮忙。
被两双眼睛这么期待地看着,十方表示很有压力,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伸进身侧的布袋子里,似要掏出什么东西。
宋汐和白团就看他掏啊掏,掏出了一个指南针?
哦不,这其实跟指南针还是很不同的,形状比指南针大一些,上面标注的不是东西南北,而是她看不清的鬼画符,指针倒是她所熟悉的。
十方道:“这是指妖罗盘,那两人妖气冲天,方圆百里之内,都很好找。”
宋汐问,“百里之外呢?”
十方便双手合十,“那得贫僧给施主掐个方向。”
宋汐:“……”
最终,还是十方给掐了个方向,宋汐用罗盘进行具体定位。
为了方便追踪,宋汐和白团买了两匹马,十方不用马,每当宋汐快马加鞭,回头不见十方,满以为走丢了,停下来歇脚时,抬头总能看见十方。
第一次,就跟见了鬼似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自我安慰,这货不是人,这货不是人。
但白团也不是人,四条腿跑久了累,还不照样跟她骑马。
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啊!
搞得她都想去修道了。
但一想到十方那颗泛光的头颅,上面明晃晃的结疤,看着都疼,她一个女的,也不能去当和尚。
吃惯了荤的人,哪能长期吃素?
何况,她还心心念念着她的美人儿。
罢了,有些事情羡慕不来,还是看开点儿好。
……
努力没有白费,追了七天七夜,总算追到了银牙。
彼时,银牙正站在河边的一块空地上,脚下砂石嶙峋,身畔浮光掠影,被风刮过的叶子擦过他墨色的长袍,悄然落入他身后的溪水里。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人,正是阿寻。
他不再赤身**,而是穿上了一件雪白底绣三角梅的绫罗衣,脸朝里侧着,只看到小半张侧脸,玉色的肌肤,像是被瑶池水洗过的那样晶莹剔透,长长的睫毛往下垂着,似在沉睡。一头漂亮的银发却绕过银牙的臂弯垂泄下来,在墨色衣裳的映衬下,宛若九天银河。
宋汐竟觉得,撇开别的,这两人站在一处,倒是很登对的。
阳光正出云层,照在阿寻的身上,他那绣了三角梅的衣摆在日光下随风舞动。
宋汐看着,只觉得晃眼,眨了眨眼,只觉得满地都铺满了三角梅,心里没有来得有些悸动。
这就是美人的魅力,即便沉睡不醒,也能叫人看花了眼睛。
宋汐在心里叹息一声,忙不迭收了心神,再看时,心里倒没了别的感觉,抬头却正对上银牙的目光。
直到此时,她才算看清了这个男人,八尺有余的身高,身上却一点赘肉也没有,透过薄薄的衣裳能感觉到他身上强健的肌肉,却并不让人觉得可怕,反倒是恰到好处的有型。粗硬的发质,即便用发带束起也显得狂放不羁,一张脸倒是十足地英俊,轮廓偏深,一双眼,锐利十足。
与之对视,那双异色的瞳仁仿若泛着幽光似的,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
宋汐浑身一震,险些方寸大乱,耳中传来十方温润的嗓音,“阿弥陀佛,施主勿被妖物所惑。”
不知为何,十方的声音一出,宋汐就像是被解了围,忙不迭固守心神,不敢与那妖孽对视。
白团倒是不受影响,指着银牙,气呼呼地开口,“银牙,你放开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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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_)~这点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来,想想还是拿出来吧!蚊子再小也是肉。
第148章 束缚()
面对白团的挑衅,银牙只是轻轻瞥了它一眼。
那一眼,怎么说呢,一种俯瞰众生的高傲,不屑与弱者对峙。
也就是这一眼,让宋汐忽觉出一种无力。
人与妖,又要如何抗衡?本就是不该交集的人物。
再抬眸时,却见银牙的身体在瞬间跃起,几个点地,便消失在山野林间。
这速度,快的只能让人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眨眼间,更是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白团本要追上去,回头见宋汐还杵在原地,只得停下来,歪着脑袋看她,“你怎么停下了,再不追就走远了。”
宋汐只是对白团招了招手,语气里是白团听不懂的惆怅,“你过来。”
白团虽不愿意,还是拧着眉走过来了,“干嘛!”
宋汐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你哥这个走火入魔的症状,就是不定时炸弹,什么时候爆发,你又阻止不了,只会伤人伤己,你有没有想过,银牙他是有这个能力照顾好你哥的。”
平心而论,方才两人站在河边的模样,竟无比和谐,阿寻虽昏迷不醒,样子却干净整洁,可见银牙把他照顾得极好,抱着他的模样,也尽显呵护小心。
若非真心,银牙那般冷心冷性的人,又怎会如此耐心。
两人都是妖精,总比她这个普通人,更适合保护阿寻吧!
银牙是大妖,他有足够的能力,也有足够的时间去陪伴阿寻。
从长远考虑,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可惜,白团毫不领情,甚至非常抗拒,听宋汐要将自己的哥哥拱手于人,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连声音都拔高了好几个调,“我这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把我哥往火坑里推?”
宋汐耐着性子解释,“这对你对你哥来说,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你想想,我是一个凡人,未必能保护好你哥,你哥病魔发作,我也无法阻止。银牙是个大妖,本事必然不小,同类之间,对修炼之事,总是更有办法。他对你哥有意,必然会尽全力。白团,事关重大,你不能由着性子胡来,你要为你哥哥的未来考虑。”
闻言,白团沉默了,却渐渐红了眼眶,定定地望着宋汐,眼睛一眨,泪珠子就落下了,活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声音也惨兮兮的,“你要是嫌麻烦,就直接说好了,不用说这些大道理来搪塞我。”
宋汐无奈,“白团,我不是要搪塞你,是真的为了你哥——”
“我不要听!”白团捂住耳朵,后退几步,眼眶中满是控斥的泪水,“我只知道,我不能让我哥落入银牙手里,我哥是妖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给别人做老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你要他以后怎么在妖界立足?我哥一定不会愿意的,我一定要阻止,一定要阻止——”
宋汐少有见他这么执拗的样子,歇斯底里的,好似在坚守最后的信仰。
她忽然就愣住了。
也许对他来说,阿寻就是他心中不倒的信仰,他如此懦弱无能,却有个强大的哥哥,这是他最坚硬的后盾,无所畏惧的根源。
而如今,这块后盾即将面临被击碎的风险,怎能不叫他惶恐?
只是,傻白团,你还不明白,很多时候,安全感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给的。
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真正地无所畏惧。
只是,他还不懂,宋汐也不能让他立刻就懂。
不过,他这么一说,宋汐倒是考虑到了另一个问题。
她满以为这样是对阿寻好,却忽视了阿寻本人的意愿。
他是否愿意为了自保,而委曲求全呢?
她忽然想起此前白团说过的一句话,他说,阿寻与人双休能避免此祸,却还是一意孤行,最终导致走火入魔。那个人,貌似就是银牙,只是当时她与银牙不熟,便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真与这人交锋,被忽视的细节反而渐渐清晰起来。
如此看来,阿寻心里必是不愿的。
宋汐垂眸,忽然有一种掉进深坑的错觉。
白团还在哭哭啼啼,一旁的十方笨拙地安慰,“小施主,别哭了。”
他本想伸手拍他的肩膀,窥见白团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又生生止住了,改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显得对这种情况很没辙的样子。
宋汐微微叹了口气,最终走上前,揽过白团的肩膀,温声道:“别哭了,我帮你找回阿寻就是。”
闻言,白团哭的更大声了,却是扑进了她的怀中,紧紧抱住她的腰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在她怀里抹。
宋汐脸一黑,抬起来欲推开的手却最终搭在了他的肩上。
她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心软了。
……
夜晚,几人寻了一家客栈住下,月上中天,屋中却灯火通明。
三人皆没有睡下,而是聚到一处,白团跟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