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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别说去给沈墨做妾,就是他正正经经拿着八抬大轿来娶我,我也要好好考虑!”
“你!”李氏气的脸色发青,她愤怒的指着狄安安,“女儿家的婚事从古至今都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想不嫁,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狄安安真是要被他气笑了。
李氏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沈墨已经要来将她纳入房中了似的。
“母亲,您这话说的还是小心着点。要是让别人听去,还以为我们京兆尹府要去做人家安西王府的主了!沈墨娶我也好,纳我也好。我都不会同意!”
“狄安安!”李氏“蹭”得一下站起来,恼怒地喘着粗气!
她静静地看了狄安安一会,带着侍婢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破院儿。
狄安安看她走远,一股堵在胸口的火气也泄了下去,但困惑紧接着浮上心头。
李氏不会没事闲的跑过来,还问她这些有的没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沈墨真的漏过这种口风,还好巧不巧让李氏听了去!
狄安安这回可是冤枉他了。
沈墨除了一大早来给她送药,又顺便坑去了京兆尹的“证物”,就什么都没做了!至于安西世子心有所属的消息,则是昨日就已经传遍的京城大大小小的饭馆酒家,知道的,都在议论狄安安怎得那般好命,小小一个三品京兆府尹之女,竟有可能入得王府。不知道,也都在议论是那家的姑娘,竟然能得到安西王世子的青眼!
而给李氏透消息的,就是那些所谓的知情者!
自打上次狄然在上学路上被人抓了去之后,李氏就再也不放心让府里的衙差陪送了。自她回来,狄然上学放学,都是李氏坐着马车亲自去送。而就在今早,她送了狄然回府的路上,就听见街上的行人纷纷议论着沈墨当街宣布狄安安是他的未婚妻的消息。
——顺便再议论一下太子遇刺的事情。
李氏一听说自家那个赔钱货有可能进的了安西王府,立即让车夫加快速度,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兆尹府,问问自家老爷到底知不知道此事。好巧不巧,正赶上狄明喆在跟赵书岩咕哝着沈墨抢走证物的憋屈事儿。
她一下子就把这两件事划上了等号。
为了自家然哥儿的前途,又立即转道,来了狄安安破院儿,好和未来的安西王世子妃打好关系!
谁知道狄安安这个不识相的,竟然敢说出那样大逆不道话来!
李氏“砰”的一声将杯盏摔在桌上!
真是气死她了!
“岸芷,你就说狄安安那个死丫头。竟然说什么‘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这寒门妻再好,日子过得也不舒坦不是!还是这贵人的妾室,听着是不好听,但是”李氏欲言又止,她摆了摆手,“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岸芷确实是不明白。
在她看来,舒坦的日子是用钱买来的。没有钱,就算是正室又有什么用?
她赞同道:“夫人,小姐总有一天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李氏叹了口气,看着岸芷的眼中满是无奈:“你说说,还是你这丫头想的明白。怎么你就不是我的女儿呢!”
第六十八章 水上画舫()
这边厢,狄安安脑补出了一场“安西世子强抢民女”的大戏码,另一边,沈墨带着从东宫坑来的明珠走在前往京兆尹府的路上。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拿珠子,这样,那只老野猫才会记得他的好。
先从皇帝老爹那里要来一个月大假,又从太子儿子那里坑来白玉赤阳珠,兴致勃勃地往京兆尹府走去。
可还没走到一半,就远远地忘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安安!”他喜笑颜开,朝着狄安安招了招手。谁料狄安安仿佛看不见他似的。扭过身子,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沈墨尴尬的僵在原地。
他飞快的反省着自己今天可做了什么会惹她不开心的事儿。
可无论任他如何反省,他都没有想出来!
天地良心,他可是什么都没做!
沈墨重整旗鼓,快步朝狄安安追了过去。
他有轻功傍身,不消几下便伴在了狄安安的身侧,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狄安安身体算不上强健,更加甩不掉他。
“老野猫,你的手怎么样了?”
沈墨委屈极了。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狄安安不理他,自顾自得往前走。
“老野猫,你这是怎么了!我给你送了药,你怎么反倒不理我了?”
狄安安倏地停下脚步:“我哪敢不理世子爷您啊!您身份高贵,我哪高攀得上!”说完,接着往前走去,却也放慢了脚步。
沈墨满头雾水。
好好的,狄安安怎么会这么说!
狄安安同样心惊。
她这是怎么了。
她与沈墨不过就是普通朋友,李氏的话,虽有所冒犯,但她冷淡惯了,对于这种事一向不甚在意。为何事关沈墨,她就把控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狄安安停下脚步,沈墨也紧跟着停下。
她偏头看着沈墨,后者眼中一派赤诚,到叫她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李氏不过是她名义上的生母,与她没有什么感情。反倒是沈墨,与她无亲无故,却一再帮她。还助她摆平了狄明喆这个不小的麻烦。
“沈墨,你”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指着眼前的一艘画舫惊讶道:“好漂亮啊!”
沈墨顺着她的手望去,这一看,就笑出了声。
那是一艘水上青楼,一大的画舫为主体,周围跟着几艘小船,用来接送客人。
而更巧的是,这画舫是他名下的产业!
归元阁收集天下之情报。而酒肆青楼。更是最能探查到最多消息的地方。
而这艘水上画舫,正是不少京中显贵流连之所!
“要不要去看看”沈墨提议。虽然是提议,却用的肯定的语气。水上青楼这样新鲜玩意,他就不信狄安安不好奇。
意外的是,狄安安只隔空望了望,摆了摆手。
“不用了,我还是先逛逛这附近就行了,我还没来过呢。”狄安安几乎是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绝。
沈墨有些失落,这可是他名下最令他骄傲的地方。
四处转了一下午,下晚茶的时候沈墨再次锲而不舍地提出,去港湾逛逛。
狄安安只差没把手里的茶杯扣在他脑门上了。
她气呼呼的一口反对。
沈墨不动声色的看着狄安安阴沉沉的脸色,越发的觉得有深意。自打她认识狄安安以来,她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即使偶尔孩子气也都是无关紧要的小玩笑,且每次分寸都把握得恰到好处。但是这次,她却死活一口咬定不肯去。
为什么呢?
沈墨目光一闪,唇畔笑意更深:“我是一定要去的,总归是我的产业,我这个大老板总要去看看吧!”
沈墨拍板定案。
狄安安头痛欲裂:“我头疼”
“恩,亲一下也许就不疼了?”
“我脚疼不良于行”
“没关系,我会一直抱着你的。”
“我浑身都疼”
“安安是在暗示要我从头亲到脚,吻遍全身?我乐意之至。”
狄安安:“”
耍赖对无赖,沈墨胜。
这个大流氓!
于是简单吃了晚饭,狄安安磨蹭的被沈墨拖着去了港湾。
沈墨脸上简单的上妆修饰了一番,身上一件过大的袍子挂着,视觉上看起来空荡荡的,越发觉得他身材瘦弱,整个人一副病弱书生的模样,不过那双眼睛却是晶亮深邃,闪闪有神。
反正要去的是青楼,眼睛闪亮一点更贴切。于是乎,沈墨就变成了一个急色的、病弱的书生模样。
他身后拉着的狄安安,则是扮成了一个富态的,矜骄的贵公子。
贵公子鼻孔仰到天上,一脸的不乐意。奈何被病书生拉着,拖拖拉拉的往港口那拽。
其实狄安安真的是一百万个不愿意去,奈何沈墨手上抓得牢得很,根本不放松一下,让狄安安连演绎“集市走散”的戏码都没机会。
到了河港,已是夜幕降临,黑夜笼罩,水波粼粼,河水在夜风的拂动下“啪”“啪”的打击着码头岸沿。一声一声水浪的撞击声在远处的笙箫衬托下越发的显得清晰。
远处的港湾上,一艘大型的三层镂空精致画舫在港湾中自由漂移。笙箫声远远传来,画舫声灯火辉煌,可以看到隐隐的人移影动,还有船头甲板上轻纱旋舞的舞姬们,不时传来客人或猥琐或清爽或豪迈的笑声,夹杂着女人的调笑娇嗔,一派人间堕落繁华的景象。
港口码头有十多个,其中九号码头就是专门接送登离画舫的客人的,两排特制轻舟齐齐拴在码头边上,不时有船只在九号码头和大画舫间往来送客。
摆渡费也很贵,一个人一两银子。
“好贵啊,我们走吧。”狄安安扭头就走。
“我请客!”沈墨眼快的一把抓住她,稳稳笑着:“临阵脱逃,你在害怕?”
狄安安不自在的笑笑:“怎么会。”
狄安安说完骄傲的昂首挺胸,走上摇晃的小船。沈墨也跟着上了船。
船夫麻利的点亮船头挂的红灯笼,然后摇橹离岸。
船离岸时一晃,狄安安脚下一个不稳一头扎进沈墨怀里。
投怀送抱,沈墨心神一荡。他低下头,就看到狄安安脖颈雪白,温顺的靠在他胸前,两手抱着他的腰身不愿离开。这让沈墨不禁微微会心一笑,体贴的扶着她坐下。
落座后,狄安安朝沈墨微微颔首,脸色严肃异常,仿佛面对的是形势严峻的世界大战似的。她挺胸收腹,正襟危坐,端端正正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女王模样让沈墨觉着很新奇。即使是坐在后座上,他也从来没看过狄安安如此有气势的坐姿。
高高在上,女神一般的荣光。
摇摇晃晃的小船带起簌簌沥沥的水声往画舫行去。狄安安坐在小船上,昂首挺胸,手置于膝,坐得笔直的,像骄傲的女王坐在金马车上巡视自己的领地臣民一般。除了脸色不是很好。
她着一张俏脸,脸色发白,嘴唇抿得紧紧的,肃穆的神色比圣殿的塑像还要严肃庄重。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半丝害怕;从她的姿态上,看不出半点慌张。她只是,放置在膝上的两手死死握住,几乎要生生握断自己的手掌。
遇到任何难题都从来眼都不眨一下的狄安安,此刻神经绷得极紧,随时可以断弦。哪怕小船轻微的晃一下,都能让她心头狠狠一跳,眉头也不;自觉皱起一分。
小船摇摇晃晃的前行,狄安安腰板挺直,坐姿严肃,一动不动,连眼珠视线都不曾移动过分毫,整个人就仿佛一座蜡像一般。
在船上摇摇晃晃行了大半段路程,沈墨终于察觉到不对了。
狄安安的手,冰凉得厉害。
沈墨握住狄安安的手,才发觉她的手心全是渍渍的冷汗。但是,她的坐姿,视犀始终都没有半分移动的意思,整个人就呈一种僵硬状态的高傲端坐,岿然不动的坐在凳子上。
沈墨忽然明了。
原来狄安安这不是君临天下的俯瞰傲气,而是,过度紧张造成的精神意识极度绷紧。
沈墨不觉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