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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外面危险，我陪您出去吧。”
姜墨也知道现在很危险，不过她是要去找祁天佑的，祁天佑这么高傲的人，肯定不想自己现在脆弱的样子被人看见，所以才会躲起来，于是她摇摇头：“今天过节，外面到处是人，没事的。”
宋立被拒绝后也不好再提议，只能道了声“是”。
姜墨走了之后，他到底还是不放心，于是开车悄悄跟了出去。
姜墨也没有用司机，自己开着车直奔滨海大桥，刚一到她就失望了，大桥上正进行着烟火表演，人这么多又吵闹，祁天佑肯定不会在这里。
摆成四排的巨型烟花升空，嗖的一声响过就在天空炸开，烟花划破天际像是天上中长出了一棵柳树，十分壮观。不过姜墨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调了个头往东开去。
后面的宋立本来还以为她来看烟花的，刚关了引擎停了车，这下看她连第二个烟花都没看就走了，急匆匆的又打着火跟上去。
接下里姜墨又去了其他几个地方，楼顶、山脚、高速公路口无一例外都没有他的影子。
“看来他这是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躲着啊。”姜墨把车开下高速停到路边，拿出了一盒烟，这是她刚才等红灯的时候在小贩手里买的，26块钱的黄鹤楼。
她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三教九流都要接触，学会了抽烟，次数多了，竟然也慢慢喜欢上了这呛鼻子的味道，但是她就抽个意思，烟草好坏她并不在意。
从回国之后她都好久不抽了，今晚上可能是气氛也可能是心境，还可能是那小贩正好拿着烟敲她车窗……总之她就是买了一盒。
她停车的这条路虽然是国道，但是现在路上车辆并不多，偶尔跑过一辆速度还飞快，远处是灯火阑珊的城市群，面前是看不到尽头的公路，天上是十万八千里远的月亮，心里是怎么也找不到的爱人，姜墨依靠在车前盖上抽着烟，觉得这团圆节过的实在是他妈有点孤独。
抽完一根，她往手上哈了口气，难闻的她自己都嫌弃。想起来包里面还有一瓶口香糖，她转身想进去拿，刚一转过去一个黑影嗖的一下从她视线里闪了一下，她拉车门的手没停着，把包拿了出来，装着翻包的样子眼睛看的却是黑影闪过的那里。
那边停着一台车，她早就发现了，可因为那车停的位置很远看起来也没什么危害就没管。
但现在那黑影明显在监视她，这就有意思了。
她正好无聊，找点事做喽。
姜墨往嘴里丢了两块口香糖，柠檬味瞬间冲淡了烟草味，她闭上嘴感受了一下香气，冲着这停车那地直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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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反常（1）（）
蜷在车里面的宋立看到她走过来紧张的干咽口水，她今天穿着针织外套牛仔裤走起路来步子迈得也大，虎虎生风的，走了几步后在地上捡起了一米长的树枝，两只手一用力树枝就被掰断了，她用的劲很巧，树枝缺口不是平整的，而是两边都留下了尖头，不算太尖，扎进人身体里是足够了。
“懂行。”这是宋立第一个想法，他直直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夜风吹动她的长发，让他看不清姜墨此时的表情。
总之不会很好看就对了。
没等姜墨走到车身前，宋立就自己走了出去，还没忘了把手举起来表示自己没有武器。
这么做可不是他一时兴起，主要是姜墨这一趟过来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大半夜的她一个人饶了大半个城，虽说月光倾泻照的大地亮堂堂，可到底是凌晨了，她还没有回去的意思，他尾行的时候还怀疑她是不是要来见什么人的，谁知最后她竟把车停在这里抽起了烟。
这样的姜墨跟他印象中的“夫人”差的太远了，当时她倚在车上抽烟的姿势熟练中还带着几分从容，身上没有了她在祁家常表现出来的那种随和，整个人都带着股子野性，他就算再傻也知道姜墨以前的性格是伪装出来的了，刚才下车就是想要看清楚点——车目标太大不能动，人活动倒是容易。
不过他低估了姜墨的警觉性，还是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就要认命，面对着这种人，直来直去是最保险的，否则他坐车里姜墨一过来直接给他一枪，他不就枉死了吗。
“夫人……”宋立下车后正好看到姜墨也走了过来，他把手放在身侧弯腰打了声招呼。任凭心里面七上八下面上一点没显，这种镇静劲儿让姜墨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她失忆了，把她吩咐宋立跟着她的事给忘了。
其实刚才走过来没几步她就看出了这个车挺眼熟，呼啦一下子想起来这车的型号就是祁家保镖开的那种，当时就怀疑车里面是宋立跟着，一想到自己在他面前抽了烟暴露了本性，后背登时出了一身白毛汗，当时就有点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莽撞的过来，可能他啥都没看见呢，毕竟离得远。
心里想着脚步就有点退缩，差一点就往回走了，谁知道这宋立倒是先下了车，看着他比她还担心呢，既然如此，姜墨不当一回大尾巴狼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你这是跟踪我呢？”姜墨也不掩饰，反正他看都看见了，再掩饰下去也没意思。
姜墨嘴里嚼着口香糖，除了眼神犀利了点，一脸欠揍的表情，心想着这口香糖还是弱了气势，跟着小混混似的，她应该叼根稻草，那才像话。
宋立没想到这露了本性的姜墨竟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怎么回话，眼睛看着地面心里打鼓。夫人问他是不是跟踪，其实承认了也没啥，反正他确实是为了她安全着想，可错就错在他不该看到姜墨一直隐藏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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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反常（2）（）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个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换成另一种性格，会这么干的，肯定有个缘由，至于这个中缘由，他可不知道。
就怕姜墨以为他想知道。
“让你别跟你还跟，怎么，怀疑我啊。”那口香糖咀嚼次数多了变得毫无味道，姜墨吐到纸巾上包起来放进衣服兜里，她可是很爱护环境卫生的。
宋立看来是誓要把沉默进行到底了，连着问了两遍他都没回答，姿态倒是一直恭敬没有看出什么想要攻击的意思。
“啧，你这就没意思了不是，这大过节的，现在就咱俩，就我说话没人理我多尴尬。”姜墨说这话仔细看了看车里面，里头黑咕隆咚的，不过没有其他人。
宋立眼皮稍抬，视线从她手里那两节尖锐的树枝上转了一转，这会明明应该想的是怎么能打消姜墨的疑虑让她相信自己跟踪她真的没别的意思，顺带着把人劝回去，再表明一下他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就算看见了也不会说。
可他就是集中不了精神，满脑子想的都是姜墨这个样子才对，他以前就觉得夫人有勇有谋，不该是个柔弱的人，可他当时想象不出来夫人要是发起狠来是什么样，今天终于见到了，虽然这个狠是对他发的。
姜墨以为他忌讳她拿着“武器”，就把树枝随手一扔，抱起肩膀歪着头，语气已经有了冷意：“你哑巴啦。”
宋立这才抬起头，眼神不再闪躲：“夫人夜里出行我不放心，又怕夫人怪我，所以我只能远远的跟着。”
“哦~”姜墨拉长音回答，她拿出了那盒芙蓉王吗，随着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就落到了宋立手中，“抽烟吗，不是啥好烟，但好在味儿挺正的。”
她刚想了想，自己没露出什么破绽来，而且就是怀疑祁天佑也不会派他来跟，所以这宋立说的应该是实话，可是他虽然离得远，但也看到了她刚才的表现，总不能解释说她是个烟鬼，出来这么远是来抽烟的，就算这个事能说得通，可她刚才一点惧色都没有要来单挑还折了两根树枝当武器，这可是严重的穿帮——单纯善良的翻译姜墨可干不出这事儿。
糊弄不过去，就只能开诚布公的谈谈啦。
宋立拿着烟盒，未点燃的烟草味道还挺清新，他鼻翼扇动，很快就把烟还了回去：“夫人，我从不抽烟。”看见姜墨还在看他，意有所指的说：“但是我不会管别人抽不抽，只要烟头别乱扔引发大火，我管不着。”
听话听音，宋立这是跟她表态呢。姜墨莞尔一笑欣赏的点点头：“不错，看来你跟我一样都很爱护环境。”虽然宋立作为祁家的家养死士，可依照姜墨跟他这些次接触来说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而且刚才对峙虽然她比普通人能打，可是遇到了宋立这种专业的，不管是技术还是力量都差很远，宋立可能有一点忌惮，但是如果他真的想反抗，姜墨现在就不会好好的站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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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反常（3）（）
“去我车上吧。”姜墨用下巴示意宋立，看他站着没动姜墨笑了笑把话说清楚了点：“我困了，你开车我要睡一会儿。”
车里面姜墨翻来覆去好久才在后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拿了个靠垫当枕头，重重的打了个哈欠，这一晚上她就没歇着，这会儿已经快四点了，她真的很困。
宋立全神贯注的开着车，速度不算慢但是开的很平稳，匀速前进，忽然刹车这种一次都没有发生过，姜墨睡得很香，直到回了家才被叫醒。
醒来后她揉着眼睛，打量起宋立。他也跟着跑了一晚，但现在精神头还挺好的，姜墨扶着他的手臂下了车，“你也去休息吧。”她交代道，两个人都没有再提今晚的事。
姜墨走了几步后想起来外套还在车里，于是返身回去拿，她看到副驾驶的座椅上有两截熟悉的青灰色树枝，干枯的树枝很像两条缠绕在一起的小蛇。
这俩树枝不是被她扔到地上了吗？
姜墨装着没看见的样子拿上外套就走了，她能感觉到身后宋立若有若无的眼神。姜墨不想去深究，她穿过游泳池直奔花园，身后的眼神被她甩了很远。
去花园的路上她又打了几次祁天佑的电话，他还是没接。
这会是四点二十二分，还有最多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姜墨看了眼还黑黢黢的东方低头猛走。
到了花园之后，她随手摘了几朵花。入了秋之后生机盎然的花园凋敝很多，现在还开着的花只有海棠、百合、万寿菊。还有一片据说是花匠培育的杂交品种，姜墨叫不出名字，也没有兴趣动。
毫无章法的采了一大堆花之后，姜墨抱在胸前闻了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花园深处更显荒芜，姜墨凭借着记忆找到祁天佑跟她说埋葬他母亲的地方，十二点已过，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姜墨慢慢蹲下身子，为了不让自己脚踩上去，只能长长的伸着手，她把地上的杂草和枯叶拂走，把那一捧花放到了地上。然后一屁股做到地上嘴里面念念有词，什么让她不要怪罪祁天佑啊，希望她可以托梦来说原谅他啦，让他保佑祁天佑的病情可以治愈啦之类的。
“对了，我叫姜墨，我是您的……儿媳妇。”自那次之后祁天佑就没有再带她来过，她刚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呢。
姜墨开始把自己的从小打到的事情都讲了出来，只略去了关于“组织”的内容，磨磨叨叨的说了好半天。
这个场面太诡异了，凌晨四点钟，荒芜的花园深处，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坐在地上，神神叨叨的对着地下说着什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