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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她呢喃地问道。
太医转身拱手向着她,摇头叹了口气道:“王妃当日中毒太过霸道,已经伤及内里,即便后来清了毒也是无用,又加上这些日子来,时时受病,早已是空壳一具了,如今只怕是……”
第1049章 神佛难救()
顿了顿,才听见太医低声叹息道:“恕老臣无能,王妃如今已是神佛难救了。”
白莲花呼吸猛然顿住,皇帝侧头看了看她的模样,眼中更加怜惜,转头看向太医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医躬身称是,退出了殿外。白莲花脸上愁色更重,皇帝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身道:“尽人事听天命,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
白莲花眼中泛出泪光来,依偎进他的怀里,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她是为了温姐姐,我一定负歉她良多,可如今连她的命也救不了。”
想起当日的情形,皇帝眼中也闪过一抹悲痛之色,抚了抚她的头发,紧紧地拥着她沉默不语。
时日一天一天地过去,第一场雪落了之后,又过了月余才飘飘扬扬地下了第二场。
这一日上头,白莲花一起身便觉得心口沉沉的,说不出来的沉闷不安,只一上午用过了早饭之后,便在殿中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只过了许久之后,只闻宫中悲号之声大起,哭喊声连成一片,心里当啷就沉了下来,不过多久,小喜子便在外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一片沉痛之色,看见她立在院中踟蹰,走上前来,低声道:“娘娘,王妃娘娘……殁了。”
白莲花脑海之中一阵晕眩,纵然早就知道禹嫣儿已经难以支撑,却没想到这么快便没了,这些日子以来,太医在清和宫中进进出出,要及早禀报了姚妃预备后事之礼,可这一天这么突然到来了,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身后的含珠和彩月急忙上前扶住了她,担忧地道:“娘娘……”
她站定身形,抚了抚额头这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小喜子面带难色地退了下去,也招呼着众人开始预备丧仪,含珠两人瞧着她面色不好的模样,急忙把她扶进了屋子里,低声道:“娘娘,王妃已去,您不要太过伤心了。”
白莲花怅然地坐在椅子旁,眼前情不自禁就浮现当日初见禹嫣儿的情形,她还不过是一个韶华年纪,俏丽无双的少女,一身鹅黄裙装,便是谁见了都要赞一声美丽,却不曾转眼之间,花朵凋零,而到如今终于是谢了。
“丧仪何处办?”白莲花低声问道。
含珠低声答道:“回娘娘的话,皇上下了旨意,便在清和宫举行便是了,等丧事过了,便从宫中出去,葬入陵寝。”
白莲花缓缓点了点头,道:“你且去清和宫帮衬一些,姚妃娘娘身边人手虽多,可尽心的也不定有几个,况这事本是忌讳,多有行差踏错的。”
含珠是春熏殿数一数二的稳重,听了这话,当即也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奴婢这就过去。”
只说完了话,含珠便行礼告退出去了,彩月站在一旁,抿着嘴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道:“娘娘,公主那边……”
提起雪似,白莲花心头倒是愣了愣,可眼下的情形,她叹了口气道:“不必理会她,这样的日子她想来也能知道。”
第1050章 禹嫣儿去世()
禹嫣儿的丧仪一直摆了三天,这三天之内,只见清和宫中进进出出,一片缟素,凄声苦语不住。
常玉清眼中掠起了许多沧桑,只着了一身白衣站在一旁,颔首行礼,脸上毫无波澜,心如死灰的模样,众人见了无不为之叹息。
便是隐居在宫中的赵太妃也着了人也问,只说是清王妃去世,连带着赵太妃也大病了一场,久久不能好转。
白莲花在第二日上头过去,人已经少了不少,常玉清身边的常随陪在灵前招呼来往之人,而不见了常玉清的踪影。
常随瞧见她的身影,急忙上前行礼道:“奴才参见娘娘,娘娘怎么过来了?”依照位份,她是不必来吊唁的,只是在宫中,诸多嫔妃也只是来意思意思便罢了,却少有见她这般郑重的。
白莲花心中对禹嫣儿一直有愧,自然放不下心中所想,问了两句之后,转头四顾道:“清王殿下可好?”
常随眼中一暗,低声道:“我家王爷熬了这些天,身体都累垮了,奴才哄着他先去歇息歇息,明日才好为王妃起灵,他这才肯愿意去歇息歇息。”
白莲花点了点头,道:“他在何处?”
常随往后殿处指了指,低声道:“在后殿偏殿之中歇息,可要奴才去为娘娘叫一声?”
白莲花急忙摇头,道:“不必了。”
常随点头称是,白莲花作别了他,将彩月留下换一换劳累了数日的含珠,自己一个人往偏殿处行去。
清和宫是常玉清未出宫之前的寝殿,只后殿处也有几分宽阔,隔着回廊走来,倒把前殿的声音都隔绝了不少,也怪不得常随会让他来此处歇息。
只刚走过廊角,正要往偏殿走去,却忽然听见一旁压抑的声音响起,“如此,你可开心了?”
白莲花心头一顿,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站到了一旁,声音是从后殿中的侧厢房传出来的,前殿的侧厢房早已改做了待人所用,想来后殿也是如此。
白莲花眉头一皱,那声音是瑞王妃的声音,瑞王夫妇也来了?他们是长辈,本不必前来的,想来也是打个照面便罢,只是依照瑞王的身体,不来也可,却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
只是瑞王妃这语气是何意思?她眼眸动了动,继续听了下去。
紧接着便是瑞王喘着粗气的声音,“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瑞王妃几乎有些讥诮的声音响起,“这难道不是你和她的意愿么?王妃殁了,这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思,能为清儿找一个能生养的孩儿了?!”
“混账!”瑞王拍案而起,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王妃素来身体不好,如今没了,本王能如何?清儿身为皇家子弟,要娶的王妃自然是要能生养的,这不过是天意罢了,你在此胡言乱语什么!”
“哼!你打量我不知道,你怕是操心死了清儿的媳妇吧,你怕的是住在沁芳殿里的人心里难受,你——”
“啪”地一声脆响,打断了激昂的语调。
第1051章 你打我()
屋子里霎时静了下来,连白莲花都眉头一动,避了避身形。
瑞王妃模糊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可置信一般,怔怔地道:“你打我,你敢打我……”
瑞王半晌没有说话,顿了片刻之后,说话的声音便有了许多的歉疚,却强自冷硬道:“不成体统!这是何处,你也胡言乱语,大放厥词!我瞧着你是心思糊涂了,既然如此,便及早出宫回府歇着吧!”
瑞王妃声音都带了哭腔,“你……你——”话都已经说不全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瑞王冷硬地道:“你自去回府冷静冷静,我过些时辰再回去。宫里已然这么乱了,你实在不必在这儿添乱了!”
瑞王妃当即便哭啼起来,看着丈夫冷漠的神色,早知道提起这个人,他便会失控,如今瞧来,心中更是伤心难耐,想起自己百般柔情却还是抵不过那人的只言片语,甚至冷漠以待,再也忍不住,二话不说捂着脸便跑了出去。
白莲花身形在左,而瑞王妃却朝着右侧跑去了,不过多久之后,便没了身影,她凝神屏气,听见房中传来瑞王深深一声叹息之后,这才去悄悄地从远路返回而去了。
走到前殿之时,便瞧见常随亲自护送着瑞王妃出了宫门,脸色一顿,心中微微叹息起来。
她果真没有猜错,瑞王的心中的那个人……
沁芳居,是赵太妃的住所。
她缓步踱了出去,含珠累得双眼通红,她左右看了看,彩月替了含珠忙碌,便低声和彩月嘱咐了两句,这才转身带着含珠回了春熏院。
含珠累得不成样子,回到春熏殿中,白莲花便让她自去歇息,宝珠随身伺候,想起今日听到的秘闻,心中终究是叹了口气,想起赵太妃闭门不出的样子,知道去了也是没有结果,只得作罢。
到了次日上头,禹嫣儿灵柩出宫入陵寝,满宫皆悲,十里缟素并着偌大棺木运出宫门,禹国公老泪纵横,而禹夫人已经晕厥过去数次,满脸通红的模样,让人瞧了倒是心中难受。
白莲花远远站在城楼上看着黑沉沉的棺木和漫天飞扬的白色纸钱,心中只觉得悲怆充斥了心怀。
只过了好久,只看着棺木出了宫门,彩月站在一旁,瞧着天气寒冷,低声道:“娘娘,别看了,回去吧。”
白莲花沉默不语,过了良久之后,才缓缓点了点头,顺着廊阶而下,却在拐角处看到了一个身影。
雪似垂头站在廊阶之下,看着渐渐远去的丧仪,眼中说不出的神色复杂。
白莲花颇为惊讶,“雪似,你怎么在这儿?”
雪似抬起头来,眼眶红红地,“哇”地一声扑入了她怀中,低低悲泣道:“姐姐,是不是我害了她?要是没有我,她是不是还好好的?”
白莲花心头不忍,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这里人来人往,总是招眼。
雪似抽抽搭搭地抬起头来,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往春熏院走去了。
第1052章 谁欠了谁的()
回了春熏院,白莲花低声道:“嫣儿身体本就不好,是因了我和温姐姐的缘故,你不必太过自责。”
雪似抽抽搭搭地抹了泪,眼中郁结难以抒怀,白莲花见状,只得着人熬了一碗安神汤药灌了下去,这才作罢。
雪似昏昏沉沉地睡着,口中不住地呢喃低语,白莲花瞧着她的模样,也是心中叹息,这究竟是谁欠了谁的?
此事一过,宫中似乎又平静了下来,只是白莲花心中郁结,不能抒怀,时时愁眉苦思不展,季淮前来请平安脉之时,也隐晦地道:“娘娘,逝者已去,伤怀终究无用,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
白莲花侧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本宫知道。”
季淮抬起头,看她并未听进心里的模样,叹了口气,转了转话题,道:“娘娘,清王殿下如今也大是不好。”
白莲花心头一震,几乎是失声问道:“如何不好?”
她本自平静地紧,却不曾想这一句竟嘶声而出,有些骇人,立时便惊动了内殿里头的雪似,雪似吓了一跳,慌忙走了过来,只刚走到门口,外头季淮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
“清王殿下因王妃过身,心情郁结不能舒展,日日酗酒,无有醒时,沉沦自溺,毫无生气之状。”季淮低声说道。
“怎、怎会如此?”白莲花喃喃出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怅然地叹了口气,道:“可有人侍奉照料?”
“王爷身边只有常随可近身,旁人一概不理,更是将伺候的人都打发了远远的,一个人关在房中,谁也不见。”季淮低声说道,想起常玉清的情形,不由得也叹了口气。
想来昔日意气风发的朗朗少年,如今竟如迟暮之人一般昏聩难以自持,倒让人叹息,不过如此丧妻之痛,倒也能够谅解,只是再这么长此以往下去,只怕人身体便要废了。
白莲花咬了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