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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没有动静。
寅肃一急,一手捏着六兮的下巴,强迫她张开了嘴,再用碗直接对到她的嘴上,倒了下去
“喝下去。”
这回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把一整碗的药倒进她的嘴里。
六兮被这粗暴的灌药的方式呛得猛烈的咳嗽起来,药喝进去了一半,一半全吐在了寅肃的身上。
一碗药喝的喝,倒的到,已空空如也。
寅肃身下的衣袍已被药汤浇湿,这才把六兮扔在床上,看她蜷缩在床角,一双眼像受惊的小鹿看着他,含着掩饰不住的恨意看着他。
寅肃心里一痛,明明是她先犯了错,可倒头来,惩罚的却是他自己。
“为了区区一个宫女,存心这么折磨自己是不是?”
“你最知道怎么让我难受,你最知道。”
“甄六兮,你别太有恃无恐。”
寅肃说完,奋力的甩门而走,似要从此与她决裂了。
安公公跟在后面,看看床榻上的兮妃娘娘,再看看愤怒的皇上,不得不摇头。
这两人平时都精明聪慧,可一碰一起,就拧成这样,任谁也解不开他们之间的交错复杂。
六兮直到一室寂静下来,她的双眼才流下两行清泪。
碟夜怎么是区区一个宫女?
她是她的家人啊!
许是吃了药的关系,她的身体不如之前那么忽冷忽热的厉害,轻松了一些。整个皇宫已陷入睡眠的状态。她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直到听到打更的声音,已是后半夜,忽地闻到空气中春堇花的香味。
她的精神一震,以为是碟夜回来了,她没有死,她回来了。她立即起身坐了起来朝门口看去。
这一看,在朦胧的光线里,她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位,呆滞看着门边立着的男子,是玄也烈,是也烈。
朦胧的光线之下,他一身玄色衣衫站在门边,丰神俊逸,眉目含笑看着床榻上的六兮,那副样子,仿佛是驾着月色从天上而来,落在她的面前。
六兮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泪已止不住的流下,泣不成声,定定回望着他。与她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玄色的衣服光滑散着淡淡地青光,如隐灵的弟子那般无欲无求。他朝她走了过来,抬手抹了她的泪,声音温柔
“还是这么爱哭。”
六兮便努力吸了吸鼻子
“我不哭。”
玄也烈只是冲着她温柔的笑,见六兮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从广袖里掏出一瓶酒,问道
“要不要来一杯?”
这熟稔轻松的口气,哪里有半分私闯皇宫的紧张?这口气就像年少时在玄国,在满天繁星的草原上坐着,他取出一瓶酒
“来,今晚不醉不归。”
六兮心潮浮动
“也烈,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碟夜,让她白白牺牲。”
一说到碟夜,六兮的心情依然沉重而窒痛。
玄也烈没有说话,转身从一旁的桌上取了两个杯子,兀自倒了两杯清酒,递给了六兮一杯。
六兮接过酒,喝了下去,虽是烈酒,但喝下去,却觉得神清气爽,
“这酒是用药材泡的,专治你这风寒感冒。六兮,以后再伤心,不也许这么折磨自己的身体。”
六兮低下头,垂泪欲滴
“也烈,我是不是错了,当初应该听碟夜的,离开通朝这是非之地,如果离开了,也就不会有这些人因我而死。”
“你没错,六兮,这是你的命中注定,逃不了。亦如多年前,你被禁闭在六池宫所说的,你身是通朝的人,死是通朝的鬼,所以不能跟我离开。因为你的家人在这,你的祖脉在这。”
“可是,也烈,我现在累了,很累。”
也烈扶着她躺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淡淡说道
“六兮,你想不想听我的想法?”
“你说。”
“你之所以累,是因为你太在乎那个人,你怕他不爱你,你嫉妒他身边有那么多如花美眷。可这些,你知无法改变,无能为力,所以你想逃,想眼不见为净,然而,可惜的是,天下这么大,你哪里也逃不脱,对不对。”
玄也烈的话很简单,却把六兮真实的想法剖析的清清楚楚。
见六兮低头没有说话,玄也烈继续到
“六兮,你想过没有,既然逃不了,何不迎难而上?遇事退缩不是你的性格。”
六兮混沌的思绪,被他一句话点拨,有了一点点的明朗。
她抬头看这也烈
“我以为你是来带我离开。”
“既然从前,我带不走你,现在更带不走你。你有你的路要走,我只希望你能走的平平坦坦。跟那个人,你不要与他较劲。更不要试图改变这游戏规则,顺势而为,事半功倍。懂吗?”
“懂。”
顺势而为,这个浅显的道理,她怎么会不懂?只是她一直不肯将就,不肯屈服而已。
也烈又给她倒了一杯清酒
“再喝一杯,睡一觉,明早起来什么事都过去了。”
六兮接过酒,喝了下去,本想问他是否跟她在现代遇到的无玄大师有关系,想问他为什么一直不肯出现时,还未问出口,她已陷入昏睡状态,不省人事。更不知来去无影无踪的也烈是何时离开的,亦或只是她病后产生的幻觉?
只在第二天,她醒来时,屋子里还有淡淡地春堇花的香味,证实昨晚,是玄也烈来过。
御瑄殿里,安公公上报
“太医今早给兮妃娘娘把了脉,病已好了大半,只是精神不济。”
“嗯。”寅肃淡淡地回了一句。
“皇上,从兮妃娘娘进宫之后,甄将军一家还未来探望过。要么趁着这次机会,请甄将军一家来宽慰宽慰娘娘。兴许见了娘家人后,这心思便开窍了。”安公公是想尽办法,只要兮妃娘娘好了,这皇上才能好。
寅肃定神看着案几,看了一会,挥挥手到
“去请甄将军一家入宫吧。”
“是奴才这就是去办。”
甄将军一家接到宫里的邀请,只以为是六兮在宫中又犯了什么事,跟着来接他们的小宦官火急火燎赶到宫里。
这一路上,心急如焚,又忐忑不安。
甄夫人问
“老爷,您平日进宫,是否有耳闻兮儿在宫中的境况?”
甄将军在前边走着,听到这个问题,并未回答,深思沉重。他常常进宫,虽因不方便,从未去过六清宫,但倒也陆续听过宫里传的消息,把他们家兮儿传的是十恶不赦的恶妃,不容人,跟其他妃嫔争风吃醋也就算了,甚至连身边的宫女都不放过。
第43章()
这些,甄将军听在耳边,并不相信,但也从未跟甄夫人说过,就怕她伤心。
如今,宫里来旨,说是皇上亲自请他们一家入宫,这让甄将军的心也没了底气。
而一旁的甄六正,却忽然想起那日妹妹去绯翠楼找他,跟他说的一番话,难道,是皇上有所察觉?
甄府这一家,从出家门到进了宫,三人各怀心事,步步惊心的朝六清宫而去。
还未到六清宫时,安公公早已在门口恭候
“甄将军,甄夫人,有劳你们了。”
“安公公,是不是兮儿在宫中闯了祸?”这是甄将军最担心的。
“不是,不是,三位请这边来。没什么大事,兮妃娘娘前两日淋了雨,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这人啊,一生病,心思就脆弱,皇上心疼体恤她,所以才想着,让你们进宫瞧瞧兮妃娘娘,也顺便宽慰宽慰她。让她的病早些好起来,皇上也才放心不是。”
安公公话音一落,甄夫人便哭了
“兮儿怎么了?这是病的严重了。”
不严重,岂非要皇上大动干戈请他们进宫,难不成是要看最后一眼了吗?甄夫人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得脸色都白了。
甄将军与甄六正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去,都巴巴看着安公公。
“你们多虑了,兮妃娘娘就是普通的风寒。还有,便是。”
“便是什么?”刚稍宽慰的心,又立即提了上来。
“甄将军,这话我一个奴才,原本不该说,但是无论是奴才还是甄将军您,都希望兮妃娘娘在宫中能够安好,享有万世恩宠对不对?所以,这次请你们进宫,奴才也想拜托你们,跟兮妃娘娘好好说说,她这性子该改改,虽然现在皇上再宠你,但若你三番两次惹皇上生气,难保以后能一直享有这圣恩。她若把性子改一改,多顺着皇上,把皇上哄高兴了,她在宫中的日子不也好过吗?”
“是,安公公说的是。”
“有劳甄将军了。”
安公公这才领着他们去了六清宫,一路上,亦是断断续续把这些日子的事跟他们说了个大概。
一家人听得心思沉重。
经过昨夜玄也烈的一番话,六兮不能说大彻大悟,但至少思绪越来越清明,知道该如何去走下面的路。
自我折腾,病了这一场,现在好转,全身的力气都被腾空似的。所以上午太医来把脉,便可见她气色难看,精神恹恹的模样。好在寅肃并未再来看她,让她松了口气。
到了下午时分,本想躺会榻上休息,习惯性的便出口吩咐道
“碟夜,把窗户关一下。”
刚开完口,立即浑身的凉意,一室的寂静里,早没了那个随时守候在她身边,随叫随到的人。
一种孤单的感觉立即把她包围住,心沉入谷底,正想起来自己去关窗时,有人推门而进。
她定睛一看,确实三个她最亲,最熟悉的人,她呐呐的喊
“爹?娘?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她话音一落,她娘已走到她身边,抱着她就哭
“兮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病好点没?”
“还难不难受?”
一连串的发问,仔细的把六兮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见她确实安然无恙后,甄夫人才停止了哭。
“你们怎么来了?”
忽然在宫中见到至亲的家人,即是惊讶,又十分的高兴,要知道,在这深宫里,若不是有大节气,他们便是一年到头都见不上一面。这会见着,觉得病似一下好了。
急忙给他们让了座,又亲自去斟茶给爹娘哥哥。
一家人许久不见,本来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到了当下,却不知从何说起。还是六兮先打破了这沉默
“爹爹跟哥哥最近在朝中可好?”
“恩,近来太平盛世,无须动用军力,我跟爹爹只需训练训练军队,倒是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那就好。”
“不过,现在朝中正在上奏请皇上年后出兵玄国之事,若定下来由咱们甄府出征,恐怕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是咱们甄府的职责。”六兮淡然说着。
甄夫人忍不住说到
“兮儿,你这会儿倒是聪明了,知道守卫疆土是我们甄家人的责任,但在宫中,你怎么就那么糊涂?”
“娘,您指的什么事?”
甄夫人正色到
“这一路,安公公也把你的事大概跟我们说了一遍。兮儿,别说这皇宫里,就是这普天之下,谁最大?”
“皇上。”
“对,皇上是天子,受万人敬仰。可你呢?却对皇上这般使性子,纵使皇上现在能容你,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