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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文瑞的确从进门就感觉到她的不正常，比如那个拥抱，祁天佑是当局者迷，Aaron又粗心大意，他可是明显感觉到了那个拥抱里不同的意味，姜墨当时很像一个溺水的人抱着唯一一根浮木那样，绝望且迷茫。
还有吃饭的时候，虽然她也是有说有笑的，甚至还能跟Aaron斗几句嘴，但是他就是感觉到她在强颜欢笑，天佑一直跟Aaron讲工作上的事他们俩都没有注意，他可是一直就在观察，他好几次都看见姜墨对着食物或者碗筷出神，虽然只有零点几秒，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季文瑞不知道该不该过问姜墨的事，毕竟他只是给祁天佑工作的，虽然一起长大，但毕竟地位在这里，而他自己也不是好管闲事的性格。
踟蹰很久，季文瑞还是把疑问问了出来，他放下酒杯后看了眼依然紧闭的书房门，低声问姜墨：“出什么事了吗？”
姜墨花了好几秒才明白是在跟她说话，她虽然看起来心事满满但其实根本没有想任何事，脑子里面根本一片空白，灵魂属于放空状态，就像是脑子里面安装了屏蔽器，屏蔽了一切外界信息。
她缓慢的摇头：“我就是没休息好。”
季文瑞看着她，明显没有信这个理由，但既然姜墨不打算说，他也不会追问，他只是提醒道：“如果你发现天佑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姜墨被这句话提醒突然回想起一个事实，上次A国遇袭的时候在她昏过去之前祁天佑的状态很不好，季文瑞说他很像是是非典型狂躁发作，那是不是有可能祁天佑的所作所为是受了那个病症的影响呢？他或许，根本不知道他做过些什么？季文瑞说过发病时他会失去自主意识的！
想到这个可能，姜墨激动起来，她呼吸变得急促，瞳孔都微微放大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的一切担忧和芥蒂就都不存在了，毕竟她怎么能苛责一个病人呢？
季文瑞很奇怪的看着她，不解刚才一脸阴沉的姜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狂喜过后的姜墨逐渐冷静下来，她又想到了姜来跟她说的，祁天佑射击的时候有意识的避开了致命要害，是他狂躁状态下还能有意识有计划还是他当时根本就是清醒的根本无从得知。
姜墨真的很想证实他当时是不清醒的状态，这样她的心理负担会小很多。
第276章 坚定（3）（）
姜墨突然有个一个猜想，季文瑞说狂躁状态一般会持续几周，可是祁天佑并没有，他打电话的时候能听出来他很正常，所以她要求证一件事。
她斟酌着用词，问道：“我记得你上次说天佑是‘非典型’狂躁发作？”
“是。”听她提到祁天佑的病情，季文瑞一下子格外认真起来，他又解释了一下：“这种病都是一阵一阵的，有刺激源就会产生，持续时间通常要很久，从没听过短短几个小时就结束的，所以我才说是‘非典型’。”
姜墨舔舔干涩的嘴唇：“如果说，天佑在发作初期就被他抑制住，然后这种狂躁的症状通过其他途径缓解了呢？是不是他就可以很快的恢复正常？”
“这种情况……闻所未闻。”季文瑞困惑的说：“我几乎研究过国内外所有的案例，没有一例是你说的那样。”说完季文瑞不经意间打量姜墨：“还有，你说的通过其他途径缓解具体是指什么？”
姜墨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她感觉季文瑞应该不知道祁天佑做过的事，他当时不在A国，但是她也不能冒险让季文瑞知道她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她没办法解释她怎么会知道那件事，季文瑞说到底还是祁天佑的人。
姜墨不说话了，两边就僵持下来，季文瑞感觉到了她的抗拒和试探，他感觉脑子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但是又抓不住。
“你们在聊什么？”这种尴尬的对峙没有持续很久，祁天佑他们已经结束谈话了，他也来到阳台。
“没什么。”
“没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对视一眼，姜墨看见季文瑞眼中的探究已经荡然无存，两人陪着祁天佑又说了一会话，好像刚才试探和怀疑根本没有存在过。
季文瑞好像在有意的给她打掩护？
在送走了二人后，姜墨总算有时间跟祁天佑独处。
“今天过的怎么样？”门刚刚一关上祁天佑就从背后搂住姜墨，修长的手指不老实的要伸进她的衣服里，姜墨一个转身躲开了他。
今天她怎么有心情陪祁天佑胡闹啊，但是祁天佑好像把这种轻描淡写的拒绝当做情趣，他邪邪的笑了一下，一双桃花眼更显狭长，他像个影子一样又贴上姜墨，一边亲吻着她的脖子一边说：“亲爱的，不知是谁刚才还说想我了呢，现在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嘶。”姜墨难耐的叫了一声，原来是祁天佑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耳边滑腻的感觉和他不知是不是故意吹进她耳朵里的呼吸，分分钟让姜墨忘记早已准备好的台词，什么都不管只想放纵。
但是她不能。
“天佑……”姜墨转过身跟他面对面的站立，她的脸上还带着潮红，眼角染上情欲的湿润，那块淡淡的胎记显得十分妖娆，祁天佑不禁喉结上下滚动。
姜墨在他俯身吻下来的时候伸出白嫩的手正好挡在两人唇间，祁天佑只吻到她的手背，他保持着那个动作歪了一下头，像条大狗似的。
姜墨心瞬时软成一片，她抿嘴笑了：“今天我签完约后发生一件事你想不想听？”
第277章 坚定（4）（）
对面的大狗眼睛里的光像条饿狼一样，他目光顺着姜墨的皮肤一路向上，每到一处都像是要点燃一把火来，最后停在了姜墨的双眸那里，然后他轻舔了一下手背，缓慢地摇了摇头，他的嘴唇轻轻划过姜墨的皮肤，让她心痒痒的，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被他做的色气满满。
如果不是姜墨有心事的话，她早就投降了。
姜墨仓皇的别开目光，用他刚说过的一句话来回敬他自己：“亲爱的，不知道谁刚才还问我今天怎么样，现在怎么又不想听了呢？”
祁天佑被噎了一下，随后就笑了，他直起腰：“好吧，虽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我也不急在一时，夫人请说吧。”他话虽是这样说，但还是带着姜墨离床越来越近。
姜墨也是无语了，她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最简练的语言把他们碰到碰瓷事件，最后揭穿她是人贩子的故事说了一遍。
还别说，这个故事还真是阻止了祁天佑不老实的手。
“这两个家伙怎么不跟我说。”祁天佑显得很生气，姜墨知道他说的指的是谁，她也很奇怪，宋立和卓飞驰竟然没有告诉祁天佑这个事？
卓飞驰可能是怕被骂，但是宋立？他平时家里出个大事小情都会事无巨细的报告啊。
姜墨没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她提到这个事件是有重要目的的，她拉住想要出去问个明白的祁天佑：“我看她被警察带走了，不知道会判多久的刑？”
“性质很恶劣，会很重吧。”
“哦，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姜墨躺在床上用手支着头，铺垫了这么久终于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上次暗杀咱们的人最后怎么判的刑？”
祁天佑神色立即变了，他心虚的看了姜墨一眼：“怎么突然问这个，那几个人都死了啊，哪还会判什么刑？”
“我看新闻说不是有两人跑掉了？我也是刚想起来。”她愤愤然的说：“我听见他们倒地的声音还以为都死了呢，没想到竟然没死还逃走了。”
“嗯，后来被找的时候已经死了，我忘记告诉你了。”祁天佑哄小孩似的骗她。
当初他的人到了之后他吩咐把那两个还有一口气的杀手藏起来不让警方找到，因为他认为让他们被判刑直接枪毙太便宜他们了，从姜墨手臂受伤的那一刻起他就打定了主意要让这两个杀手得到应有的惩罚——他给的惩罚。
看到他的反应和回答，姜墨现在是彻底信了那个文件里的内容，那个东西是真的，不是姜来伪造的……
这段谈话之后两人都各怀心事，刚才的旖旎气氛慢慢消散。
姜墨枕着祁天佑的胳膊，她很想把这件事说清楚，很想告诉祁天佑她不喜欢那么嗜血暴力的他，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祁天佑本就是那样的，她不能只因为自己的不喜欢就要求他改变，而且他会那么做还不是因为想给她报仇吗，这一切都出自于爱她。
最重要的，她本不该知道这件事的，这让她怎么开口？
“也许，是我的问题？”姜墨不愿意去怪祁天佑，所以她把矛头指向自己——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做的坏事也不少，只不过没有那么残忍罢了。
第278章 被全国人民夸奖了？（1）（）
姜来说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他错了呢。姜墨感受着身边人的温度，陷入沉思，她这种对底线的坚持到底有什么用？也许她跟祁天佑本来就是一类人呢，所以她们才会相爱……
就这么思维混乱的想着想着，她终于慢慢陷入睡眠。
这个觉睡得一点都不踏实，姜墨总感觉心口又一块大石头压着，挪还挪不动，让她每一次呼吸都要用尽全力。死状凄惨的人也时不时闯进她的梦里，对她叫嚣着：“还我命来！”
起床的时候姜墨感觉她得骨头都要散架了，眼底都是青黑色，看起来跟熬了三天夜了似的。
祁天佑精力倒是旺盛得很，他早已经起床去健身室锻炼了，姜墨趁着这个时间去给自己化了个淡妆，不然她这样一出去，祁天佑肯定会觉得奇怪。
这一早上姜墨都无精打采的，直到卓飞驰带来了一个消息。
吃饭的时候管家来通传，说卓飞驰和宋立有要事要见祁天佑，他们进来后先看了一眼姜墨，把她看的莫名其妙的，后来才开始跟祁天佑说昨天的那件事。
祁天佑已经听姜墨说了一遍了，但是也没打算阻止他们，他想听完整版。
在他们说完之后他才说他昨晚就知道了，卓飞驰又撇了姜墨一眼：“还、还有后续。”
“什么后续？”姜墨也被他们这幅吞吞吐吐的样子激起了好奇心。
没有说过话的宋立把电视打开，电视上正在播放早间新闻，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正在播报一条新闻，姜墨久违的在电视上又听到了“姚芊芊”这个名字……
“不会吧……”姜墨一口菜哽在喉咙里震惊的忘了咽下去，新闻里已经开始播放画面了，那个片段正是她撕开小男孩衣服把血包拿出来的那一幕。看来当时在现场的人里有人把全过程拍下来了，不过为什么偏要放这段。
惨了，这是姜墨第一个想法，按照全国人民对她的厌恶程度，她已经想好了外界这次会怎么说她了，大概就是姚芊芊竟然当街手撕小男孩衣服，或者为富不仁，姚芊芊当街欺辱老弱妇孺这种内容吧。
没等她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她又看到新闻画面底下打出了一行字：见义勇为，当代奇女子姚芊芊智擒人贩子！！！严肃新闻竟然还加了三个感叹号？
等等，她的关注点好像不对，姜墨又仔细看了一遍，大大问号浮上心头，这种标题——好像是在夸她唉？！当代奇女子是个什么称呼？另外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