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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内心如何翻涌,知秋面上是不露声色的,怕安笙说她儿女情长,不堪大任,只是从容地走到一旁位子旁坐下。
安笙瞥了一眼她身后空荡荡地大门,带了几分诧异道:“安云没跟你回来?”
真要回来了,那笨蛋还不跑到他这里嚎了。
知秋恭敬回道:“公主说想太妃,奴婢拗不过她,便将她送至皇庙了!”
“德性!”安笙嗤了一声,很随意的样子,想了想,道:“太妃在庙里也怪孤单的,安云过去给她调剂调剂也好,顺便把她那性子给治治。”说到最后,竟然笑了笑。
知秋松了口气,还怕他生气。
安笙忽然说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谈到正事,安笙立即变得不一样,脸上虽然还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容,眼神却变得犀利。
连带着知秋也跟着严肃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禀,“宸王有意向与您合作,这是他写给陛下的密函,上面还盖有他的私印记,请陛下过目!”说罢,从衣襟内掏出一个精致的信筒,双手奉上。
此物宽一指,长两指有余,外封口,内装密函,便于传信,通常是密信,故而装饰得不如折子那样显眼。
不用安笙吩咐,莲音立即走下来,接过信筒,取出密函,交予安笙。
安笙展开看了,微蹙的眉头慢慢展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又问了知秋一些细节,知秋一一作答,从善如流。
关于安云和风宸的一干事情,安笙只笑话听,没怎么发表言论,只是在知秋提及宋汐时,眼里闪过一丝兴趣,“那个侍卫是个怎样的人?”
不仅能代言风宸,还能被安云视作情敌?虽然安云脑洞大开,事情未必真如安云想的那样,但还是引起了安笙的兴趣。
他有预感,这是一匹突然杀出的黑马!
“此人是风宸近侍,极得风宸宠信,风宸不良于行,皆是此人近身伺候,正因为如此,公主才耿耿于怀。”
安笙状似无意地开口,“此人叫什么来着?”
“宋汐!”
闻言,安笙眉头一凝,也不要按摩了,挥开了侍女,从榻上坐起身来,斜着眼睛问她,“你说她是个男人?”
窝在脚踏上的白猫立即见风使舵地爬到了他的膝上,要是往常,他早就用手给它顺毛了,此刻却紧紧盯着知秋,略微急切的求证。
即便是一个名字,也如一张巨网,狠狠网住了他的心,网上有尖刺,刺得他心疼。
那个人,就像是一道魔障,死死缠绕着他,挥之不去呵!
知秋一怔,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就对一个侍卫上心了,想起风宸也对那宋汐青眼有加,心里莫名有些抵触,却还是回道:“是男人。”
宸王府的人都说她是男人,自己看她也不像女人,女人哪有她那样慑人的气势,时而稳重深沉,时而张狂不羁,还有着男人都没有的野心。
安笙眼中光芒稍淡,“她与风宸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只是个巧合吧!哪有这么容易就找到?其实,找了这么多年,他也死心了!
知秋迟疑道:“我观她与风宸形容暧昧,风宸对她多有纵容。”
龙阳癖这种事,她还真怕污了他的耳。
安笙轻哼一声,眼底有一丝嘲讽,“那就是确有其事,风宸不像会以此事做戏的人。”继而微微叹了口气,“想不到,一年前还因风青岚要死要活的风宸,转眼就变心了,还真是人心难测,世事难料!”
能让风宸变心的人,他本该有几分兴趣,此刻却半点提不上心。
兴许是对这个与她拥有同样名字的人抱有几分隐秘的希望,知道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失望之余,纵使有天大的八卦,也提不起他的兴趣。
甚至于,在他心里,还有一种对风宸的失望。
之所以选择风宸合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是一个难得的痴情人,至于他爱的是自己老姐还是老妈,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只看重他重情,因安笙自己也是个痴情人。
因着这种相似,他的心便偏向风宸,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说实话,他其实挺羡慕风曜的绝情,这样,至少不用背着感情的包袱,太沉重,也太痛苦。无奈,这决定于人的属性,人的本心,根本由不得自己选择。生就薄情,故能绝情,生就深情,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属性在物欲横流的现代世界,尤其是混乱的上流圈子很不常见,偏生他是这个圈子里的奇葩,一辈子只谈了一次恋爱,临死之前,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个可悲的痴情种。
他是深情的人,吃够了深情的苦,羡慕薄情的人,终归比较欣赏同类。
他和他一样,可以为心爱的人豁出一切,他的前途,他的家族,乃至于他的命,并且,他们都非常不幸地爱上了人渣!
只不过,他爱的人渣比较滥情,风宸爱的人渣比较专一。
但是安笙一点也不羡慕风宸,同样是祸害一生,那个混蛋只荼毒了他一年,期间甜蜜居多,分手到死亡,也不过是一个月,惊心动魄,也速战速决。
风宸就可怜多了,从小到大被那女人“荼毒”了多少年?敢爱不敢言,不但要忍受着我爱的人不爱我,还得背负着伦理的包袱,打落牙齿往肚里吞,长这么大,没长歪算好的了。情敌联合心上人加害自己,生死攸关,他还想着成全那对“奸夫淫妇”,一颗心要不要这么高大上,衬得他都阴暗了。
风宸到底有多爱那个女人,尼玛简直太能忍,安笙不得不默默点个赞。
要换了他,第一时间干掉情敌,在可以掩饰的前提下,不择手段,事后毁尸灭迹妥妥的。
再想方设法把那个女人搞到手,软的不来来硬的,实在不形,就打根精铁链子栓在身边。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要变成我的,便宜别人,苦了自己那是耶稣啊,自己又不是贱人,干嘛上赶着犯贱。
反观风曜,连心爱之人都能背叛,乃至于痛下杀手,其人品,也可见一般。虽说,他的合作,本就是以利益为前提,既然找谁都可以,何不找一个顺眼的,免得到时候见面心里膈应,一时冲动,伤害盟友,还能不能愉快地合作了?
可如今,连风宸都变心了,他是真觉得有点伤心。
是这个世道在变,还是自己太顽固不化,不见棺材不掉泪,掉了泪也不回头。
安笙,这就是你的命,不疯,却成魔。
……
安笙本以为皇家寺庙是安云的好去处,至少,皇宫可以清净一段日子,也指望着贤德的阴太后能好好教导一下安云,谁知道,反给自己惹来一个麻烦。
阴太后,离开皇宫三年,突然从皇家寺庙回来了。
安云可以搓扁捏圆,下属指东不敢往西,朝臣可以被他耍的团团转,阴太后这种,软硬都不能用,对他而言,就是一种麻烦生物。
鉴于阴太后是他的生母,确实待他不薄,安笙见了面,还是赔了一张笑脸。
再观阴太后,虽然年近四十,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长相与安笙有几分相似,因着她吃斋念佛,身上便有一种慈悲气,弱化了她本身的艳丽,倒似长了一张菩萨般的脸庞,举手投足偏又充满大家风范,简直极贵气和慈悲与一体。
因为供奉佛祖,脱去了那身华丽的宫装,以素装示人,如此,越发素雅可亲,见了心爱的儿子,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慈母光环,当即就走过去,抬起手抚上安笙的清秀又不乏艳丽的面庞,关切道:“笙儿,你过的可好?可想死母后了!”
安笙嘴角一抽抽,心道要不要一见面就动手动脚,不过,看她一脸关切,语气也柔和几分,“笙儿很好,母后莫要担心。”
十几年的恩宠,不是假的,安笙对这对“新父母”有了一定感情,只不过,这感情,远比不上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情,若要他为了这点亲情,抛弃他的信仰,答案是不可能。
安云看着他那副“讨好卖乖”的样儿,哼了一声,德性!
这个天下,也只有母后能治你,叫你威逼我,我就给你找不痛快。
其实,也不是安笙烦阴太后,事实上,阴太后脾气特别好,就是太好了,时不时嘘寒问暖的,偏偏安笙还不能对她怎么样,顺了她吧,耽误自己时间,不顺着她吧,怕伤她的心,还让不让人愉快地暗箱操作了!
而且,他敏锐地察觉,阴太后突然归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阴太后就在他脸上左捏捏,右捏捏,末了,握住他纤长细腻的手,幽幽一叹道:“好什么好,你看看你都瘦了!”
那些个宫婢,包括融阗,见阴太后这般举止,都不由得将头埋得更低了,也只有太后能这么捏陛下的脸了,虽然陛下心里肯定非常扭曲。
安笙是当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这么大了,能不能别像小时候那么捏了,小时候因为自己长得特别可爱,宫里的大人都喜欢捏他,他一度担心自己本该成型的瓜子脸会被捏成包子脸。不过,他终究没拂阴太后的意,三年捏一次,这程度还可以忍。何况,她确实是一名好母亲,尤其是,跟前世的母亲比起来。
再说,他就算真的胖了,阴太后也会说他瘦了,除非胖成一个球,否则父母永远不嫌子女胖,为了避免阴太后给他各种进补,安笙觉得他还是要坚定一下立场,“儿臣觉得这样挺好,胖了就丑了,到时候我武安第一美人的帽子让人给摘了,岂不是丢了您的脸?”
安云在角落里狂翻白眼,明明是臭美,被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也是够了!
不过,更让她伤心的是,她英明的母后,居然中招了!
阴太后故作诧异,“这又关哀家什么事?”
安笙不动声色地拍着马屁,笑的那叫一个甜,“母后深居简出,纵然有着武安第一的美貌,却鲜为人知,都说儿臣肖似母后,儿臣是想给母后长脸。”
安笙就是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乃至于变脸,也是一样。
宫女和融阗们将头埋得更低了,看管了陛下笑的各种百媚丛生,这种甜死人的笑容真是不能直视,虽然很可爱,但不是他们能欣赏的。
闻言,阴太后噗嗤一声笑了,看着他的眼神,是各种宠溺,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脸,“就你嘴甜。”
心里却着实欣慰,瞧瞧她,怎么就生出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呢,长的漂亮,嘴巴又甜,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
安云很气愤,重重地哼了一声,凭什么安笙鬼话连篇就能得母后赞赏,她一拍马屁就拍在马腿上!
安笙暗地里瞪了她一眼,安云立刻吓得缩了脖子。
寒暄几句之后,阴太后突然说道:“听云儿说,笙儿想插手风陵内乱?”
闻言,安笙又飞了安云几记眼刀子,也不想想这尊大佛是谁给他请回来的?
安云蹲在墙角,默默地当起缩头乌龟,心里真委屈,真不关人家的事,她只是随便抱怨了一下在青州的遭遇,哪晓得母后这么敏锐。
安笙也很郁闷,安帝这对聪明的夫妻是怎么生出安云这只蠢货的?
安笙淡淡笑道:“这事儿臣自有分寸。”
阴太后忽然语重心长道:“笙儿,这个江山是祖宗传下来的,也是你父皇一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