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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要了，借此来跟总部谈离职的事情。
总部那边有规定，组织外围人员没有做满年限想走的话需要赔付一千万的违约金，她这次的分成肯定远超这个数。
她是核心成员，一千万远远不够，但是按理说给够金额也能走，只是……总部确实为了培养她花了大价钱，虽然这些年她确实每个任务都成功，给总部赚了不少，但让他们放手她这颗摇钱树恐怕不那么容易，难到真的要像她跟姜来说的那样撕破脸硬碰硬？
“莉亚。”姜墨的语气变得严肃：“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结束这个案子就离开事务所吗？”
“你真的要走？我以为你一时冲动。”莉亚惊讶的说。
入了她们这行做到这个位置，基本上就等于进了一个不能脱离的组织，一辈子都会受到组织上层的控制，除非他们认为你失去了利用价值彻底没用了你才有机会离开。
上回姜来擅自出走后总部竟然没有给他惩罚还准许他离开已经很让她惊讶了，这会儿姜墨这个级别的也打算走她是真的震惊。
“这个案子结束了，总部很快会让我回去复命，我也想自己回去跟他们谈，但我离不开身。”姜墨艰难的开口：“所以我请你帮我一个忙。”说到这里姜墨停顿了下来。等着莉亚的反应。
莉亚直觉她要求自己帮的这个忙关系重大，不由得坐直了身体：“你说。”
“这几年我把我和姜来参与的所有行动的原始资料的复印件都保留着，放在总部我办公室的书架上了。”姜墨告诉了莉亚这个她连姜来都没有告诉过的大秘密。
电话那边的莉亚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种原始资料她们这种出外勤的雇员跟本接触不到，包括雇主的真实身份、诉求、行动计划和结果，这些都是上层管理者那一两个人才能拿到的，她们只拿钱办事，姜墨竟然有？
“布莱恩死前把能打开档案室里我的全部行动资料的钥匙给了我。”姜墨解释。
莉亚念叨着这个有点熟悉的名字，过了半晌她终于想起来这个名字在哪听过了。
姜墨提过这是她第一次杀的人！
第283章 莉亚（3）（）
“为什么？他死前你逼他给你的？”莉亚不明白，怎么人是姜墨杀的他还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思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不，他自愿给的。”姜墨否定了这个答案，其实布莱恩是姜墨刚有资格进总部时一直给她很多帮助的老人，她也是在布莱恩的帮助下成长起来的，他们关系就像是父女、师徒。
只是最后……
姜墨没打算把其中渊源详细告知莉亚，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莉亚，别管东西是怎么得来的了，你可以帮我拿出来吗，放到安全的地方。”姜墨知道她的这个要求很过分，她一直把东西放在办公室里的原因一个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在身边她更放心，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在总部几乎每通过一道门就会有人检查，离开的时候更是会反复检查确认楼里的东西没有被带走。
所以让莉亚替她只身犯险去拿这么重要的东西，稍有一点差池她可能结果就是一个死，但她真的没有别的可以相信的人了。
“好。”莉亚几乎没有犹豫就一口应下。
姜墨鼻子一酸险些流出眼泪，她停了几秒之后给莉亚道谢，声音还有点哽咽。
莉亚笑了：“咱们俩还提什么谢不谢的，多生分，再说要谢也是我谢你啊，以前要是没有你我也活不到现在。”
姜墨知道莉亚在宽慰她，她更加感动。又交代了一些诸如东西在书架哪本书的后面和怎么摆脱搜查之类的细节后，两人才互道保重挂了电话。
姜墨盯着手机，又回想起几年前进入总部之前那段日子，莉亚和姜墨可以算是同一批被招录近来的，姜墨比她早一星期进来。
总部选人喜欢找一些父母双亡的孩子，比如姜墨。莉亚要特殊一点，她有父母但是也不管她，她爸妈都是偷渡去A国的，没有维持生计的手段所以她妈妈做了妓女爸爸当了皮条客，对她要么非打即骂要么不管不顾当没生过。
有一次正好负责招录的人路过看到她三下五除二收拾了她妈妈招揽的喝醉酒对她动手动脚的嫖客，觉得她小小年纪却机灵得很，所以把她买了回来，带回训练营。
她们两个就是那个时候第一次见面。
姜墨跟莉亚不一样，她是自愿来参加训练的，她这个人很少考虑其他事，她有弟弟要养她需要钱，当时来学校找她的那个人就说了，只要参加训练进入总部，就会有很多的钱，姜墨当时就对那个人呲起了大白牙：“那我还犹豫什么？”
因为早就做好准备所以她对每天的训练都甘之如饴，适应也很快。但是莉亚就不行了，她本来年纪就小姜墨三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又突然被带到了陌生的竞争环境，第一天姜墨见到她整晚都在抖，看见姜墨看她也是怕得不行。
她到的时候是晚上，很多人不知道有这个人被带了回来，但是第二天一早她就被几个通过了考核和选拔才有机会来训练营进行系统训练的人看不惯欺负了，因为她是直接被上层带过来的，没有像他们那样经历过非人的考核，那群人不忿。
第284章 莉亚（4）（）
姜墨见她被欺负了也就会哭，再不就无章法的乱打几下，根本对别人产生不了伤害，她遗憾的摇摇头——这个小姑娘怕是活不过一星期不是被打死就是自杀了。
营地里每天都有死的和受不了走的，谁不是要靠自己，所以姜墨根本没想管她来着，她拎着一瓶水打算回去宿舍，在经过那女孩身边的时候听到了一声脆响，听着就疼，姜墨转头看过去，她正趴在地上捂着脸死死的看着打她的那个人，姜墨看到了熟悉的目光。
倔强、愤怒、不服输，就像当年跟野狗抢食的姜来。
姜墨心思触动，决定帮帮她，她一把抓住领头的那个正在挥舞的拳头，借力打力把他推出去几步，那个高壮男孩年纪看着比姜墨小，可是个头和体魄却比成年人还健壮。他一脸气愤的抬起头，手臂上青筋暴起，好像马上就要把人吞了。
在他看清推他的人是谁后，面色突然变了变。男孩眼下肌肉跳动“你？”他走过来看了看地上鼻青脸肿的女孩，一歪脖子登时他脖子上的骨骼就咔咔的响了一声，吐了口唾沫之后那人才问：“你怎么也想起多管闲事了？”
姜墨看着他，那人比她高所以她需要稍稍仰起头，但就算是这样她的面色之平静气场之强大还是稳稳压制住了对面一群人，姜墨用手捋了一下盘踞在脖子那里的马尾辫，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她抿起嘴巴做出了个努力思考的表情：“也许，是因为我太无聊了吧。”
姜墨轻笑一声，蹲下去把地上的女孩扶起来，接着道：“你们知道的，训练的内容对我来说——太过简单，都学会了每天就很无聊，人一无聊就想着管管闲事。”姜墨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对面：“真是怪我这该死的学习能力呢，我真羡慕你们啊，一直都学不会，永远都不无聊。”
“你说什么！”离姜墨最近的一个穿军绿色的短发女孩眉毛一竖就要过来打她，姜墨嗤笑一声躲都没躲：“今天你动我一根手指头，你觉得你还能继续在这待下去吗。”
这句话像是让那个女孩终于清醒了，她紧紧咬住下嘴唇脸都青了，半空中的手抖啊抖的。
训练营里虽然没有明确划分出等级，但他们这种因为体能好被选进来的跟姜墨这种因为学习能力和智商进来的有根本上的区别。
姜墨说的确实是事实，她是直接被上层挑中的人，很聪明，学习能力很强，所以非常受上头喜爱，她甚至有可以随意出入营地的特权，据说训练结束后她都不需要考核直接就能去总部，所以训练营里的其他人对她都多有忌惮。
当然也有想要跟她套近乎的，可是她总是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交好也不利用上头对她的喜爱压人，因此大家一直相安无事，谁成想，这个姜墨竟然今天会为了一个新来的发难。
“既然你们下不去手的话我可就要走喽。”姜墨张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对面，把他们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但偏偏又做不了什么。
姜墨走了几步后突然回过头：“喂，你跟还是不跟。”站在后面的小姑娘立刻如梦初醒的跟上了姜墨。
姜墨走得快，她的腿又刚被人踢过，所以她跟的格外费力，姜墨发现了这点逐渐放慢脚步。
“你叫什么名字啊？”姜墨晃着水杯漫不经心地问。
“……莉亚。”
“莉亚，以后你就跟着我，没人敢欺负你。”
第285章 莉亚（5）（）
回忆到这儿，姜墨不禁有些感慨，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也能独当一面了，而她，竟然过上了以前从没有想过的生活。
没等她过多感慨，握在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姜来。
姜墨顿感头大，姜来就像是一个影子一样，每当她感觉到前路光明，他就会出现在她头顶遮天蔽日，虽然她很爱姜来，但是她感觉到姜来好像钻进了牛角尖里，自有一套思路，她跟他根本不能交流。
就算再不愿意，姜墨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刚才在给谁打电话？姐姐。”电话里姜来的声音听起来像结了冰。
姜墨不喜欢他这种语气，让她感觉她是姜来私人物品似的，可是想到那天他们分别得很不愉快，她还是回答了他：“是莉亚。”
电话那头的姜来阴沉的表情总算缓和——不是祁天佑就好。
得知这个事实后他的语气轻松了很多：“姐姐考虑好了吗，什么时候走？”
姜墨不打算告诉姜来她已经决定留下来，接受全部的祁天佑。她很怕姜来再受刺激，所以她只说她没想好，是不是离开祁家什么时候走都还在考虑中。
“……”听到她这么说，姜来半晌没有接话，姜墨正在忐忑时他却笑了，听筒里传来变声还没完全的少年特有的声音，他低沉地说：“这是个重要决定，姐姐确实需要仔细考虑。”
姜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摸不准他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是太生气了才这样反讽。姜来越来越古怪的性格让她胸中升起一股火，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掌控者姜来的生活，现在却突然像是角色颠倒了，姜来了解她的任何事，她却对他的事一无所知。
“你这会儿在哪里？安全吗？现在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姜墨连珠炮似的问道，她很幼稚的想要夺回主动权。
“姐姐很久没有这么关心我了。”那边略显落寞的说：“我一切都好。”
除了你不在身边，我一切都好。
“怎么个好法你倒是说啊……你这叫回答问题吗……我说你……”听着电话里姜墨熟悉的唠叨和指责，姜来终于真正的笑了起来，他贪恋的把手机靠得更近，直到跟耳朵没有一丝缝隙，好像这样他就能感受到那人的温度一样。
姜墨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可他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以至于姜墨终于把这段时间对姜来积压的怒火全都发出去了之后，半天没有听到回复。
“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