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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成双微顿了一下,而后迈开步子,从洪弘身旁绕过。
当两处身影交错时,洪弘轻启唇齿,“成双。”
金成双身子一怔,脚步也跟着迟缓了一下,但,身旁的人她已不再想搭理,只这么一下,她最终还是朝门内继续前行。
突然,手腕上一紧,她停下了,洪弘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腕,紧紧地,抓得她有些生痛。
“不要走。”他低吟。
“请放手。”她冷漠。
可冷漠并没有让他放开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金成双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洪弘的那只手腕,用力的一点一点的将他的手扯开。
“对不起。”
当金成双再次迈出步子,身后洪弘似是无力的沉吟道。
金成双停了下来,内心开始挣扎,她实在受不了这样沉闷的气氛,她想逃离,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垒起来的冷漠防线就这样因一句简单的‘对不起’而被冲垮,谁让她这辈子最难做的事就是记恨一个人呢?
咬了咬唇,狠下心道:“不需要,我累了。”说完快速的推开那扇半掩的大门,闪进了门里。
“明年宫内会放出一批老宫女。”
突然而来的一句话,如一根绳牢牢的牵住了她的双脚,她再一次停了下来。
洪弘缓缓地转过身,望着金成双单瘦的背影,心里抽动了一下,你,还是要走吧,原来,你从没想过为我驻足。
洪弘一甩头,接着说道:“下个月,宫内会选一批新宫女,但这次由于宫莲宫的事会特别严格,所有的宫女都要有详细的资料。”
说完洪弘从袖中掏出一块如令符一般大小的小木牌,走上了前。
金成双转过身,洪弘并将那块木牌放进了她的手中,道:“江游告诉了我你的事,拿着这块牌子,你就是真正的大邺人了。”
金成双慢慢抬起手,摸着那木牌上的刻字,这是一个如身份证一样的户籍牌。
原来,洪弘得知金成双想进宫的缘由,又加之自己一时冲动将她的朋友打至重伤,自责与后悔的势头压过了不舍,走了户部的后门,为金成双弄了一个户籍牌,让她有了一个属于大邺的身份。而得到这块户籍牌的他便一直等在了这门口,从夕阳西沉到夜色迷茫,再至夜雨而至,他就这么一直倔强的等在这里,直到那一抹单瘦的身影出现。
天知道他在看到她时是多么兴奋,欣喜,激动,可换来的却是她的冷漠。甚至,他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向她低头说对不起。
两人就这么相视而立,夜风乱了他们的衣袂,可内心的矛盾,骄傲,倔强让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时间,突然变得很快,那一群年轻人终于要说离别了。
在金成双要进宫的前一天晚上,几个人相邀着来到酒楼,为金成双举办送行宴。
菜一盘接一盘的上了一大桌,直到一个盘子上叠了一屋又一屋,可围坐着的几人沉默着没有一个人拿起筷子。
这一天,金成双第一次以女妆示人。
最后一个才知道这些事情的郑玉在席间一直低着头,他也许需要一些时间消化,怎么自己养伤其间自己相伴七年的好兄弟成了女人,怎么本来好好的同窗要进宫了。
洪弘端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了一口,“大家同窗好友一场,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郑玉闻言,端起了酒杯,正欲喝时,身旁的江游挡住了他,“玉,你的伤才好,你今天就不要喝了。”
郑玉抬起另一只手将江游的手扯开,道:“今天是我的三弟呵呵”他苦笑了两声摇了摇头,道:“不对,应该是三妹的饯别宴,作为大哥,怎么有不喝之理?”
金成双微怔,看着郑玉不顾劝阻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起了酒,想要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江游看着身旁两位男子那一脸颓败的样子,突然猛地一拍桌子,起身道:“你们都怎么了?明天成双就要走了,你们难道不能开开心心的送她走吗?”
这时,金成双端起身前的酒杯,缓缓起身,郑玉和洪弘二人也跟着停了下来,三人同时将目光移向了她。
金成双转向郑玉,举起酒杯道:“玉,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位朋友,我很感谢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照顾,这一杯,我要敬你。”
郑玉闻言慢慢站起身,今天的金成双身着一般素色印花的长裙,长发披至了腰间,其实,自己是第一个看到她女装的人,可自己竟然傻到一门心思的认为她就是个男人。
郑玉抿了抿唇,从金成双手中拿过了酒杯,“成双,今天,你不能喝酒,若不然明天的检查就难过了。”说完,他仰首喝完了那杯酒。
金成双再斟上了一杯,面向江游,“进书院后,你帮了我很多,不管此去如何,你会是我这生中最难忘的一个朋友。”
江游接过酒杯,“一路顺风,宫外还有很多朋友都在看着你等你。”
金成双微微一笑,看着江游将一杯酒尽数喝完。
再次斟酒,她迟疑了一下,慢慢转向洪弘,洪弘也跟着慢慢站起了身。
金成双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感觉词穷,只干干脆脆的将酒杯递给了他,道:“多保重。”
洪弘神色凝重的接过杯,低头看着那杯中的清酒,良久之后,才抬起头望着金成双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金成双微微摇了摇头。
洪弘苦笑了笑,道:“可,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很多很多,多的我不知要从何说起”
“那就不要说吧。”金成双此刻何尝不是也有千言万语对几人说,可太多了,多的无从说起。
“不,”洪弘突然反驳道:“我会说,我会慢慢说,直到说完为止。”说完洪弘将满杯的酒灌了进去
第63章()
夜终于退去,该来的总是要来,尽管等待的日子时而感觉漫长,时而又感觉短暂。
一早,江游与郑玉二人便等在了金成双的门口,想要为她送行,但,被她谢绝了。
也许离别总是那样让人伤感,金成双不想带着眼泪入宫,背后的一个包袱便是她的所有行装,简单的有些吝啬了。
皇宫的西偏门,这里是专供宫中奴仆进出的地方,平时鲜有人,今天却热闹了起来。
金成双排在队伍中,侍官拖着不男不女的腔调在前头喊着。
“下一位。”
一个高高瘦瘦面容清秀的女子走到了偏门口的桌前,那桌后坐着的侍官连眼皮也没抬一个,低着头拿着毛笔边问边记录着。
“叫什么名?”
“容花。”
“家住哪里?”
“江东。”
“户籍牌。”
那位叫容花的女子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灰黑色的木牌双手奉到了侍官的面前。
那侍官照样没有抬头,手只在那牌上这么一摸,抬手道:“进去,”而后又高声道:“下一个。”
金成双走上前,侍官一如之前,机械性的问道。
“叫什么名?”
“金成双。”
侍官闻言放下了笔,破天荒的抬起了头,“姓金?是江南来的?”
金成双摇了摇头道:“是京城人士。”
侍官听到如此说,神色立刻转变,恢复到之前那一股傲慢当中,拿起了笔道:“户籍牌。”
金成双递过了早矣拿出的木牌递给了那侍官。
侍官照例只是伸手一摸,便挥手道:“去里边等着,下一个。”
离宫墙不远的角落里,两道身影伫立着,望向那西门。
“成双进去了。”
郑玉沉沉的说道,眼神中有些茫然,有些落寞。
“但愿她一切顺利。”
江游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哎,对了,洪弘怎么没来?”江游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道。
“昨晚,他不知怎么的,一个劲地埋头喝酒,或许,是喝多了吧。”郑玉说道。
江游又是一声叹息,旁人不知可他知。
那日洪弘将他拉到了假山后,他便看出了他的异常,而后他更是亲口告诉了他,无意间闯入了他心中的月下紫色精灵。
江游望着那一道高高的宫墙,它就如一条时空的分隔线一样,把墙内墙外分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在那热闹的宫门前,没有人注意到在宫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还隐着另一道俊逸的身影。洪弘远远的望着金成双慢慢地消失在门口,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下沉。
他握紧了拳,一拳打在了树干上,在那粗糙的树皮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迹,但他丝毫没有痛觉,只是咬紧了牙转身狂奔而去。
进入宫门后,金成双连同其他在等侯的妙龄女子被领到了一个宽敞的院落里,正对着院门的屋檐下早矣站了一排身着整齐宫装的宫女,见她们一个个脸若桃,腰若柳,生得好生俊俏。只在了一排宫女的正中空着一张交椅,不知是谁人坐的,估计也是宫里头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进来的人被要排成队例,金成双排在队伍的中间,正在猜想那把交椅上会坐什么人时,突然感觉自己的左袖被人轻轻拉了拉,她转过头见原来是之前在自己前一个进宫门的容花。这人足比自己高出了半个头,站在这队伍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容花冲金成双笑了笑说道:“你好像是那个姓金的金成双吧。”
听到容花的声音,旁边站着的几位女子都凑过了头,一个女子惊讶道:“哇,你姓金埃”
金成双有些摸不着头脑,姓金怎么了?有那么大惊小怪的吗?瞧这一个个的还真像是捡到真金了呢。
“呵呵,是,我姓金,怎么了?”金成双笑了笑,问道。
“姓金好啊,”金成双身后的一个和她一般高的女子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江南金家可是大邺的大贵族,和江东花家,江北程家,还有京城的洪家并称大邺四大家。不过近年金家和花家都没落了,只有程家和洪家蒸蒸日上,但金家虽败落,还不至于沦落到进宫为奴的份吧,唉,金成双,你不会是江南金家的人吧。”
金成双摇了摇头,“不是,我哪能是金家人。”
几人正说着,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进来,“掌宫姑姑到。”
院内立刻安静了下来,先前还在说着话的众女子纷纷低垂着头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个四十岁上下有些微微发福的妇人微昂着头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到的那交椅前端端正正的坐了下去。
金成双偷偷瞄了那妇人几眼,心下其怪,这人既不是太后皇后,也不是宫嫔贵妃,怎么也有那么大的排场?
容花在一旁低声道:“哇,这掌宫姑姑好排场,将来哪天我也能像她那样就好了。”
金成双身后的那女子瞟了容花一眼,道:“就你这样还能当掌宫姑姑啊,你可知道,这掌宫姑姑今天的位置可是用命换来的,我们这帮人啊就算在这宫里奋斗一辈子做到老做到死也不会有她那地位的。”
“唉?你好像知道很多啊,感觉你好像曾经就在这宫里呆过一样?”金成双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那女子说道:“宫里我可没呆过,都是听来的。”
金成双刚要再说,旁边的容花迅速碰了下她的手道:“别说了,掌宫姑姑要说话了。”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