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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是在欺负年青的士卒不懂行,玻璃现在虽然不值钱了,但那只是普通的玻璃制品,像李愔那个jīng品玻璃厂出产的玻璃工艺品,在市场上还是很抢手的,特别是在周边的小国,要是这个商人收购,然后转手卖给东边的新罗或百济,绝对能卖出上几十贯的天价。
“不行,二十太低了,你再加点!”年青士兵凭直觉猜测,手中的花瓶肯定不止这个价,但一来这东西带着不方便,而且也易碎。二来也觉得对方说的有些道理,他身上还带着个罐头的玻璃瓶子,知道这东西不值钱,因此最终觉得还是卖了吧,但要求对方再加点。
“行,虽说这东西不值钱,但也是小兄弟你拿命拼来的,那就再加五文。绝对不能再高了!”瘦商人听到对方语气松动,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喜sè,不过脸上却露出一副肉痛的神sè,好像加的五文钱是在割他的肉一般。
年青士兵是个穷苦人出身,掂量着二十五文已经不少了,能在老家买好几斗米呢,于是就点头同意。刚想把花瓶交给对方。这时旁边的李愔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既然知道这东西是别人用拿拼来的,那就给个公平的价格!”
听到李愔的喊话。正在交易的两人都是一愣,扭头这才看到道路中骑在马上的李愔,虽然他们都不认识李愔。但只看穿着和身后的侍卫就知道,对方肯定是个大人物。同时年青士兵也很机灵,立刻领会了李愔话中的意思,将已经递出去的花瓶又给夺了回来。
“将军,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瘦商人心中暗暗叫苦,对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看出这个花瓶的价值也不奇怪,看来今天自己要倒霉了。
“十贯,花瓶你拿走!”李愔也懒的和对方计较,更没打算太过为难瘦商人。毕竟现在是买方市场,士兵们手里的战利品太多,而商人的购买力虽然强,但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吃的下的,因此士兵吃亏自然也是很正常的。
瘦商人一听对方只是将价格提高。并没有为难自己,立刻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而年青士卒听到手中的花瓶竟然值十贯,激动的一哆嗦,差点把花瓶给摔了,两只眼睛更是瞪的溜圆。
不过当年青士兵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刚才差点被瘦商人给骗了,立刻是一肚子火,单手抓住对方的脖领子,要不是另外一支手要拿玻璃花瓶,估计早就给对方一顿老拳了。
“兄弟,和气生财,虽说对方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你自己的眼力差,看不出玻璃花瓶值多少钱,这个可怪不得别人!”李愔急忙开口劝道,虽说瘦商人不地道,但打人可就不对了。
年青士兵听到李愔的教训,虽然感觉有点委屈,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再加上对方身份尊贵,他也不敢再放肆,气呼呼的放开瘦商人,先向李愔道了谢,这才继续和对方交易。李愔点了点头,这才和李永他们继续向前走,准备回自己暂时的住所。
“六郎,你就这么轻易放过那个商人?”李永做为军中将士,自然看瘦商人不顺眼,只是刚才是李愔在处理,他不好插手。
“那又能如何,难不成让人打瘦商人一顿?”李愔笑呵呵的说道。
“那是自然,不但要打,而且还要抓起来法办,这样才能震慑那些不法商人,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瞒将士?”李永恨恨的说道。虽然入军中时间不长,但他已经是一副典型的军人思想,无论什么事,第一想到的就是用暴力手段解决。
“九弟,虽然我不懂为将之道,不过我却知道一点,若是今天的事让你父亲或卫公遇上,他们也绝对不会用你说的那种办法解决!”李愔一脸肯定的说道。
当初他之所以让李永进到军中,其实只打算磨一磨他的xìng子,没想到这小子入戏太深,打定主意要在军中发展,虽然这不是自己的本意,但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李愔再反对也没任何用处,还不如再帮他一下,不过在帮他之前,却要让李永认识到自身的不足。
“废话,我要是有我老爹和卫公的本事,哪里还会是一个小小的伙长?”李永翻了个白眼说道。之前李愔见到他时,他还只是个什长,不过这次与渊氏的决战,他又立下战功,积功升任到了伙长,手下管着五个什长,加在一起有五十人,再升一步就到队正,那时才勉强算是军中的中层军官。
“切,没志气,你为什么不能有你老爹和卫公的本事,同样是一个肩膀扛着颗脑袋,难道你就比他们差?”李愔故意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反问道。
“这……”李永被李愔反问的面sè通红,他年轻气盛,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别人差,哪怕对方是自己老爹也是一样,只不过想到老爹的本事,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却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只得悻悻的说道,“这怎么能比,我老爹和卫公都是自幼熟读兵书,之后又常年带兵打仗,积累下来的经验哪里是我这种毛头小子能比的?”
“这倒是,叔父和卫公在兵法上的造诣,我也是一向十分佩服的,只是可惜……”李愔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李永一眼,下面的话再也不肯说。
“可惜什么?”李永追问道。
李愔听后扭头冲李永笑了笑道:“可惜后继无人,恐怕百年之后,再也没多少人会记得我大唐的这两位兵法大家了。”
“谁说后继无人?”李永也听出李愔话中的意思,当下脸sè通红的反驳道。
“不是吗,卫公那里你应该知道,几个儿子都是文官,业诩虽然喜欢习武,但却被卫公严令禁止,甚至连自己写的兵法都不让他看,若无意外的话,三代之后,卫公这一系肯定再无武将,至于你家里,你应该比我清楚,你们兄弟九人,加在一起又学到了叔父几成本事?”李愔再次刺激道。
“这……这……”李永被李愔反问的哑口无言,他八个哥哥,除了大哥还像点样子外,其它几人都和他差不多,都是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又哪里有功夫自己老爹的兵法?
“唉,想叔父和卫公英雄一世,却因为种种原因,自己一生总结的兵法jīng华却无法流传下去,实在是太可惜了!”李愔接着又叹道,而李永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种羞愧之sè。
李愔看时机也差不多了,于是装出一副灵光一闪的表情,眉飞sè舞的说道:“哈哈,我想到办法了,既然你们或不能或不愿学,那干脆我禀报父皇,由朝廷出资建一所大唐军校,然后将叔父和卫公等这样的老将军都网罗到里面执教,学生则从军中选出优秀者充任,相信经过那些老将的熏陶后,这些学生肯定能学到不少兵法,说不定还能出几个兵法大家来。”
“不行,我家的兵法凭什么让别人学?”李永一听立刻就急了,这个时代都讲究子承父业,兵法这东西也差不多,一般都是家传,可是现在李愔竟然要让李孝恭公开教学,这让李永感觉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偷了一般,自然是坚决反对。
“九弟,人不要太自私,反正你们兄弟也不愿意学,与其让叔父带进棺材里,还不如拿出来教给其它愿意学的,说不定还能名扬后世,与孙子一样,成为流传千古的兵法大家,而且若是你不服气,也可以进到里面去学,和其它人比一比,看到底谁才是叔父兵法的真正传人?”李愔笑嘻嘻的说道。
这时他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既然李永想要从军,那就不能任由他在军中胡混,还是走一条比较正规的渠道为好,而李愔能想到的,自然就是军校了,现在没有没关系,禀报李世民办一所就是了,反正大唐现在有人又有钱,而且又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自然不怕没人支持。
“去就去,我难道还怕他们不成?”李永想都没想,立刻开口说道,不过话刚一出口,他忽然愣住了,脑子急速的转动几圈,然后露出一脸怒容的对李愔吼道:“混蛋,我又中了你的算计了!”
李永话一出口,立刻伸手想抓住李愔厮打。可李愔却大笑着拨马便跑,李永自然是紧追不舍,两人在平壤街头打打闹闹,俨然像是回到当年的长安一般。不过就在前面的李愔刚跑过一个街口,忽然看到前面有个大唐士兵一身狼狈的向这边跑来,看到李愔这队人马时,立刻一脸狂喜的高声叫道:“前面的兄弟,快过来帮忙,否则咱们就要吃大亏了!”
。。。
第八十四章 与新罗人的冲突()
听到前面士兵的呼喊,打闹的李愔和李永立刻停了下来,而且看对方衣甲狼狈的样子,好像被人抡了大米似的,于是禁不住开口问道:“兄弟,发生什么事了?”
“将军,咱们的兄弟在前面和新罗人打起来了,而且对方人多,再不去帮忙的话,那些兄弟可就要吃亏了!”跑来的士兵气喘吁吁的禀报道。
“新罗人!”李愔听后一愣,不明白唐军怎么和新罗人打了起来?不过现在不是问原因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新罗人骑到大唐的头上,因此他立刻命令身后的护卫,跟着这个士兵向事发地跑去。
因为唐军刚占领平壤城,城中的普通百姓还是人心惶惶,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根本不敢出门,而且就算是出门,也都是匆匆而过,并不敢在街面上停留。也正是因为如此,平壤街面上显得十分冷清,寥寥无几的几个行人,看到李愔他们这帮人打马飞奔而来,更是吓的急忙向小巷子里钻,生怕惹怒了这些大唐军爷。
转过几个街口,李愔立刻看到在一所大宅院门前,正有两帮人斗殴,从衣甲上可以分辨出,一伙百人左右的唐军被围在中间,而外面却有近千人的新罗军队。
当李愔赶到的时候,发现地上已经躺着不少人了,虽然大部分都是新罗人,但同样也有几个唐军,而且圈中的唐军被数百新罗人围攻,双方都没敢用武器。这样一来,本来个人素质比新罗人强的多的唐军,却根本发挥不出来实力,再加上以寡以众,自然是大为吃亏,甚至组成的防守阵形也有被冲破的迹象。
“六郎,快帮忙。里面是我的兄弟!”李永一看到里面被围攻的人,立刻高声喊道。其实根本不用他说,李愔看到前几天还是一堆窝囊废模样的新罗人。现在竟然敢向唐军动手?肺都快气炸了,摘下马槊骑着马就撞了过去。
这次大战李愔身边的护卫大部分都受了伤,现在身边只带了三百人左右。不过对付新罗这帮废物,却已经显得大材小用,一个冲锋过去,连撞带砸眨眼间就打倒近百人。新罗人一看唐军来了如此强悍的援军,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再加上李愔他们下手极狠,虽然没有故意杀人,但这连撞带砸的,就算是不死,估计也得重伤。
看到这种情况,新罗人再也不敢上前围攻唐军。反而被李愔的几百人吓的纷纷后退,虽然有些不服气的新罗将官呵斥,但却根本没人听,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些新罗人的军队素质差到什么地步。连血还没见,就已经敢不听从将官指挥,怪不得当初被高句丽人杀的大败。
“大唐齐王殿下在此,还不快快退下!”将两帮人隔开后,李愔身后的李永立刻高声喊道,其它护卫也跟着一齐喊。虽然新罗士卒听不懂汉语。但不少将官都是贵族出身,从小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