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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卿好不容易腾出只手,在楚恒背上拍了拍,楚恒的背脊有那么一瞬僵了僵,接着甄玉卿听到自己用那长时间没有开口变得有些沙哑,但半点不失其真正音色的软糯嗓子开口道:“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话音一落,甄玉卿顿时有些不想开口说话了,以女人的身份面对面对除沈佑宁之外的所有人都让她有种被脱光了扔在大街上的错觉,好在这时候她还是比较沉着的,所以好歹是压下了这种荒唐的羞耻感。
与此同时甄玉卿似乎感受到了楚恒那压抑着的磅礴的情绪,正在以一种莫名的速度溃散着,或者换一种方式隐藏着,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说,这嗓音是自带的,她也想改来着,但这不是没给她时间吗
天旋地转,甄玉卿听到自己那软糯的嗓子娇滴滴的惊呼了一声,然后就以一种十分耻辱的名为公主抱的姿势被楚恒给抱进了一片红赤赤的房间里,目标直指那张大的出奇的大床,她的脊背顿时一僵。
第192章 死鱼()
甄玉卿抬头看楚恒,却只看到他比之以往更加棱角分明的半个下巴,紧绷着似乎正压抑着什么,身后的人见此早就统统退了下去,而楚恒也没什么顾忌,大步流星往前走着。
腿长的优势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明明是个不算小的房间,楚恒这厮抱着自己竟然能够在眨眼的功夫里就从门口走到了床边,而与其身上压抑着的东西相比,他的动作竟是轻柔的让甄玉卿心里直突突。
因着放甄玉卿躺下,楚恒贴着她靠近了几许,待她躺下之后干脆直接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上,甄玉卿望着头顶一片耀眼的红,让自己深吸了两口气,最后无奈的把目光放到了楚恒身上那同自己一般的,红彤彤的礼服上。
过了一会儿楚恒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甄玉卿想着要不要提醒他一下,本想着是推他一推提醒他起身来着,却也是没料到,这个身子大概是因为躺久了,竟是在那么短暂的几个动作后,就感觉到了疲累,所以为了省点力气,她开口道:
“那个”
“先不要说话。”楚恒的声音带着让人心惊的,劫后余生般的惶恐,这让甄玉卿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便也就随了他去,反正现在动手是干不过他的,还不如先做条死鱼,能节约一点力气是一点力气。
“你且与我好好说说话,我这嗓子多久没开过了,难受的厉害。”也不知过了许久,甄玉卿觉着楚恒以那么别扭的姿势能待那么久,当真能算得上个奇迹,但她对现在的情况什么都不清楚,心里早已抓耳挠腮一百遍,再忍就不是人了。
“朕腿软,起不来了”楚恒的声音带着些撒娇可怜的意味,就像小时候那般,也不知话是真还是假。
“那就先到床上来,这么撅着不腰疼?”甄玉卿试着动了动,想要往床榻内躺一躺给楚恒让出些位置,不过没成功,楚恒不让她动。
“你这是心疼朕?”
“那你撅着吧。”甄玉卿是个不受撩的,尤其是她现在心里还七上八下的。
大概是甄玉卿这话有着些不管不顾的意思,楚恒动了动,抬起头来,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起身的时候嘴唇擦着甄玉卿的耳垂和脸颊,带出一片让人颤栗的灼热。
甄玉卿不着痕迹的挫了一下后槽牙,楚恒这厮调戏起她来当真是越来越!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对上楚恒就十分的费心劳力,也就一会儿的功夫甄玉卿就觉得有些个疲累起来,而这最直接的体现就是直线苍白下去的一张脸,若不是还有几许胭脂的点缀,那这一张白脸和散发就直接可以拖去演鬼片了。
“哪里不舒服?”当然甄玉卿的这一张白脸也不是没什么好处,比如现在就直接把刚刚还沉浸在滔天喜悦当中的楚恒直接拉回了现实,瞧着甄玉卿那一脸苍白还强打起精神的模样,顿时心里凉了一半慌了一半。
“你坐下,让我瞧瞧。”甄玉卿也觉出了自己身子大大不如从前的虚弱,这时候头晕眼花的闭了好一会儿眼,才没又一头栽进黑暗里,软糯的嗓子带着沉沉的意味,朝楚恒招了招手。
楚恒真是难得的顺从,乖乖坐到甄玉卿的旁边,眼睛死死盯着她,若是人类身体结构允许,他大概是连眨眼也是不想要了的。
“感觉也不是多久没见,怎么又长高了这么多?”没了刺杀之前刻意隔阂出来的君臣之礼,此时的甄玉卿就像个长辈那般,伸手摸摸了楚恒的头顶,金冠之下,那一派棱角分明俊美无俦的模样,带着些天然的不怒自威,俨然已是一个合格君王的外表。
楚恒不着痕迹躲开甄玉卿的手,他心里十分的清楚,甄玉卿明白眼下的情况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她闭口不谈,还大有转移话题的意思,想必是不愿自己娶了她的。不过她不愿也无妨,毕竟这并不能改变的了什么。
“一年零三个月又七天,你昏睡了一年零三个月又七天。”楚恒握住甄玉卿抚自己头顶的那只手,一年多的昏睡让她原本有力的双手变得骨骼分明,小小一只,叫他一把就能全都握进手心里。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她从雪地里背回来的那个小孩了,他要她看得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
甄玉卿明显有疲惫之色的眸子似乎震惊了一瞬,“一年啊,可真不算短”
“阿甄——”甄玉卿说着就要睡过去的样子将楚恒吓的不轻。
“别叫嚷,我困得很,且让我睡一觉再说”甄玉卿是真的困,这是一种无能为力的困,就连她那强大的意识已经在脑袋里给自己十来个降龙十八掌了也没能挽救的回来,她还是眼一闭,再次陷入了黑暗里。
早已在在甄玉卿事情上成为惊弓之鸟的楚恒声嘶力竭的唤了一声御医,随后一群宫女太监快而不乱的涌进屋子,接着几个太医被簇拥着跟着跑进来,众人轮番上阵诊脉,不过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此时躺在床上的玉贵妃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楚恒腿一软,险些跌坐到地上,索性身后的朱公公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看了看榻上那熟悉又苍白着脸色的女人,朱公公挥手让众人退了出去,楚恒趔趄着坐到床边。
“皇上不必忧心,国师说了,娘娘这种情况,只要能够醒过来,有那真凰相护,自是一日好过一日的。”朱公公低声劝慰着楚恒。
当听到国师二字时,楚恒的眉头不自觉的蹙了一蹙,一年前甄玉卿被人伤了心脉,几度气绝,虽断断续续醒来过几次,但近半年气息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御医换了好几拨,拿着都是没法子。
楚恒却不放弃,叫人到民间去寻高人,却不料这时候已经快要被他遗忘的戎狄六王子拓跋奕突然跳出来,表示他略懂歧黄之术,兴许能够帮的上楚恒一二。
第193章 蛊毒()
而楚恒之所以答应拓跋奕叫他来试一试,也还得益于他一席话打动了自己,他说,戎狄地处西南,那一片有些不同于中原的巫医流传,如今中原顶级的御医都拿病患无所适从,何不让他来试一试?
兴许那时候在楚恒来看,甄玉卿的病症真的已经穷途末路,所以他才点头答应了拓跋奕,当然,他也不可能对他全然放心,秉着若是他敢乱来,就将他碎尸万段的想法,放他见到了甄玉卿。
排除刚开始拓跋奕见到甄玉卿时,他那让自己心头略感平衡的震惊和片刻不敢放松的警惕,接下来拓跋奕的种种手段,还真叫楚恒几乎绝望的心里生出了些许的期待来。
巫蛊之术,楚恒有所耳闻,也曾在一些典籍里看到过,小时候看到的时候不解,甄玉卿还给自己解说了一阵,而最让他记忆犹新的就是当中提到的蛊毒之术。
将上百条大小不一的毒虫放到同一个盒子里,叫其互相蚕食,经年之后盒子里仅剩的那一只便被称之为蛊。
此蛊身负剧毒,叫有心人炼化再以血为媒,侵入人体,蛊虫便如跗骨之蛆紧紧跟随,下蛊之人借由蛊虫之毒控制于人,每每发作之时,便令人痛不欲生,但蛊的兴起,最开始应当是用来救人的,只是后来被人妖魔化,所以才令人十分的忌惮。
拓跋奕喂甄玉卿吃了个东西,从那之后,甄玉卿的气息就一日比一日强盛起来,就是御医也是十分的惊讶,没想到在他们看来已然是大半个身子都进到黄土的甄玉卿,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萌发出了新的生机。
接下来半年的时间,在拓跋奕的医治下,甄玉卿除了没醒过来,整个人却是以良好的方向一点一点的恢复起来,直到前不久拓跋奕那一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又或是故意的试探,他说:
“若是姑娘一直这样不醒,不妨试试中原的冲喜一说?”
楚恒想着拓跋奕那时候似笑非笑的一副嘴脸,以及他一闪而逝的,像是洞悉了一切的神情,禁不住再次挑了挑唇角。
拓跋奕猜的没错,他费尽心力救活甄玉卿,不就是想要与她天长地久的待在一起吗?所以,即便他乃一介帝王,‘冲喜’二字放他头上确实有些大逆不道,但他却求之不得。
因而力排众议,他娶了如今被他安排了新身份却又常在病中,不能见人的‘玉姑娘’,且迎娶当日便下令大赦天下,将其封为四妃之首的德妃娘娘,此举顿时让整个朝堂哗然变色,诸多奏折争议纷至沓来。
毕竟如今后宫还未立后,统共只有六个妃嫔,年前沈嫔因为沈将军平定焦国之功而晋升妃位,这也不过是个末等的庄妃,她一个来历不明的玉姑娘何德何能能居那四妃之首?也不怕闪了腰!
面对各方压来的奏折和抗议,楚恒也不急,耐着性子与众大臣好好的说道了一番,加之此前他也笼络了不少官员,因此他这道旨意一下,自然有人拐着弯儿的帮他圆上,所以他更不急了。
不过有个言官大概是受了挑唆,竟然拿自己的小命威胁自己,说那玉姑娘无德无能无法服众,若皇上一意孤行要封她德妃,他便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
这时候楚恒就忍不下了,叫人一把捉了他,拿出个强硬的态度,一问户部尚书闵端,问他家女儿是否不甘?闵端当即被吓的在地上磕了七八个头,表示自家女儿万万没有这般狭隘心胸。
楚恒冷笑看他,看得他冷汗出了一身才放过了他,若是他连那个言官是哪一派,哪一人的人都不晓得,他楚恒这个皇帝也就别当了!
二问礼部尚书魏学诚,表示他一介天子,是不是连一个管理后宫的权利都没有了,封个妃还得看众朝臣的脸色?
问的魏学诚老脸一青一白,按道理来说,这后宫掰扯着都是皇帝的家事,人家封个妃,还得看大家脸色,这是个什么事儿?
虽说皇上的事情,没有小事都是国事,但现在皇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这就是他老人家个人的家事,闲杂人等别下逼逼,他这个礼部尚书还能有啥说的?
也怕楚恒动不动就说,封玉姑娘做一个德妃都还觉得委屈了她,要不是看在怕一口气呛死满朝文武,他就封她做皇后了,还跟他叫板,那想死也就别拦着了,赶紧去吧,魏学诚连忙表示这事儿您是皇帝您说了算,拉拔着一帮贤臣开始自说自话起来。
楚恒的这个态度一出,再加上这一年来,他杀伐果断以及时不时体现出来的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