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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女-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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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止胸口一阵一阵痛楚漫过,这样的他,这样的语气和口吻,哪里是自己见到过的?

    她缓缓闭上眼,莹然的泪珠再次从眼眶悄然滑落。她想,难道,除了隐忍和妥协,他们的事情,就只能在这昏黄幽暗的寝宫里转来转去吗?就像一个天真而痴狂的梦,梦里总是好的,一生一世,还只是一双人,可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愚不可及的谎言蠢话……

    外面的官吏还在不停催促,而他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豪狠孟浪,他箍紧着她的腰,剧烈喘息声中,似要将她弄死在自己身下。她被颠簸得早已失去了方向,云鬓松了,金钗掉了,快被抽空的意识里,唯有两手紧紧揪拽着他敞开在胸前的中单衣襟,像溺水之人死命攀着一根救命的浮木,害怕失去,害怕过了这次以后,从此,他就不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遇不遇;逢不逢;月沉海底;人在梦中;镜中姻缘非是空;会向瑶台月下逢。”

    镜中姻缘非是空;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是她以前抽的一个姻缘签,很好很好的一个上上签,曾经她天真地信了,可是现在才发现,宿命就是宿命,逃不掉的,因为她这辈子,注定要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甚至,就连丈夫也算不上……

    “别走,抱紧我,抱紧我……”

    耳边乱嗡嗡地,她一边疯狂回应,一边紧紧拽着他的衣襟,他不回答,只是以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方式来表明对她的占有和爱护,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就这样,从地板到圆桌,从圆桌到床榻,整个一上午,直到外面跪着的那名官吏已经饿晕在那儿……

    阳光从廊下的台阶移到糊着茜纱的窗门上,暖阁之内,一片昼亮,精致的象牙雕花大床,芙蓉帐子轻盈而下,一直垂至地板弯曲起来。

    两个人相拥而躺,都是一副疲惫之相。她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过了好久,才语气淡淡地说:“你应该娶个新皇后的。”

    他不答,微侧着身子,手肘靠着下面瓷枕,欣赏似地看着她皮肤上的一道道青痕,他的卓越战绩。阳光穿帘而入,移,移到了她的侧面脸颊上。她牵了牵嘴角,又说:“听听我的劝吧,一个皇帝,怎么能够连个皇后都不娶?”

    他脸上倒还镇静,只轻轻伸出右手,将她胸前的青丝拈在食指绕了一绕,半晌,才声调低哑而慵懒地问:“是吗?你觉得朕该娶谁?”

    她想了一想,从满床的锦绣狼藉堆里坐起来,一边平平静静地披着袍子,一边认真道:“其实我觉得那个叫颂荏的小姐还不错,我早就帮你打听过了,方小姐知书大礼,秀外慧中,应该是你的良配佳偶。”

    “看来,你还真是贤惠大方。”

    “贤惠大方一些不好?难道你想我变成妒妇?”柔止牵唇自嘲。

    刘子毓终于忍无可忍,直起身子一半拽住她的右手往身前一拉,不及柔止反应过来,一个翻身已经将她压下:“贤惠?大方?是吗?”他冷冷盯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游移着,移至她下颔时,虎口用力一抬:“果儿,你知道么?每当你这样一贤惠起来,朕就恨不得立刻掐死你。”

    她也冷冷地盯着他:“掐死了不正好,掐死了我,你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

    忽然,他笑了,优雅的唇角牵扯出一个摄人心魂的笑意,他松开了她,从她身上翻下来,缓缓躺于她身侧,双肘支着后脑勺,望着杏黄的芙蓉帐顶,悠悠叹说:“朕如今可总算明白了,这女人,还是嫉妒起来招男人疼爱些。”

    “有了后宫三千,皇上不愁没人嫉妒。”

    这话终于点燃了刘子毓的怒火,他额上青筋隐现,重又翻身将她压下,手掐着她的下巴:“别一次一次挑战朕的耐心和底限。”说着,又将自己的脸凑近她的脸,鼻尖贴着她的鼻尖,一个字一个字恨声道:“果儿,你听好了,朕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了,就是死,这个皇后的位置也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来。”

    “什么意思?你打算做什么?”

    “呵,这个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刘子毓冷冷一笑,道:“你以为,撕毁了纪老头的罪证,朕就没法子对付他们这帮人了吗?呵,告诉你,朕有的是办法。”

    “你要对付谁?怎么对付?”柔止静静地问。

    刘子毓不答,只是冷笑。

    柔止一把推开了他,直起身子从床榻站起来:“严峻酷法是吗?暴政虐刑是吗!”她手指着外面,骂道:“是啊,你是皇帝,这天下的事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如果谁有不服,你尽可以处之以极刑将他们弄死就好,也不必在乎你的名声,我的名声,然后背上千古骂名,史册之上永远留下抹都抹不去的污点,你觉得,就为了一个皇后之位,这样做值得吗?值得吗!”

    刘子毓也不疾不徐从床榻站了起来,懒洋洋系着身上的白色睡袍,“名声?”他笑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名声在朕的眼里,不过一坨粪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倒是你——”他慢慢走近她,嘴唇贴在她耳鬓,吹气般地恨声说:“这么在乎你说的名声做甚?果儿,别告诉朕,你的眼睛里,这些名声,比咱们之间的感情还来得重要?”

    柔止闭目深吁了口气,她也不回答,只是转过身,拣起床榻边一张外袍披在身上,说了声“给你看样东西”然后珠帘一撩,就直匆匆向外间的壁橱走去。

    刘子毓立在桌几旁,嘴角噙笑,双手环胸,目光随着她背影的移动而移动。终于,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她抱着一卷长长的画轴走进来,目光冷冷地看着刘子毓:“只是名声吗?”她将那卷画轴摊开了往刘子毓身前一扔,侧过脸,抬起下巴一个字一个字道:“是不是名声,是不是子嗣,是不是所谓的贤惠,你何不看了这样东西再说?”

    刘子毓愣住,看看柔止,又看看地下的画轴,忽然,笑容一敛,双足一个踉跄,猛地后退两步。

    “皇上,你紧张什么?”她又侧过脸,冷冷一笑:“和这样东西比起来,你说是我重要?还是它重要?”

    刘子毓胸口一窒,紧抿着薄唇,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柔止继续盯着他:“如果你今天能告诉我,在我和它之间,你觉得我比它还来得重要,那好,那些狗屁名声在我眼里也是一团粪土,我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

    刘子毓缓缓闭上眼,一种无力而无奈的挫败和绝望再次像潮水般席卷到他的全身,他慢慢转过身,也不看柔止,不看那地上的画轴,只是虚晃着步子,神情落魄地,一步一步向殿门外走去。

    泪水从柔止的眼睛簌簌滚落,一点一滴,像断线的珠子,她哽咽着喉咙,双膝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地往那摊开的画轴上跪了下来。

第08章() 
那是一副长宽几尺、气势磅礴的《天下一统舆览图》,山川、河流、城廓、草原,宽广的疆域,辽阔的幅地……无一不在那精细准确的线条中,勾勒出一代君王宏伟而迫切的壮志和愿望。

    柔止埋着头,半蹲着身子,颤抖的手指在那舆图上逐一摩挲着:东边,倭寇扰乱和逆贼叛变不是一天两天;西边,漠西几大旧族常年骚扰不断,意在策反;南边,南齐国的历代君主对大梁境内早就虎视眈眈,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北边,对了,就是这个北边,本是属于本国许多的疆土,都已经被北国的前任君主割据而占……柔止的心像被石块重重击了一下,因为,手指停留在最上角用朱砂笔重重圈画的地方时,她的脑海,立即浮现出刘子毓时常看着它,皱起眉头深深思索的样子。

    是的,他不是位只懂贪图纵逸的君主,有次他心里一高兴,忽然地就将自己抱坐在膝盖上,指着这张摊开的地图,对她信心满满地说:“果儿,你看着吧,五年之内,朕定会将先祖丢失的这些疆域全都收回来!”

    ……五年之内,定会将先祖丢失的这些疆域全都收回来!

    壮志豪情的男人,心系天下的帝王,柔止怔怔地看着这张图,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不错,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帝王,今天他能杀掉一切反对者让自己登上后位,然而,孤家寡人的滋味,丢弃江山的代价,他能背负得起吗?或者说,是她可以承受得了的么?

    国库亏空,四面皆敌,先皇所丢下来的,并不是一个响当当的开明盛世,而是一个岌岌可危的烂摊子,纵观整个朝野,对新君有着叛意的朝中大员几乎被他该杀的都杀光了,然而现在,能够留在他身边的,可都是衷心不二的臣子官员呐!他需要这些人,离不开他们,并且于他而言,像纪怀远这种堪比魏征的直谏良臣,是一个君主可遇而不可求的……

    柔止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慢慢卷起地上的画轴,然后站了起来走向壁橱,重又将它放回原来的位置。

    光可鉴人的金砖地板倒映出她孤寂而落寞的影子,她立在壁橱前,也不知立了多久,直到膝盖已经站得麻了,她才微微弯起嘴角,苍白的脸颊浮出一抹凄然而无奈的笑:

    是啊,如果江山和自己只能选一样,他会选谁?他回答不上,她想,他是真的回答不上……

    五月的樱桃又一次熟了,精致透明的水晶玛瑙碟子里,盛满了一颗颗珠圆玉润的红樱桃,刘子毓一动不动坐在红木椅子上,手指从中轻轻拈了一颗,怔怔地看着它出神。

    小时候的事情,仍旧像昨天一样清清楚楚浮现在脑海,小时候所经历的邂逅,一直像这樱桃酸涩而甜蜜的滋味在他心中久久不散,如果今天重又回到小时候,而他也不是皇帝,她和他的事情,是不是就会简单许多呢?

    夜已经深了,书房里亮着几盏银烛宫灯,刘子毓吩咐宫人将它们一一吹灭了,然后石雕似地、把自己彻彻底底湮没在黑暗而孤寂的世界里,就这样呆呆地坐着,也不知坐了多久,才将身前的玛瑙碟子重重一推——

    “砰!”

    玛瑙碗打摔了,一颗颗红樱桃像珠子似地滚得满地都是,宫人们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刘子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脚踩过那些鲜红的樱桃,面无表情转过身,直往左侧墙壁所挂的一副画像走去。

    那是一副女人的画像,借着从窗外透来的一线月光,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一抹慈母般的笑容,正亲切温婉地从女人微微含笑的眉眼里浮漾出来。

    她是被皇帝加封为“孝惠敬仁恭贤淑仪”的圣母皇太后,曾经发了疯的汍妃娘娘,一连串的溢美加封之词,无一不表达着皇帝对其生母的仁孝敬爱之意。刘子毓看着她,倒背着双手,也不知看了多久,深黑的瞳仁才浮出一抹自嘲和冰冷的讽笑:

    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懂得,那死后的哀荣背后,有着多么令人痛心而悲伤的心酸和绝望!

    皇宫里的悲剧,最大的莫过于一个女人,要和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刘子毓颤颤地伸出手,母亲的画像,冰冰凉凉的,在他手指尖上像是涂抹伤口的药膏,虽然也有些治愈的效果,可那种疼痛的感觉却是永远也抹不走的。他抚着抚着,突然,眼睛眨了一下,一颗莹亮的东西从他的眸波里滚了出来。

    如果,自己的父皇不是左一个妃子右一个妃子的弄在身边,如果,一个皇帝也只娶一个女人,那么母亲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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