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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哭泣。
姚妃叹了口气,禹夫人心中之痛她能感同身受,“本宫明白夫人的心,若是本宫的庆阳公主遭了这样大的难,本宫会比夫人痛苦更甚。可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嫣儿小姐在宫中,受王爷和皇上乃至本宫等人庇佑,有人还敢害她,皇上也不会轻饶了,夫人放心,若是捉住凶手,必然头一个让夫人和国公大人发落!”
禹夫人流着眼泪道谢,正在说话间,床上的禹嫣儿迷糊地醒了过来,低声呢喃道:“娘亲……是你吗?……不要哭……”
众人转头看去,禹嫣儿躺在榻上,模糊地睁开了眼睛,眨巴了两下,才完全地睁开,瞧见床前众人,意外不已,“臣女不能起身为娘娘行礼,请娘娘恕罪。”
姚妃怜惜地看着她,忙道:“你身体不好,无需多礼,是我们说话吵醒你了。”
禹嫣儿神智清明了些,露出虚弱的笑容来,“多谢娘娘。”
姚妃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不由想起自己女儿来,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花容月貌又知书达理,性情活泼,一朝落到此等境地,也唏嘘不已。
白莲花望着禹嫣儿,心中有话想问,可见她如此虚弱,倒是不好开口。禹嫣儿眼眸一垂,看见她倒是先开口道:“充媛娘娘也来了。”
白莲花低声道:“本宫带来了皇上赏赐的玉如意,能为你安枕,只盼你能早些好起来。”
禹嫣儿低低一笑,眼眸中掠过一丝难过,“臣女谢过皇上。”
禹夫人看见女儿醒来,鼻尖一酸,嘘寒问暖道:“嫣儿,可想吃什么吗?为娘去给你做。”禹嫣儿看了白莲花一眼,低声道:“娘亲,女儿想吃您亲手做的玫瑰酥。”
第847章 玫瑰酥()
禹夫人惊喜不已,又哭又笑,连连点头,“好好好,娘这就去给你做。”
禹嫣儿又转头看向姚妃,低声笑道:“听闻娘娘宫中花匠的玫瑰养殖的极好,用来做玫瑰酥最是香甜可口。”
姚妃笑了起来,道:“本宫这就命人去取,只要你喜欢,回头本宫便让人为你送来两株。”
禹嫣儿巧笑嫣然,“谢姚妃娘娘赏赐。”
说完话,禹夫人便出门去做,姚妃也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回关雎宫中去命人送来玫瑰,白莲花倒是未曾挪动,只坐在一旁。
禹嫣儿接连借口遣开了禹夫人和姚妃,明显是有话要对她说,她望着禹嫣儿,禹嫣儿见两人都走出去了,才扭过头来看着白莲花,“充媛娘娘安好。”
白莲花心中有些愧疚,低声道:“你可还好?本宫让你来行宫休养,倒让你落得如此,是本宫对不住你。”
禹嫣儿摇了摇头,“嫣儿不怪娘娘,娘娘好心,嫣儿知道。”
白莲花看着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这般伶俐又懂事,谁不心疼和怜惜?
“你这般懂事,实不该有此遭遇。”白莲花摇头叹气,禹嫣儿心性单纯,只不过一个少女罢了,福业之中着实不曾添过恶障,却落得如此境地,让人叹息。
“娘娘不必为嫣儿难过,嫣儿此番是为人所害,不是娘娘之故。”禹嫣儿低声劝慰,声线冷了下来,面容上也闪过一丝恨意来。
“你说……”白莲花眼中闪过异样,“果然是有人害你。”
禹嫣儿缓缓点了点头,“虽然当时夜色朦胧,可嫣儿离岸边有半尺之距,有人趁着臣女低头的时候,推了臣女一把,才致使臣女落水。”
白莲花脸色肃穆起来,“你可瞧见了那人的形容?”
禹嫣儿摇头道:“臣女背对着她,没有看清楚,只不过臣女闻到了一丝香气,是个女子!”
白莲花从袖口中拿出一只耳环来,那银质耳环在她指间微微晃荡,禹嫣儿眼眸一阵紧缩,“本宫在岸边捡到了这个,或许是从凶手身上掉落下来的。”
禹嫣儿目光中冒出毒火来,胸口起伏不定,咬着牙道:“一定是,一定是她掉下来的!”
白莲花诧异地看着她的模样,似乎是对这耳环认识的样子,心中诧异,沉声地道:“你见过这个耳环?”
禹嫣儿犹豫了片刻,眼中的恨意愈发明显,“臣女不敢断定,只是那一股香气,臣女似乎曾经闻到过。”
白莲花眼眸一缩,几乎是失声,道:“你可还记得,从哪里闻见过?”
禹嫣儿咬了咬牙,闭了闭眼睛,低声道:“臣女曾在宫中拜见太妃娘娘时,在太妃娘娘宫外碰见过一个宫女,身上就带有这样一股淡淡的竹叶香气,臣女因知是太妃娘娘宫中的人,所以特别留心,后来臣女在清王府中时,太妃娘娘也曾派一个宫女送来补品和赏赐,她身上,也有这样一股香气。”
“太妃娘娘?”白莲花眉头皱起,怎么会和赵太妃掺有关?
第848章 嫌疑和太妃有关()
禹嫣儿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白莲花眉头皱了起来,“可是太妃娘娘未曾入住行宫,身边的婢女和宫人自然也不可能在此啊。”
禹嫣儿目光坚定,可见是对自己的感觉深信不疑,“臣女没有弄错,确实如此。所以臣女才想请充媛娘娘帮忙。”
“请我帮忙?”白莲花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和我交集并不深,如何会想到求助本宫?”
禹嫣儿眼神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垂下眼睫来,“臣女无人可求助,清王殿下……”她省略了后半句,白莲花心中却明白,嫌疑和太妃有关,那是清王殿下的生母,又如何能够告诉他?
“姚妃娘娘主持宫务,臣女不敢拿此事来劳烦她。”禹嫣儿深吸了一口气,复又抬起头来看着她,目光中满是信任,“臣女知道皇上宠爱充媛娘娘,以前只是不知为何,可不过几面便知道,充媛娘娘心怀大义,绝不是徇私之人,况且……清王殿下告诉臣女,昔日殿下困难之时,是充媛娘娘出手相救,并且不畏困难,臣女如今这般,是有人所害,臣女不甘心……”
她声调越来越激昂,白莲花见她脸色都泛了红,急忙道:“你不要急,慢慢说就是。”
禹嫣儿咳嗽了两声,平静下来,目光复又趋于平和,“臣女在贵妃娘娘殿中时,贵妃娘娘心怀柔善,臣女虽因此有如此遭遇,却不曾怨怼,只恨那心肠歹毒的人误伤臣女,可臣女的一辈子也就这么毁了,我不能放过他,不能放过害臣女不能做母亲的人……”
白莲花叹了口气,缓缓点头,“本宫知道,本宫会替你查出来。只不过,你可有线索,有何人要害你?”
禹嫣儿咬了咬唇,摇了摇头,“臣女在宫中不曾树敌,便是祖父的政敌也不会深入宫闱,臣女只能想到一个……”
白莲花精神一震,“你说来听听。”
“清王殿下仁心柔性,不计臣女身体容颜残破肯接纳臣女,是臣女的福分,臣女害了他一辈子……”禹嫣儿低声说着,眼泪不自觉地盈于眼角,白莲花屏息听她诉说,心中的震惊却越来越大。
“只是臣女是真的喜欢清王殿下,真的想和他一辈子长相厮守。”禹嫣儿带了哭腔,眼泪缓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太妃娘娘有爱子之心,或许不愿意臣女耽误殿下的人生……”
“你是说……!”白莲花遽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禹嫣儿抬起眼睛,眼中苦痛神色真挚无比,“臣女也不敢相信,臣女入宫拜见太妃娘娘屡屡不得召见,在去贵妃娘娘殿前的时候也是在太妃娘娘殿中略坐却不曾得见,是身边的姑姑打发臣女出来。臣女在太妃娘娘宫中坐了许久,那种香气不会记错……”
白莲花不敢再听下去,低声道:“嫣儿,你可曾想过,你这是在指责太妃娘娘下毒害人,无凭无据,如何能够断言!”
第849章 为自己讨个说法()
禹嫣儿激动起来,“所以臣女不敢证实心中猜想,想请充媛娘娘帮忙。即使是太妃娘娘如此做,臣女也不会怨恨她,怜子之心人人有之,臣女虽不能生育,可也懂得这样的道理,只是臣女三番几次被害,臣女想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白莲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叹息,“若是证实是太妃娘娘所为,你会如何办?”
禹嫣儿登时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白莲花叹息不已,“你会因此放弃清王殿下,和他从此分道扬镳?”
这是最直接的问题,假如真是赵太妃所为,禹嫣儿又能如何做?赵太妃怜子心切,却不能放任自己的儿子从此绝了后,要除掉她,可清王确实在皇帝和众人面前请旨要照顾她一辈子,两厢冲突,禹嫣儿到时候会怎么办?
禹嫣儿怔然不已,讷讷道:“臣女也不知道……”
白莲花见她失神,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柔声道:“你不要想得太多,好生将养身体。你说的本宫会记在心里,探究一二。只是你与清王殿下已经两情相悦,互定终身,切莫想的太多,你还年轻,未必以后就真的不能生育,本宫会遍访名医,为你筹谋,来日方长,或许有转机也说不定。”
禹嫣儿一行清泪从脸颊流过,她本容颜娇艳,如今病痛、忧虑缠身,容貌已残损一半,不复往日青春靓丽,俨然已如宫中妇人一般愁怨连连,这不是一件好事情。
“娘娘是在宽慰臣女,太医说了臣女伤的是身体之本,无法复原了……”她哀声哭泣,如悲痛中的小兽,让人心都不禁揪了起来。
白莲花叹了口气,道:“凡人难为,未必神仙也难为。”禹嫣儿兀自沉浸悲痛之中,没有听清楚这话的意思,白莲花不再多说,只看她伤神难抑,并指渡了些仙泽给她,才勉强让她缓缓睡去。
她坐在榻边良久,看禹嫣儿缓缓入睡,沉思良久,禹嫣儿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种种巧合,如何能够忽视?赵太妃……真的会这么做吗?
白莲花低头思量,常玉清身为皇帝幼弟,颇得圣心,年纪轻轻又年少有为,京中无数人家的女儿都想嫁给他,禹国公府虽说家世不俗,可因着功劳封赏的爵位,到了禹嫣儿这里,并无父兄弟可以依靠,不过是一个闲爵罢了。
皇亲娶妻,单单只是闲爵也就罢了,妻子却不能生育,容貌还破损,如何能够让人叹息。常玉清心底纯善,自然不会看着禹嫣儿因他落得悲惨下场,可旁人呢?
他的母亲呢?当真不会因此心中不满吗?
她低头想着,门开了,禹夫人走了进来,本来满是欢喜的脸上瞧见只她一人坐在床边,榻上禹嫣儿气息缓缓,已是睡下了的模样,脸上的欢喜笑容顿时垮了下去,手中的托盘上放着玫瑰酥和红枣粥,香气扑鼻。
白莲花转过头来,笑道:“夫人手艺果真是巧,只可惜嫣儿已经睡下了。”
第850章 没有任何线索()
禹夫人叹了一口气,抬头道:“谢充媛娘娘。”
白莲花见她伤神不已,却不知如何宽解,略坐了坐便告辞离开了。
禹嫣儿一病,宫中上下都似笼罩了一层阴云,明知此事没那么简单,却偏偏没有任何线索。
如此过了两三日之后,白莲花刚从长定殿回来,远远瞧见几个宫女内侍神色匆匆的往一边跑去,边走边催促着,“快快快走……”
见这情形,似是又出了什么大事,白莲花站在柳荫下拧紧了眉头,低声问道:“这着急忙慌地是做什么?”
身旁云雀见状