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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斜对面的闻人笛看向九诀的牢房,皱起眉头,看来九诀要越狱,果然不是个省心的家伙。
可出乎闻人笛的料想,九诀抬头看着窗外的星辰,举起那支发簪,没有任何犹豫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有疏僵蛊在,他轻易不会毙命,若判他死刑,只能用最残忍的五马分尸,他是九诀,自认为是世间最聪明的男人,他不可以让自己落得那么凄惨的下场,这间牢房他是逃不出的,那么,只能自己送自己上路了,来时孤单,去时亦然。
那名被点穴的狱卒眼睁睁看着九诀用发簪划破胸膛,眼睁睁看他掏出自己的心脏,又看着他捏碎了它……
动作紧紧在数秒中完成,九诀的心脏被他自己捏碎的瞬间,狱卒看见他再次笑了,他人生最后一句话是:“终于解脱了。”
原来不报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一样能身心畅快,可他没有心了。
他呈大字型倒在了冰冷的牢狱里。
第735章 他真的为之悲痛()
一只蛊虫顺着血液滑了出来,它不能在外界暴露太久,要寻找宿主,否者它会因低温失活。
它爬向那名晕倒的狱卒,爬上了他的身体,像只邪恶的黑蜘蛛,被点了穴的狱卒不知那是什么,但看起来使他毛骨悚然,因为那只蛊虫钻进了同僚的皮肤。
大批侍卫赶来,看见牢房的一幕无不唏嘘,被点了穴的狱卒冲着侍卫们大喊,“快抓住那只虫子!”
侍卫走过去用刀身剜出没入人体一半的蛊虫,一脚踩瘪。
闻人笛闻见一股很浓的血腥味,趴着牢房唤道:“军爷,那边牢房发生了什么?”
“犯人畏罪自尽了。”侍卫烦躁地回答,他们都得挨罚。
闻人笛张张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九诀,你不是还有大仇未报么?为何要轻生?
两刻钟后,牢狱中来了许多人,廷尉、仵作,最后侍卫将九诀的尸首抬走了。
因为九诀罪孽深重,他的尸首没有被及时下葬,而是被悬在东城门上,示众三日。
第一日,蛊怪就坐在城门前的茶水铺子外呆愣地看着九诀。
众弟子站在他身后,他撵了他们几次,可他们头一次这么不听话,非要悖逆他的意思,坚持陪伴他,连赫连桦都出了宫,和师弟师妹站在一起。
他愧对蛊怪,他将自己义父的亲生儿子挂在了城门上,他有满腹无奈却不想解释。
他是帝王,帝王必须为百姓为世间主持正义,为因九诀逝去的生灵讨个说法,言而总之,他只能对不住蛊怪。
他们在茶水铺子前呆了一整日,翌日一早,赫连桦和闻人殷照常回到大殿听政,这就是生命中必须要承受的压力和无奈,他们在一步步成长,也在一天天变得理智冷酷。
第三日,天空飘起小雪,蛊怪长出胡茬,他依然坐在那个位置上,梨璐为他披上斗篷,拥住他,轻哄,“师父乖,徒儿带你回去喝口热汤、吃点热乎的饭菜垫垫肚子,再过来好不好?”
蛊怪没说什么,他的腿脚不灵活,这会儿更为僵硬,祈慕沉上前背起他,十一和十二托着他的后背,十三和梨璐撑着油纸伞,几人走在回相府的路上,这个时辰路上的行人不多,蛊怪昏在了祈慕沉的背上,回到相府他就发烧了。
梨璐煎好汤药放了红枣,一勺勺喂给他,像小时候他一勺勺喂她喝红糖水的情景差不多。
祈慕沉和十一去棺材铺订购了一副上好的棺材,选了埋葬九诀的地点,九诀树敌无数,祈慕沉建议还是不要在墓碑上镌刻九诀的名字,以防日后有人会掘坟鞭尸,蛊怪同意了。
翌日,九诀的尸首被放了下来,他们将他葬在一片白茶花簇边,墓碑上刻着另一个名字,景十四。
蛊怪想,即便九诀不是他的亲生子,他也当九诀是自己的孩子,毕竟这个孩子因他遭遇了玄鸢的荼毒。
几人在墓地旁站了很久,蛊怪摸着墓碑呢喃,“孩子,你犯下的罪过你自己了解了,剩下的,就让本尊帮你报吧,淳于玄鸢,本尊不会放过她。”
淳于玄鸢并未直接参与过九诀的任何谋划,说她是幕后主谋并不准确,只是九诀借用过她的势力,而那些势力也不在淳于玄鸢名下,淳于玄鸢最多算是一个纵容者,单凭这点,还不能名正言顺向翎帝拿人,蛊怪说,他和她是在江湖上认识的,那么他们就决战在江湖吧!
回到相府,蛊怪没有进食一粒米,他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出来,十二端着托盘敲了一遍又一遍的门,饭菜也是热了多次,直到夕阳西下,蛊怪才拉开门走了出来,庭院中站着许多人,蛊怪走到赫连桦面前,拉起他冰冷的手掌,搓了搓,“本尊没怪过你,你是一国之君,别老往外跑,回宫吧。”
赫连桦鼻头一酸,弯腰抱住单薄的蛊怪,“师父,徒儿会给你和山茶夫人讨回一个公道。”
“本尊不用你帮,这是多年前就该解决的恩怨情仇,因本尊的大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错误,本尊必须亲自出马,重振我景楹医尊的盛名。”蛊怪推开他,“行了,本尊没那么脆弱,咱们将悲伤留给昨日,今后都好好过日子。”
十二掏出碧玺珠,“师父,你说过,十四颗碧玺珠在,师门情谊永不断绝,师父,你还有我们!”
其余人也掏出自己的碧玺珠,“师父,我们永远是你的孩子。”
蛊怪抹抹眼角,“烦不烦你们?本尊饿得都没力气哭了,丞相大人,给口饭吃吧。”
闻人殷笑笑,“徒儿给师父做了最爱的素馅小笼包。”
“你做得能吃?”蛊怪疑问。
“尝尝就知道了。”
“走,吃饭去。”蛊怪握着十二的手,率先开道,其余人跟在他身后。
雪还在下,院落覆盖一层薄薄的积雪,从屋顶向下看,相府灯火通明,一群年轻男女围绕在一名花白头发的老者身边,老者的步子多少有些蹒跚,但他走得不慢,人群出了葫芦门,院中留下一排排深浅不一的脚印,红纱灯的光影照在那些脚印上,给脚印笼上了盈柔光亮,为院落添了丝生动,不再萧瑟。
因为有了万家灯火,冰天雪地才不再凄楚,而万家灯火因家人的存在而存在,家人,可以是亲人,也可以是朋友、师徒,只要他们每晚为彼此点亮路引灯,他们就不会孤独。
……
蛊怪准备去往翎都,一来,他要找人消除闻人殷体内的反噬,二来,他要寻到淳于玄鸢。
梨璐主动请缨,要陪伴蛊怪一同前往,祈慕沉并没反对,他启程来绣国前,蓉帝特意给他下了一道密旨,让他前去翎都潜伏,因为翎帝即将退位,新帝的人选直接关系三大国的相对稳定,蓉帝和赫连桦其实都想暗中介入选帝一事。
闻人殷已向赫连桦递出辞呈,想随着蛊怪一同去,毕竟他们会为了他探查神秘的翎鸢教,寻找那个叫季漪的养蛊人,他不能独善其身,在家里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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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准备前往翎国()
赫连桦并没批准他的请辞,但允许他跟随蛊怪离开,此番赫连桦还交代给他一个任务,和祈慕沉一样,潜伏在翎都,随机应变。
蓉帝和赫连桦都将新帝的理想人选锁定在了翎六王身上,一致认为,只有翎六王才是仁君,能带领翎国与蓉绣两国共赴一场繁华盛宴。
花忆雪由于身体原因,不能与他们同行,因此,他的小跟班苗巧语也就不缠着他们了,花忆雪对此很无语,谁能帮他撵走这个女流氓?!
蛊怪将扮作绣国商人,闻人殷、十一和梨璐分别扮作他的长子、次子和小女儿,祈慕沉扮作婿,十二和十三扮作闻人殷和十一的书童。
他们一行人打算五日后启程,这些日子,他们要恶补关于蛊术的书籍,毕竟淳于玄鸢的蛊术已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她,是个比九诀更难对付的敌人。
还有那个季漪,会不会帮闻人殷解除年轮蛊的反噬作用,完全未知。
而这几日,赫连桦又要纳妃了……
这次被送进宫的妃子是翎帝的十九公主,淳于莼。
虽然翎绣两国关系紧张,但翎帝还是将十九公主送给了赫连桦,以示友好,帝王与帝王之间,并不存在绝对的交恶,这就是权谋家的胸襟。
这位淳于公主,年芳二八,相貌清纯,是宫妃所出,地位比不上十七公主,再加上生性好动,不服管教,翎帝是一点儿看不上她。
翎帝和蓉帝的烦恼差不多,身边没有适婚年纪的公主,翎帝听说蓉帝送给赫连桦一个肱骨之臣,那他就要送公主,在身份上,也得压人一等。
翎帝的这点小心思若是让蓉帝知道,蓉帝一定会嗤之以鼻,别说送个公主,就是送个第一美人,赫连桦也不一定乐意要,若是赫连桦会被这点小恩小惠收买,那绣国的江山真要岌岌可危了。
梨璐听绣安侯说起纳妃的事情后当即跑去绣宫,她这些日子忙于处理九诀的事,根本没收到赫连桦即将纳妃的消息。
她懂帝王和亲的无奈,所以她没去挖苦赫连桦,而是去了茵兰宫探望俞绵音。
“音音,你还好么?”
俞绵音知道梨璐的意思,失笑道:“你怕我嫉妒?”
“怕你吃醋。”在梨璐看来,她和赫连桦每日相敬如宾,关系契合,与正常的夫妻也没啥区别,可这会儿杀出个淳于莼来,搁在一般人身上,真会心犯膈应,但俞绵音并不是一般的女人。
如果因为一个女人就心生嫉妒甚至嫉恨,那她以后的日子,每日都要抱着醋缸喝上几口。
当她踏上和亲这条路,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荣辱不惊,才是她该有的心态。
梨璐观察着她的情绪,确认她的确没逞强才放下心来。
“音音,你和大师兄圆房了么?”梨璐拉着她咬耳朵。
“嗯。”俞绵音很大方地承认。
梨璐反而红了脸,“疼么?”
“还好。”俞绵音补充道:“我对疼痛很麻木,你在我这里得不出经验。”
梨璐拍她一下,“谁取经验了,我就是好奇。”
“好奇就跟大都督试试。”
“音音你变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的俞指挥使么?”梨璐围着她打趣,“你分明是和大师兄学坏了。”
俞绵音还没说什么,外寝便传来一道调笑声,“朕还没跨进门槛,就听见有人在这里诋毁朕,朕还合计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讲朕的坏话,原来是女侯呀,女侯大人,朕该不该让你家大都督管管你这张出口伤人的小嘴。”
梨璐没给他好脸色,“即便是诋毁陛下,陛下也受着吧。”
“朕没觉得今日惹到女侯啊,女侯怎么对朕这么大火气?”赫连桦搂住俞绵音,对着梨璐笑道。
“怎么不气?在杏医林那几日,陛下说近期不会娶后,结果你这么快又要纳妃,这不是偷换概念么?”
“你在气那个翎国公主啊。”
“气得是你,哼——”梨璐拍拍衣裙,“微臣告退。”
说完便是一阵风消失在内寝,赫连桦摇摇头,谁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的苦水只能自己咽进肚子里。
“爱妃也生气了?”赫连桦勾唇笑问。
“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