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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凄清,加之院子里杂草丛生,荒废的寝殿陈旧破败,瓦棱在黑夜中映出一种森白的幽光,没有门扉的大门一看看去黑洞洞的,就像是一座鬼屋。
“你在这等我,有情况,我会发信号。”宋汐扬了扬手里的信号筒,这原本是风宸专用,在联络点有备用,她便拿来用了。
宋翎点头,“万事小心!”
“知道!”
宋汐特地穿了一身夜行衣,蒙了黑面巾,加之她身手敏捷,一路飞檐走壁,走了一路,竟也没被人发现。
还有一个有利的因素就是,她对皇宫了如指掌,知道哪里是视觉死角,并且清楚侍卫们的换值时间。
直接去书房,一路上几乎无遮拦,只得取道坤宁宫。
坤宁宫正是太后寝居,宋汐本无心停留,无意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便停住了脚步。
更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她认识,竟是风曜的生母——张太后。
当初叶妃进宫时,她尚是皇后,后因先帝独宠叶妃,嫉妒之下,毒害叶妃。
叶妃中毒,侥幸未死,却因此落下了病根,没几年就去世了。
张太后则被打入了冷宫,先帝曾言,终身不得踏出冷宫一步。因此,她恨叶妃恨的牙痒痒,连带着自己和风宸也恨上了。她曾不止一次听她叫自己小杂种,叫风宸小孽种,张太后以为自己年幼不记事,哪晓得,她记得比谁都清楚。
张太后自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幸而她有个好儿子,十分争气,搭上自己这根线,自此扶摇而上,步步为营,直到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她敢说,风曜的绝情,与这位太后的怂恿脱不了关系。
风曜,也许不是个好情人,却是个好儿子。
那时,她感动于他的孝顺,觉得这么有情有义的人,势必也会对她如亲人一般,不离不弃,从一而终。因为,爱情的尽头,是亲情。
哪晓得,他一直未将自己当做亲人,乃至于自己人,这么多年,防着自己,利用完了,毫不犹豫地捅了她的心窝子。
因为有这个儿子,有了希望,张太后就在冷宫里熬,熬了这么多年,熬到叶妃死了,熬到先帝死了,她的儿子登上皇位,她终于熬出头了。
宋汐实在好奇,时至今日,这个女人还会说自己什么,难不成,自己“死”了,依旧是她的眼中钉,这恨意,未免太执着了!
宋汐遂悄悄揭开一片瓦,在屋顶上,从小洞里往下看。
只见榻上坐了两个衣着华贵的女人,中间摆了一张紫檀木炕桌,上面置有精致的蔬果点心,外加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
到底是在冷宫呆了二十年,张太后看起来比宫里同龄的女人苍老,即便不笑,眼角也多了几条细纹,只能从五官依稀可见当初的秀美,不过眉眼凌厉,即便老态,也不减锋芒,可见这是个刻薄不好相与的女人。只见她端着茶,轻轻呷了一口,道:“如今,皇儿已经登基,最重要的就是皇嗣问题,风青岚那个小贱人也已经死了,你的肚子却迟迟不见动静,未免太不争气。”
对面的女人就显得年轻漂亮多了,一身绫罗绸缎,金钗玉步摇,将她妆点得异常华贵端庄,闻言,却是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无奈却又愤恨道:“是他一直不肯碰我,这事儿能怪我么!如今他日日去那贱婢处,我还想请姑姑你为我做主呢!”
此女姓王,是张太后的侄女,风曜娶她做皇后,也是张太后的意思。
细看她的眉宇,与张太后有三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眼角下拉,带点刻薄之像,可见也是个性子厉害之人。
“最大的障碍已经没了,难不成,一个冒牌货你还斗不过?总想着要哀家出手,什么时候才能成气候?还是,你真想看见兰妃那卑贱之人生下我风国的皇长子,到时候与你的儿子争皇位?”
王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我不要!若她真的敢,我便要——”
张太后挑眉冷笑,“你便要如何?杀了她?再重蹈我的覆辙?我那皇儿,如今性子也厉害得紧。虽有我在,他不能把你怎么样,只怕你未央宫以后便形同与冷宫了!”
王皇后瞬间急了,“姑姑,您可要帮我……”
剩下的,宋汐已经没兴趣听下去了,这些深宫内斗和她无关,她只是好奇,风曜有多宠那个女人,还想让她生下他的子嗣?当初,她与他在一起时,每次事后都要喝药的,她想要孩子,但是不能要,因为他们的关系不能曝光。
如今,你却让别人为你生孩子,你真是好得很!
长的与我相似的冒牌货吗?
风曜,我人都死了,你不觉得你这戏做的太假了么,别说,你是真的爱我,我会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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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谁告诉你我杀了她!()
越接近中央宫殿,防守越严密,宋汐不得不放慢速度。
昭阳殿周围蛰伏了不少高手,所幸,其身手都在她之下,故而能为她所察。武功再高强的人也有,但那样的人不会派来蹲点,要么贴身跟在皇帝身边,要么在某个隐秘地点听候差遣。
费了一番功夫,宋汐才从侧窗溜进了昭阳殿,这里是风曜办公的地方。此时,风曜应该不在这里,不然,她不会这么轻易地进入这里。
也亏得他不在这里,自己可以做一些事情。
本以为这里会有很大的改动,因为,每个帝王的生活习惯都不一样,令她惊讶的是,这里还是以前的摆设。
先帝驾崩之前,她经常在这里帮忙处理政事,这并非意味着先帝信任她,前期是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监视,也好收买她的人心。后期么,他病重得起不来床,日常起居都成问题,自己和风宸一道把持朝政。不过,当时两人是对立的,直到先帝临终前一夜,风宸才放弃皇位。
故而,这昭阳殿之中,很多是按着自己的习惯来摆设,风宸一贯迁就自己,即便两人关系最紧张的时期,他也并未怎么为难自己,甚至公然与自己撕破脸皮。他总是留着余地,期望能与自己重修旧好,是她看不透,一颗心全扑在了风曜身上,总以为风宸是在玩什么鬼蜮伎俩。
如今,再次踏入这昭阳殿,看着与当初别无二致的摆设,颇有一种踏破时空的错觉。
终归是物是人非。
宋汐犹豫了片刻,开始在御案上翻找,她在寻找玉玺。
找遍了整个案台,都没有发现玉玺的踪迹,宋汐不免皱眉。
这么重要的东西,或许不会这样随意摆置,不然被别有用心之人窃取了怎好。
只不过,她每次处理完奏折,即便用到玉玺,也是用完之后交给风宸,由他收起,这是先帝在病床上坚持要求的。生怕了她暗地里用这枚玉玺伪造圣旨,对风宸不利。
只是,风宸从未怎样防她,有几次,都是在她还没有完全退出寝殿便收玉玺,当然,她当时也不屑偷窥。
不过,有一次无意间回头,似见他弯腰在御案之后藏什么东西,是玉玺吗?
宋汐坐在龙座之上,弯下腰往下看,在御案下发现了一个疑似按钮的凸起,按下去,蓦然弹出一个小型抽屉,里面放了一方锦盒,打开来一看,正是玉玺。
宋汐一喜,又从御案上翻出一张绸缎制的空白圣旨,摊开来,将玉玺小心地拿出来,再到尾端,重重印下。
印完之后,宋汐又细心地将东西归回原位,收起圣旨,正待离开,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脚步之声,她便闪身到柱子后面藏起来了。
这梁柱较为宽大,离宫灯较远,离窗子最近,倒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有人推门进来,一个脚步声略沉,一个略轻,她猜测是风曜和他的贴身内侍。
果然,殿内很快响起一个声音,“陛下,已经这么晚了,何不去飞霜殿休息?”
这声音尖细低柔,还有那么一点熟悉,宋汐听出来了,是从前伺候风曜的一个小黄门,叫张权。如今风曜登基了,他便也成了大太监。
“还有些奏折未看完,你先退下吧!”风曜的嗓音还是这般低沉醇厚,充满磁性,细听,却又与从前有些不同,似乎更加沉重沧桑,却也更加威严肃穆,具天子威仪。
“那奴才为您将灯添亮,免得您看坏了眼睛!”
脚步声向宋汐靠近,宋便往柱子后一转。
随着张权拨亮灯芯,屋子里瞬间亮了不少,宋汐能躲的范围变小了,所幸柱子够大,只要她站对地方,不会被轻易发现。
“奴才告退!”
门开了又合,张权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宋汐和风曜两人,她听见他一步步上了玉阶,一掀袍子,坐在了龙椅上。
殿里响起奏折翻动的声音,接下来一阵安静。
宋汐慢慢从梁柱后转出小半个身子,抬起头看向那人。
龙椅两边各有两盏宫灯,明亮的烛光落到他的身上,他一身明黄龙袍,整个人像发着金光一样。细看那张脸,长的也不赖,浓密的剑眉,深邃的眼睛,高挺立体得宛若西方人的鼻梁,丰厚的嘴唇颇有几分男人的性感。
看起来真是一个很俊朗,很正派,很威严的男人。尤其是他低着头,专心地办公样子,真像一个好男人。
看着他的唇,她又想起他的吻,他的吻总是充满了攻击性,野性霸道,最后总会转为温柔。
人说,嘴唇薄的男人薄相,她以为他会很深情,也曾经陷入这张柔情网里,一朝梦醒,才发现他的温柔是一把多么可怕的利器,攻击起来,简直要人命。
她以为,她见了他会很激动,此刻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仇恨,愤慨,不甘,这些在死前激烈的情绪,并不是消失了,而是深埋在了心里。
有的伤害不会随着时间而自我痊愈,而是伴随终生,在记忆里,在噩梦里,成为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曾经对于爱情的美好幻想,都被他的背叛碾成了齑粉。她很难再一次相信爱情,乃至于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
风曜,你看看你,把我的人生都毁成什么样子了!
可你呢,还能心安理得地坐着龙椅,批着奏折。
你为这个江山殚精竭虑,却不想想,这个江山是你怎么得来的!
其实,她真的很想问一问。
这个位置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让你不惜要了我的性命,踩着你亲弟弟的脊梁。
这十年来,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坑害我的时候,可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
我不但是你的爱人,还是你的恩人,是我将你从冷宫里带出来,避免你被人戳着脊梁骨中伤侮辱,我将你一步步扶上这个位置,让你得以堂堂正正地做人,得以在风陵朝堂站稳脚跟,我与你风雨同舟,休戚与共,在你最伤心最失落的时候,陪着你。可你却这样对我,你可对得起我?
这十年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却从未对我说过一句,我爱你。我不惯说甜言蜜语,是个少说务实的人。如今想来,究竟是你不愿说呢,还是真的不爱我。
如若是后者,这些年来,我真是白忙活了!
不过,这也许不能怪你,得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