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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谴笃氲目实邸
虽然文心早已经习惯了李愔没正形的样子,不过现在看到李愔脸上的表情,再联想到‘交流’这个词更深一层的涵义,让她也禁不住暗中啐了一口,脸颊也有些发烫。
不过文心紧接着又想到正事,当下急忙收住心神,郑重而又带着几分哀伤的对李愔道:“夫君,我有一件正经事要和你商量!”
看到文心的样子,李愔也是十分惊讶,当下拉着文心坐到自己身边,然后轻声问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事情?”
只见文心这时轻叹一声,眼圈也变得有些微红的道:“夫君,我们十几年没回长安,虽然每年我都派人给父亲扫墓,但身为女儿,却是这么多年没能来看一看父亲,妾身实在心中有愧,所以明天我想让夫君陪我去父亲的墓上祭祀一番!”
听到文心说的是这件事,李愔也不禁松了口气,同时伸出手抚摸着文心的青丝道:“原来是这件事,说起来也是为夫的错,一直无法分身来给岳父他老人家扫墓,这样吧,明天我们去把岳母也接来,另外还有冕儿和悠澜也带上,想必岳父之灵在天有知,见到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女也肯定十分高兴。”
听到李愔考虑的如此周到,文心也是十分高兴,不过紧接着她又有些担心的道:“夫君,我的身世毕竟还是个秘密,咱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去祭祀父亲,会不会不太好?”
李愔听后却是有些自傲的笑道:“放心,你的夫君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齐王,而是一国之君,谁敢对我们说什么,而且文心你的身份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等到咱们回到台湾,我准备把你的真正身份公布出去,免得一些人老拿你的出身说事。另外你若是不反对的话,我也想将岳父的墓迁到兰陵或台湾,这样也方便以后的祭拜。”
文心真正的身世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现在她虽然贵为大齐皇后,但是她庶女的身份却仍然是个洗不去的污点,不少人都认为她的出身实在不配做大齐的皇后。当然了,这种话表面上肯定是没人敢说,但是暗地里人家说什么,李愔就算是知道也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对于李愔的话,文心也低下头沉思了片刻,最后却是摇了摇头道:“夫君,我的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夫君对我的好,我也全都记在心里,对我来说,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至于那些人说什么,我并不在乎!”
说到这里时,文心的脸上也露出一种少有的坚毅之sè,紧接着她又接着道:“另外夫君你想将父亲的墓迁走,这件事太过重大,我想还是和母亲商量一下,看看她是什么意见?”
听到文心吐露出自己的这些心里话,李愔也不禁怜惜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在他身边的女人之中,文心没有惜君的商业才能,也没有武媚娘的头脑,政治大局观上比不过金胜曼,更没有崔梦雪的医术,但是她却是一个贤淑的好妻子,无论李愔做什么,她都会默默的背后支持,因此在李愔心中,文心无疑占据着一块最重要的位置。
虽然文心说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但是李愔却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委屈,况且当年萧铣被杀一事,也引起很大的争论,现在南方的不少百姓都还念叨着萧铣的恩德,所以李愔觉得,自己有必要将文心的身世公布出来,这也算是他代表李家给萧家的一点补偿吧。
。。。
第七百三十七章 梁皇山()
今天一大早,李愔就和文心坐上马车,同时带着他们的一对儿女李冕和悠澜,车队先是去了宋国公府,将文心的母亲周夫人接到马车上,然后顺着宽阔的街道来到长安城的西郊。
贞观二十八年的长安城,早已经与十几年前的长安城大不相同,其中最显著的变化,就是长安城的界限变得模糊了,以前的长安城以城墙为界,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大城,但是随着这些年的发展,长安城中开办了大量的工厂,这些工厂一般都需要占据相当大的区域,城中的土地根本不够,所以越来越多的工厂迁到城外,形成一片又一片的工业区。
也正是因为这些工业区的存在,使得长安城的范围已经不再局限于城墙之内,城墙外的一些区域也自发的形成一些住宅区或商业区,再加上那些繁华的工业区,于是一片新城出现在长安城外,这些地方被长安百姓统称为长安新坊。
长安西郊也不例外,当李愔的马车出了延平门后,发现城墙内外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同样是宽阔的街道,街道两侧店铺林立,行人也同样密集,除了城门口的几百米内因为不允许出现建筑,所以空出一段空地外,其它地方全都建造着密密麻麻的房屋。
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文心和母亲周夫人坐在一起,正在低声的说着话,其中李冕和悠澜偎依在周夫人怀里,不时甜甜的叫上一声“外祖母”,惹得周夫人‘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满脸都是溺爱之色。
十几年过去了,周夫人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美艳的成熟妇人。现在的她脸上也多了不少皱纹,头发也是黑白参半。虽然从眉目间依稀还能看到她年轻时的风采,但毕竟岁月不饶人,周夫人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个步入暮年的老妇人。
“母亲,夫君想为父亲迁墓,女儿不敢做主,所以想问一下您的意见?”这时文心开口问道,对于迁墓这件事,她也拿不定主意。因此想问一下母亲是何看法?
周夫人听后却是笑眯眯的看了李愔一眼,然后开口道:“六郎倒是费心了,对于迁墓一事,就算是文心你今天不说,我也要主动提出来,你父亲的墓也是时候迁走了。”
听到周夫人的话,文心和李愔都是满脸的不解,不明白她为何说萧铣的墓是时候迁走了?
周夫人看到他们两人的样子,却是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再次开口道:“这件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等到了那里,你们就会明白了!”
听到周夫人如此说,李愔和文心也就不敢再问。而周夫人也把全部的身心都放到怀里的外孙和外孙女身上,不停的和他们说着话,而且还问了一些李冕和悠澜在台湾的生活状况。结果两个孩子的回答让周夫人十分满意。
当初萧铣被李渊处死,尸体被萧瑀收殓起来。然后在长安西郊寻了一块墓地葬下,因为顾忌到朝廷的反应。所以萧瑀也没敢厚葬,只是简单的修建了一座普通的坟墓。
不过后来李愔在知道文心的身世后,就想到自己那位未曾谋面的老丈人。他先是和李世民打过招呼,然后又以萧瑀的名义,拿出一笔数额不小的钱给萧铣重修了坟墓,而且一切都是按照帝王陵的规格修建,为此还惹得的一帮朝臣弹劾萧瑀,说他图谋不轨,幸好有李世民在上面压着,这才没闹出太大的事。
李愔的马车穿过延平门外的新坊,很快就来到长安西郊外的一座小山前,这里就是萧铣陵墓的所在地。本来这座小山并没有名字,后来因为萧铣葬在这里,所以就被人称为梁皇山,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在梁皇山向西五六里里,就是大唐军校和大唐医学院的所在地。
只不过当李愔的马车赶到梁皇山时,他和文心却一下子愣住了。当初他们从登州回到长安时,曾经前来祭拜过萧铣,对梁皇山的环境也记得比较清楚,但是让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十几后再回来,梁皇山早已经不是当初那座荒凉的小山了。
只见在梁皇山下,一座规模不小的城镇出现在那里,城镇边缘车水马龙来往不息,人喊马嘶此起彼伏,虽然李愔他们的马车距离城镇还有一段距离,但也感受到这座新兴城镇的热闹景象。
看到面前这个热闹的小镇,李愔和文心都是相视苦笑。墓地是死者的安息之地,萧铣的墓就在梁皇山的半山腰,距离山脚的距离并不远,现在山脚出现这么一个热闹的城镇,显然会将墓地的安宁打乱,难怪周夫人会想到迁墓。
正在李愔看着眼前的城镇发愣的时候,就听车子里的周夫人开口道:“这个小城镇是在你们去了台湾之后,才慢慢发展起来的,因为这里距离军校和医学院很近,每到放假时,两座学校里的学员都会出来活动,再加上两个学院的日常所需,所以这个小镇才慢慢的发展起来了。”
周夫人说到这里,目光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愔。无论是军校还是医学院,都与李愔有着深厚的关系,当初选址和建造两座学院时,也是李愔一手包办的,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李愔直接导致萧铣的墓地不得安宁。
李愔也体会到周夫人目光中传达的意思,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苦笑,他哪里会想到,军校和医学院竟然会带动一座城镇的发展,而且这座城镇刚好就位于自己老丈人的墓地不远。
冰雪聪明的文心这时也明白了母亲目光中的含义,不过她却没有怪李愔,反而微笑着握住丈夫的手,然后为他解围道:“母亲,咱们快点上山吧,祭拜过父亲后,再商量一下该如何给父亲迁墓?”
周夫人也是个明整理的人,闻言也是笑着点了点头,李愔命令车队穿过小镇,等到山脚下时才停了下来,然后李愔和文心扶着周夫人,悠澜的年纪小,紧紧拉着周夫人的衣角,李冕则跟着李愔的身后,另外还有些侍女拿着香烛等祭祀用的东西跟在后面。
“父亲,外祖父不是大唐的礼部尚书吗?而且前两天我还见到过他,怎么今天却要来祭拜外祖父?”以前李冕和悠澜的年纪都比较小,所以文心并没有把自己的身世告诉过两个儿女,今天直到上了马车,李冕才从父亲和外祖母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信息。
对于儿子的疑问,李愔和文心对视了一眼,然后只见他伸手摸了摸李冕的头顶道:“冕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了,其实你母亲的身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李愔说着,将李冕外祖父萧铣的事迹讲了一遍,另外还有周夫人为了保护文心,不得不隐藏身世,进入宋国公府生活,而且为了不引人注意,还伪装成萧错的小妾事,也全部告诉了儿子,结果让李冕听的是目瞪口呆,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母亲的身世竟然如此的离奇,另外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陆洪和陆青兄弟,以及虎力将军和周龙将军都对自己特别的友善,原来他们竟然都是自己外祖父的旧部。
相比李冕的震惊,年纪还小的悠澜只听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那位在大唐做官的外祖父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外祖父,自己的外祖父早在许多年前就去世了。不过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却还是觉得那位活着的外祖父更加亲切一些,上次外祖父见到自己时,还送给自己好多的礼物。
李家一家人沿着台阶登上梁皇山的山腰,这里是一片占地不小的空地,一座规模宏大的陵墓耸立在这里,虽然规模无法与李渊的献陵相比,但却也比亲王墓的规模要大一些,陵墓外面也有专门的守陵人,负责陵墓的清扫与整理,只不过站在萧铣的陵前,还是可以听到山下城镇的喧闹声。
看到眼前父亲的陵墓,文心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跟着李愔十几年未回,每到萧铣的祭日时,都只能对着牌位祭祀,无法亲自为父亲扫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