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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贞蹙眉欲言又止,江离摆手打断他“没时间了,给了快马二十匹,你们化整为零隐入山林,由我将他们引开。”
王贞惊愕道“我和你一起。”
话音未落,身后的五百精兵振臂而呼“同生共死,同生共死。”
江离无奈立于马上高呼“将士们,听我说,你们要死也要死在沙场上,死也要拉着敌人的一起死,这才对得起你们被践踏的家园,被欺辱的妻儿,这才叫死得其所,这才对得起你们军人的名誉。而不是这阴暗诡谲的朝野之争,如今我一人引开他们,你们可保存实力,是回阳关驻城也好,回大魏主营杀敌也好,都不要在此做出无为的牺牲。”
她示意眼神王贞,王贞点头命身后一排将士将马让出来,将将缰绳连在一起,交到她手上,眼底湿润“安大人保重。”
江离不答,接过缰绳道“废话少说,接下来交给你了。”
言毕牵起缰绳,向着断崖方向驶去,她身后的骏马扬起尘土,远远竟像是几百人的部队在疾驰。
王贞下令化整为零,隐匿山林,五百人的队伍瞬间消失在矮山脚下,他回首望了一眼那个方向,半晌一声轻叹。副官指了指那个方向,贺兰寻点头,在不经意瞥了一眼岔口杂乱的马蹄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江离带着二十几匹马,一边拼命的奔驰着,一边侧耳听着向后声响。知道那队人马跟上来后,嘴角一扯,将手中长鞭子一甩
勾住了头顶上的一条树枝,半空里纵身一跃,便稳稳的坐在树杈上,指尖一弹,弹在了她刚刚坐的那匹马的屁股上,骏马吃痛,更加疯狂的前奔,带起一阵尘土与落叶。
她立于高处望了望,前方的路越来越窄,且下山的路只有一条,若那队人马认准自己在山上,只需要将下山的路守住,自己便被困死在这里。看这山的样子,也不像物貌丰富的样子,况且又入了冬,想必兔子毛都找不到半只吧。
她暗暗叹息,却没注意到不远处一队人马正悄悄靠近。等她惊觉,方才起身飞走,下面一阵喊杀之声,几支箭都是擦着她的耳朵过去,来不及回首,便于树梢之间穿梭,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到了山顶,一回头才发现,身后竟然跟着数十人。
那十几个盔甲之士刚想上前,突然停住,像是被什么人命令一般,只瞪着双眼看着她,半晌,十几人突然自觉让开一条道,江离心想难不成是他们首领要和自己谈判。
那人一身黑衣软甲,银色面具半戴,露出一双烟波浩渺的双眼,那人嘴角含着一丝不合事宜的笑,缓缓移步向自己走来,江离正以为这人是要给自己一个拥抱时,那人于五步之外停往,拔出长剑对她指了指。
江离半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那人心想叫你丫的装,叫你丫的害老娘奔波,手腕一翻,长鞭于空中如游龙一般狠辣的扑向那人面门,那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身后退,方才止住。
他回首命令道“谁也不许上前。”
话音未落,长剑前端突然射出一条铁丝,将她那半空里的长鞭子系住,江离放鞭执剑,迎上他的攻势。
十招
一百招
一百五十招
江离长剑落的同时有什么东西塞进她手中,她还未来得及看清,便觉眼前罡风劈开,贺兰寻一掌打在她胸前,身后是断崖,她突然觉得自己脚下失去了支撑,身体极速下坠,而身后的欢呼还未来得及想起,便是痛苦之声。她这才看清,自己的剑刚刚被打落时,手中被塞进的正是自己的长鞭,而长鞭的那一头还与他剑上的铁丝系在一起,自己这一坠落,也将那人拉了下来。
只是,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哪里不对呢?
她皱着眉还未想到什么,便落于入氤氲着青松翠柏香气的怀里,头上那人嗔笑道“喂,睡着了,这么不专心。”
涯风鼓荡,从耳边刮过,两人下降的速度确慢了下来。
江离翻白眼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穷追不舍,姑娘我力竭坠涯。”
贺兰笑道“穷追不舍倒是真的,若不追紧点难保入得了江姑娘的眼。”
江离不自然轻咳一声笑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好意思在这里调情。”
贺兰点头对她的话深感认同,两人吊在断涯半空,不上不下,有些云雾飘渺,看不清除涯下的情景,高处刮来的寒风吹的人脸颊生疼“那换个地方吧。”
江离还未弄清楚他说的换个地方什么意,便觉得身体瞬间失重,再次以极快的速度下落,她被晃了一下,瞬间死死的抱住了身边那的腰,抬头那年面具下的嘴角轻轻扯来一个弧度。
那微笑让她忽然觉得没来由的安心。
不过片刻功夫,两人顺着贺兰手中的树藤到了断涯底部。
原来半空里云雾缥缈的遮挡,是涯底潭水的蒸腾的水汽。这是一处断开的山脉所形成的一处奇特的景象,潭水四周被断山包围,底部绿树繁茂,草地上竟然争相开放着无数的小花,潭水碧绿如玉,倒映的湖光山色,你是一万年不曾变过,上面是极寒之冬,下面则是四季如春。
江离眼中震撼无比一边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一边欣赏这奇景,确没有注意身旁那人复杂的眼神。
她走在前面,听得身后没有脚步声跟上来,回头刚刚接触到贺兰那抹还未来得及掩藏的忧虑之色。
“怎么了。”
贺兰寻摇头笑道“无事”
江离过去将他的面具摘下打量道“好好的戴这东西做什么。”
“怕有人看上我。”
江离虚推他一把笑道“谁阿,这么没眼。”
贺兰寻但笑不语,径直上前走去,江离楞在原地,心中暗骂这家伙装深沉,半晌见他在前方回首,便悻悻跟上去。
“你觉得此处环境如何?”贺兰问道
“不错,若是有三间竹屋,屋前种上几颗海棠就更完美了。”
贺兰寻笑笑“那我们便在此处终老一生吧。”
江离惊愕抬头看了看贺兰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他的“你怎么了,你爹欺负你了。”
贺兰寻不动,静静的看着她的小动作,眼底温柔如斯。将他的手拿下来,握在掌心,缓缓向前走去。
“这世上,能欺负我的人,只有你一个罢了。”江离大囧,心想这家伙自回到老巢后说情话的本事见涨。
“这是你的地盘,你可知这是何处?”她悻悻找话题岔开。
“我十岁便离开此处,距今已有十四年之久”贺兰寻虽没正面回答她的话,但此时江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江离一哂问道
“哦,我们江大才女不是惊才绝艳,智慧无双吗?小的还是听凭您吩咐。”贺兰寻侧身不看她,眼神冷冷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什么,他好像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半晌她才想起来怕是自己一人引敌深入的壮举惹着他了。
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窘迫,讨好道“那个,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那些人也不全是细作,虽然我不知你与陛下有什么计策,但我认为他们不该这样枉死,而且我在来之前,已把那细作给除了。”
听得他的解释,贺兰转头,无奈道“我气你,是你在逞匹夫之勇时丝毫没考虑过自己的安危,你自以为事,觉得凭借自己的功夫可以侥幸逃脱,你狂妄自大,单枪匹马诱敌深入,你以为这沙场是儿戏吗?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否为我想过若非今日我提前接到消息”他不再多言,侧过身去。
江离低头,盯着自己脚底下的那朵小野花道“我无法眼睁睁看着那些稚嫩的脸在我面前死去,若是战死沙场,那是死得其所,但若是死于朝堂诡谲的政治,我认为太不值。”
贺兰寻叹息“你这执拗的傻瓜。”
“可认为我傻的聪明。”
贺兰寻被这一句话给逗笑,拉过她的手在掌心摩挲“为何没有听我的话,消息送到后便马上回来。”
“我在送信的路上遇到了长孙延,他带着花寻欢来了,后来半路上南平公受了重伤,陛下也被围困池云引得痼疾发作,所以耽搁了几日。对了,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贺兰点点头“之前切断联系,是因为这边出了叛徒,你消息送到后,便恢复了。”
“你这样跟着我坠落涯底,你父亲会不会察觉?”
“该察觉的早已察觉,说来还要感谢你,助我脱身。”
江离不解问“难道你不需要里应外合了。”
贺兰寻笑道“连你也看出了我们里应外合,难道贺兰卓看不出来吗”
他忽然抬头环顾四周,指着环绕的群山道“去那边看看。”哪里来的风,翻涌着苜蓿草的香气,日光自雪后破云而出,于潭上架起一道彩虹。
半柱香的功夫,两人到了刚才贺兰寻指的那一方向,这是一处内嵌于石壁上的门,门垂着树藤若干,远远看去,与旁处并无不同。
门上有兽头三只,呈三角状,兽头鼻上系铜环,想必是刚刚太阳出来的一瞬间,光照在铜环上反射的光,让贺兰寻发现了此处的异样。
江离喃喃“为何是三只兽头。”
只见贺兰寻沿着门四周轻轻敲了敲,仔细听来,那声音竟似有韵律,然后不知碰到了哪里,只听咔嚓一声,中间的兽头张开了大口,自中间分开,门向两处打开。
两人对视一眼,缓缓入内。本以为这久无人迹的山谷里发现的密室,肯定会有多年陈腐的灰尘,然出乎两人的意料,这甬道里干净的一尘不染,只有一边是用来照明的鲛人灯,幽幽的散发着橘黄色的光,另一边墙上并没有灯,只在在光隐隐的打在墙壁上,照出一点斑驳的影子。
江离伸手一摸,对发现这墙壁上另有玄机,她示意贺兰,两人点起火折子照亮上壁画。
原来那些斑驳的影子并非是壁画,而是壁雕,不知谁以此山壁为画卷,手执刻刀将那些年代久远无从考证的秘密一刀刀刻在这些不为人知的甬道里。
第一副是三个少年,十五六岁,纵马于草原,西方落日晚霞,雁阵声断,刻的栩栩如生,是副远景,三人背面对着夕阳,看不清楚样貌,只觉得三人气质着然,定然不是寻常人家子弟。
画卷极长,数十米,皆是刻的草原风光,刀力精湛令人叹为观止,精细处连草尖上的露珠都清晰可见。
第二副主角依旧是三个少年,周身还多了些面目不清的人,从衣着上看,应该是随从之类的吧,眼前这三人好像比刚才年龄大了一些,但江离感觉这三人依旧是第一副图的那三个人,这次人的形貌上有了精细的刻画。
三人中一人年龄稍大些,身材宽厚粗犷,眉宇间带着一股精明睿智的威严之气,他负手立于山下,身后站着几个低眉顺眼的随从,那两人立于那高大男子对面。其中一人谦谦如玉,负手而立,颇有当代潇洒风流逸事的风骨,那人面容温和,眉宇间疏朗开阔,嘴角微带笑意,猎猎长风卷起他衣袍轻盈如雪。江离心神一震,这人给她的感觉,怎么那么熟悉
他身旁立着一位稍显瘦弱的男子,男子侧对着画面,看不清楚正面样貌,消肩窄腰,只一个侧颜,但通身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此刻雕刻者将未渲染景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