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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将汽油浇在工厂各个角落,像完成一件工作那样认真,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里是一处废弃工厂,留下很多废旧燃料,被这个疯子一一收集起来,装到汽油桶中,只消一点火苗,这里瞬间便会化为火海。
待完成一切,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打火机,看着她说:“只要顾易川来了,就绝对跑不掉,你们等着去地府,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她朝他啐了一口,说:“呸!你死透了,顾易川都不会有事!他会活得好好的,他会长命百岁下去!”
“你还真是嘴硬啊,等顾易川来了,我一定把你对他的忠贞不渝,好好说道一下。”
她大叫,已经失去了理智,“疯子!”
对方不急不缓,成竹在胸,“我疯起来,可不仅仅是这样。”
“你以为拿了钱,就可以跑掉吗,你敢对擎天的总裁下手,顾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伤口流了这么多血,要是顾易川来晚了,你就要提前去见阎王了。”
被这个疯子拖着往工厂带的时候,她情急之下剧烈挣扎起来,对方气不过,直接捡起地上的一段废旧钢材,狠狠敲在她的肋骨上。
这还不够,嫌她不配合,又在她腹部捅了一下。
钢材尖锐的尾部刺入肋骨,痛得她当场就要死去。
用手一摸伤口,仍然汩汩往外留着鲜血。
方才说话时太过用力,伤到了伤口,血又流了出来。
她不敢再动,紧紧按着伤口,心中祈祷,顾易川一定不要过来,他那么理智的人,一定听明白她的警告了,他不会只身犯险的,他一定会报警。
他一定要报警。
哪怕她死了,她都不愿意他有事。
五个小时过去,外面没有任何动静,顾易川也再未打电话来。
对方原本信心满满,笃定了顾易川会立刻过来,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他,不由十分不耐烦。
再过半个钟头,天就亮了,到时少了夜色的掩护,这个疯子想要脱身就困难得多。
她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凝固,意识都不甚清醒,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就要这么死了吗?她还没有听到他的答案,她还不知道,在他的心里,她究竟有没有一个位置?
又过了十分钟,对方已经彻底失去耐心,将她从地上拖起,绑到脚手架上,对她说:“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你在顾易川心里真没什么位置,也是,少了你一个,还会有其她女人往他身上扑,他怎么会为了你答应我的要求?你看见了吗,男人都是这么无情无义的,哪管你跟了他一年了,哈哈哈!”
她被这个人的反应吓到,一个处在末路边缘的赌徒,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看他此刻的样子,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又痛哭不止,口中振振有词,说着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得懂的话。
她无法动弹,静静看着他发疯。
突然,他在她身上浇了一桶汽油,手中拿着点燃的打火机,高声叫着:“既然我拿不到想要的东西,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我不能让你活着去指认我,对不起了,要怪只怪你不走运,做了顾易川的女人!”
她彻底绝望,闭上了眼睛,等待烈火焚身的痛苦。
一声剧烈的刹车声划破夜空,她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看着顾易川一步步朝她走来。
泪水夺眶而出,她骂他:“顾易川,你这个笨蛋,你为什么要来!”
顾易川望着她,面前的人嘴角干裂得出血,额上遍布着细细麻麻的汗珠,一看便是痛得久了。
一动不动许久,他才艰难吐出一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跟我生气,我当然要来亲自问个清楚!”
说完,他又盯着对面这个发疯的男人,眸中已能喷出火来,“钱在车上,四百万,一分不少,自己去拿!”
怕他使诈,对方想了想,说:“我怎么知道车上是不是钱,万一你骗我呢?你现在立刻去拿钱,等我验过了,自然会放了你的宝贝。”
“你还真多心,我的女人在你手里,还担心我会耍花招吗?”
“少废话,快给我去,否则我就点燃打火机,这里到处都是汽油,到时候你的小心肝就没命了!”
他不放心,看了她一眼,见她点点头,才重新出去,不一会儿便提了一个大号行李箱过来,沉甸甸的样子。
见他要打开箱子,对方叫停他的动作,好整以暇地说:“等会儿,在这之前,我要顾总做一件事情。”
他冷冷地问:“什么事?”
“我要你跪下,把箱子里面的钱拿出来,爬到我面前,让我一摞一摞来验。”
她再听不下去,骂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对方不理会她,只看着顾易川冷笑。
他没有犹豫,在这个疯子面前跪下,问:“这样,你满意了吗?”
她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以在这么卑鄙的人面前跪下,那是他的尊严啊!
对方点点头,“顾总现在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一条狗,我满意极了!”
顾易川不说话,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并没有受辱的神色,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任对方奚落了一番,他开口:“天快亮了,再这么耽误下去,你恐怕就不好跑路了。”
“快打开箱子,让我验一下,这些钱是不是真的!”
他跪在地上,打开了箱子。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身穿制服的人影自行李箱中钻出,手中举着一把枪,当场将正伸直了脖子欲检验钞票真假的人制服。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看着绑架自己的人胳膊上挨了一枪,痛苦得蜷缩着身子躺倒在地上。
在他躺倒的瞬间,手中的打火机也掉在了地上,他们俱没有反应过来,周围已经是一片火海。
她吓得大喊:“你们快走,这里到处都是汽油!”
警察将中枪的人拷住,对顾易川说:“顾先生,你先出去,外面有我们的同事,我们会救秦小姐。”
他看着火势,大骂:“等外面那群人进来,火早就烧起来了,秦笙还有命吗!”
第38章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火势又大了一些,秦笙见他没有同警察一起出去的打算,便说:“你不要留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还耽误警官做事,先出去吧,警官会安排人救我的。”
顾易川走过来解绑住她的绳子,周围俱是大火烧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知是结打得太复杂,还是他太着急,解了好一会儿,都没解开。
在大火的炙烤下,温度渐渐飙高,工厂内开始起浓烟。
他的额上冒出大颗大颗汗珠,因为吸入不少浓烟,不由咳嗽起来。
眼睛被熏得难受,他手上的动作也慢了起来。
仿佛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他仍然蹲在她身前,执拗地同那一团乱麻的绳子作斗争。
她又气又急,口中一个劲劝他离开这里:“你快走啊,脚手架会塌的!”
他不听,一动不动,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顾易川,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他尽量使自己冷静回答她的话:“别动,就快解开了。”
她提心吊胆望着他,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在他的坚持之下,密密麻麻缚着她的绳子终于解开,因为被绑得太久,她此刻完全没有力气,被他抱起来,往外走去。
他的手甫一触到她的身体,就察觉到手掌心似乎黏黏的,伴着血腥味,他惊讶地问:“你受伤了?”
她虚弱地点点头,“那个人用废钢材捅了我一下。”
他脸色狠厉,咬牙切齿,望着已经被警察制止的人,目光像要杀了对方,口中吐出两个字:“混蛋!”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身后的脚手架在火舌的吞噬下轰然倒塌,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他将怀中的她狠命朝正冲进来灭火的一群警察所在的方向一抛,而他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就那么倒了下去。
她吓得大叫:“易川,小心!”
终于还是体力不支,情绪激动之下,人已经彻底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待她幽幽醒转,目之所及是一片纯净的白,护士正在给她输液,见她醒了,大喜过望,问:“秦小姐,你还好吗?可以看见我吗?”
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她意识到这儿是病房。
艰难地挣扎着要坐起来,腹部却闷闷得疼,护士见状忙说:“你的伤口刚刚包扎好,不能动。”
她想说话,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护士问:“你是想问顾先生的情况吗?”
她点点头。
护士说:“你放心,顾先生没事,将你送来医院之后,他不眠不休守了你整整一夜,直到你脱离危险才小憩了一会儿,刚才一个电话,又被叫回公司去了,说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等着他处理。”
见她放松下来,护士又感慨地说:“顾先生对你真是好啊,一直守在你身边,一步都不舍得离开。那么大一个人了,看见我们处理你的伤口,都要哭了。我同事给你包扎时,动作稍微重了一点,就被他大骂一顿……”
护士的话停下来,目光撇见走进来的男人。
秦笙顺着护士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顾易川快步走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在病床前蹲下,说:“你都睡了一天了,你怎么那么能睡!”
护士哭笑不得,被他的孩子气逗乐了,说:“顾先生,秦小姐身体太虚弱了,所以才会昏迷这么久,这是正常反应,你不用担心。”
他瞪了护士一眼,“你们医院治病不行,就会找借口。”
护士吐了吐舌头,知道他是过于担心秦笙的身体,才会这样说,因此并不同他一般见识,见秦笙的情况有所好转,便做了记录,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秦笙有了一点力气,将手覆在他手背上,说:“你不要那么凶,护士都被你骂跑了。”
因为肺部吸入太多浓烟,她的嗓子仍然不太舒服,这会儿说出口的话也有些含混不清。
好在他听清楚了,替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头发,说:“不凶她们,她们不长记性,昨天她们那么重碰你的伤口,你还疼不疼?”
也许是她受伤了,他同她说话的声音都轻了很多。
她摇摇头,回答:“已经不疼了。”
其实麻醉已经过了,现下自然是疼的,只不过她不愿他担心。
他松了一口气,接着问:“要喝水吗?要吃东西吗?要叫主治医生吗?”
“不要,我就想你一个人在这里。”
他的语气很温柔:“那好,我陪你说说话,等会儿再叫医生。”
她问:“你真的没事吗?我明明看见脚手架倒下来了,我以为你被砸到了。”
“我哪有那么衰,倒下来的位置偏了,我只是摔了一跤而已。”
她放下心来,又问:“那个人怎么样了?”
他有些失望地说:“还没死,胳膊中了一枪而已,现在被羁押了,正在审问。”
“问出什么了吗,能定罪吗?”
“他给我打的电话,我都录了音,还有他在咖啡馆门口接走你的监控也调出来了,这回证据确凿,他是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