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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公羊时是个守诺之人,你瞧着若是能提拔些就提拔一些吧,我与虞苑好歹也是兄妹一场”甄玉卿打了个哈欠。
“丞相这是在向朕给娘家寻好处吗?这可是假公济私的作风啊”
楚恒轻轻拿过甄玉卿手上的折扇,慢慢将其合上再俯身放到甄玉卿所靠的靠枕旁边,两人的距离顿时缩小了大半,近到楚恒都能感受到甄玉卿稍稍停止后又再缓慢展开的平和呼吸了。
“皇上便说给还是不给罢。”甄玉卿动了动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
楚恒看着她,一瞬的恍惚,仿佛这人真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如今正与自己撒娇讨要什么玩意儿,他心头一动,“既然是丞相开口了,朕又何时驳过你的意思?”
“那我可就替我那义妹先给皇上道谢”甄玉卿糯糯的嗓音平静的说着,却没等她说完话音就断在了楚恒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上。
刹那间,甄玉卿背上的汗毛唰唰竖了一排,面上却半点不显,盯着楚恒再次开口道:“我无聊,要看常春戏班唱的戏。”
“好”楚恒弯了眉眼,像个得了糖的少年郎。
方才甄玉卿没有躲开他。
城西一个二进小院子,因着院儿内种了两株近百年的细叶楠,所以虽是夏日,却并不显炎热。尤其是在临近傍晚暑气将散未散的时候,在大树下摆一桌晚饭,吃着既温馨又凉爽。
“小时候你最爱吃这凉拌鸡丝,肉是加了些新鲜陈皮蒸的,你尝尝味道。”一袭蓝衫的蓝霖月微微笑着给问夏夹了些鸡丝放到碟子里。
问夏笑着点点头,“没想到姐姐还记得这些,还是姐姐对我最好!”
“这哪里算的上好了,你就知道逗姐姐开心。”一年前的蓝霖月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还有再见到蓝霖玉的时候,然而天意就是那样不可琢磨,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因为刺杀丞相而被处死的时候,蓝霖玉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能和姐姐在一起,那就是最好的事情。”问夏的笑单纯而又温暖,就像是个真正的少年那般。
“姐姐也是。”蓝霖月瞧着这般单纯的问夏,心里一阵难过自责又是一阵欣慰庆幸,难过自责是因为她知道这些年问夏定然吃了许多许多的苦头,欣慰庆幸却是因为这世上还有一人与她血脉相连人在,让她不会觉得自己孤身一人。
姐弟二人饭还没吃完,就有小厮急匆匆过来禀报,说是上次来的那个公公又来了,问夏让人先下去,等到与蓝霖月吃完了饭,这才不紧不慢的往院子外走。
蓝霖月送他出门,面上少有忧色,“你现在在皇上身边做事,都说伴君如伴虎,凡事须得谨慎些的好。”
“我省的,姐姐莫要替我操心了。”问夏知道蓝霖月担心自己,出言安慰她。
“可是,当年蓝家”蓝霖月对于当年那一场满门超斩始终没办法释怀,就算问夏已经告诉过她,当年他们蓝家被扣上反贼的帽子,其实另有隐情,但家破人亡的事情,哪里是这一句‘另有隐情’能够抚平的?
“皇上说了,我蓝家的冤情,终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他欠我们的公道,也终将还给我们。”问夏知道蓝霖月想说什么,但他却不想蓝霖月对楚恒有太大的误会,所以又说了一句。
“将来的路终将是你自己去走的,姐姐只是不想你”蓝霖月不想看到问夏再重蹈蓝家的覆辙,忠君之路,最终却得了个满门超斩,想想又有何意?
“我知道的姐姐,但蓝家历代忠君,到了我这一代,也不应失了节气才是。”问夏目光清澈又明亮,模样虽还稚嫩,但说的话俨然已是个颇有主意与气魄的少年人。
那一瞬,蓝霖月鼻头一酸,忽地想到她爷爷多年来对他们的教导,蓝家人个个顶天立地,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这份节气,这些年她过的浑浑噩噩,倒是连这个也忘了,不过幸好,幸好她的弟弟还是记得的。
蓝家,后继有人了。
“请的是常春戏班,娘娘让奴婢来与公子说一声。”公公那独有的尖利嗓音刻意压低后,依旧没能少了那刻薄和不屑。
“下个月初二,怕是太仓促了一些。”问夏微微笑着看向那面白无须的小公公。
“娘娘只是让奴家来给公子传个话,其他的并没有吩咐。”对于被问夏晾在这锦上楼等了近一个时辰,安公公表示,他心里的气愤实在不好消。
“嗯”问夏轻飘飘回了一声,半点没将安公公的话放在眼里的意思。
“问夏公子是什么意思,也给奴家一个信息,回去也好给娘娘回禀不是?”安公公瞧着问夏如此,心头一堵。
“你家娘娘不过让你传话而已,”问夏嘴角笑意不变,原本清澈温和的眸子却在这时冰冷异常,瞧着安公公,便叫他瞬时头皮一麻,“至于我是怎样想的,凭什么告诉你?”
问夏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大度的人,饶是对方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太监,让他不快了,他万没有还让对方舒服好过的道理,而且一个太监也敢对他这般态度,不也就证明了他的主子对他的态度吗?
她沈清怡是个什么东西?求他办事还这副嘴脸,他问夏也是她能随意拿捏的吗?
第211章 曲目()
常春社进宫这日算不得是一个特别好的天气,早上起来天上就稀稀拉拉的落了一场雨,将御花园的许多青石路都弄得湿漉漉的,好在筹划此事的人考虑到夏日里的天气就如孩童的脸,指不定什么时候毫无征兆就翻了,所以将戏台子搭在了一个较为宽敞的大殿内。
甄玉卿去的时候,后宫里该来的人差不多都来了,而她也不过比太皇太后早到了那么片刻,众人见她来了,纷纷上前来与她行礼,她淡笑着与众人还礼,将将起身便听到太皇太后来了。
太皇太后自打上一次去紫宸宫找了甄玉卿的茬儿,后来也不知楚恒是如何解决的,反正太皇太后见了甄玉卿,便是没什么好脸色,瞧着她也跟没瞧着一样,拉着沈清怡和闵美姝的手说:“你们坐我跟前,跟我说说话儿。”
太皇太后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一个位置,让沈清怡坐,又指了指右边的位置让闵美姝坐。
“可是这个位置应当是德妃娘娘”沈清怡明显局促,看向一旁的甄玉卿,目露歉疚,但回头又瞧见太皇太后颇为不悦的眼神,随即住了口。
对于太皇太后如此安排,闵美姝倒是心安理得,“沈姐姐莫要多心才是,今日不过是皇上体恤我等,给我们找个乐子罢了,图的就是个开心,所以也不必太讲那些虚礼,想必德妃娘娘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当然甄玉卿瞧着,脸上神色半点没变,她不会跟一老太太去计较,至于其他人,甄玉卿更是觉得她们值不得她动半点脾气,笑了笑道:
“闵妹妹说的有道理,既是寻乐子,大家自然不必太过拘束才是。”
说完她便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之后在场几人都才纷纷落了坐,见人都落了坐,便有站在一旁的小生给众人递来了曲目,这曲目先是递给了太皇太后,老太太看了,觉得这些曲目都新奇的很,便点了出沉香救母和天女散花。
接着那小生又将曲目递到甄玉卿手上,她不紧不慢翻看了一番,随即漫不经心的问那小生:“你们这出花木兰讲的是她从军前还是从军后的故事?”
小生微微一愣,接着才道:“回娘娘话,讲的是从军前的故事。”
“嗯,那便点一出花木兰吧。”说完,甄玉卿将曲目递给了小生,小生朝她行礼随即又将曲目折子递给了在她下手的韩灵雨。
戏曲这个娱乐项目在大晋兴起的时间并不算长,大概也就十年左右,所以流传的并不算广泛,但凡有听过的,那多半都是家境殷实之辈,韩灵雨也曾听过那么一两次,但也只听过很少的一部分,像如今她手上拿着的这份曲目,她就大多没听过。
因此她也不知如何去选,一旁的甄玉卿见她多少有些紧张的看着那曲目,便是出声与她解释道:
“这些戏曲,想长生殿,牡丹亭,西厢记,拜月亭记,梁祝等讲的是爱情,如琵琶记,四郎探母,沉香救母等的就主要讲亲情,还有如窦娥冤,天女散花等的情景剧以及花木兰,穆桂英挂帅等等有教喻意义的戏曲,你想看什么就可以点什么。”
甄玉卿第一句话就提到了个爱情,这使得韩灵雨心里就如被谁轻轻抓了一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悄悄钻了出来,不过她控制的很好,红着脸听完了甄玉卿的话,飞快点了个穆桂英挂帅。
小生接过韩灵雨递来的曲目,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甄玉卿,随即才将曲目递给了下一人去。
很快曲目点好,小生回到后台去叫人准备。
“花木兰的后半段?”回到后台,小生将自己遇到的事情给班主说了一遍,正在上妆的班主听到这句话后,手上的动作停了,目光沉沉的看向那小生。
“没错”
“你确定你没听错?”班主重复一遍,接着又拿起画笔替自己上起妆来,“你再将那位娘娘的话与我说一遍。”
今日是来宫中唱戏,他们班主生怕有差池,反反复复嘱咐了他们许多遍,叫他们说话做事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而多年不唱的他,也打算再开嗓,以示他们常春戏班对此事的重视。
“是”
作为班主是有自己独立的休息室与化妆室的,这是他们当初来宫里唱戏的时候就与当时接洽的人对接好了的,不过饶是如此,小生还是明白,这种话大声不得。
听完小生的话,班主垂眸了片刻,挥手叫他退了出去,片刻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已经有些泛白的锦囊来,这么些年来,他一直不敢相信那人就这样没了,因此他辗转终是来到了长安这个他居住过的地方,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
“你这嗓子不错,就是野得很,不过我喜欢!”
“教你?我凭什么教你?就凭你长得俊?没道理没道理”
“行行行,你若是能从我手上过了三招,我便教你那花木兰的后半段如何?”
“给你给你,这些都是写好的曲子,你照着唱就成了,往后我若是能想起,便再给你寄一些来如何?”
“咋还哭了呢?也没欺负你的,没道理呀,这是讹上我了?你晓不晓得,你这叫碰瓷!”
“不就吃了你仨馒头吗”
“呐,好歹我们也算相识一场,若是有人问起你有没有见过我这么一个英俊非凡相貌堂堂仙人资质的人物,你可千万要说没有成不成?”
“得得得,小神仙,你是小神仙,我可惹不起,走了走了”
那少年轻狂散漫的模样仿佛昨日才见过,虽衣衫褴褛还在被人追杀,但他那从容与无所畏惧的笑意,仿佛从那时候就种进了他的心里,叫他在这么些年里,能够在无论多么寒冷的时候都寻得到一点温暖。
将锦囊收回怀中,班主再次为自己描起眉目来,外头那位娘娘,不论是何人,她必然是与那个人有着不同寻常关系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想方设法见她一面!
第212章 馒头()
楚恒来的时候,台上正在唱太皇太后点的天女散花,台上一派的花团锦簇,热闹非凡,甄玉卿坐在不起眼的地方,依旧懒懒散散的样子,手上竟然还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