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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
“文笔幽默,故事诙谐。”淳于莼对着梨璐招手,“你来看,还有配图。”
梨璐挨近她,两人一同看起来,过了一会儿,两人巧笑嫣然,幸好这个时辰周围没有其他书友,便于她们交流。
正在两人小声讨论时,一名身着枣色深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店家同样告诉他,这边是新上的书籍。
淳于莼看得太投入,否者她一定会发现来者是谁!
而梨璐仅在抬头的霎时便认出了那人。
她起身主动去打招呼,淳于莼顺着她走路的方向看去,登时一惊,双诀!
“这么快见面了。”梨璐走到距离他三尺远的后方停下。
男子扭头看她一眼,没想起她是谁,梨璐提醒,“雪夜深巷,你帮了我。”
“是你啊。”男子靠在书架上面对梨璐而站,“有事?”
“……没事,只是过来和你打声招呼。”梨璐觉得此人可能不喜欢和生人接触,没做停留,“你慢慢挑选,我回座位了。”
“好。”男子转过身,高冷淡漠,生人勿近。
梨璐回了座位,淳于莼拽住她小声道:“他就是双诀,颜双柑。”
“还真巧。”梨璐坐了下来,既然季漪都搞不定这位老兄,她更没必要去攀附了。
“他也是个书痴,除了蛊术,只剩这一个爱好。”想了想,又补充道:“差点忘了,他还有一个爱好,喝花酒,别看他外表禁欲,其实是个花花公子,阅女无数。”
“那他会不会因为一本书交换息蛊?”梨璐逗趣道。
淳于莼一拍桌子,“璐璐你太精明了,我从没想过用这个方法从他那里得到蛊虫!”
“他喜欢看哪类书?”梨璐斜看了眼他所在的书区,“不会是野史吧?”
“没错,他最爱看野史,是个野史狂热者,所以我说他,外表和内里严重不符合。”
梨璐搓下巴,“我收藏的野史可多了,不知他有没有对某一些书籍爱而不得的?”
“有啊,很多。”
淳于莼转着脑子想了半饷,开始对梨璐报书名,当她报到《一代妖姬潘金莲》时,梨璐豁然起身,“你说的这几本我全有,《妖姬》是我的最爱。”
“不是吧,你连这本都有?听说那是孤本。”
“没错,精装烫金边的孤本。”梨璐起身,“我过去问问他要不要交换。”
“等等。”淳于莼拉住她,“你不能说你手里有,他会抢的。”
梨璐一愣,他看起来没那么野蛮啊。
“你告诉他,你能帮他找到那些野史,让他一手拿书一手交蛊。”
“好。”
梨璐走上前,开始和他交涉,一开始他神色透着不耐,后来似乎来了兴趣,抬头看着梨璐,“《妖姬》可是孤本,你去哪里找?”
“我定能帮你寻到,如何,交换与否?”
颜双柑思考了一会儿,“一只。”
梨璐肉疼的同时心中欢悦,“你手里有几只?”
“为何告诉你?”
“如果你肯让出两只成熟的息蛊,我愿意把珍藏的画本子全部都献出来给你!”梨璐提示道:“都是精装的。”
“小丫头,你夫君挺惯着你嘛。”颜双柑放下手中书卷,精装版自然比眼前这些书更具吸引力,“你也挺机灵,知道投其所好。”
“你同意了?”
“季漪的朋友……难得。”颜双柑不置可否,“你们那位中蛊的朋友还要一年才能换血,那我什么时候能拿到这些书?”
“只要你答应,我即刻派人去取。”
“不在你手边?”
“我是绣人,画本子都在绣都的府中。”
颜双柑抱臂,指尖点着自己的臂弯,似在思忖她的话能不能信,梨璐在等他答复的空档里仔细端视着他的相貌,他有一双琉璃眸,似能洞若观火,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片殷红菱唇,与他略微苍白的面色形成鲜明对比,此人可用唇红齿白、面若桃李形容,但他的眸光给人一种凉薄无情之感,用艳而不妖形容他最为合适。
他额角的两绺发丝微卷,其余墨发用一根老桃木簪子盘于发顶,邋遢中透着精致,景致中又透着颓废,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颓废美。
此人给梨璐的感觉,正如他名字中的“双”字一般,铜板两面,一眼看不透。
“限你一个月内把画本拿给我,我若满意,多送你几只息蛊又何妨?”颜双柑作出了答复。
第775章 月华染白发,回忆尽是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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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璐嘴角抽搐,多送几只……刚刚还说千金不换一只息蛊,这么快改口,好任性!
“可以,我今日便张罗这件事,君子玉口,诺必有信。”
颜双柑挑挑细长的眉毛,“看心情咯。”
梨璐抿唇看着他,他勾了下唇,“小丫头还挺犟,你看起来还没熟呢,就让人采撷了?”
“……管你什么事?”
“是不管我的事,只是随口问问,我说过了,一月为期,货到蛊出。”
“一言为定。”梨璐急于让他做出承诺。
“嗯。”
交易暂时敲定,梨璐不再耽搁,转身小跑想派人今日出发回绣安侯府取画本子,她盘着惊鹄髻,不知怎地,在她小跑的时候发髻忽然松散,珠钗落地的瞬间一头大波浪青丝如瀑垂下,她弯腰捡钗,青丝滑向左肩,颜双柑眸光一闪,喊住了她。
她闻声扭头,波浪青丝拂过唇齿,千娇百媚生于回眸间,翩若惊鸿,如诗如画,她蹙眉,“嗯?”
“你……叫什么?”
“箴璐。”
颜双柑垂下琉璃眸,点点头,梨璐没做停留,拉起一旁的淳于莼疾步而去,生怕他反悔。
回到翎鸢教已是傍晚,食用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膳后,颜双柑去了后花园,断断续续的琴声逼走了六诀,吓跑了麻雀,却迎来了他。
他走进凉亭看了眼一脸认真的季漪,“季爷没奏乐天赋,还是算了吧。”
断续的琴声止住,季漪抱着瑶筝气馁,“老子学了一年,只为遇到真爱时能展现一次风采,太难学了。”
“哦?季爷有了心仪的姑娘?”颜双柑靠在亭柱上,用剑柄拨弄上方铜铃。
“是啊,不过人家名花有主了,爷晚了一步。”
“季爷不是不看重婚嫁俗礼么?”
季漪拨了下琴弦,“也要两情相悦啊,人家心里没爷,爷总不能强求吧。”
“杨柳琴弦寄相思,相思之人却要斩情丝。”颜双柑笑了笑,“相思树,孔雀豆,总有相思绕枝头,苦情化水滚滚流。(我写的)”
“不愧是画本不离手的书痴,爷比不上你,要有你那一肚子墨水,美妞说不定能瞧我几眼。”季漪拨了几下琴弦。
颜双柑拿过他怀里的瑶筝,抚琴弄弦,流畅绵长的琴音在亭中拨开冬的萧索,给季节注入了活力。
回到卧房,他简单洗漱后躺在床榻上,混沌间是女子回眸一瞥的惊艳和那头卷浪长发。
入梦,入一场混乱挣扎永无休止的梦境。
梦里,一声“表哥哥”,奶声奶气,却再也听不到了……表哥哥,表哥哥……
十四年前的初春,春寒料峭,路途中除了嫩黄的迎春花和即将吐新的枝桠,什么也没有。
车队停在一处豆腐店,店铺的幌子上写着“豆腐一绝”。
最大的车厢内探出一只嫩白小手,随后又缩了回去,软萌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啊啊啊。”
“跟表哥学,天好冷。”一名穿着银色华服的少年在车厢内笑眯眯教着奶娃娃学说话,他旁边还摊放着许多带配图的画本子。
奶娃瞅着他,认真地听,“天……啊啊。”
“天好冷。”少年细心地教导。
“天啊啊,啊啊。”奶娃似乎着急了,皱着淡眉发声,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不急不急。”少年举起奶娃颠了颠。
一道温婉的女声响起,“我们的小墨辞学舌有点儿慢,柑儿慢慢教。”
少年笑着点头,揉揉奶娃软软的头发,“我的小表妹很聪明哒。”
这时车夫端着两碗热乎乎的豆腐脑上前,“夫人,小的买了两碗豆腐脑,趁热吃。”
“多谢。”
女子挑开帘子,接过粗瓷碗,将其中一碗递给少年,少年拿过瓷碗,舀了一勺喂给奶娃,奶娃盯着白乎乎直颤悠的豆腐没张嘴。
“勺子太大,表妹的嘴太小了。”少年呵呵笑,“墨辞啊,吸溜一口。”
被叫作墨辞的奶娃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戳了戳豆腐,咧嘴笑了,露出几颗洁白的乳牙,她把勺子推到少年嘴巴,“吃。”
“好,表哥吃。”少年尝了一口,结果烫了嘴,他伸着舌头哈气,“好烫啊。”
少年的表情逗乐了女子和奶娃,奶娃握住勺子,歪歪斜斜舀起一口,送给少年,“吹。”
“真懂事。”少年对着勺子上的豆腐吹了吹,“表妹要吃么?”
“吹。”
少年又吹了吹。
“吹。”
少年再次吹了吹。
奶娃一直重复着“吹”这个词,少年扶额,“都凉了,不能再吹啦。”
奶娃盯着凉透的豆腐,别扭地喂给自己,结果没送到嘴边,勺子一歪,豆腐掉在了斗篷上,“脏。”
女子抱过奶娃,为她清理身上沾着卤的豆腐脑。
奶娃还是拧着小眉头,低头看自己漂亮的衣裙,不满意,“丑。”
“不丑,怎么会丑呢。”少年又抱回奶娃,把她当成自己的小火炉。
女子笑着摇头,“她长大后一定是个爱臭美的小丫头。”
“女孩子就该打扮得美美的。”少年为奶娃戴上帽兜,“二姑姑,我能带墨辞下去透口气么,她都一天没下地了。”
“去吧。”
少年弯腰出了车厢,抱着奶娃跳下车辕,奶娃在他怀里扭起来,“下下。”
“是下地。”少年放下奶娃,奶娃揪着他的衣摆,有些怕生。
“没事,表哥看着你呢,你跑跑跳跳活动一下。”
奶娃依言,迈着小短腿在马车前走来走去,车厢内的女子看着表兄妹俩很友爱的互动,弯弯嘴角,少年是她嫡兄的长子,这次跟着她们去绣国见识一番。
他们在沿途听说了闻人氏被满门抄斩的消息,女子扼腕叹息,忠良之家竟因劝谏被诛,多么可惜啊。
她与丈夫分开半年之久,也不知绣都这些时日里还发生了哪些大事。
她不关注政事,不在乎荣华富贵,只想和丈夫举案齐眉地过一辈子,可是生下奶娃数月后,丈夫就纳妾了,具体说,比纳妾还叫她寒心,丈夫娶了平妻。
这位对房身份金贵,是蔓国公主,而她只是个商家女,虽然家中殷实,自己也是满腹才情,可身在深宅的女人们,对门第看得极重。
她定然会被压一头,处于下风。
第776章 月华染白发,回忆尽是殇(二)()
因心中郁结,以及并不成熟的心态,她曾与丈夫提出过和离,丈夫一气之下三日未入她的卧房,那三日他去了哪里,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后来,她带着一岁不到的女儿回了娘家,一住就是半年。
她承认自己任性,想霸占着丈夫不分给其他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