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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进到甄玉卿院中的时候,她正用香胰子在洗手,芭蕉的浆粘在手上,有点麻痒。
“皇上怎么突然来了?”看到进门的楚恒,甄玉卿平静的朝他问道。楚恒还没到门口,甄玉卿就已经知道他来了。
“这边有点事,知道你来了别苑,所以过来看看。”楚恒扫了一眼屋内,并没见着什么人,这才随口回道。
“刚好赶上”这时外头雨落下来,砸在院子里,先是稀稀拉拉,转眼的功夫就成了瓢泼大雨。
“那片林子里的?都能吃了吗?”楚恒咧嘴笑了一下,大概是在庆幸,不过很快就被桌上的一串芭蕉吸引了注意力。
“可别,不好吃,没熟麻得很。”甄玉卿见楚恒伸手要去拿,赶忙提醒制止,这芭蕉看起来能吃的样子,谁知道吃嘴里竟然是麻的。
“这不是都吃了两个了嘛,丞相莫小气才是。”楚恒指了指被掰掉的两牙,伸手去掰另一牙。
方才拿了芭蕉回来,温晓曦和甄玉卿一人吃了一个,不过都是吃一口就都懵了,说好的芭蕉好吃呢?
“臣可是提醒了皇上的,可别怪我”甄玉卿见他不信,也不再阻拦,似笑非笑地说道。
“不怪你”楚恒利索的掰下一根,剥了皮似乎犹豫了一下,这才咬了一口。
可以想见楚恒那一脸的表情变化,以至于看到他真变了表情后,甄玉卿禁不住大笑起来。
“呸呸呸!还真”楚恒见甄玉卿笑起来,神情片刻怔忪,也是跟着笑起来,“丞相也吃了的吗?”
“味道不怎样”甄玉卿给楚恒递了杯水去漱口。
楚恒接过,直接喝了起来,跑了一路渴得很。
喝水的时候他也紧紧看着甄玉卿,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到一丁点关于自己突然来这别苑的不满,毕竟他心里清楚,甄玉卿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
但又跟以往一样,甄玉卿似乎并不介意他这样做,亦或者说,他不在乎。
一瞬间,楚恒眸色一暗,究竟什么样的事,才会让他介意、在乎起来?
“丞相为何突然来这里?”放下水杯,楚恒再次打量起这个没什么变化的房间来,漫不经心似得问。
“丞相府闷的很,出来散散心呗!”甄玉卿懒懒地笑了道。
外头雨声依旧稀里哗啦,雨水在廊檐下飞快汇成溪流,蜿蜒着流向墙边,天色昏暗似入夜,忽而一道撕裂天际的白光在外闪现,照的整个世界都闪瞎了眼,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一串轰鸣,似要掀翻房顶。
“啊!唔——”就在雷声乍起的瞬间,屋内忽地传出一阵短促的惊呼。
“谁?!”声音是从屏风后传出的,楚恒闻声身形一动,手中獬豸一出屏风顿时断成了两块,而蹲在屏风后的温晓曦被这一变故吓的顿时傻了眼。
他害怕打雷,但又因为躲着不敢出声,因而只能惊恐的捂着嘴巴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楚恒。
甄玉卿看楚恒拔剑,眉头轻轻蹙了一下,正待上前去解释,却不想这时的楚恒忽地冷声喝了一句:
“大胆刺客——”
“住手!!”
大概是多年来的经验让甄玉卿能够很敏锐的感受到周围人的情绪,就如同此时的楚恒,竟在那一瞬间忽地爆出了让人心寒的杀意,然而没等甄玉卿出手拦下,眼前便是溅起了一道灼目的猩红。
“小曦——!”獬豸宝剑杀人而剑锋不沾血,在空中带出一道血色弧线,一半落到地上,一半落到甄玉卿的身上,不过此时的她已然顾不得那么多,捞起地上的温晓曦一把捂住了他那汩汩流出鲜血的脖子。
“丞、丞”温晓曦靠在甄玉卿怀里,那么一瞬间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他还有好多话想要给甄玉卿去说,但现在都说不了了。
“不要说话,没事的,没事的”温热的血液带着温晓曦的生命从甄玉卿的手上流走,她知道这种情况温晓曦已然是没了活命的机会,而她能做的也就只剩下低声安慰。
温晓曦笑了一下,张口想要说什么,但血水呛入气管,让他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过了很一会儿才积蓄了一丁点的力量,动了动嘴角,见状,甄玉卿俯身将耳朵贴在了他的嘴边。
“丞、丞相小曦好、好喜、喜欢您啊可、可可是小曦没没福分不、不能”
甄玉卿耐心的附着身子,可温晓曦还是没有说完他想说的话,他手里还握着两根吃了一点的芭蕉,那是刚刚甄玉卿和他吃了一口就准备扔掉的,不想被他都捡了。
要是她没有让他躲在屏风后,要是她没有带他们来别苑,要是
“朕、朕以为他是刺客”这时候一旁的楚恒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那般,有些不安的解释。
甄玉卿面上没什么表情,将温晓曦从冰冷的地上抱了起来,她看了看面前的楚恒,眼中一如往常那般,并没多大的波动,似乎连责备也没有,但楚恒就是从她那平平淡淡的一眼当中,看到了她对自己彻底的失望和放逐。
第166章 夜雨()
冒雨疾行的山道上,韩令仪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抓住了那些小孩子,皇上又让他都给放了?又为什么会在如此暴雨的情况下逃也似的离开丞相的那座别苑?
这些问题,他想不到答案,但又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从楚恒那用暴虐压制着的慌乱里。
这样也好,但愿此次皇上与丞相能够彻底,君便是君,臣便是臣。
他知道皇上定然会成为一代流芳千古的帝王,而他的帝王业决计不能受到丞相一人的掣肘制约。
他追随的是大晋的帝王,而非大晋的丞相。
大雨让整个京城变得嘈杂又变得安静,往常灯火通明的马拦街,在这样的雨夜里,也是歇了歇往常喧天的热闹,变得安静下来,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安静,才显得急促的马蹄声是那样的突兀而不善。
巡城司大批人马在这样一个雨夜里,忽然将一所不甚起眼的小倌馆给围了起来,从旁青楼妓院里有人听到动静探头来看,指指点点不明所以。
“锦上楼犯什么事儿了?怎么连巡城司的人都来了?”
“看这样子,巡城司是来者不善呢!”
“若春老板惹事儿了?”
“若春老板不是丞相的那啥吗?再怎么着,这巡城司也得看看主人吧?”
“嘘小声点儿!看那边来的人!”
“哟,这不是韩大人吗?”
“看来这次锦上楼是要遭大殃了!”
“谁说韩大人来就是要遭殃?万一韩大人是来”
“让你小声点!”没等那人说完,旁边的人就惊恐的拍了说话那人的后脑勺,与此同时楼下的韩令仪似乎侧目朝他们几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惊得几人背上汗毛都竖了一串。
近些日子听闻子午卫的欧雪峰欧大人接了皇命,要到西南支援隋国公,因此韩令仪韩大人就顺势被提拔成了皇帝近卫,接管了御林军和巡城司两个皇城卫队的职责,而他虽然是个贵族出生,但做事狠辣程度半点不亚于奴隶出生的欧雪峰。
前些日子说是在城中抓住了刺客,其人刺杀皇帝未遂,被韩令仪捉住后,被挑了手筋脚筋,在城墙吊起来暴晒而亡,而且那人死了也不得清闲,韩令仪一声令下,直接让野狗拖去吃了个干净。
也正是因为这样,韩令仪的名声顿时从以前没什么实际存在感的巡城司右参将一跃成了让众人闻声就胆颤的存在。
闪电撕开夜幕,巡城司众人闯入锦上楼,以雷霆之势迅速控制了楼内众人,轰鸣的雷声紧接而来,噼里啪啦就如同在人头顶炸开那般,旁边的妓院青楼里有人被这雷声吓得惊叫连连,不过这声音又很快被雨声和别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若春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呀?”问夏正在与客人作诗寻乐,不想被一列官兵突然闯入,捉了人就要往外带,而他出来的时候,也正遇上被带出来的若春,不过那两个押着他的官兵大概也是有所顾虑,并没有碰到他就是了。
“放开我!”
“你们是谁?”
“别碰我!”
“撒手!”
与此同时楼内诸多小倌也被带了出来,整个院子顿时显得有些吵杂起来,而被带出来的众人,或被拖着,或被拽着,都显得有些狼狈,不过有一点,大家在看到若春的时候,都急切的朝他投来了各式各样的询问。
“不用慌”若春看了众人,淡声安慰道。
“可是,他们这是、这是”有人被官兵抓着,衣裳显然是临时随手披上的,颇为狼狈。
若春抬手制止了他的话,他虽是不甘,但也瞬时就收了声,只瞪眼狠狠瞪了旁边的官兵一眼,不过那人并不为所动。在他看来,今日他的任务只是将这些人捉出来罢了,至于这些人什么脸色,他没必要介意。
其他人见若春如此,也知道此时多问无意,虽都面露不安,但也还是纷纷冷静了下来,而若春瞧了一眼院中诸人,官兵抓的都是他院内之人,至于楼里的客人,倒是一个没碰,看来是有人打了招呼。
“带走!”就在这时候,廊上一个带队的官兵下了命令,率先领人往门口走去。
“且慢”就在这时候,若春扬声,“官爷,我等虽声明不显,却也都是大晋子民,如今朝廷抓人难道不给个说法吗?若是没有个说法,倒显得名不正言不顺,有辱朝廷声誉不是?”
“好一个‘有辱朝廷声誉’,若春老板当真不愧为丞相‘知己’”一句话将‘有辱朝廷声誉’和‘知己’两个词咬的嘲讽十足,只听得旁人心头一凝,不知说出这话的人究竟是谁。
“轰隆隆——”
伴着一阵雷鸣,连绵的闪电将整个院落照的诡异的明亮,在这明亮的光线下,一个少年缓缓走进院中,他容貌昳丽甚至于妖艳,只那唇角一抹阴狠冷冽的弧度,如闪电撕裂夜空那般,生生撕裂了这般美好,余下让人心悸胆颤的惊鸿一瞥。
“恒公子——”问夏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喜形于色的唤了一声,但随即就被身边钳制住的士兵拖了回去,士兵手上巨大的力量大有警告他的意思。
“恒公子”若春半点没有惊讶,朝着楚恒行了一礼,不见狼狈,不见惧怕,甚至半点不安也没有,从从容容,就如寻常那般十分的周到,十分的平静。
韩令仪跟在楚恒身边,瞧见如此从容的若春,便是禁不住多瞧了两眼,他似乎知道皇上今日会来这锦上楼?
楚恒的目光原是紧紧盯着若春的,却被问夏那一声略带欣喜的呼唤吸引了片刻的目光,朝他看了一眼,这才回过头再次看向了若春,停顿片刻,缓缓朝他走了过去。
“你也不怕朕?”在离若春半步之遥,楚恒停了下来,敛去面上的阴狠与眼中的暴虐,一副无害少年郎的模样。
“怕”若春笑了一下回道。
“他也说怕,可是朕知道,他不怕,你也一样。”楚恒说这话的时候眸色黑沉并看不出什么,只话音落下的时候,那刚刚敛下的阴狠与暴虐又统统翻涌上来,一把捉住若春的前襟,狠狠往旁一掷,若春不备,被他甩开直直撞到了廊柱才停了下来。
第167章 错觉()
“若春哥哥——!”问夏见若春被掀开撞在廊柱上,急忙想要挣脱士兵的束缚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