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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客官,你们要的房间已经准备好,眼下是先休息还是先用餐呢?”进得客栈,小二热情迎上来。
沈佑宁看向甄玉卿,意思是她决定就好,甄玉卿也不与他客气,“给我们送些热水上去,洗洗这一路风尘。”
“得嘞,您二位稍等!”引着二人进了他家天字一号房,小二快速退了下去。
二人洗漱休憩一番,小二给他们送了吃的来,见他们已经换了一身行头,便是开口问道:“二位客官是要去参加今晚的五色祭吗?”
“来时瞧着东边街头和连绵过去的山上有不少人,还以为是夜市。”甄玉卿道。
“没错,二位是东边来的客人,不知道,我们这里呀,每年秋季都会有一场五色祭,为感谢土神和山神的赐福,二位来的巧,正好赶上今晚的游龙上天,这五色祭最热闹的莫过于这游龙上天了!”
“那真得去瞧瞧这热闹了”
吃了饭,两人悠闲往东街那头走了去,刚到东街口子上,就看到一行两三百号人声势浩大的往东边已经燃了星星点点火把的山上走去,待人群靠近一些,甄玉卿才瞧见,这一行人中间还有一只用金色稻草扎成的长龙,随即明白这长龙,大概就是这‘游龙上天’的主角了。
“你猜那些人手里抱着的香是做什么用的?”
两三百号人擦着甄玉卿二人跟前欢天喜地的往山上而去,而在这一行人后头还有四个男人一人背着一大箩筐的草香,甄玉卿想到了前世看过的一个风俗,随口问了身侧的沈佑宁,接着二人缀在人流后也往山上而去。
“香是祭祀所用,难道还有别的用途?”
“你这回答,没毛病。”
不一会儿走到山脚,沈佑宁便是明白,这些香原来是点燃后插到那条草龙上来用的,几百号人,一人几根,熟练着欢笑着将四大篓的草香点燃后插在草龙上,猩红的火点在逐渐暗下的夜色里,呈现出一种绚烂又浩瀚的光华。
随着十来米长的火星稻草龙被人簇拥着往山上而去,天上星河璀璨,山间游龙乍现,远远望去,确有一种游龙乘风欲飞天的架势,伴着一路的欢歌,和连绵的火把,倒是将这丰收的喜悦传到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沈佑宁手上拿着一支火把替两人照明,甄玉卿踏着不算陡峭的山路,身边偶尔越过几个小年轻,听他们陆陆续续的说法,她还晓得,这番游龙祭祀的终点应当是在山顶的一个祭台,而大家在那里举行了最后的祭祀典礼后,就能在山上吃喝玩乐的狂欢一晚。
当然这番狂欢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年轻人之间互相相看,若是看对眼,便能执子之手将子拖走,为人类子孙繁衍增砖添瓦。
不过让甄玉卿没想到的是,山顶的那个祭祀场地会是那样的大,大到几乎有小半个城镇的大小,因此这个地方除了余下一块祭祀的广场外,还布置了许许多多的小摊点。
而这些小摊点多是卖的吃喝玩乐的物什,倒是有些个大晋境内庙会的意思。香火龙被人抬着在山间走了一圈,最后汇聚到山顶广场,被舞龙人抬着又在祭祀台上耍了一圈,再有当地州长洋洋洒洒说了一番贺丰收的贺词,众人欢呼,围着火龙燃烧的篝火载歌载舞,祭祀成。
第173章 路窄()
虽有地域差异,但同一时代的人们,吃喝玩乐上许多的东西,也还是有不少的共通之处,甄玉卿和沈佑宁在人头攒动的山顶悠闲自在的逛,时不时品评一下当地的特色小吃和特色小玩意儿。
不过有个成语说的好,叫冤家路窄,诚然寒江和甄玉卿他们其实也算不上冤家,顶多就是有些小缘分,所以在不甚明亮的一个角落里,甄玉卿和沈佑宁再次瞧见了一脸爱答不理装高深忽悠人的寒江。
“这倒是颇有意思,刀不似刀,剑不似剑,刀中有剑,剑中有刀,却不知该配着刀法来用还是配着剑法来用?”此时寒江的小摊前正蹲着个二十多岁,一身标准滇南装扮的年轻男子,他手上拿着一柄半个手臂长短的窄刃短刀,刀锋上流光闪现,分明是柄极为锋利的兵刃。
“高兴怎么用就怎么用,没那么多讲究。”寒江整个人笼在阴影里,抱着手臂懒懒散散的缩着,听了那青年的问话,低声咕哝了一句。
“公子小心,刀上有毒。”青年身后站着个中年男子,他瞧着青年举着刀看来看去,并有伸手去碰的架势,随即出声提醒,虽然他也清楚青年定然知道刀锋上有毒,但还是忍不住提醒。
“先生做生意,难道就不怕有人误伤?”青年笑了笑并不予理会,借着周遭火把的光线细细看着那泛着幽光的刀刃。
“能到我这里来的,都非泛泛,哪里那么容易误伤?若真是伤了,也只能怪他运气不佳。”
面前那青年虽没过多的装饰,但那人往那里一站,一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我不是凡人的气势,所以未免惹来不必要的大麻烦,寒江说话间就少了些肆无忌惮。
“你——”这时站在那青年身后的人一听寒江这番说辞,顿觉此人行径越来越猖狂无度,指着他就要呵斥,却叫那蹲着的青年一抬手阻止了接下来的话。
甄玉卿不近不远仔细打量了寒江摊子前的两人,蹲着那青年年纪不大,但举手投足之间温雅持重,自有一种隐而难不露的贵气与高华气度,加之他身后那人,毫不掩饰的生人勿进的压迫感,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简单的高手,但他又对青年毕恭毕敬,综上不难猜测,这青年定是个来历不俗的。
这种人多半也是见多识广的,也不知道寒江这番能不能忽悠了他去,甄玉卿瞧着笑了笑朝旁边的沈佑宁道:“你猜他会不会上当?”
她声音不小,饶是周围依旧人声不歇,还是一字不差的传到了寒江他们那处,那蹲着的青年‘咦’了一声,侧目朝甄玉卿他们看了来。
而寒江一见来人是甄玉卿,顿时已经看不见面目的脸上又是黑了一黑,冤家路窄啊!
“兄台此话怎讲?”那青年起身,见甄玉卿与沈佑宁身着汉人服饰,且容貌举止不俗,心头顿时生出些好奇。
沈佑宁看得出甄玉卿有意与此人结交,再一错眼就瞧见寒江偷摸收拾东西要跑,明明缓慢,却举止到位,瞬间挡下了寒江的去处,并给了他一个和善的眼神,寒江咬牙,知道自己不是面前这人的对手,随即将手上的包裹一摔,再次坐了下来。
“两个欺负一个,算什么好汉!”
“没做亏心事你跑啥?”甄玉卿笑眯眯怼道。
“二位认识这位先生?”青年好奇的打量了面前三人。
甄玉卿笑了笑,没回答他,不过指了指他手上的刀,“你用酒水将这刀洗一洗,就会发现这上头吸引人的寒光,不过是巴豆浆汁氧化过后的颜色,这不过是一柄再普通不过的裁纸刀罢了。”
说着她眼角余光扫到寒江,只见他一个劲儿朝自己龇牙,但迫于沈佑宁威压,又认命一般的模样,甄玉卿禁不住心头一乐。
“巴豆浆汁氧化?这氧化作何解释?”那青年只几句话的功夫就知道甄玉卿定是与这卖刀摊贩之间有过节,但这过节与他无关,他也不在意,所以就捡着她话里自己不明白的问了。
“不知兄台有没有吃苹果,并没吃完的时候?”氧化这个东西解释起来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的清楚的,所以甄玉卿也不打算解释,直接用类比的方法来说明。
那青年听甄玉卿这么一说,顿时想到苹果没吃完,放在一旁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会生出一些橘红色的东西,难道这‘氧化’说的就是这个变色的东西?还是说这个过程?
“苹果变色,就是所谓的氧化?”
“没错,这就叫氧化,这个也一样。”说着,甄玉卿指了指他手上还在把玩的短刀。
甄玉卿觉得这人不光长得好看,气度不俗,还是个顶聪明的,她也才说了两句,他就知道自己想要说的东西,不错不错,她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原以为那不过是变色而已,却不想还有个别样的名字,只是不知为何会是这个名字呢?且这是指的这个变了色的结果还是指过程?还望兄台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那青年谦虚好学不做假,片刻疑惑,瞧着甄玉卿行径洒脱,大体不是个难以说话的,便朝她揖了一礼。
“这个说起来有点话长,大体来说就是苹果的果肉组织里有一些特别的东西,在遇到空气里的某样东西时,两厢作用产生的结果,既是一个过程,又是一个结果。”甄玉卿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苹果酚遇氧气就会变色的事情,所以有些敷衍的说。
“”青年看着甄玉卿表示自己听的很茫然。
“喝过酒吗?”甄玉卿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不负责任,所以打算再给他解释一番。
“喝过”
“酿过吗?”
青年摇头。
“知道怎么酿吗?”
青年点头。
“想过粮食为什么会变成酒吗?那是因为在蒸煮闷藏的过程里,粮食里的东西发生了一定的变化,而酒曲会让这些发生了变化的粮食变成我们喝的酒,这是我们肉眼所无法见到的世界,在那里发生了我们看不到的变化。”
第174章 结交()
青年依旧似懂非懂,但又觉得甄玉卿说的这些十分新奇,“虽然在下还是不太明白兄台这话的意思,但总觉得这个十分有意思,佩服佩服。”
甄玉卿回他一礼,表示这并没什么大不了。
“说了这么多,还没做过介绍,在下谢耀泽,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对方报上大名,姓谢,甄玉卿心头掠过片刻诧异,但面上不显,从容大方与他还礼,并报上大名:“沈玉,那是我族兄沈宁。”
一个呼吸的功夫,甄玉卿脸不红气不喘的给她和沈佑宁改了个名字。
谢耀泽听了甄玉卿的介绍,微笑朝他揖礼表示友好,沈佑宁虽不怎么说话,但他本身就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度,所以沈耀泽禁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
“我二人今日刚到滇州,也不知道除了这五色祭,还有什么好玩的没有?谢兄是当地人,可否给点建议?”甄玉卿温温和和笑着,不拘不束是个自来熟的样子。
“不瞒沈兄,在下亦是今日才到这滇州”沈耀泽苦笑,接着才道,“如二位沈兄不弃,可与我一道去我表舅家,届时可让我表兄等人与我们介绍一番?”
“这样妥当吗?”甄玉卿一副被说动了样子,却不得不顾于几人初识,而犹豫着朝一旁的沈佑宁问了一句。
瞧着甄玉卿那样,沈佑宁还能说什么呢,“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定了客栈,不过既然谢兄如此热情,我们就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甄玉卿和谢耀泽,一个有意结交,一个有意探寻,沈佑宁是个明眼人,如何看不出,所以既然是甄玉卿想的,那他脸皮厚一点就厚一点吧。
一旁的寒江看着甄玉卿和沈佑宁二人一唱一和的赖上谢耀泽,他的眼皮忽然忍不住跳了两下,这两人不要脸的程度压根儿不亚于他啊!
谢家老宅,因为来了客人,纵使已经二更天,也还是热闹的很,不过这热闹的场面在甄玉卿眼里,大体还有些克制隐藏着的兴奋,这种兴奋体现在谢耀泽虽是个远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